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热闹的市政厅广场

　　今天的市政厅广场格外的热闹，广场四周挤满了前来围观的市民，他们似乎有默契的一样放下了手中忙碌的工作，上一次市政厅广场这么热闹，还是一年前帝国皇帝的使者前来宣读诏书，宣布本国与俄罗斯国停止战争，所有人把自己的帽子抛向空中庆祝战争的结束，和平的到来。
　　现在，如此多的市民聚集在市政厅广场，只是因为一件事情，市长红胡子要被处死了。这可是个惊人的消息，当第一个得知的人将这个消息带到工作中的市民中时，人们奔走相告，转瞬之间所有的人就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等到卡尔等人到达广场的时候，已经几乎没有空地供他们通行，在侍卫的不断控制秩序下才勉强到达了市政厅广场的中央，那里已经摆好了绞刑架，行刑人员已经准备完毕。
　　“卫队长大人，有人要吊死市长大人！”一名士兵冲入一个房间内，房间内，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在吃着桌上的美食，这个男人就是市长卫队的卫队长负责亚琛城内的安全，同时也有市长红胡子的私人安全。
　　“什么！这么紧急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我们也是刚刚知道，市政厅广场已经挤满了人。”
　　卫队长立刻起身整理起自己的装备，“立刻集合队伍随我出发。”按照常理来说，卫队完全没有必要这么紧张，他们是对亚琛负责而不是一个市长，但是，现在的卫队在红胡子多年的经营下，已经几乎变成了他的私人武装，卫队长和一些军官能够没事干的时候吃香的喝辣的，无聊了还能玩女人就是拜红胡子所赐，没有红胡子一切都是空谈，他们不但要天天进行训练还要出去抓捕罪犯，还不如坐在屋子里吃点东西喝点酒。
　　以此种标准进行日常训练的部队，其战斗力也可想而知，卫队长已经穿戴完装备让人牵来了马，然而训练场上只有寥寥几个士兵在列队。
　　“其他人呢？”卫队长骑着马冲到列队的士兵面前问道。
　　“啊？他们啊，有的在睡觉，有的刚起来还在吃饭”士兵懒洋洋地答道，好像面前的不是他的上级而是他的老妈子。
　　“你们这帮饭桶，你们几个人立刻去兵营让他们立刻集合，市长死了你们还想这样每天混日子？立刻去，快！”卫队长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抽向了面前的士兵。几个士兵立刻意识到了严重性，一边向军营跑一边高喊：“紧急集合！紧急集合！”
　　此时市政厅广场的气氛十分活跃，因为红胡子被几个侍卫压着走入了人们的视线中，红胡子被厚布塞着嘴，早晨精心准备的丝质外套和衬衣此时已经凌乱不堪，浑身瘫软无力几个侍卫只能用力地架着他往前走，好不狼狈。
　　卡尔站在绞架上示意人们安静，起初人们没有看到他，但随即在侍卫的要求下在场的市民逐渐安静了下来。
　　“市民们，正如你们所见我们将要吊死斯塔德拉特市长，下面请允许我宣读对他的判决书。”
　　“真的要吊死斯塔德拉特”
　　“原来是真的啊......”
