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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事故现场残留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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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走进犯罪现场,李一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那种感觉似乎在阻止他前进,但又同时推着他往前走。于是他怀着这种矛盾的心情出发了。
  来到犯罪现场李一才意识到那种不好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
  原来,眼前这个被严重烧伤,身体只剩下半边没有被损坏的受害者,正是当时李一当时求助他帮自己做证人洗清冤情的小伙子。李一看着地上的尸体,额头上不知不自觉淌出汗水,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这时候,一个看上去不像寻常警员的工作者递过来一张用证物袋装好的纸条,对徐元说:“这张纸条被钉在尸体另一半的左手手掌上。”
  徐元接过纸条,忽地眉头紧皱,面色凝重,欲言又止。
  “怎么了?”李一凑过来看。
  徐元将纸条递给李一,李一定睛一看,也是眉头紧锁,露出比徐元还要沉重的表情。
  原来,纸条上写着:李一,我会将所有跟你有关系的人都杀死,让你彻底感受被死亡笼罩的恐惧,直到最后,我会找到你,站到你面前,然后杀死你。
  李一在这座城市虽然无大出息,但是一直算是兢兢业业,而且一般足不出户,根本不会有得罪人的事发生,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而且牵连了无辜的人。也许,桥下老人也是被这个人所害。李一想到这,没有丝毫被威胁的恐惧,反而是愤怒,无比的愤怒。他觉得就算自己有什么事得罪了凶手,一是没必要到杀人的程度,二是完全可以冲自己来,即便他李一不是什么人物,但是也敢作敢当,绝不是什么怂包。
  “有什么人看你不顺眼吗?”徐元问李一,同时深探一口气。徐元觉得自己是找对了他需要的人,但是也没想要这个人这么烫手。看来眼前不得不把这些凶杀的危机解除,才有可能有精力去寻找关于“自燃”现象的秘密。
  “三个,公司的老板和小倩。还有南岭爆尸案的受害者的母亲,虽然她知道我不是凶手,但是她觉得我见死不救,逃离现场,依然罪无可恕……”李一头脑清晰地说道。“但是小倩最多是一个贪财爱钱的贱女人,只会用自己的美色勾引男人,在公司里乱搞男女关系,雇凶杀人的本事肯定没有。老板也是,虽然他不热乎我,我拿走的东西也都是我应得的,我也没有对他做出苦大仇深的事,他没有理由也没有胆量恨我这么深,还要到杀人的地步。至于后者,虽然恨我,但一个中年女人,无依无靠的,肯定也不会的。”
  “看凶手的犯案手法和留下的字条,绝对是因为仇恨才这么做的……这个,我们可能需要深入调查才行。还有,我觉得有必要派人将你的父母亲人保护起来。”
  徐元说毕,李一点点头,他很感谢徐元一下能想这么远。于是他也献计道:“敌暗我明,与其让他不断伤人,而我们处于被动,倒不如主动出击,引诱他出来。”
  “可是要怎么引诱他出现呢?”
  “这个诱饵必须足够大才行,要自然真实,他才不会有所怀疑,更会有所行动。”李一眼珠子转动着,他想到一个办法。
  “怎么做?”徐元问道。
  李一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了一句:“我前女友。”
  虽然这很不地道,但是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其一,李一真的很想他的前女友了,在身体异变和四处逃捕的那段时间,他真希望每天都能见到她。其二,李一想问问她,还有没有复合的可能。其三,前女友是李一在这座城市最乎的人,凶手知道这一层关系之后,肯定会出现。
  于是出了凶案现场,李一拨通了前女友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通。
  “喂,小薇吗?”电话那头却许久不见回音。“是我,阿一,我可不可以约你见一面,我有话想跟你说。”
  此时的李一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心脏跳动的频率极其之快,就好像小朋友考试完之后,满怀期待地看着讲台上发奖的老师,期望老师下一秒就会念到自己的名字一样。
  “好。”对方淡淡地回答到。
  即便是一个字,一个声音,李一已经开心到了极点。她总算愿意和自己说话了,不是吗!
