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绯红之梦:怪物

　　刘宇彬并没有接着往下说，他不是傻子，显而易见这戴面具的家伙是这7个人中的领导人物，而此时，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具男，居然对自己刚刚如同癔症时产生强烈兴趣，这足够说明这刚刚在自己意识中出现的东西，是有价值的。
　　刘宇彬看着他们身上背挂的枪械，想起了刚刚被人用枪举着的时候，心中的无助与绝望。
　　人，活着要有价值。
　　奇怪的世界，神秘的武装小队，以及能让人发生变异的红光。种种的一切仿佛充满了阴谋的气息，但是肯定不会是针对一个距离高考三个月的高中生的，刘宇彬只是一个碰巧进入这个地方的幸运儿，这武装小队看样子肯定也是有备而来，但是他却是迷惑未知的。
　　他想活着就必须要有价值。
　　长官继续追问，“你刚刚到底感受了什么？”
　　长官这句话，语气急促，刘宇彬是一个善于品味他人情绪的人，也再次证实了自己的价值。身上有了筹码，这是一次谈判的好机会。
　　“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刘宇彬一本正经地说。
　　长官有一点诧异，没想到这个高中生居然开始与自己谈判。在这个地方，任何意识上的出现的东西，都是与这地方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可能至关重要，也可能没有一点用，长官佩服着刘宇彬的胆量，选择与他交换情报。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首先可以确定的一点，你们不是警察，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们这样的警察，我想这里也不属于警察工作的范围中。既然你们不是警察，那你们究竟是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在刘宇彬心里已经有了大致模糊的答案。
　　在高中时，刘宇彬异常痴迷各种各样的幻想故事。他开始认为世界的真相，不是现实所展露出来的，或许隐藏在平静的市井下，或许真的存在《生化危机》中出现的“保护伞公司”。
　　不管是否正义或者邪恶，他们肯定存在。
　　而眼前出现在这个诡怪世界的小队，明显就有符合这些神秘组织人员的相同的特征，神秘、全身武装、对特殊情况展现出的平静。
　　格格不入的高中生活，刘宇彬感到过度乏味。他也对神奇经历抱有幻想，就像《黑衣人》中的J探员一样，本来只是纽约市里的一个普普通通的警察，拥有着平静与乏味的人生，但是与K探员的相遇，还有离奇的遭遇让他本应该平凡的人生变得不平凡了。
　　他也有这样的幻想，有一天发现在自己所在的城市里，发现了生活1500名外星人，发现着世界也并不是人类的天下。某一天会有一个像是K探员一样的人走进他的生活，带着一大群黑衣墨镜男以电影里面特工般的冷酷走进他的学校，然后沉着嗓子说，J先生，现在不用进行伪装，组织在召唤你，外星人准备入侵，战争就要爆发。
　　就像《逃学威龙》里面的一样，潜伏在学校中的刘宇彬放弃了伪装，将身上的校服撕裂开，露出里面他们会给黑色不知名的制服，在众人的陪伴下，簇拥着他在同学们的目光中离开课堂，给那些同学与老师们留下这三年来最深刻的记忆。
　　操场上停放着数架漆黑的直升机轰响着，巨大的旋翼掀起狂风，绿茵场地上如同刀割。刘宇彬像是一位英雄一样走上前，好像准备着奔入战场。那时候，无论是那个爱告小状的同桌还是前排那个他喜欢的女孩，都会第一次正眼看着他，而且只能望见他的背影。
　　在朝六晚十的生活中，刘宇彬每天都做着这样的梦，但从十五岁到十八岁，他也从来没有发现外星人的痕迹，也没有遇见过K探员。
　　他知道这些恢宏的想像不过是帮他压抑并且乏味的生活中增加一点乐趣，幻想很甜，日子很苦。他也从没有想象过有会有这样的一天，绯红的世界、怪异的城堡、陌生的黑衣人。仿佛自己做的白日梦开始了……
　　长官面具上的墨水面具，开始变换，“有些事，知道要比不知道更好一点。”
　　“Thisiscalledaneuralizer（这是记忆清除器）。”刘宇彬说出了《黑衣人》经典的台词，“我认为你们应该有这东西，等这一切结束之后将我这点记忆消除就行了。”
