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要人

　　吃午饭的时候，张老头破天荒的没有喝酒。
　　徐中玉担心是不是今天的问话让张老头生气了，问道：“张爷爷今天怎么不喝酒，是不是我让您生气了？”
　　张老头道：“吃饭！你真让我生气了看我不打你屁股，只是今天没有骗到老铁匠的酒，担心酒不够喝。”
　　看张老头又在瞎说，徐中玉就放心了。就算张老头是隐士高人，可他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张爷爷。
　　张老头咽下一口肉，又接着说道：“傻小子做的饭越来越好吃了，得想个办法让你专门过来帮我老人家做饭！”
　　徐中玉只当张老头在说笑。
　　张老头吃了几口就不吃了，放下碗筷问道：“今天你背《道经》背了多少，感觉怎么样？”
　　徐中玉听见《道经》有点发怵，这书内容相当多，用小楷密密麻麻写了满满一大本，文字又十分晦涩，可谓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内容又全靠死记硬背，他今天背了不到两页感到疲倦了。
　　“难背，我上午两页都没有背完！”
　　“记得你以前不都是在晚上背诵吗？晚上背诵会不会要快点？”张老头说话的时候在嘴角带着笑意。
　　徐中玉没有注意张老头的表情，他正在跟一大块鹿肉较劲，“是啊，以前都是晚上背，可这本书不成啊，这本《道经》您不是不让我拿回家吗？”
　　“这好办，你晚上就住在我这里不就得了？”张老头说出了他的目的。
　　“啊！”徐中玉没有想到张老头是这个打算，他把一大块鹿肉囫囵吞下，差点噎着，“可是，可是我爹他……”
　　“放心，今晚到你家吃夜饭，我给你爹爹说，你过来了，正好帮我老人家做饭！”张老头说完就得意的笑了起来。
　　徐中玉也不和张老头分辩，心中暗笑：我爹会同意让我过来？！
　　……
　　下午，张老头果然和徐中玉一起到徐中玉家找徐寄南去了。
　　徐寄南已经回来，正在给枣红马搭建棚子。
　　看见张老头来了，徐寄南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去。
　　“张叔来啦，快进屋坐，今晚咱爷俩多喝几杯，中玉快去做饭！”
　　他也看见徐中玉了。
　　徐中玉跟在张老头后面，腰间插着一只长长的木剑，看上去有点怪异。
　　大猎狗黑虎早已经跳了过来，甩着尾巴围着张老头和徐中玉打转。
　　“你忙你的。”张老头摸了一下黑虎，又看了看枣红马，枣红马面颊上的掌印竟然已经不见了。
　　“听说你今天放马去了，怎么样，这畜生听使唤不？”
　　“这枣红马很有灵性，脚力也不错，今天我已经骑过了，以后出去打猎，可以带上，就是不知这马胆量如何，看见野兽会不会害怕，就算打猎不行，驼猎物也好。”
　　徐寄南今天牵这马出去放养，本来准备让马和他多熟悉几天后再试骑，却发现枣红马对他一点认生的表现也没有，试探几次之后觉得没有危险，加上他身强体壮，就算枣红马认生，他也有信心将它驯服，就翻身上马，骑了大半天，回来后枣红马呼吸平稳，一点疲劳的迹象也没有。
　　“放心，我看这畜生胆量是有的!”张老头走过去拍了拍枣红马，枣红马似乎有点畏惧张老头，想要躲开。
　　“张叔，要不你看这马值多少钱，我付钱给你？”徐寄南也不好白要张老头的马。
　　“我老头子还指望你父子给我养老送终哩，要啥钱？”张老头道，“我今天来，是有事情和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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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猎狗黑虎趴在了枣红马旁边，正屋里坐着徐寄南和张老头。
　　他们的对话很简单：
