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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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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法尔茨城外森林
  沉默,如同死一般的沉默,卡尔看着面前被击杀的敌人,他们有的人异常的面熟,就在不久之前,普法尔茨选帝侯的宫殿中,他还与这些杀手有过一面之缘,他们之前还对自己笑脸相待,可现在如同一摊腐肉一般躺在地上。
  这次,骑士团有了实质性的伤亡,两名骑士死亡,许多的骑士或多或少都带着些伤,就连斯泰因身上也有一处刀伤。事情超出了使者的想象,皇帝怎会想到,就在刚才离奥地利不远处一个皇帝分封的选帝侯的领地内,自己神圣的宫廷骑士团遭到了攻击,而且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这位选帝侯。
  “叛变这是赤裸裸的叛变,我一定要上报皇帝陛下让他降下惩罚!”使者愤怒的说道,这是使者第一次与敌国之外的人进行交战还是与自己人,他怎能不怒不可遏。
  “使者阁下,没时间说这个了,我不觉得普法尔茨选帝侯会就此放过我们,趁早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斯泰因整顿着队伍说道。
  很快,就在战斗结束十分钟左右,队伍已经集合完毕随时准备出发,两名死去的骑士的尸体也被放入了刚挖好的墓穴中。
  再次使者主持了骑士的葬礼,这是这趟旅途的第二次葬礼,只是因为一个选帝侯的贪婪,让不该死的人走向了死亡。使者不禁感叹道,这真是名副其实的死亡行军。
  “他们的死去是作为骑士的荣耀而离去,以骑士们的礼仪向他们致敬!”
  众人向着两位骑士的遗体行礼,之前对骑士礼仪不屑一顾,希望死后不要按骑士葬仪的霍尔也被骑士的礼仪所掩埋,不可谓不讽刺,不知霍尔泉下有知会怎么想。
  没有做任何停留,车队立刻出发赶往符腾堡,虽然离开了普法尔茨,但是众人仍然担惊受怕,对于此卡尔甚至有点无奈,队伍一直处在恐惧之中,今天不是碰到野兽就是碰到野心勃勃的阴谋家,自己这次搬家还能再背一点么?
  连续快马加鞭的走了半天,车队才敢稍微放慢一点速度让马匹稍作休息,连续的赶路也让这些人类的朋友有些吃不消。
  “使者阁下,不如你派出斥候去给皇帝陛下报信,让他派兵支援我们顺道灭了那个黑心的普法尔茨选帝侯。”斯泰因走在使者的马旁说道。
  “选帝侯能不知道我们可以派出斥候?必然在路上设下埋伏,斥候去了只能是白白送死还不如大家团结一致,这样生存几率还大一些,不过斯泰因阁下你的分兵计策还是为会为我们争取到很多时间的。”
  出发之前斯泰因一共吩咐了两队人马,一队由自己的骑兵在队伍出发半小时后才以比车队慢很多的速度出发,一旦身后出现任何异常立刻加速追赶上车队提醒危险。而另一队人马则由使者的宫廷骑士们组成,在另一条道路上伪造出前进的方向,让选帝侯认为众人为了选求帮助和庇护选择绕远路从巴伐利亚经过,以此来迷惑敌人。
  其实斯泰因极为讨厌分兵的方法,神圣战争期间除了军队疲惫的原因还有就是因为上层指挥官执意分兵,说什么能够在一瞬间同时击溃多个敌人达到意想不到的战果。要不是因为此次情况紧急自己手上的兵力过少,斯泰因绝不会分兵。
  “这也是无奈之举,既然我们本身就人少那就索性分的更少一点,虚虚实实的让他分不清,我们也就安全了。”斯泰因一边阐释着自己的理论一边面露难色。
  “前面的符腾堡是尤利西斯公爵的地盘,只希望他没有被收买,咱们就可以先在那里躲一阵子了。”使者多少还是对前途充满着希望,越接近奥地利的贵族就应该越忠于皇室才对。
