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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所罗门之门: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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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宇彬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心平气静,然后在挥手告别这呆了三年的地方。
  想多了。
  同桌张润涛的话,如同一把刀子,刮走了龙身上的逆鳞。
  “你好意思吗?”张润涛脸上的横肉颤抖起来,他指着刘宇彬的鼻子,“我一点也不能相信你能考这么高的分。不管你使用的什么手段,都是卑鄙下流的。”
  刘宇彬看了看榕树树上蚕,还没有到八月,知了声已经聒噪了。
  刘宇彬的忽视让这个胖子心中感觉到了一丝被人无视后的巨大愤怒,“你知道吗?你投机取巧的分数,害死了夏露露。如果不是你的话,她现在也应该坐在教室里。”
  “你说我可以,别把夏露露扯进来。”刘宇彬突然将头转了转了过来,声音突然嘶哑,眼角中蔓延出的血丝让他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而张润涛看着刘宇彬此时的样子,感觉找到熟悉的感觉。
  说实话,这三年来,把刘宇彬变成为一个班级“混子”,张润涛可没有少出力。
  高一时候,偷偷给老师打小报告,告诉老师刘宇彬考试作弊,只是因为刘宇彬月考成绩比他高出一名。
  高二时候,将自己的钱包偷偷放在刘宇彬的课桌里,然后回家告诉他父母生活费被偷了,只为了给自己买一身名牌。然而,刘宇彬为了课桌里突然出现的空钱包差点被学校开除。
  高三时候,张润涛已经开始习惯将自己的不如意,全部放在刘宇彬的头上。没有比将污名放在“混子”头上还要容易的事。那天自己身上的烟味,总要转移到一个人的身上去,而他的目标就是刘宇彬。
  张润涛在心中有点隐隐得意,刚刚刘宇彬在所有人的面前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在自己的面前全都原形毕露了。
  装什么装,你只不过是一个我的背锅侠。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让你痛苦不堪。以前是这样,现在也还是这样。忽视我,你可是要受到痛苦的代价。
  张润涛当然不知道刘宇彬与夏露露之间的关系,他也是误打误撞,发现了刘宇彬藏着的伤口,当然要用力的捏一把。
  “就是你,如果不是因为你那些肮脏的手段,夏露露也不会因为你选择自杀。”
  张润涛的话在班上响起了夏日的惊雷,班主任此时都沉默了。
  “怎么不说话了?”张润涛站了起来,继续指着刘宇彬的鼻子,“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开始心虚了。”
  而此时刘宇彬就像丢了魂,苍白的脸色、空洞的瞳孔、颤栗的身子,在张润涛的眼里都是他的战利品。他感觉自己奴役刘宇彬,心里升起的那种满足感让他洋洋得意,让他更加的变本加厉。
  “像你这种人,就不应该活在世上。就应该跟哑巴一起入土为安。”
  他深信自己的话,已经伤害到了刘宇彬。可惜他已经站了起来,趾高气扬的态度驱使他不能抬下他那胜利者的头颅,如果这时候低着头去看刘宇彬的脸,他就不是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而罗马帝国的君王,他高贵的头颅是不会轻易低头注视奴隶,只有在斗兽场中蛮兽撕扯他们的肉体,他才会绕有兴趣看一眼。
  张润涛享受着,他感受到了凯撒大帝征服时的快感,将其他人当做是奴隶,压迫他人,然后自己高高在上。这是一种不错的体验。他感觉在刘宇彬身上体验到了人生的高潮。
  “夏天的知了真是太聒噪。”刘宇彬低声说。
  突然张润涛感觉自己花了几千块买的运动鞋上被什么东西压着,他低头一看,这是刘宇彬的脚。《功夫》电影中最后一幕有这样的镜头,周星驰将斧头帮的成员的脚一个一个的踩扁。现在也是这样的情况,只不过没有那么夸张。
  张润涛想把自己的脚从刘宇彬的脚下抽出来,可是刘宇彬踩得死死的。用三年培养出来的“奴隶”,居然有一天也会反抗,这样张润涛异常的愤怒。
  这双几千块的联名球鞋,张润涛平时都是当做是至宝。根本都没有穿过几次,今天特意穿来在班级里炫耀,崭新的鞋面已经被刘宇彬鞋底下的泥泞弄脏了。
  更可气的是,这个刘宇彬脚就像踩烟头一样踩着自己。
  张润涛双手伸出,向着刘宇彬的脖子扑了过去,一身的赘肉在此刻就好像不存在一样。他的双手抓住了刘宇彬的脖子,而刘宇彬依旧像是踩着烟头一样踩着他。
  他一下向着刘宇彬扑了过去,利用着自己肥胖的身体,将刘宇彬压了下去,刘宇彬失去了平衡,仰面倒地。倒地的瞬间,刘宇彬顺手从课桌上拿了一根0.38毫米笔尖的中性笔握再手中。
