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皇帝的使者

　　“庄园主人为何不亲自来迎接？”
　　领头的骑士身着锁子甲身后披着哈布斯堡家族的披风，佩剑绑在马身上，威严地看着面前的女侍长，他很好奇庄园的主人因该早就知道皇帝的使者不久便会到来为何在听到声音之后不出门迎接而是让一个仆人来迎接使者。
　　“主人正在书房内学习，所以还需要一段时间穿戴整齐来迎接皇帝的使者。”没想到庄园的主人尽然如此好学，一个要成为第一个成为统治亚琛贵族的人会是什么样子呢，使者多了一些期待，虽然他给了皇帝陛下很多的财宝但那可不是一堆普通人能送的起的。反正自己也是第一次来到亚琛不如四处逛逛看看当地贵族的庭院，使者对庭院非常感兴趣每当到达一个地方，便会去考察当地的贵族庭院。
　　“队伍原地休息，告诉主人阁下不用如此着急，我去四周逛逛等他收拾好了再出来即可”使者一边向身后的队伍下令一边和女仆说道。
　　女侍长见队伍里的骑士们纷纷下马放松身体便立刻转身跑回了庄园内。书房内的卡尔和斯泰因看到了整个过程都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皇帝派来的使者，斯泰因也放下了手中的佩剑一下子坐在了沙发上，即使是亚琛最强的骑士也没有把握对抗一整个队伍的敌人，幸好不是敌人。
　　“快快快，卡尔去换衣服，虽然使者说你不用着急但是也不能让使者等太长时间，我陪你一起出去迎接使者。”
　　卡尔一点头便向自己的房间跑去，斯泰因也回到自己的房间更换衣物，见皇帝的使者可不能马虎。等到两人出门迎接的时候，使者正好从附近逛了回来，不是他不想逛主要是自己的身上带着皇帝的诏令不得不先传达完再去遛弯，反正不着急回去在附近逛逛也不是不可。
　　“使者阁下欢迎您的到来，我就是庄园的主人卡尔·冯·路德维希”卡尔向着使者躬身行礼，标准的宫廷礼仪。使者微微点头，看来卡尔给他留下的第一映像很不错，礼仪是一个贵族和骑士们必须要掌握的一门技能。
　　“您是荷尔斯泰因骑士阁下？”使者向卡尔回完礼，看着站在卡尔身边的斯泰因，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我就是荷尔斯泰因，使者阁下是在哪见过我么？”斯泰因有一丝疑惑在自己的记忆中仔细寻找着面前使者的样子，但是始终没有回想起来，这下可尴尬了。
　　“您肯定不记得我，当时您在皇宫里受到皇帝的表彰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廷骑士，但是我们宫廷骑士团可全都听说过您的威名，尤其是在那场几乎失败的战役中”使者和所有队伍中的骑士向着荷尔斯泰因集体行礼。
　　“原来是宫廷骑士团的诸位阁下，那么请进吧，欢迎你们来到庄园。”
　　原来是宫廷骑士团，自己当时觐见皇帝的时候确实没有与骑士团的人有什么交集，自己虽然当时被称为皇帝麾下第一骑士，但当时的自己只希望赶紧回到亚琛快点忘记那次战役的悲惨景象。
　　使者和另一名侍从随着卡尔和斯泰因进入了庄园，其他的骑士虽然卡尔盛情邀请但是在使者的命令下依然在外等候。玛利亚也在女侍长的安排下在客厅中见过了使者，使者同样对玛利亚的美貌和举止大为赞叹，但随后的事情是女人不能旁听的，玛利亚也就被女侍长带回了房间。
　　“卡尔阁下，我此次前来是为了传达皇帝的旨意，您从今日起被封为亚琛伯爵市长，当然这个爵位不是世袭的，毕竟亚琛自由市的地位是不能被改变的”使者宣读着手中的诏书一边向卡尔和斯泰因解释着这些命令的由来。
　　看来自己的计划还是没有获得最终的成功亚琛最终没有成为自己的永久土地，自己也只是暂时帮助皇帝管理这片土地而已。
　　本来以为皇帝的命令已经宣读完毕但是使者继续说道：“封卡尔·冯·路德维希伯爵为立陶宛公爵世袭爵位管理立陶宛土地和人民。”