  “不不不,绝对不能停留!”卡尔和斯泰因几乎是异口同声拒绝了使者的提议,两个人现在已经对帝国的贵族充满了不信任,要贵族保护他们还不如自保。
  使者叹了口气也没有准备反驳两人,不管是谁碰到现在这种情况都会对贵族充满不信任,连使者自己都怀疑以后国家战争还能不能指望这些贵族,谁都不知道尤利西斯公爵有没有和普法尔茨一样被波西米亚公爵收买。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一路上车队没有再遭遇选帝侯派出的杀手队伍,或许是放弃了?但是已经做出了之前的举动,他已经无法洗白自己,现在还没有行动只能说还有更深的阴谋,至少卡尔一行人是这么想的。
  “废物!一群废物!连几个小小的骑士都干不掉,将来还能指望你们干什么?”路德维几乎歇斯底里地吼道。
  路德维的面前跪着几个就在不久之前袭击队伍的刺客,只不过没有了之前的信誓旦旦,只有满脸的血污和身上肉眼可见的伤口。
  “大人,他们毕竟是骑士团的人......”跪在最前面像是领头的人说道。
  “那你们当时信誓旦旦地和我说一定能消灭他们于无形之中,还说什么一点痕迹都不留,现在好了,人不但没杀掉,还白白让我损失这么多人,现在事情闹大了你们准备怎么办!”路德维转向自己的智囊团们。
  加西亚倒是一脸轻松,到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面前的好戏。但给路德维提意见的智囊团们,此时都慌乱无比。
  “这这这......”
  几个人慌乱地讨论着意见,没什么好办法却弄得好像那么回事,加西亚心想。
  “我有解决办法了。”智囊团里的领头人突然说道。
  “我们直接派普法尔茨城防军队,就和沿路的贵族说我们是在追捕盗贼,让他们配合。”
  加西亚吃了一惊,这帮人是疯了么?
  “大人我觉得,既然我们已经失败了干脆就此收手向皇帝陛下和卡尔公爵低头认个错,也就罢了,我想皇帝和卡尔阁下也不至于那么不近人情。”加西亚赶忙站出来组织这帮人的疯狂计划。
  路德维瞪着他充满血丝的眼睛说道:“我们还有退路么?命令城防部队立刻开始集结,由我亲自指挥,追赶那群逆贼!”
  加西亚放弃了,在他看来自己追随的这位大人已经无可救药了,在路德维一群人离开之后,加西亚充满着失落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路德维也邀请过加西亚随他一同追击但被加西亚拒绝。
  “大人出去了,总得有个人帮您守城吧。”
  路德维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也就没有强求。此时的加西亚疲惫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想在睡之前读一会书,但是不论他怎么办他都看不懂书上所写,起身仔细读来,终于从书的字的缝里面读出一行行字来,加西亚这才看到,满书都写满了两个字——疯子!
  “侍卫!侍卫!”加西亚匆忙地呼喊在门外站岗的侍卫。
  “听候您的吩咐,大人!”身着铠甲的卫兵跪在加西亚的面前,恭敬地说道。
  “帮我去送个信,也不是很远,就在奥地利。”
  此时的卡尔一行人已经到达了符腾堡的郊外,暂时没了身后的压力一行人走的还算轻松,他们并不知道敌人不来追赶的原因,全当斯泰因的计谋颇为成功。
  “舅舅,你的这个办法还算不错,我估计那个鲁莽的选帝侯正在森林的分叉口犹豫不决呢。”
  斯泰因有点懵,这可是卡尔第一次真情实感地夸奖自己,虽然小时候的卡尔经常抱着他的腿说什么舅舅好厉害啊之类的,但那只是童言而已。
  “我们这些老兵,只不过是把活下去这句话完成了上百遍而已。”没等斯泰因开口,使者就抢先说道。
  “等到您作为一个骑士进入战场的时候就知道,活下去对于一个参加战争的人是有多么难了,而活下来的人想他没有经验都难。”