  张润涛骑在刘宇彬的肚子上,刚想挥拳打在刘宇彬的脸上。刘宇彬猛然将中性笔用力插向这张肥胖而且狰狞的脸,笔尖没入了油腻的脂肪,仿佛碰到了颧骨。
  一滴血落在刘宇彬的脸上,而这个胖子张润涛现在却抱着自己的脸颊。
  刘宇彬稍微一用力,张润涛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这只笔就好像是一把锋利的军刺,在刘宇彬的手中,所向披靡。
  “别别别。”张润涛现在害怕极了,他用恳求的眼睛看着刘宇彬的瞳孔,那里面是那么平静。张润涛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眼神,那是草原上的雄狮对羊羔的蔑视。
  此时张润涛终于意识到了,在弗拉维圆形剧场的人兽格斗的游戏中,他才是那个被人们围观丧生野兽口中的奴隶。
  班上的同学现在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拖开他们两个人,而班主任也在破口大骂:“老子好不容易才当上主任,你们两个在搞什么幺蛾子。”
  全班同学把张润涛围成了一圈,看着张润涛脸上的伤。而刘宇彬身旁没有一个人。
  其实0.38毫米的中性笔尖虽然尖锐,但不并是真正的匕首,对张润涛的伤害几乎就跟去医院打了一个针差不多。刚刚张润涛发出的惨叫,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异物进入肉体时的恐惧。
  “刘宇彬,向张润涛道歉。这件事情就算了。”班主任命令着刘宇彬。
  而张润涛愤怒地说:“我不要他的道歉,我要去警察局告他,他刚刚要蓄意杀人。”
  班主任恼怒地看着张润涛,自己这新官上任,主任办公室都还没坐过,怎么能在自己手下发生这样的事,要是被闹大了,这崭新的乌纱帽又拱手让出去了。
  “你给我闭嘴。”班主任指着委屈的张润涛,然后又指着刘宇彬:“快给他道歉,一万块奖学金还是你的。”
  他看着这呆了三年的教室在一起三年的同学与老师,没有一刻没有属于过自己。
  “凭什么?”刘宇彬冷漠地说。
  “就凭你错了。”班主任斩钉截铁地说。
  刘宇彬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然而这笑声在所有人耳中越来越毛骨悚然。他的脸色苍白,眼角处的血丝向着瞳孔疯狂蔓延,这深邃让人害怕的瞳孔中是一种极端的冷漠,他的手一直在婆娑着那只插进张润涛脸的中性笔。
  他看起就像是一个神智不正常的疯子,一个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魔,每个人都胆战心惊,担心刘宇彬手中的中性笔会插进自己的脸上。
  “到底是谁错了。是你们口中的混子?还是你们口中的哑巴?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永远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是绝对正确的。你们配吗?”
  刘宇彬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你们不配!”
  刘宇彬走出教室的时候身影像是一只离群的只狼,临走前将手中的中性笔直深深插进了那门口“三年A班”的班级牌上。
  校园里的广播响起了李叔同的《送别》,刘宇彬安安静静地坐在操场上的绿茵地中。炎热的夏天,终究还是会有凉爽的风。
  刘宇彬伸出双臂,让风能过穿过自己的身体,他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轻盈的鸟,仿佛能乘着风飞上苍穹。他听着广播里关于别离的歌,在心中也跟着这带着悲伤与哀愁的旋律一起歌唱。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刘宇彬站了起来,他挥了挥手,作别了曾经的自己。
  他打开了电话,拨通了那个“:)”的电话,居然打通了。
  在世界某个未知的角落,楚一与众多黑衣军人,正在枪林弹雨之中奋战。那些藏在密林深处的古怪雕像中,类似食尸鬼的生物从里面钻了出来。
  这时,楚一的电话响了:“喂什么事。”
  “你们的人好久到?”刘宇彬问。
  楚一看了看手表的时间,顺带还用子弹撂倒了一只恐惧狰狞的怪物,“你等等,应该快了。”
  然后楚一挂断了电话。
  刘宇彬刚想说他还在学校,电话那一头已经是哔哔声。巨大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扰断了刘宇彬的思绪,他抬头望向天空。
  武装直升机停在上方,风刃切割着塑料草坪。十八岁的少年看天空盘旋的巨大“雄鹰”,原来自己曾经隔着教室的窗户看出去的白日梦也不是没有实现的一天。
  “真是大手笔。”刘宇彬拍了拍裤子上的绿色塑料草,教学楼上已经是人声鼎沸,他们看着漆黑的“巨鸟”盘旋在操场的上空。
  唾弃他们的少年,正笔直地站立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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