　　刚刚被维持的秩序此时又混乱了起来，侍卫们只好再次高声呼喊让人群安静下来。
　　“诸位不要激动，下面是判决书：亚琛市市长斯塔德拉特，罪大恶极，贪污朝廷赈灾拨款使得农民们没有种子和工具无数家庭支离破碎。”刚说到这人群中的农夫模样的人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声，“对！”
　　“贪污亚琛市民们捐助的建筑修缮款，导致年久失修的建筑无法得到维修给市民们造成了无数的危险。”这时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响起，“我的小莱茵哈德就是被建筑上掉落的石头给砸死了！”说完便痛哭起来，身边的人见状纷纷安慰哭泣的妇女。
　　“意图用他贪污的钱款贿赂朝廷大臣成为亚琛的统治者，凌驾于所有亚琛的贵族之上。”人群中围观的贵族们也纷纷握拳挥手，“罪大恶极，吊死他！”
　　“玷污民女并将罪名转嫁到她们的身上。”
　　“这个混蛋玷污了我的女儿，还说是我女儿勾引的他”一个父亲愤怒的控诉着。
　　“我家的母牛一直不下崽，一定也是因为他！”
　　“吊死他！吊死他！吊死他！”在场的人群中爆发了呼声所有的人都振臂高呼要求吊死红胡子。卡尔满意地点了点头，是的，就是要这种效果随即转身下了绞刑台。
　　“该你了，教士，你是亚琛所有信徒们的精神依赖，轮到你表演的时候了”说完拍了拍魏特曼的肩膀。
　　魏特曼轻轻点头，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地登上了绞刑架的高台，一开始还在呼喊的人群们突然安静了下来，全体看向魏特曼在自己的胸前画起了十字，魏特曼也与他们做着同样的动作。
　　“上帝的信徒们，今天很荣幸在这里与诸位相遇来一起面对这个神圣的时刻，上帝说要以慈爱普照人间，然而卑劣如红胡子之徒依然横行于世间，我们不能期望于等他死后再期望与地狱去惩罚他，因为在此之后他们仍然有希望升入天堂。不，我们绝不接受这个现实，我们自己就是自己的上帝，只要我们愿意，我们自己对于圣经的理解使得我们就是我们的上帝，我们今天吊死他，是因为我们不会原谅他上帝也不会原谅他，愿幸福从此照耀着亚琛，上帝保佑我们，阿门。”
　　“阿门！”所有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祷告的结束语，同时也象征着红胡子生命的结束。卡尔成功了，他从现实中和精神上毁灭了红胡子，他再无生还可能。
　　行刑者将绳子套在了红胡子粗大的脖子上，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行刑者拉下了开关。
　　卫队长终于集结起了部队，快马加鞭地的向着市政广场赶去，然而等他到达广场附近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靠近中央。除了一开始聚集起来的民众之外，后续又赶来了几千个附近的市民和贵族的家眷们，以前巴结红胡子的官员们也到场了，谁都不愿错过这个精彩的一幕，甚至已经开始有人出售自己在广场中心占下的位置。
　　“该死的臭农民，给我衮开，快让路”卫队长一边抽打着挡路的围观市民一边催促着自己的部队快速前进。
　　“队长，人实在事太多了，要不我们一会再来吧”士兵们被挤得实在是透不过气，长期的缺乏训练使得装备大小已经不适合他们的体型，许多不愿意继续往里面挤的士兵已经趁乱离开了人群去找荫凉的地方透气。
　　卫队长并没有听从士兵们的劝说，仍然骑着马向广场中央赶去，等到他接近中央的时候，士兵们早已散光，但卫队长无暇顾及这些，只希望能救下红胡子，自己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可就靠他了。
　　然而命运给他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也让这位卫队长大人差点从马上跌落下来，当他终于能看到绞刑架的时候，行刑者已经拉下了开关，红胡子肥胖的身体在重力的作用下随着绳子荡了两下便失去了气息。
　　卫队长眼前一黑差一点从马上摔了下去，既然自己的顶头上司已经死了，估计自己离着上绞刑架也不远了，既然如此那不如趁机给自己树立一点秉公执法的好形象，指不定能留条小命，说来可笑这位卫队长大人上任以来除了秉公执法之外什么都干过，现在要是想树立一个这样的形象，那只能说明卫队长真对得起自己身上的这些肥肉。
