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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陛下为臣等做主！”
随着孔颖达话落，包括李纲在内，一众博士助教全都拱手请命。
李二头疼，更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秦九岭怒道：“秦九岭，你可知罪？”
秦九岭却是一脸无惧：“臣无罪，是孔先生他们有罪！”
“大胆！”
李二更怒，“你还敢狡辩？”
“臣没有狡辩，陛下，这国子监的一千学生，依臣来看，一年的用度，连一千两银子都用不了，孔先生等却一年花费十万两，简直是浪费！”
秦九岭拱手，“孔先生等不思变革，空有学识，却无用处，反而被臣言中后，羞愧之下，威胁于臣，污蔑于臣，难道这还不是小人行径吗？”
“你说什么？”
后来的话李二一句都没听进去，瞪大眼道：“你说国子监的上千学生，一年花费，一千两就足够？”
秦九岭点头：“只多不少！”
“胡言乱语！”
孔颖达再也忍不住了，他一世英名，岂容秦九岭这般诋毁，怒斥道，“庶子安敢妖言惑众！你可知一斤纸要几量银子？一套四书五经又要多少两银子？桌子板凳，墨汁砚台又要多少两银子？
一个读书人，一年花在这上面的钱，不下90两银子，其中书本就占了一半，而这，全都有赖陛下补助，没有让这些考进国子监的学生花一分钱！
很多助教，如文纪先生这等大儒，更是连俸禄都不要，这才有了国子监上千学生，为国家培养栋梁之才！”
“孔先生真是愚不可及！我可没问你这些需要多少钱。”
秦九岭却是白眼一翻，悠然道，“难道读书非得用纸吗？”
“不用纸？”
孔颖达一怔，跟着冷笑，“不用纸，那又读什么书！”
李二也勃怒道：“秦九岭，你再敢说这种不着调的话，朕立即就治你的罪！”
见李二发怒，秦九岭却又是一笑，不慌不忙地指着高审行等人刚才扇风的那面，被涂料涂黑的墙面，道：“陛下请看！”
“哼！”
却在这时，孔颖达又是一声冷哼道，“好啊，你不提醒，刚才老朽还差点忘了！”
说着，孔颖达又拱手看向李二道，“陛下，秦九岭刚才说，能在这面黑漆漆的墙上写字，并说做不到，就答应臣一个条件，且立即离开国子监，并且不再打扰臣子孔志约。
陛下，臣现在不求其他，那条件不要也罢，请陛下速让秦九岭离开国子监！”
“这……”
赌约李二早听过了，可孔颖达说好的条件怎能作废？
长孙无忌更是着急，那可是他准备跟秦九岭要药方的关键。
谁料，秦九岭却是豁然转身道：“孔先生，我敬你一声先生，可你未免也太自大了吧！这还没比，你怎的就说我输了？”
“这还用比吗？”
孔颖达怒笑，“整面墙都是黑的，你又如何写字？”
“嘿，那孔先生可要看好了！”
秦九岭再不废话，从高审行背着包袱里拿出粉笔，直接在墙上画了起来。
说是画，也不是画，其实秦九岭的粉笔字还是挺漂亮的。
但写的是简体，李二等人根本见都没见过，只觉似是而非，自然以为秦九岭是在画画。
可……
看着黑墙上的白字，孔颖达一张脸满是涨红，他怎么都没点到，秦九岭居然用的是白色的“笔”，而且还能清晰地写在墙上，甚至比白纸黑字更加醒目亮眼。
“这……”
不光是孔颖达，李纲更一众国子监博士，教学，以及长孙无忌等人全都愣住了。
从没想到过白纸黑字有一天还能颠倒过来，变成黑纸白字。
李二更是一脸惊奇道：“妙，妙啊，只是秦九岭，你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
李二有点纳闷，总觉得秦九岭写的像字，但细看又认不得。
难道是他学识认不出？
他不仅转头看向孔颖达等人，却发现孔颖达等人眼里同样迷惑。
显然没人能认出秦九岭写的是什么。
秦九岭闻言却摇头：“陛下，那些一会儿再说，这面墙的神效，臣还没展示完呢！”
说着，秦九岭拿起了黑板擦，轻轻一刷，刚才的字居然不见了！
怎么会？
李二见此情景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上前，一把从秦九岭手中拿过黑板擦：“秦九岭，这是何物？竟然能把字去掉？”
“陛下，”
秦九岭当然知道李二想问什么，解释道，“真正有作用的不是这个毛刷，而是它！”
秦九岭拿出了手里的粉笔，呈给李二道：“陛下，这是臣最新研究出的一种笔，名叫粉笔。而这涂了黑油漆的墙，臣给这墙起名叫黑板。
用这粉笔在黑板上摩擦写字，且只要用黑板擦，甚至是湿布子擦拭，黑板便可重新恢复黑色，反复利用。
而臣发明这种东西的初衷，是臣以为，这些东西完全可用于国子监的教学，代替书本。
先生只要在黑板上教授内容，在墙面左边把需要教授的内容写下来，然后利用右面的墙面书写，解释，教授真义，远胜于先生在书里说，学生低头在桌上看。
不仅能节省纸张，更可针对性的管理学生，谁不抬头看墙面，谁就是没有好好读书，学生听先生讲解一目了然，先生观察学生谁没有读书也是一目了然！
而且……”
说到这，秦九岭扳着指头道，“而且，学生也可以人手在课桌上放一个用木头做的小黑板，随身带着书写练习。
如此，除了先生手里那本书，整个课堂上，读书，不用花一个铜板去购买纸张。
算起来，一间教室，前后粉刷两面墙，用臣做的底漆，不过二十文钱。
学生人手一个小黑板，买臣统一尺寸监造的，只需要十文钱，还送两个黑板擦。
而这粉笔，两文钱一盒，买十盒送一盒，说起来，足够学生一个月用。”
秦九岭口中念念有词盘算着道：“如此，国子监学业五年，下来不过1200文钱，即便算上多用几个黑板，两千文绰绰有余，连教室刷墙的钱都有了。
五年，两千文，折合2两银子，国子监千人学员，不过两千两而已，平均一年二百两！
陛下，臣之法，比之孔先生的一年十万两，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