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文铭之死

　　第一章文铭之死
　　新朝二十六年夏，陛下御驾亲征，次年平定西南叛乱，班师回朝。
　　太子得到密保，立刻召集心腹，秘密商议迎驾事宜。
　　十日后，陛下龙撵停在京都城外，随驾征战的八十万大军，连绵百里，在京都附近驻扎。
　　陛下帐外，亲卫军统领文铭挎刀而立，威风凛凛。
　　龙帐内，陛下侧卧龙榻，手扶额头，昏昏欲睡。
　　突然，陛下双目睁开，喊道：“文铭何在？”
　　文铭听君召唤，挎刀入帐，单膝跪地，答道：“陛下，微臣文铭在。”
　　去年御驾亲征之日，陛下刚过四十岁寿辰，今日凯旋回朝，本应龙威大振，但不知为何，自过黄河，陛下闭口不语，整日唉声叹气。
　　伴君如伴虎，君心不可测。文铭伴君多年，始终不忘父亲当前的教诲。
　　然而，陛下盯着文铭和他腰间那把挎刀，久久不语，使文铭不寒而栗。
　　“传朕旨意，宣太子见驾。”
　　文铭得令，退步出帐，擦了额头上的汗。
　　传旨的公公刚进太子府，没等开口，太子两腿一软，双目眩晕。
　　不等太子倒下，太子第一谋臣邢家上前一步，抓着太子的胳膊，轻声说道：“太子殿下，微臣陪您接旨。”
　　太子瞥了一眼，微微点头。
　　传旨公公随着太子的车驾出城，心中疑问，记得去年随陛下出征前，太子出门还是吆五喝六，好不威风，今日这是怎么的，只带这么几个人去见驾。
　　车驾出城，官道两旁站着陛下亲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然而，谁也没想到，出城五里，太子车驾路经柳树林，突然从高大的柳树上窜下来十几个刺客。
　　这群刺客都是好手，不仅轻功了得，而且刀法剑功也是出神入化，很快，太子随从斩杀殆尽。
　　太子谋臣邢家随说是文臣，但保主之心可鉴日月，只见他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护在太子车驾前头，胡乱挥舞。
　　“文铭这个乱臣贼子，蒙蔽陛下行刺殿下，不得好死，我邢家跟你们拼了。”
　　那些所谓刺客，身穿官军服侍，全是陛下亲卫打扮。
　　邢家话音刚落，一名军官上前，将佩刀插进邢家胸膛，邢家冷笑，口吐鲜血倒地。
　　太子端坐车驾内，浑身颤抖，与倒地抽搐的邢家对视。
　　这时，一队骑兵火速赶来，领头那人从背上取下硬弓，朝这边连发三箭。
　　众刺客围着太子车驾正要行凶，不料排前三人中箭倒地，其他刺客有些慌乱，正要上前，又是三箭射来，又三人倒地。
　　带头那人退后两步，喊道：“弟兄们，箭神文铭名不虚传，箭无虚发。哥哥先走一步，黄泉路上给兄弟们打头阵。”
　　说着，那人挥刀，朝太子砍去。
　　只听“嗖嗖嗖”三声箭响，那人胸口插上三只羽箭倒地。
　　文铭带人赶到，很快便将刺客拿下，然而，却没有一个活口，全部咬毒自尽。
　　看着留下的尸体和瑟瑟发抖的太子，文铭对着太子双膝跪地：“属下无能，请殿下赐死。”
　　看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太子大喊大叫：“我要见父皇，父皇救我……”
　　陛下帐外，数千亲卫军一字排开，个个手握腰刀，十分紧张。
　　文铭跪在帐外，一声不吭。
　　从太阳高挂，一直到月上梢头，文铭纹丝未动。
　　大账内，陛下对太子说了什么，太子又对陛下说了什么，文铭不知道，也不敢猜测。
　　此刻，他只想知道，陛下的旨意是一人赐死还是株连九族。
　　黎明时分，太子如释重负，走出大帐，整理衣领后，大声喊道：“传陛下旨意，亲卫军统领密谋叛乱，罪不可赦，念及护驾有功，赐九尺白绫。”
　　这道旨意，文铭并不意外。他起身，双手举过头顶，大声回到：“罪臣领旨谢隆恩。”
　　太子上前，低声道：“文将军，一路走好。”
　　文铭抬头盯着太子，好一会才道：“太子珍重。”
　　亲卫军虽说骚动不安，但有几个关键统领联合弹压，很快便将文铭之死的风波压了下去。
　　文铭死后三日入土，陛下第一次走出帐外，看着文铭下葬的方向，久久不语。
　　大军入城，太子鞍前马后，全程统筹，胜利之师凯旋回朝，自此之后，新朝四海平定，再无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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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盘龙阁是京都最大的酒楼，也是达官贵人聚集的地方。每日早朝后，盘龙阁都会高朋满座，将相云集。
　　然而今日，门口冷清，只有一个店小二蹲在门口打盹。
　　“小二，切两斤上等牛肉，再烫一壶好酒，给爷解乏。”那人说着，走进酒楼大堂，将腰刀放在八仙桌上。
　　小二起身，围着那人赔笑道：“这位爷，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当朝宰相家比武招亲，咱家酒楼的厨子都到宰相爷家做饭了，今天酒楼没厨子，不开张。”
　　那人端坐板凳上，本是悠闲自得，听小二这么一说，愣怔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抓起腰刀，瞪着小二道：“早听说宰相家的秦大小姐，由当今圣上指婚，许配给了御前统领文铭文大将军，你小子这么一说，难道说宰相家还有小姐？”
　　“这位爷是外地人吧。”小二赔笑道：“宰相家的大小姐原先是许配给文统领的，可是，前段时间文统领举兵叛乱，被圣上一条白布勒死了。可怜这秦大小姐，没过门就守寡了。秦小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只可惜与文家有过那么一段，这不文统领死后，新朝上下，没人敢娶秦大小姐。”
　　店小二摇头叹道：“不怕爷笑话，但凡小的有点功夫，也要到宰相府里走一遭，说不定还能白捡一个大美人。哎，只可惜，小的除了擦桌跑堂啥都不会。可惜了，秦大小姐，不知道会沦落到谁的手里。”
　　那人将腰刀抓在手中，手在颤抖，又将腰刀抱在怀里，看着有些呼吸不畅。
　　“此话怎讲？”那人低声问道。
　　“大爷有所不知，新朝上下但凡庙堂行走的，没人敢娶秦大小姐，今天来比武招亲的，要么是绿林好汉，要么是江湖术士。哎，我草，你看见那个秃驴没，看样子也是去宰相府比武招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