　　“让开，都让开，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是谁组织的这里竟然如此混乱真是太没有纪律可言了。”卫队长翻身从马上下来向着卡尔一行人说道。
　　见到卫队长，卡尔并没有多少惊讶，放出消息的时候就早已经想到了会传到市长卫队的耳朵里，只不过卡尔实在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来的这么晚，亏自己还想好了一套应对的方案，真是白费力气。
　　“卫队长大人，你们来的是不是有点晚啊，这期间的现场秩序可全都是我们贵族的侍卫们来维持，你们这可算是失职了。”对付这个卫队长卡尔没有打算客气，如果说红胡子是一条大鱼，那这个卫队长最多算一个小虾米。
　　“毕竟没有人通知我们啊，听说你们吊死了红胡子，他也算是罪有应得，干了这么多坏事今天终于正法了”卫队长义正言辞的说道。
　　卡尔差点笑了出来，“卫队长阁下，您是在开玩笑吧，您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真是让我差点笑死。”
　　卫队长涨红了脸，他实在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小子尽然会这么不给自己面子，气急败坏之下将腰间的剑用力抽出，右手一挥还没等卡尔反应过来，剑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小子，你的父辈没有教会你什么是尊重么？”卡尔没想到一个成天饮酒作乐的卫队长对于剑的掌控如此了得，情急之下想去摸自己腰间的剑，还没碰到剑柄脖子上的剑又往里面几分，把卡尔脖子上的皮肤轻轻地割开了一个口子。身边的侍卫围了上来，但是也没了主意，因为自己一轻举妄动，卡尔有可能就身首异处了。
　　“住手！”响彻广场的马蹄声出现在人们的耳朵里，处死了红胡子之后大部分的市民离开了广场，处死红胡子好是好但是还是手上的生计比较重要，只还剩三三两两的人在围观正在发生的好戏，但看到来人的样子之后市民们选择赶紧离开，军队都来了说明事情闹大了，他们可不希望被波及。
　　白色的骏马迈着有力的步伐走在广场石头的地面上，连成吨重的石板好像都阻止不了它的前进，它的身后跟着清一色的褐色军马，一匹黑色的马也跟在白马的身后，整支队伍除了马蹄声盔甲的摩擦声再无其他的声响，骑兵们高举着长枪军旗在空中飞舞。
　　“霍普·克拉克，放下你手中的长剑，这就是你的骑士精神么？”带头的骑士控制着胯下的白马走到众人的面前，身后的骑士纷纷停下脚步无言的看向众人给人一种他们随时就会放下长枪开始冲锋的感觉令人不寒而栗。
　　“荷尔斯泰因大人”“舅舅”
　　舅舅？克拉克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身旁的这个青年开始重新审视他，丝质的衬衣和裤子黑褐色的外套搭配着黑色的帽子绝非一般人的穿戴，想来也是能够带头吊死红胡子的人肯定也不是一般人，但是能叫荷尔斯泰因大人为舅舅，这还是没想到。
　　“卡尔，你闹够了没有，处死了红胡子还不够么，如果不是海因茨来找我，你今天非得把亚琛翻过来不可。”卡尔这时才注意到队伍中坐在黑马身上的海因茨，他拿下帽子向卡尔无声地行礼。
　　“随我回家，克拉克你也随我来”卡尔不明白为什么要让这个红胡子的同伴一同回家，还想着争辩什么，“舅舅他......”
　　“不要多言，上马，随我走”说着一名骑士将一匹褐色的军马牵到了卡尔的面前。
　　军队的到来让今天的这出大戏达到了高潮也画上了句号，市民们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还是继续着日常的生活，贵族们也回到了自己的庄园，没有了红胡子，他们的地位和土地得到了保证。。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节奏。走在返回庄园的路上，卡尔数次想要质问荷尔斯泰因为什么要把这个酒鬼带回自己的庄园，但看到克拉克始终伴随在荷尔斯泰因白马的左右，便断定两人的关系绝非上下级或者单纯战友那么简单，但是自己现在也只能等着舅舅说出自己与卫队长的故事了。
　　一行人的脚步最终停在了卡尔的庄园面前，家中的女侍长在众人接近庄园之前已经听到马蹄声出门迎接。“荷尔斯泰因大人，卡尔大人欢迎回家”女侍长微微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