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海克斯队长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但我知道他想救我，我很感谢他。”
　　“他叫索瑟斯，我们伟大的领主的儿子，我们骑兵队的领袖，是个受人爱戴的人，对于我们来说，他就是我们的兄弟。”骑兵队队长说道；“小丫头，你恐怕是威利镇最后一个生还者了，我为你家人的遭遇感到痛心。该死的狼群，我们一定会把他们彻底消灭，为你死去的亲人，为死去的威利镇镇民，为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为受伤的瑟斯报仇。”
　　“我？您误会了，我不是威利镇的人，我只是想去那里，但我不是那里的人。我是在路上才遇到你们的领袖的。”艾丽娅否决道；“你们的领袖的确很厉害，要不是摔到地上，我们绝对不会被狼给追上的。”
　　“幸亏有瑟斯保护你，不然，你昨晚可能已经变成狼的晚餐了，更加感谢大火，要不是大火足够猛烈，或许你们两个都变成了它们的晚餐了。我当时看到你没有穿衣服，你难道是一个人在荒郊野外裸奔吗？”
　　艾丽娅听到这里，脸一红，脸蛋像个发烫的西红柿一样。恨不得想找个地方一头扎进去。
　　骑兵队队长又接着问她：“能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吗？啊……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艾丽娅”
　　“艾丽娅，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
　　“能告诉我当时看到了什么吗？艾丽娅。”队长接着问；
　　艾丽娅决定捉弄一下队长，“那可厉害了，当时您们的骑士先生和一头双眼发着红光的狼在搏斗，那头狼用利爪把骑士先生的剑给弄断了，骑士先生没有放弃，然后又空手和它搏斗，结果护甲都被狼用利爪撕破了，手臂也被咬伤了。然后他就倒下了，我当时很害怕，就躲在石头后面，我以为骑士先生要死掉了。然后不知道，骑士先生站起来向狼群喷了一口火，把狼都烤了……”
　　“嘿，你当我是傻子吗？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人怎么会喷火呢？你为什么不说他变成龙呢？编故事都这么垃圾。”
　　“龙？你才是傻子吧？根本就没有龙。那是大人编出来吓唬小孩子的，谁信啊。”
　　队长从腰间拿来酒壶喝了一口酒，一股辣味飘散到空气中，“一看你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我现在告诉你，龙是真实存在的，它们长着巨大的身躯，翱翔于天际，时不时落到山丘舒展梳理自己的翅膀。有时候还会飞到平原上抓羊吃，要是碰到你们这样的小丫头在外面乱跑，也会抓去吃掉，骨头都不用吐。”
　　“你又没见过。”
　　队长尝完了一口美酒，“瑟斯，那个救了你的那个骑士先生，他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厉害着，他和他的哥哥曾经带着我们抵抗了一头红龙，一头会喷火的红龙。我们把它打伤，它逃跑了，我们击退了它。你说，我们没有见过龙？那你就错了，我们可是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呢。”
　　“我还是不信，除非我看到龙在我的眼前。”艾丽娅嘟着嘴；
　　“好好好，等你看到了，你就要尿裤子了。”队长说完哈哈大笑，然后想了想，“你说瑟斯喷了口火，这个是不是真的？”
　　“别问我，你去问他，我想说。哼。”
　　“好你个小丫头，生气了。好吧，我以后问瑟斯去。”
　　艾丽娅双手交互放在腋下，一副不允理睬的表情。
　　“好了，我出去了，你先在我家住下，有什么事情到大厅里找我，如果你想出去，那你得经过我允许，在我陪同下才能出去，知道吗？”
　　“我想换一套衣服。”
　　“床边的柜子里有，你挑吧。”
　　艾丽娅走过去打开柜子，翻找到箱底也没有找到合适自己预期的衣服。
　　“队长，您就没有女孩子的衣服吗？”