　　张老头：“臭小子想拜入太乙门，我能帮他！”
　　徐寄南：“张叔，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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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中玉去做晚饭去了，他有点忐忑，张爷爷真的是来找爹爹商量让自己去他家住？
　　不会，应该是其他事情！就算张爷爷有心，爹也肯定不会同意。
　　徐中玉摇头笑笑，开始做饭。
　　不久，一桌丰盛的菜肴做好了。
　　张老头坐在上首，徐寄南给张老头和自己各倒了一大碗酒，“来、张叔，咱爷俩干一碗！”说完端起酒碗，见张老头也把酒碗端上了，便将碗中的酒一干而尽。待到张老头也喝完，徐寄南又给张老头碗中把酒满上。
　　“张叔，吃菜！”徐寄南又给张老头夹了一块鹿肉。
　　“中玉，张爷爷年纪大了，需要有人照顾，我和你张爷爷商量了一下，让你搬到他那里去住！”徐寄南一边吃饭一边对徐中玉说道。
　　什么？徐中玉一惊。
　　爹真的让我到张爷爷家去住？
　　他虽然早就听张老头说过要和爹爹商量搬到他那去住的事情，但他以为张老头说着玩的。
　　看了看张老头，又看了看徐寄南，徐中玉有点不舍：“要不，我白天多到张爷爷那里去，晚饭后还是回来？”
　　徐寄南也期翼的看着张老头，见张老头摇了摇头，脸上失望之色一闪而逝，很快又掩饰了过去，说道：
　　“这怎么成？我和张叔已经说好了，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你就回来！”看张老头酒碗又空了，徐寄南又连忙给他满上。
　　“你要好好听张爷爷的话，勤快点，多做家务，不要让张爷爷生气，知道吗？”徐寄南又补充了一句。
　　张老头今天已经没有再掩饰自己隐士高人的身份，徐中玉猜测到了他要自己过去的真正原因，不过看着徐寄南，他的鼻子还是有点发酸，他“嗯”了一声，埋头吃饭。
　　一时间气氛有点压抑。
　　“不管我在不在家，缺什么东西就直接回来拿，东西放在哪里你都知道。”过了一会儿，徐寄南又说到。
　　张老头不想听徐寄南的絮叨，瞪了一眼徐寄南道：“又不是嫁闺女，瞧你婆婆妈妈的，就在一个村，几步路的问题，说的傻小子好像要到南国去做驸马一样。”然后语气一变，神秘兮兮的道：
　　“小南，张叔我这回出去，弄到一点好酒，把你碗里的酒喝了，来尝尝我的酒。”
　　“张叔，这怎么好，您到了我这儿还喝您的酒？”
　　“说你婆婆妈妈还真没有冤枉你，快点！”
　　徐寄南只好一口把酒喝了，“那我就尝尝张叔的好酒！”
　　张老头揭开酒壶，慢慢的把酒给徐寄南倒上，醇厚的酒香飘散开来。
　　“果然是好酒！”徐寄南端起酒碗还没有喝，只是闻到酒香，就不禁赞叹了一句。
　　“这酒可不要一口就干了，得细细品味！”张老头得意的说。
　　浅尝了一口，徐寄南砸吧砸吧嘴，又闭上眼睛慢慢品味，只觉香气扑鼻，余味无穷，“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吧！”
　　这小酒壶里的酒是张老头用五两黄金买的猴儿酒，拿回来后，张老头又加了几样东西泡在里面，不但没有影响到酒的口感，还多了一种神秘奇特的香味。
　　张老头眉花眼笑道：“再尝、再尝！”
　　房间里再也没有了刚才压抑的气氛。
　　干了碗中酒，徐寄南感觉酒劲上涌，胸口发暖、浑身舒坦：“张叔这酒入口香醇，劲而不辣，温而不燥，让人回味无穷，果真是难得的好酒。”
　　张老头就不再给徐寄南倒酒了，只是说道：“这酒有一些效用，三天以内不要再喝酒，骑着枣红马多出去转转，摸清马的脾性，下次出猎才好带上。”又拿了一大块獐腿肉，站起身来，“我先回去了，中玉明天自己过来吧。”说完抓着酒葫芦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