　　“是的，我们有类似的东西，不过有时候会出一点岔子，将一个人全部记忆全部清除了，现在那个人还跟一个白痴一样躺在床上。”
　　“无所谓。”刘宇彬突然流露出的豁达与无所畏惧赢得了长官的好感。
　　就在长官准备说话的时候，刘宇彬突然发现自己手表开始“滴滴答答”，空旷地房间让呼吸声都显得特别得大声，而刘宇彬确认了的坏表就像扭上了发条开始转动，这很奇怪，逆向转动。
　　长官也注意到了刘宇彬的手表，自言自语道，“看来没错的。这地方的确是……”
　　此时，房间开始剧烈的晃荡，然后这个房间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开始撕裂。
　　“居然是那些光！”刘宇彬透着裂开的墙面缝隙，惊恐地看着绯色光芒，像是一团雾冲击在墙面上，然后又不散开。
　　“快走了。”这一次长官主动拉起了刘宇彬的手，然后组织人员向着更里面逃离。
　　“那是光是什么！”刘宇彬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是神的遗物。”
　　他们走了大概有一刻钟，找到一个下行的甬道，钻了进去，漆黑的甬道里很挤，他们几乎是身子挨着身子，当出去的时候，感觉天翻地覆的改变，刘宇彬觉得这像是真人版的“桃花源记”。
　　“长官。我们恢复通信了。”有人惊喜地打开了一台看起来很重的“大哥大”。
　　长官接过了电话，然后对着电话中的人说：“情况比我想象中的更加不好，这里无法使用能力，只能靠着传统机械武器。还有，这里有一个平民，你们将门打开，我们将坐标发给你。”
　　这里有一座爬满青藤的小型的古堡，像是某种艺术品一样。这座古堡虽然看上去很熟悉，青藤的古堡，位于一个甬道出口前面的不远处里面。
　　这座古堡虽然看上去很熟悉，但又充满了令人费解的陌生感。
　　更远处，是漆黑的海面，这古堡像是一座城堡的附庸品一样，就好像是陵墓中主室与耳室一样的关系。他们的前面挖了一道护城河，连接着漆黑的海面。
　　头顶的尖塔高塔也已坍塌，不出意料的话，他们刚刚就在尖塔里的房间，尖塔的位置刚好挡住了绯红的月亮。
　　在人们的视线中的月亮被遮挡了，那些绯红的光芒顷刻尖也看不见了。
　　刘宇彬跟着他们越过了护城河，河不是太深，冰冷的海水让刘宇彬还是打了一个寒颤。潮湿的感觉还是让刘宇彬全身不舒服，而小队的所有人却丝毫不在意。
　　他们踏上这座古堡，然后被那些敞开的窗户吸引了视线，在他们渡过河之前，这古堡就像是一座鬼堡，但是现在窗户里面灯光通明，传出欢宴的吵闹声。
　　刘宇彬走近一扇窗户向里看，居然看到一群穿着古怪的人在尽情欢笑，侃侃而谈。但是太远了，所以只能模模糊糊地去猜测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窗户里面明亮的灯光让人感觉充满了希望一样。
　　“大家，小心一点，保持理智。那些应该是原住民了。准备好武器，3分钟后行动。然后你，可以选择跟在我们的身后或者站在原地。”长官指了指刘宇彬。
　　看样子长官是打算进入古堡内部了，刘宇彬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否要跟着他们一起进去，仿佛也没有选择。
　　陈冰语丢给了刘宇彬一把手枪，“会用吗？”
　　“嗯，玩过FPS类的游戏，应该会。”
　　“跟紧点。”女孩放下话，就检查装备去了。
　　小队跨过一个低矮的窗户，进入一个明亮的房间，从这一刻起，刘宇彬便从充满希望的光明瞬间踏入了绝望与顿悟所带来的最黑暗惊厥。
　　噩梦很快就降临到刘宇彬上，因为当小队走进房间时，刘宇彬感觉到平生所经历的最恐怖的一幕。
　　几乎就在他跨越窗台的一瞬间，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惧突然降临到在场的人身上，这种恐惧强度之大，程度之深，足以扭曲在场的每张脸，足以让在场的人发出最可怕的尖叫。
　　除了长官与陈冰语以外，其他人的反应就是逃跑，在喧嚷和恐慌之中，那些房子里的“人”，将这疯狂逃窜的同伴拖走了，然后消失不见了。
　　尖叫声可谓是撕心裂肺。刘宇彬一只脚还在外面，一半身体在茫然地站在明亮的房间里，听着渐渐消失的回响，便吓得浑身发抖。仿佛那些“人”，对于禁止不动的东西没有太多的感知能力，就像是蝙蝠一样。
　　刘宇彬的脑袋里现在还残留在那些匪夷所思、难以名状的“人”的虚影中，身体处于微微的颤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