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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枫打量了一下牢房的布局,右手边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粪桶,这间牢房仅剩的一个空铺就在那边上。
看来这个牢房的地位,就是按照铺位和粪桶距离的远近来区分的。
张枫走到左手边离粪桶最远的铺位前,看着面前这个躺在铺上,三十来岁的男人,暗道一声对不起,而后他沉声开口道:
“起来,这个位置现在归我了。”
这男人诧异的站起身来,嘴里骂骂咧咧:
“你小子是脑子坏了吧,进了牢还敢这么横?你要是想找打,赵爷我就帮你家里人教训教训你。”
说完他抬手一巴掌就朝着张枫脸上招呼过来。
见对方这么托大,张枫对准对方的小腹就是一脚,直接把他踹倒在地铺上。
“赵爷?现在我是你祖宗!”
接着张枫扑上去骑在他的身上,按死了他的脑袋,狠狠锤了几拳,男子的头上吃痛,马上就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周围一群犯人正饶有兴趣地吃着瓜,还准备看一场教训新人的好戏。
不过他们都没想到张枫这么凶猛,一招就把那人给放倒了,差点被这个瓜给噎死。
张枫按着那个男子往死里打,拳拳到肉,声声入耳,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犯人老梁看在眼里,心里急得要命。
若是这间牢房里出了人命,狱卒就会受罚,到时候这个愣头青怎么样和他当然没关系,可他们这一屋子人都不会好过到哪去。
狱卒可不管你进来以前是干什么的,谁要是惹得他心情不好,他就能使劲给你下绊子。弄死弄残倒不至于,让你吃不好饭睡不踏实肯定轻而易举。
他还得住上几个月,当然想在牢房里过得安生点,连忙开口阻止张枫:
“行了行了,您是爷,这个铺归您,您就停手吧,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
张枫对老梁的劝阻充耳不闻,继续骑在男子身上,时不时来上两拳。
不过他也不想把戏给演过头,要是真不小心失手在刑部大牢里把对方打死了,这可不比之前发生在外面的意外,自己也会很麻烦,弄不好容宝斋也把自己捞不出去。
于是他下手时不再打向对方的头部,改为击打对方的手臂和肩背。
张枫避开了对方的关节,不会造成太过严重的伤势,可在不明就里的另外几名犯人看来,依旧显得凶狠无比。
在牢房里待久了的人,身体本就有些虚弱,哪里打得过神完气足的张枫。
他们和那个男子也只是萍水相逢,不过做了一次狱友而已,谈不上什么交情。
加上张枫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狠劲,一言不合就把人给打成这样,其余的犯人都有些发怵,不敢劝阻他,生怕劝架不成反被打,只能站在一旁干看着。
被压在底下的犯人感觉张枫不想放过自己,恐慌之下大声喊叫起来:
“来人哪,杀人啦!救命啊……”
刚出去不久的狱卒刘一鸣又赶了回来,他瞪着眼睛,不耐烦地问道:
“谁喊呢?谁呀?又活腻了吧?”
张枫听见声音,继续骑在男子身上举拳欲打,刘一鸣连忙指着他:
“住手,我让你住手听见没。”
“你在干什么!”
刘一鸣站在栅栏外瞪着他,张枫这才从那人身上起来。
“没干什么,就是想揍他一顿。”
张枫一脸光棍,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人捂着脑袋站起来,头上鲜血淋漓,看起来有些恐怖,他抢先告状:
“刘爷,这小子想杀了我,您管不管?”
刘一鸣觉得挺有意思:
“嗬,这小子还挺有种。小子,你才这么点大,他比你高这么多,你还敢揍他?”
张枫瞥了那个犯人一眼,不屑地说道:
“他就是个银杆蜡枪头,中看不中用,我一下子就把他撂倒了。”
刘一鸣瞥了那个被打的中年男人一眼。
“嘿,赵和,你还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小子,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刘一鸣看着眼前的张枫,见他年纪轻轻,面相很和善,行为举止却更像个混混,顿时来了兴趣,饶有兴味地问道。
“没什么,这里又脏又乱又挤,我喜欢他的位置,觉着弄走两个人以后住的更舒服。”
说着张枫就指了指捂着脑袋的赵和。
“嘿!他妈的,来了个生牛犊子!人儿不大,胆儿倒不小,我还不信就治不了你……”
说着刘一鸣就掏出钥匙,想要打开牢房,进来好好教训一顿张枫。
“大叔,您是这大牢里的狱卒,要欺负我一个小孩子,我自然是干不过您。
不过只要我还住在这间,就一定要把这人给赶走,要不您就把我打死算了!”
