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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袭！小心脚下。”
四五名机甲士兵猝不及防掉落在突然塌陷的土坑内，最外围两名士兵在他人帮助下成功逃离，但剩下的人明显没有如此好的运气。
一个鳞片组成的铁球从中心飞出，舒展身躯露出尖嘴猴腮的怪物本尊，锋利的爪子几乎毫不费力的切开土坑内挣扎的机甲，面对猛烈攻击再度蜷缩成一团用表面鳞片抵抗，然后在人群中快速游走。
“这是穿山甲兽，攻击它的腹部，那里是它的弱点。”
一名士官大声呼喊道，这也让他成为污染兽首要攻击的目标，铁球循声而至，在空中舒展四肢，企图将士官拥入怀中，但随着一声爆炸，两人一起消失在浓烟与火光之中。
“继续，保持阵型火力，全力防御……”
话音未落，大量泥土混合石块被掀飞至空中，纷纷扬扬的尘埃下一只巨兽撑破地面仰天嘶吼，迈动的脚步轻易踩死这名回首张望的军官，如同踩死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秦霜不知道自己战斗了多少，污染兽仿佛永远杀之不尽，随着时间不断推移，它们的种族也开始变得五花八门，各种出人意料的攻击方式令人防不胜防，如果不是有源源不断地士兵从后方赶来支援，恐怕防线早就变得岌岌可危。
但是再这样持续下去，真的能坚持到最后吗？踢飞面前的污染兽，秦霜只来得及缓了一口气，要塞到处是冲天黑烟与倒塌的建筑，头顶无数黑点划过天空，朝后方的核心区落去，秦霜猛然睁大双眼，飞天齿轮？
“快快快，前方急需支援。”
金色的传送门中源源不断的机甲士兵跨越空间来到要塞，简单列队后就朝炮声隆隆的前线赶去，几十米高的巨型装甲车迈动机械足缓慢移动，作为重火力支援平台它的内部储存着近两百枚导弹，正面装配一架激光发射器，背部耸立两挺加特林机炮，而广场上这样的装甲车足有十多辆。
卡尔.斯宾塞担忧的望着这些近距离经过的战场大杀器，以及行色匆匆的士兵，继续低下头鼓捣手中的掌上电脑。
“没用的，这里的信号都被屏蔽了，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卡尔转过身，是个憨态可掬的胖子，好像自称是一位卡玛泰姬的法师，也是多亏了他们，才能有充足的兵力投入前线。
“轰隆”，惊天的殉爆声响彻天空，云层中百余米宽的绿色激光命中挡在路上的阳高号护卫舰，直接蒸发了近一半船身，整齐的切口仿佛被高温融化，光柱余势不减接连摧毁了地面成片建筑，但阳高号依旧顽强的屹立在空中，拼命倾泻仅存的火力。
“这样下去我们坚持不了多久。”
卡尔望着云层中隐没的庞大黑影，如同正在审判世间的神灵，忍不住在胸口画了个十字，这才回过头对王胖子回答道。
“我是想说，你该待在安全的地方。”
王胖子手拄着锡杖，乍一看很像一位武僧，意有所指的望向远处走来的四名机甲士兵，卡尔同样慢慢起身。
“卡尔，斯宾塞？遵照军事委员会的命令，你不能逗留在这里，请跟随我们离开。”
为首的队长掏出一份文件，将它放在眼前晃了晃，卡尔.斯宾塞无奈的耸耸肩，被夹在中间朝传送门方向走去，刚走了没两步，疑惑地抬起头。
漫天飞舞的黑色齿轮发出尖啸，在广场横冲直撞犁出无数道沟壑，卡尔亲眼看到不远处一名士兵连哼都未哼一声就被齿轮碾过，后背立刻被重重推了一把。
“快走，不想死就别停下。”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一个黑色齿轮降落在不远处，成群的蜥蜴怪物从内部蜂拥而出，电磁步枪完全无法穿透这些怪物的鳞片，毫无防备的广场瞬间死伤狼藉，而天空却仍有齿轮不断落下。
狼狈躲闪之际，一道人影从头顶跃起，手中长枪精准地刺入蜥蜴怪物双目，紧跟着双掌轻轻推出，却将怪物打的凌空飞起，卡尔目瞪口呆看着另一边同样的场景，只是使用者的武器变成了狼牙棒而已。
是那群穿戴高科技合金装备却只使用冷兵器的怪人？卡尔匆忙间想起自己无意中见过的那些人，好像他们都自称是什么江湖中人，就在卡尔注意力分散时熟悉的尖啸降临，一股沛然巨力从身后袭来，身体抛飞的同时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还要再一次经历绝望吗？）
或许是因为心乱了，秦霜竟然被一群类似人面猴的污染兽拖在原地，来回牵扯中疲于奔命，如同山脉一样庞大的巨兽已经接近要塞，莫名和记忆中熟悉的刑天魔神重叠。
“不想再一次面对令人绝望的命运，也不想再一次毫无意义的死去。”
秦霜气喘吁吁的弯下腰，目光死死盯着对面灵活躲闪的污染兽，疲倦如潮水涌来，力量也在不知不觉中消退，炎龙铠甲的合体时间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你寻求力量的意义是什么？”
神山心者再度重复已经问过无数遍的问题，秦霜下意识的看向枪声渐渐平息的防线，能够活着的人已经不多了，七零八落的小团体几乎都在各自为战，死亡似乎成了所有人唯一的结局。
“他们是因为我才来到这里，如果不是这样，他们本可以继续曾经平静的生活，世界还会和以前一样，如果非得有人牺牲，或许我才是最好的人选……。”
“如果你不曾出现，影界早就长驱直入毁灭了大半个世界，正是因为要塞的存在，我们才得已多出一个选择，告诉我，你想要力量的意义是什么？”
秦霜出乎意料的沉默了，没有再和神山心者问个究竟，只是如释重负的样子好像放下了什么。
“……我想回去，改变命中注定的结局，同时探望一个人，告诉他，我终究还是辜负了对他的承诺，没能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