  “那好,明天中午十二点半,席亚迪餐厅,不见不散!我想……”
  “好……”
  李一最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李一抬起头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复杂切无奈,但是又立马笑起来对着徐元说,她同意了,她的声音依然那么好听。徐元先是笑着点了点头,带李一先往前走去之后,他又苦笑着摇摇头,似乎已经知晓了答案。
  第二天中午,李一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小薇。不过,小薇却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面貌清朗,阳光帅气的,身高还高李一一截的大男孩。男孩儿见了李一也不拘谨,很有礼貌地主动走过来和李一握手。
  李一尴尬地伸出手,并且挤出难看的笑容,对小薇问道:“这位是?”
  “哦!他是我同事,和你分手后换的新公司第一个认识的就是他。我们俩关系挺好的,他也在生活和工作当中帮了我很多忙。今天和你见面是他帮忙向公司请了假,他不放心我,所以就跟着来了。”小薇淡淡地说着,好像将一段本来复杂故事的平淡无奇地阐述出来。但每个字都像血一样滴在李一的心里。
  但是作为男人,李一却不能输。他笑着对那个男孩儿说道:“噢,那我们小薇这段时间受你照顾了,多谢!”
  “不用你谢他,我自己会的。”小薇将视线从李一身上挪开,他有些不敢看李一。其实他也看到了李一身上的变化。他变得更成熟理智,而且也帅气了不少,即便她不知道这中间李一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我之前看到了你的悬赏令,是怎么回事?”小薇问道。
  “噢,那是一场误会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李一轻描淡写地说道。
  “喔,那今天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小薇的目光一直停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
  李一看了一眼那个男孩儿,低头又抬头,咬了一下嘴唇说道:“我很想你,小薇,我们还有没有复合的可能?”
  原本,李一想说的是“我们复合吧”,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却不受控制地变了。
  “这一年多你都干嘛去了?想复合为什么不早点找我,偏偏是现在?我在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儿?这一年里,饭我一个人吃,灯泡自己换,就连换冰箱的时候,因为快递不愿意送到七楼,还是我自己一个人背上去的……我难受流泪的时候,需要有人安慰我给我温暖的时候,你在哪儿?在我生病住院,一个人孤苦无依需要照顾的时候,你又在哪儿?”小薇终于看向了李一,不过眼里却满是怨忿和泪光。
  李一也知道是他的不对,若是他当初早一点跟小薇求情,让她回来,也许事情远不会像现在一般难堪。
  “对不起,小薇!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来过。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李一乞求着。
  小薇却摇摇头,又把脸侧向一边,泪水终于从眼角滑落在桌子上。就连伤心流泪的样子都让人动心,泪水也如针锥一般,刺在李一的心头,让他疼痛不已。如果小薇能解恨,他可以用力对自己的脸狠狠扇两个巴掌。
  可是,眼泪滴得越多,事情挽回的余地似乎就越小。小薇站起身,最后对李一说:“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们两不相欠。希望你忘了我,过更好。”于是转头就走。李一想要伸手拉住小薇,但是当他看见那个高高大大的阳光男孩搀着小薇走出去的样子,手又停在了半空,没有了想去挽留的想法。
  或者说,是没了追上去的勇气吧。李一心里也不清楚为什么,他忽然有种感觉,如果他继续追上去,自己就输了。没意义,也没必要。。
  正当李一沉浸在失去的痛苦当中无法逃离的时候,坐在餐厅最角落的徐元终于注意到,在对面街道的咖啡店里,一个身着黑色卫衣,将头深深包裹卫衣帽里面的男人正假意看着杂志,实则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这边餐厅的情况。
  见状,为了不引起怀疑,徐元率先走出了餐厅回到了实验室。并打电话将还愣在餐厅一个人吃苦闷餐的李一叫了出来。而李一回来的路上也并没有发觉,这个卫衣男一路都跟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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