　　卡尔和斯泰因都惊呆了，立陶宛公爵，一个堂堂正正的世袭最高爵位，还是在立陶宛那个比亚琛大很多倍的广袤的土地之上。立陶宛最初是莫斯科公国的土地（1444年的立陶宛已经被莫斯科击败只剩下现代的领土规模成为附庸），但是经过两次神圣战争，神罗皇帝除了损失了大批的士兵之外并不是没有收获，他成功获得了整片立陶宛的管辖权，但是皇帝陛下几次想要将立陶宛分封给支持自己的几个帝国贵族的子嗣，但是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他愿意封别人不愿意要。
　　首先立陶宛远离神圣罗马帝国的富庶地区，这些家族的子嗣已经习惯了优渥舒适的生活环境自然不愿意跑去那个寒冷的地方去受苦。第二，立陶宛尴尬的地理位置也成为了贵族们拒绝它的理由，位于神圣罗马帝国和莫斯科公国的交界处，要是皇帝脑子一热再发动第三次神圣战争，立陶宛必然首当其冲成为双方交战的地点，战争一旦爆发自己性命不保还怎么享受荣华富贵。第三，立陶宛是东正教信徒的领域，天主教一直与东正教不合，虽然都信上帝但是天主教徒们都认为东正教徒只是一群野蛮人而已，信奉天主教的贵族们自然不愿去那里和野蛮人生活在一起。
　　卡尔立刻反应过来这位伟大的皇帝陛下打的什么算盘，自己在信中说希望成为亚琛公爵他只是封自己为亚琛非世袭伯爵，而自由市由皇帝直接管辖这样皇帝就没有丢掉这一地区的税收。但自己进献的财宝数量众多已经完全达到了皇帝心中“忠臣”的标准不给他个交代是说不过去的，便把自己封到了大家都不愿意去的立陶宛，这样自己也合理的成为了公爵，还得对皇帝感恩无比，毕竟公爵这个爵位可不是随便就能获得的，举国上下也不过那几十个公爵。
　　使者见两人一副呆滞的模样，以为这位卡尔大人不愿意接受这个条件，出发前皇帝数次告诫自己一定要把立陶宛这块烫手的石头甩给这个叫卡尔的忠臣，连忙说道：“皇帝陛下除了这些诏书里面的内容还给了您别的条件，允许您征召一只数量超过一般公爵领地的部队来保护您和土地的安全防止野蛮人的入侵。”
　　“这这这，皇帝陛下真的是太慷慨了，卡尔快感谢皇帝陛下”还是斯泰因率先反应了过来，拉着身边依然还在呆滞的卡尔向使者行礼感谢皇帝陛下的无上恩德。
　　使者见面前的二位起身谢恩暗自松了一口气，自己这次总算是不辱使命解决了皇帝陛下的一个大麻烦。“两位不用行礼了，接下来虽然您还有着亚琛市长的荣誉头衔但还是要搬去您的封地居住，顺道去首都觐见皇帝陛下亲自感谢他的恩泽，长途旅行可是很累的建议您早做准备。”
　　此时的卡尔几乎被胜利的喜悦冲昏，什么旅途艰辛根本不在他的担心范围如何管理好那片庞大的领土才是他的关注点，与皇帝使者的谈话就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卡尔和斯泰因骑着马把使者送到了市内的旅馆，使者要随着卡尔等人一同出发回去复命，这次的会谈双方都有收获，使者抛掉了包袱，卡尔得到了胜利。
　　“我会去安排车和马匹，顺便问问仆人们有没有不想去立陶宛的就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自谋生路，另外还要让裁缝缝制一批新的衣服，我去过立陶宛那里异常的寒冷，得有你和玛利亚的还有仆人们的，这段时间你就在家继续跟着那几位老师学习，我会叫来海因茨和他一起置办齐物品，顺便问问他愿不愿意随我们一起去，他留在这里也有可能受到报复”斯泰因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安排着接下来几日的安排，女侍长也被叫到了书房，日常的事务都由她来管理这件事情也离不开她的操办。
　　“在此之前，我还想去见一个人”卡尔一边继续看着手中的历史书和地图一边说道。虽然老师还没有讲到立陶宛和东方的历史与地理环境风土人情，但他既然已经被封为立陶宛公爵便需要提前开始学习。
　　“怎么，还有什么人需要去见么？”斯泰因不记得卡尔在亚琛还有什么认识的人，对卡尔突然提出的这一要求有一丝不解。
　　“是魏特曼修士，这次的事没有他的帮忙不可能成功，我也想问问他愿不愿意离开，立陶宛以东正教为主带一个天主教的教士总是好的。”
　　斯泰因认为卡尔说的很有道理便嘱咐他早点回庄园，然后就和女侍长离开书房去安排这次长途旅行所需要的物品了。