  卡尔仔细思考了使者的话,从老兵克拉克开始卡尔就明白老兵给予的经验永远比从书上看来的要实际很多也更有可能在战场上发挥出作用。
  日落时分,车队进入了符腾堡城,因为没有再次派出斥候,自然也没有在城外迎接的队伍,对于符腾堡的人来讲卡尔他们可能就是一支规模较大的商队或者别的什么,但绝不会联想到这可能是一支公爵的车队,虽然有许多的骑士护送。
  卡尔等人的计划是,绝不惊动符腾堡的主人尤利西斯公爵,在这里过个夜第二天一早就离开。
  “公爵大人,有一支宫廷骑士团的队伍进入了城池,因为看到他们的旗帜我们没有加以阻拦。”
  宫廷骑士团?尤利西斯有一点惊讶,他没有从任何地方听说这里有正在执行任务的宫廷骑士团,就算如此,为何这支队伍不提前派斥候前来通知自己而是偷偷地直接进城?宫廷骑士团是皇帝的直属,他们所经过之处相当于皇帝亲临,这是第一任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所定下的旨意,帝国境内即使是不讲道理的悍匪也不敢触碰骑士团的威严。
  他们是不是假扮的,这是尤利西斯的第一想法,一旦有一个东西出了名就会有很多人去模仿,一如乡间的儿童们的“战争游戏”,他们会说自己是某某骑士团,大部分是著名的骑士团,然后拿着木剑互相“搏斗”,甚至会上演骑士救公主的可笑游戏。
  但转念一想,根据士兵们的描述,他们所携带的旗帜确实是皇家的标志,如果他们连旗帜都敢模仿那就上升到了法律的程度,这帮人就会被逮捕,他们应该不会傻到带着假的旗帜来到自己的领地。
  “派人去盯着他们,同时向宫廷骑士团求证这只队伍的身份,立刻!”尤利西斯向士兵下令道。
  明明是个和平的日子,总要给我惹来这些是非,尤利西斯心想,那个普法尔茨选帝侯几次派人送钱来让自己投靠波西米亚公爵,不过在自己看来他不过是为了给波西米亚人一表衷心而已,现在又出现了一支骑士团,真是让他伤透了脑筋。
  “正好现在旅馆中还没有人入住,完全够你们的要求,欢迎入住!”旅馆的老板点清了卡尔给的钱后恭敬地说道。
  一行人几乎找遍了符腾堡城内的旅馆,但是没有找到一家符合他们要求的旅馆,没有其他的住客。入冬之前的各地旅馆总是住满了从四处游历来的旅行者,他们有的是从别国来神罗浏览风土人情的看客,有的是四处寻找机会的流浪骑士,有的是大学中出来的教授观测各项的数据,背包中装着他们视若珍宝的手稿。
  不过还算运气好,还是让卡尔在城中找到了还没有人住宿的旅馆,装修的还算不错,木质的房屋虽然轻薄但却不透风,老板还说提供随时的饭菜服务,卡尔对自己的坚持寻找颇为满意。
  “就在这里休息吧,安排士兵随时盯着旅馆外的动静,防止选帝侯派来的间谍潜伏到旅馆中。”使者边说着就已经向着周围的骑士下令。
  没有想到的是晚饭期间,旅馆老板向众人发出邀请,今天是符腾堡当地的丰收节,因为刚刚结束了秋收,为了祈求来年的丰收,符腾堡的人民会在今天晚上在城中举行盛大的活动。作为惯例符腾堡的人民也会盛情邀请在此地暂住的客人参与其中。
  难怪,卡尔想到,自己进城的时候看到四周的居民正在布置着什么一副欢乐祥和的样子,可能对于这里的人来讲除了圣诞节之外,这个丰收节就是最隆重的节日了。
  “对不起,老板我们......”斯泰因一听到让他们出去参加公共活动就想要出口拒绝。
  “谢谢,我们今晚一定会参加的,但我们大部分人都过于劳累,所以只能派人参加了,还望见谅。”卡尔接上了斯泰因的话。。
  等到老板离开,斯泰因才问道:“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去参加什么庆祝晚会?”
  “舅舅,你想没想过,其他的旅客都去参加了我们一大堆人还带着女不去参加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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