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皎洁的月光照射在大地上，绿荫的树林和拂过的微风交差在一起，传来阵阵树枝相互拍打的声响。
　　整个村庄在月光不断传来一束又一束的光芒，冲向天际，又瞬间消失。
　　三个孩子。
　　等他照顾。
　　要快，不然半夜饿醒了没吃的可不行。
　　雅克和妹妹被带到了礼拜堂，里面人群涌动，摩肩接踵，杂乱的谈话声和疑问声在房内不断飘荡。
　　直到他们看到莫莱先生，肩上坐着他的女儿雪莉，身后跟着雅克时。
　　才安静下来。
　　他们移动步伐。
　　为其让路。
　　好奇的眼光，鄙视的眼神，不安的表情，愤怒的情绪。
　　充实在礼拜堂。
　　望着父子一家三口。
　　好心的村民急忙上前为孩子们找了个位置。
　　“莫莱，”一个村民带着不安问：“发生了什么？”
　　莫莱没有理他，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没事，一切都会好的。”
　　父亲将雅克和雪莉放到礼拜椅子，深情地看着眼孩子，“保护好妹妹，不许乱动，爸爸去找妈妈有点事，晚点过来接你们。”
　　“知道！”
　　莫莱又对身边的村民叮嘱几句，让他们帮忙看好孩子。
　　他提那种宽大的剑，走向门外。
　　雅克这一生都忘不了父亲那厚实的背影。
　　父亲给了他太多的回忆。
　　当父亲看到正在施放法阵的莫莱夫人时，几个身着红衣的祭司和法师走过他身边，快速地向夫人身边跑去。
　　“夫人，我们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在村庄及四周放置了大量法阵和魔法陷阱，包括奥术结界。”
　　莫莱夫人念完咒语，转身他们躬身道：“谢谢大师们的帮助，不过我需要更多的人员，这个礼拜堂将会成重点防御对象。你们需要抽调一部分力量来保护这里，无论如何，请一定不惜一切代价保证这里。我已经在这里布下了禁咒法阵，中级以上的魔法将无法在这里使用，我相信你们完全有能力应付。”
　　同时她转身面向哈顿将军，指了指礼拜堂，“将军，请让您的重步兵布置在这一带，保护法师和祭司，防止他们被近战部队攻击。”
　　“我会立即传令下去的，夫人。”哈顿将军点头道：“同时，夫人，我已经将主力骑士团部署在村中央，剩余的几个法师方阵和重步兵方阵已经布署在村庄的主要路口和通道。祭司方阵我认为由您调遣比较合适。毕竟您是他们的圣女。”
　　“不，将军阁下，用兵打仗，还是您专业，”莫莱夫人并不赞同哈顿将军的建议，“布阵防御的事情交给我，其余的还得麻烦您亲自处理了。”
　　“那我只能听从夫人您的安排了。”
　　莫莱走上前，看着他夫人，“需要我做什么？”
　　“亲爱的，如果你能在身边保护我，我会很高兴的。”
　　莫莱轻轻地将剑插在地上，用他粗壮的手自上而下轻拭。
　　剑身在手中泛出点点光芒。
　　他蹲下身。
　　盘坐在地上，双目紧闭。
　　寂静的夜空传来几声狗叫，遍布村庄的火把在微风中随风而动，高挂当空的月亮被移动的乌云逐渐遮盖，闪烁的繁星在变暗的夜空下逐渐失去光点。
　　突然而来的，
　　寂静，
　　黑暗，
　　仍然不变的，
　　火把，
　　军队。
　　紧张的哈顿将军此时已骑着他的战马，在临时搭建的平台旁停下来，跳下马。
　　“命掌旗官通知，时间已到，准备战斗。”
　　站在架起高台上的几个士兵挥动手中旗帜。
　　整个村庄传来。
　　“准备，列阵，战斗阵型。”
　　传令兵雄厚的嗓声在村庄飘荡。
　　全身被铠甲的裹严实的重装步兵，在村口逐渐散开，整齐，富有节奏，手中的盾牌和刀剑枪矛有序地排列。
　　法师队伍则在其后列成数排。
　　后面的祭祀以两排一队列队。
　　被黑暗包围的村庄，在一阵阵盔甲的碰撞声与武器的敲打声中显得格外不协。
　　明月被乌云完全遮蔽。
　　繁星全部消失在夜空。
　　微风已经转变为狂风。
　　火把在风中扑扑作响。
　　所有人集中精神，等待即将到来的战斗。
　　村庄边上的山坡上，出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直到布满山脊，一排排，整齐的出现，将武器举过头，拍打，咆哮不止。
　　一匹黑得比漆黑的夜晚更黑的战马从后面走出来，两眼闪着绿光的眼睛望向村庄。
　　骑在马上的人扫视村庄，示意战士们停止咆哮。
　　与此同时，村庄其它方向也不断出现咆哮的战士和黑得仿佛不存在的骑士。
　　一片死沉，一片寂静，村庄的狗没有吠，早已吓得躲起来，村庄的人们也没有任何声响，全部在礼拜堂。
　　只有军人。
　　仍然坚守在自己的阵地。
　　莫莱夫人和她的丈夫及身边的祭祀军队望向村庄东南面夜空。
