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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不是小林子吗?”
一声咋咋呼呼的招呼,将林蹊从刚才的震惊中拉回现实。无需回头,林蹊听到这特别的称呼,就知道身后是本应关押在崇吾地牢的蛮蛮。
林蹊惊喜地跳转身:“蛮蛮兄,你怎么在这里?掌门他老人家把你放了?”
这次轮到蛮蛮惊讶了:“掌门?什么掌门......你是说方圆圆?”
“是啊!对了,那个段亦玄呢,被打跑了吗?”
蛮蛮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林蹊:“你......你不会是傻了吧?方圆圆那老头十几年前就搬家了!整个崇吾宗也不知犯了什么劫数,一天一夜之间死伤大半,剩下的,就都跟着方圆圆搬走了。现在整个崇吾山就数老子资格最老了!”
林蹊顿感头皮发麻,心想自己进入秘境的时间应该比第一次还要短,怎么就会过去十几年呢?虽然明知秘境之内时空与现实不同,可在亲身经历之后,仍觉不可思议,难以接受。
“你快带我去看看!”林蹊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苦于此处水深崖险,并无路径可走,只能求助于蛮蛮带自己离开此地。
蛮蛮自崇吾宗血战那日趁乱逃脱,崇吾宗旋即不知何故人去山空,蛮蛮在这崇吾山内逍遥自在十几年。今日本也只是来此捕鱼,遇到他日故交,心中欢喜,随即将捕鱼的念头抛开,牵着林蹊小臂,瞬移而去。
林蹊再一睁眼,已经到了霄云峰上。只是此处,与印象之中已大不相同。往日辉煌的亭台楼阁,尽成断壁残垣。任意生长的草木藤曼,占据宽阔的广场。麋鹿、猿猴等小兽四处乱窜,各类禽鸟藏身枝桠之上鸣啼不断。
想起自己挥斧力敌潇湘派,仿佛就在眼前。可是眼前所见,分明已是沧海桑田。无数唏嘘,萦绕林蹊心间。只有蛮蛮,仍是一幅兴高采烈模样,与之前在药园共度之时并无不同。
“春......兰怎么样了?”想着与蛮蛮、春兰在药园那段时光,林蹊不禁想知道春兰的现状。
“春兰那丫头啊?”蛮蛮思索片刻,说道:“我只是偶尔在山间遇到,听说早就在几年前嫁给了个姓‘石’的?现在春兰的孩子都该能爬树了吧?”
林蹊将昔日玩伴回想一遍,没有姓“石”这个音的,旋而明白,应该就是“小石头”。以前那个拖鼻涕、暗恋春兰的小男孩,现在已经是春兰的男人、一个孩子的爹了。
不过,显然蛮蛮对这些凡人很没有兴趣。略说几句,就不愿再谈论这些家长里短。
“我一直以为你被方圆圆拐走了呢。这么说,这几年你都不在崇吾宗内?”
林蹊自知经历太过离奇,跟旁人怕也说不明白,或许只有蛮蛮能够为自己指点迷津,遂将力战潇湘、冰洞破冰等事一一为蛮蛮道来。蛮蛮越听眉头越是紧锁,模糊感觉应该是林蹊所说的“斧头”有些古怪,但也并不在意。待林蹊讲完,蛮蛮兴高采烈要求林蹊去自己家中用餐。
说是“家”,不过是一处较为隐蔽的洞穴。林蹊不知怎的想起与无病同处一穴的那夜,心思中蕴着淡淡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