第二章改造父亲计划

　　改造父亲计划有三步。
　　第一步：让父亲能一个人养活自己。
　　虽然不知道过去的时间里面，父亲是如何养大自己的。
　　问他，他笑着说，吃外卖。
　　厨艺，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拥有一手好厨艺的男人，会吸引女人。
　　父亲年纪不小，需要找一个伴。
　　这是最必要的事情，没有之一。
　　试探。
　　陈雪给父亲按摩，偷偷问：“爸，你有没有想过找一个人照顾你？”
　　“不是有你吗？找什么人，费钱。”
　　“……。”
　　想打他。
　　这是父亲该说的话吗？
　　陈雪忍住怒火，挤出微笑道：“我不是说佣人，我的意思是说你有没有想找一个人陪你过下半生。”
　　敏感的话题，一般的单亲家庭，是不敢提这个话题的。
　　父亲怕孩子膈应，打扰孩子学习。
　　“为何这么问？”
　　“爸，你看，你才三十多岁，未来还很长，找一个人陪伴你，共度下半生，多好。”
　　“爸爸有你，不需要其他人。”
　　油盐不进。
　　我不能一直照顾你。
　　杨雪扶额，更加坚定内心的想法。
　　“爸，我现在可以陪着你，照顾你，十年后呢？那时候我没有嫁人，能照顾你，二十年后呢？女儿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到时候，自己顾不来。”
　　女儿，总要嫁人的。
　　“呵呵，谁敢上门娶你，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杨雪：“？？”
　　主要话题不在这里。
　　父亲大人，能不能认真听我说话。
　　“是不是恋爱了？”
　　忽然间，父亲大人和善的面孔变得严肃，可怕。
　　下意识后退一步，杨雪摇头：“没有，爸，我怎么会早恋，我是好学生，不会早恋。”
　　“不是就好，要是被我知道那个黄毛小子敢动手，哼。”
　　不能早恋，是父亲大人一直以来灌输给自己的想法。
　　读完书之后，随便她怎么样。
　　现在不行。
　　学业为重。
　　话题被岔开，杨雪看懂了父亲的套路。
　　他在推脱。
　　“爸，我想和你说的不是早恋的事情，而是你……。”
　　话没说完，被父亲一句话返还。
　　“宝贝，放假了吧？”
　　“嗯，放了，今天考完试，就放假了。”
　　“哦，放假了啊，早点休息，明天记得起床做早餐。”陈农又道：“好久没喝粥。”
　　“哦。”
　　要去休息。
　　走到半路，陈雪发现不对劲。
　　我不是来给你准备早餐的，我是来劝说你的。
　　回头。
　　父亲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无法自拔。
　　自己怎么喊也没用。
　　第一步，失败。
　　陈雪没有气馁，回到房间，拿出了小本本，记录下来。
　　“父亲不想展开人生第二春，咸鱼改造计划失败。”
　　“明天早餐，将会是第二波攻击，一定要让父亲大人动手做早餐。”
　　狠狠写下“早餐”两个字，陈雪合拢小本本。
　　入夜。
　　清凉无语。
　　清晨七点钟。
　　准时起来。
　　杨雪去喊父亲大人，门没有锁。
　　打开，能听到清晰的打呼噜声，声声入耳。
　　“爸，起床啦。”
　　没有动静。
　　呼噜声依旧响亮。
　　推动父亲。
　　父亲只是翻滚一下，继续睡觉。
　　“爸。”
　　分贝调到最大声，父亲不为所动。
　　呼噜声停止，杨雪知道父亲醒了，不想起来。
　　来回推动。
　　父亲睁开眼眸，露出一条线。
　　“干嘛？”
　　“爸，我不会熬粥。”
　　天才的我，太聪明啦。
　　“自己上网查。”
　　手机丢出来，继续睡觉。
　　一顿操作，杨雪傻眼。
　　“我自己上网查？”
　　她无语。
　　一个理由不成，找第二个理由。
　　“爸，你要喝什么粥？去买东西回来。”
　　“白粥。”
　　父亲言简意赅回答。
　　睡觉和吃，哪个重要，陈农毫不犹豫选择了睡觉。
　　他不起来，自己没办法。
　　陈雪盯着父亲良久，等级太低，无法呼唤父亲大人。
　　只能用老办法。
　　掀开被子。
　　效果良好。
　　父亲起来了。
　　陈农面无表情来到厨房，抱着手。
　　“爸，放多少水？”
　　“就这么多。”
　　“够了吗？”
　　“多了。”
　　倒掉一点。
　　“少了。”
　　装回来。
　　“多了。”
　　又倒掉。
　　“少了。”
　　陈雪累了，放下煲胆。
　　“爸，你来。”
　　谁知道父亲来了一句。
　　“够了。”
　　指着电饭锅。
　　“开始吧。”
　　想打人，怎么办。
　　陈雪照做，谁让你是我爸爸。
　　按开始，她不怀好意看着父亲。
　　“你要去哪里，爸。”
　　“睡觉。”
　　“不行。”
　　陈农回头：“你说什么？”
　　她赶紧摇手道：“不是，我是说我不懂得熬粥，什么时候该停止，什么时候可以了，我看不出来。”
　　完美的操作。
　　“差不多就可以，我不挑嘴。”
　　一句话噎死。
　　陈雪眼睁睁看着父亲回去睡觉。
　　改造计划第一步，失败。
　　一日之计在于晨。
　　父亲已经跪下。
　　为了父亲，我不能倒下。
　　陈雪，加油。
　　早餐熬好，父亲起来吃了一碗。
　　此刻，他躺在沙发上。
　　“爸，中午吃什么？”
　　“随便。”
　　陈雪最讨厌这句话，随便。
　　给你大便要不要，当然了，这句话，她不敢说出口。
　　“青菜？”
　　“可以。”
　　“只有青菜成吗？”
　　“你说呢？”
　　陈农看出来了，女儿暑假没事做，要给自己找事情做。
　　联想到昨晚的问话，他怀疑女儿被人掉包。
　　伸手触碰女儿的额头，仔细检查。
　　是本人，没有被夺舍。
　　“爸，你干嘛？”
　　“我在研究你是不是我的女儿？会不会被人夺舍了。”
　　女儿推开爸爸的手，嗔怪道：“爸，我是你女儿，货真价实的女儿，让你不要看那么多小说，你看你，已经中毒了，以后不能再看小说了。”
　　最后通牒。
　　陈农不信，继续观看。
　　陈雪受不了，再三说：“我是你女儿，不是假冒的。”
　　“那你最近怎么神经兮兮的？”
　　“你才神经兮兮。”
　　我是为了你好。
　　我愚蠢的父亲大人。
　　咸鱼，会害死你。
　　“我是你爸爸。”
　　“我是你……女儿。”
　　差点爆出来。
　　陈雪紧张兮兮偷看一眼父亲，还好，还好，没有爆出来。
　　你是我爸爸，我承认。
　　等级太低，无法威胁到敌方。
　　怪我出生慢了一步。
　　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