　　东南面夜空变得扭曲，螺旋壮的空洞逐渐形成，四射的闪电将地面照亮。
　　从里面冒出一个个手提武器，全身盔甲，飞在空中的怪物。
　　很多，很快，聚集在一起，整齐排列在空中。
　　村庄四周其余空间也开始扭曲。
　　数不清的空洞。
　　数不清怪物。
　　将村庄从地面和空中围得水泄不通。
　　哈顿的掌旗官再次挥动旗帜。
　　“法术准备。”
　　祭司方阵开始念诵增益魔法。
　　一团团光柱在重步兵方阵及其它方阵上方不断升起。
　　将整个村庄映得如同白昼。
　　“来了，”哈顿抬起头，紧张的望向东南面山破。
　　当黑得看不清的咆哮的战士们停顿下来时，在让开的缺口处，缓慢走出一骑战马。
　　血红色的战马。
　　血红色的骑士。
　　血红色的铠甲。
　　血红色的披风，在漆黑的夜空显得特别醒目。
　　骑士抽出血红的剑，在空中转几圈。
　　包围村庄的怪物开始缓慢移动。
　　向着村庄靠。
　　缓慢而有节奏。
　　“弓箭手准备。”
　　重步兵方阵后排战士整齐地拉开弓箭，后面方阵的法师开始呤诵，弓箭手的箭矢燃起火焰、光芒、寒气、……
　　在黑暗中缓慢移动的怪物加步了步伐。
　　当他们开始奔跑冲刺时，一声“放箭。”整齐的冒着各种元素法术的箭矢从村庄四处飞出。
　　在箭矢照亮夜空和地面，即将到达冲锋的地面黑影时，一个个类似人形的怪物面目狰狞，在咆哮中全力奔跑。
　　在一声声惨叫声中，冲锋的倒下一片。
　　后面的踩踏前面的尸体继续前冲锋。
　　“放箭！”
　　在第二声号令下，又一批箭矢划过漆黑的夜空。
　　冲锋的怪物再次倒下一片。
　　在第三批倒下的怪物尸体上仍旧拼命冲锋的怪物，临近村庄边缘时，被一道道从地面显出的法阵撕得粉碎，不同的魔法陷进也在一个接一个地被触发。
　　惨叫声和咆哮声不断从冲锋的怪物群中传出来。
　　可冲锋仍然没有停止。
　　不计伤亡。
　　不怕死亡。
　　持续不断。
　　村庄内不断飞出各式魔法和带着魔法元素的箭矢，将冲锋的怪物不停地砸倒。
　　很快，在付出死伤惨重之后，东面的村庄边缘被突破了。
　　越过河水的怪物们拼命地，奋不顾身地，全力向重步兵方阵冲击。
　　“标枪准备。”
　　在一声声破空的急速声中，一支支标枪从重步兵方阵飞出来。
　　冲锋的，即将能摸到敌方实体的怪物被标枪砸得倾倒一地，射过标枪好不容易冲到重步兵方阵前的怪物挥动武器砍向敌人。
　　可等待他们的却是从盾牌后面伸出来的一杆杆尖锐的长矛。
　　“嗨吼！”
　　重步兵方阵传出整齐的喊声。
　　突刺的整齐长矛，
　　整齐的刺出，
　　整齐的收回，
　　怪物不整齐的倒下。
　　当最后一只怪物村庄东面的怪物倒下后，东南面山破的血红骑士终于挥起了他的剑，在空中再次转起来。
　　在夜空中静静观战的飞行怪物，握着武器，整齐飞向村庄，铺天盖地般飞去。
　　空中疾驰的怪物，在即将冲到村庄边缘时，一束束在村庄上空闪动的魔法法阵被触发。
　　整齐的空中队型被打乱，惨叫的怪物，血肉模糊的四肢，乱飞的溅血，不断从空中掉落地面。
　　但冲锋仍然没有停止，前仆后继，不断前进。
　　村庄内也不间断的飞出带着魔法的箭矢和各种法术，在空中与怪物碰撞，交叉。
　　仍然是东南，村庄东面，河流上空，最后一只冲锋的空中怪物被魔法还是箭矢，谁也没看清楚，射下来后。
　　整个冲锋的怪物在血红骑士的挥手中，停下来。
　　后撤，
　　带着愤怒，
　　带着不屑，
　　带着疼痛，
　　扶着伤员，退到安全区域。
　　最惨烈的村庄东西，一地的尸体和武器，还有没来得撤退的伤员，呻吟，抓爬。
　　清澈的河水被鲜血染的通红，流淌的河水，冲刷着岸边的尸体，漂浮在河面的尸体在下游缺口处堆积。
　　草地上原本碧绿的颜色被血迹染得变了颜色，残肢断腿散落在四处。
　　各式各样的武器，或插或倒或斜在地面。
　　空气中被风吹拂的尸体血腥味不断扩散。
　　东南面山破上的血红骑士收起剑，在黑暗中轻叹一下，双腿夹紧战马肚，用靴子上的倒扣踹战马。
　　血红战马迈动马步，加速跑起来。
　　向着村庄方向。
　　越来越快。
　　在邻近一片空地时，血红骑士拉紧缰绳，控制战马停下。
　　他感受到魔法法阵的效果还存在。
　　他低头看了看一地的尸体，无奈地清了清嗓子。
　　“神眷之女、光明使者、坦帕斯的圣洁之女、光明神殿的神使菲迪娜·维兰”血红骑士大声喊叫：“黑暗骑士、血红领主帕兰德·肯瑞在此期待您的会面。”
　　声音在魔法的驱使下迅速传遍村庄。
　　躲在礼拜堂的村民，
　　意外地，
　　惊喜地，
　　听到这个原本一直是他们崇拜与敬仰的光明圣女，居然就在他们身边，而且与他们生活在一起。。
　　竟然一直以来都没有发觉。
　　“哦！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