张枫闭着眼,把头往上一仰,一幅任人宰割的模样。
他打定了主意,这次耍赖是耍定了,就是想要让刘一鸣给他换个牢房。
刘一鸣听见这话觉得头疼。遇上这种愣头青,他也有些不好处理,总不能真把人给弄死了吧,说来说去都是自己的麻烦。
他犹豫了一下:
“别介,把你弄死了不要紧,我他妈就得丢饭碗,你给我好好待着。”
这时候和事佬老梁插话了:
“刘爷,要不您给他换个地方吧,守着这个愣头青,我们连睡觉都不踏实。”
见事情有戏,张枫巴不得立刻给老梁发个助人为乐的奖章,连忙扶着栅栏喊道:
“对啊对啊,刘大叔你给我换个人少的房间呗。”
刘一鸣瞪大了眼睛:
“你以为这是住店啊,说换就换。”
他顿了一下,想到张枫和这间牢房里的人已经闹了矛盾,若是继续把人放在里面,指不定还会生出什么乱子,肯定还是得挪一挪。
他的语气又缓和下来:
“行吧,你先在这忍一下,老实给我待着,容我给你相个去处。
小子,你也别叫我大叔了,还是我叫你大爷吧,你是我大爷行不行?你可千万别再揍人,听见了吗?”
刘一鸣真怕这混不吝的小兔崽子再闹出什么乱子,不管他死了还是别人死了,砸的都是他刘一鸣的饭碗。
转身离开牢房,他也没敢怠慢,挖空心思地给张枫琢磨去处。
“还不起开?”
张枫把赵和赶走,大大咧咧坐在他的铺上,就这么往墙上一靠,安静等着狱卒的消息。
赵和虽然心里不忿,不过刚挨了张枫一顿毒打,他现在浑身都疼,也没勇气再反抗,只能乖乖走到牢房的另一边坐下。
他闻着身旁粪桶的味道暗暗皱眉,心里对张枫更加怨恨,眼神一直盯着那边看个不停。
其余的犯人受了刺激,也不想和张枫交流,整个牢房顿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傍晚,刘一鸣连饭都吃得心不在焉,净在想张枫的事情。
“对了,这小子既然嫌脏嫌挤,我给他换个人少的牢房就行。有老霍那个家伙在,说不定还能好好教训这个愣头青一顿。”
刘一鸣嘿嘿笑了两下,觉得这真是一个一石二鸟的妙计。
想到做到,他连夜领着张枫出了牢房,沿着长长的走廊向前走着。
张枫打量着走廊两侧的牢房,里面的犯人们闲得无聊,也盯着张枫看,大声取笑着:
“哟,小白脸儿,来大爷我这,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像个娘儿们,就他还敢杀人?”
这些人三教九流什么都有,就是没个正形,有的人开口更加龌蹉,张枫听见有人骂自己的父母,勃然大怒,瞪着眼睛大声吼道:
“叫尼玛啊,小爷我杀没杀人你想试试?”
敢在这时候开口的犯人,大多都在自己的牢房里横惯了,完全没什么顾忌。
此刻他们被张枫这个毛头小子顶得一滞,张口就欲骂回来。
“哟,小兔崽子,你他……”
这时候刘一鸣边走边呵斥着:
“干吗呀?都他妈把嘴给我闭上……”
说完他回头瞪了身旁的张枫一眼:
“你小子也给我老实一点。”
两人来到走廊拐角处的一间牢房前,刘一鸣把牢门打开,看着张枫:
“我的大少爷,最干净最不挤的就是这间房了,你再不满意我也没辙。”
牢房里,一个四十来岁、一脸大胡子的汉子端坐在一堆稻草上。他面相凶悍,两眼炯炯有神,身体健硕,在刑部的牢房里也是绝无仅有。
此人正是西北侠士,马帮的头领霍震西。
张枫看到他,双眼一亮。
成了!
霍震西本来独住一间牢房,觉得还挺自在,此时见又关进一个人,不由大为光火,正欲开口大骂。
张枫看着这位面冷心热的大汉,抢先开口:
“这位大叔,我看您是个好人,我就跟您一起住吧,以后这里的活都由我来干。”
霍震西心里诧异,刚想开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张枫笑嘻嘻地转向狱卒:
“刘爷,我就住这。您放心,我一定不给您惹什么麻烦。”
狱卒刘一鸣满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心里敞亮,知道这小子是失手杀了人才会进来,自己还真要以为对方就是奔着霍震西来的。
反正都是犯人,他也懒得多管。
刘一鸣锁上牢门,隔着栅栏喊道:
“最好像你说得这么老实。
对了小子,给你家里人写个信,让他们在外面多使点儿银子,四处打点一下,兴许能把你给办出去。”
说完刘一鸣就离开了。
刘一鸣一走,张枫就目光热切地看向霍震西,像是在看一个巨大的宝藏。这可是他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争取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