　　两人刚离开，玛利亚把头探进了书房，见卡尔第一时间发现了自己，便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哥哥，我刚才听舅舅说我们要搬去遥远的东方了是么？”玛利亚将整个身体蜷缩进了卡尔的怀里像一只惹人疼爱的小猫咪。
　　“是啊，哥哥我被皇帝封为了立陶宛公爵，以后咱们就要去那里居住了，玛利亚开心么？”卡尔宠溺地抱着玛利亚微微一吸鼻子玛利亚身上那沁人心脾的香气就让卡尔浑身放松。
　　“玛利亚没去过东方，但听说那里很冷，玛利亚不喜欢冷，喜欢亚琛的温暖，但是只要哥哥喜欢玛利亚永远陪着哥哥。”
　　卡尔温柔地轻抚着玛利亚的金发，“我的玛利亚最乖了，那你也去帮着女侍长一起整理衣物好不好，到了立陶宛我们还有很多的苦要受。”
　　“好，玛利亚这就去做！”说完玛利亚起身向卡尔做了个鬼脸向着自己的房间跑去，卡尔一切都能放下唯独自己的这个妹妹他放不下，父母去世这么久一直都是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去了那里还有很多的累要受不知道玛利亚能不能坚持下来，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午后的亚琛总是那么让人放松和充满睡意，温暖的阳光从教堂七彩的玻璃里透出来的阳光让路过的行人被照得睁不开眼睛，道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市民在赶着路，大部分的人都在家中享受着午餐餐后难得的休息时间。
　　黑衣的修士站在教堂中耶稣的圣像前虔诚地祷告着，感谢上帝赐予人间的美食和美酒，至于为什么修士要祷告这个，那是因为祷告完他也要去吃午餐了。卡尔坐在一排排长椅的最后面，他也在向上帝祈祷，但与修士的祷告词不同他在祈祷这次前往立陶宛的旅程一切顺利。
　　修士站起身来，准备通过圣像旁边的门离开，卡尔出声叫住了他，“教士，你难道不应该邀请我一同共进午餐么？”
　　魏特曼转身看到了正坐在尾部的卡尔，微微一笑说道，“我怕卡尔老爷吃不惯我们修士的饭菜，以后便不愿来教堂祷告了”说完魏特曼自己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卡尔也随着他的笑声笑了起来，“我吃不惯上帝侍奉者的午餐也不至于不向上帝祷告了。”
　　“随我来吧，卡尔大人我们到后面去说”说着魏特曼推开了侧门冲着卡尔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两人走在石头雕刻而成的长廊里，卡尔马靴踩在地上的回声一声声响起，魏特曼教士走路却没有传来任何声响。这是卡尔第一次进入到亚琛大教堂的内部，他曾经无数次想进入但是碍于没有认识的人也只好放弃，这次有了机会自然要好好看看。
　　魏特曼带着卡尔穿过教堂后面的花园来到了教士们居住的地方，这里除了魏特曼之外还住着十个教士，但是作为最有地位的教士魏特曼住在这其中最大的的一个房子中，“看来教师您也不是那么清心寡欲么竟然住在这么大的房子中”卡尔观察着魏特曼房间中的摆设开玩笑地说道，然而其实大小也就是一个较大的茅草屋。
　　“我这小小的屋子哪有卡尔大人庄园的一个房间大，您随便坐，我去准备午餐”说完魏特曼便进了内屋去准备食物。
　　在午餐准备完之前卡尔又仔细观察了教士的房间，几乎没有什么世俗的装饰，唯一能说是世俗装饰的就是摆在窗边有许多花纹的花瓶，里面插着几朵矢车菊正在努力的开放着。
　　教士的午餐真不是浪得虚名，摆上桌的只有四个带霜糖的全麦面包和几碗炒制的蔬菜，难得的是魏特曼尽然还拿出了一瓶葡萄酒，据他说这是教士们自己酿的非常好喝今天有贵客到来开一瓶应该没有关系。。
　　“卡尔大人，自从上次一别我们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见面了，我没有去打探，防止您那边有什么变故，不过这次您能够前来见面一定是一切都解决了。”
　　“你猜的不错教士，我要前往立陶宛了成为那里的管理者，不知你有没兴趣随我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