　　“我又不是女孩子，哪来的女孩子衣服，你难道要我一个男孩子穿着女装满大街跑吗？那不是神经病吗？”
　　“等等，你说这是你的衣服？”艾丽娅一脸嫌弃样；
　　“这都是我小时候穿的衣服，可都是宝贝，要不是我长大不合穿，我才不会给你穿呢。”
　　“我不想穿男孩子的衣服，我个女孩穿男孩子的衣服满大街跑，那不是神经病吗？”
　　队长回头看她，“嘿，这就是你不穿衣服在荒郊野外裸奔的原因吗？”
　　艾丽娅竟然无法反驳，只好回去继续挑合适的衣服。
　　艾丽娅挑拣半天才换了几件衣服，走出房间。
　　“哎哟，眼光不错，这套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套衣服，看看，穿起来不缺我年少时的帅气呀，嗯，除了红色的头发之外，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突然我都有点怀念我小时候了……”
　　“算了，我还是去换一套吧。”
　　“别别别，这一套已经是最好看的了，你看，白色无袖外卦清凉舒爽，附着毛皮的裤子，皮腰带，这是我最好看且值钱的一套了，你不穿就只能浪费了，而且也是我小时候穿的最少的一件，只有舞会我才会穿出去，你还能再从里面的衣堆里找出一套比这个更好的来？”
　　“好像没有。”
　　“看来我们的品味是如此相近啊。”
　　艾丽娅不说话。
　　突然气氛有点不对。
　　“哈哈哈，哈哈哈”队长大笑起来了。
　　“嘿，你笑什么？”艾丽娅觉得他不怀好意。
　　“没，没什么？”队长忍住笑声。
　　艾丽娅躲进房间，队长却偷偷在后面继续笑。
　　过去了一柱香的时间。
　　艾丽娅从房间里出来。
　　“太无聊了，队长，能带我出去逛一逛吗？”
　　“你想去哪里逛呢，又不是集市，没有什么好逛的。要是昨天的话，就好玩了。”
　　索洛城的集市日子刚过去，索洛的集市，会有很多人到来，大街小巷都会有各种各样的贩子，上至有卖古玩的，有卖宝石的，有卖龙蛋的，下至卖菜卖柴。也有一些不是卖东西的，他们分别是舞蛇艺人，魔术师，占卜师。各色各样的人，各色各样的事。还能看到肮脏的小偷干着偷鸡摸狗的事。
　　“只要出去就行了，在这里太闷了。”艾丽娅说；
　　队长手头上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做，就答应她。
　　“这里真大。但比卡里科拉要小。而且没有会飞的机器人，也没有蓝色的穹顶。你们的瓦片是黑色的，而我们的是红色和黄色的，地上也铺有大理石。”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一座城池，从来没有。会飞的机器人，蓝色的穹顶，从来没有见过，卡里科拉，更是问所未闻。就算我们最好的大都会霍蒂城，也只是鹅卵石铺地，大理石那是有多奢侈。”
　　“您真没听说过卡里科拉吗？”
　　“没有。从来没有。”队长肯定地回答道。
　　艾丽娅有点失落。
　　“我想你家一定很漂亮。”
　　“嗯”
　　“而且很神奇。”
　　“嗯”
　　“这是你弟弟吗？海克斯。和你小时候长得真像，除了红头发之外。”迎面走来个挑着猎物的大胡子老头对队长说道；
　　队长忍住没笑。
　　艾丽娅知道之前为什么哈哈大笑了，他笑她长得像男孩子。她愤愤不离开，径直离开，不回头看海克斯一眼。
　　“阿岚老爹，你真会给我添麻烦，这下子，这小丫头又要生我半天气了。”
　　“什么？他是个女娃娃呀？我看不像啊。”
　　“我没说出来的都被你一下子全部都给捅出来了。还是当她的面。”海克斯赶紧追过去，不忘回头给阿岚老爹说“阿岚老爹，瑟斯受伤了，你有什么滋补的猎物给瑟斯送过去，回头我给你付钱。”
　　“哎呦，我的天，出去两天，这孩子又把自己弄伤了。我赶紧去看看。”阿岚老爹赶紧加快步伐，臃肿的身体在加速速的步调下变得滑稽。
　　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吸引住了艾丽娅，她在一家店面前停住了，她抬头看了看上面的招牌“夜色玫瑰”。看起来是个花店，艾丽娅心想。
　　“新开的客官！姑娘们快下来接客。”老鸨迎过来招呼；
　　艾丽娅一脸懵。
　　只见两个衣着暴露的小姐迎了过来，在她身上摸索，艾丽娅表现非常抗拒，直到其中一个摸到她两腿间。她才明白，她是的女的。她没趣的走开，另一个还不知道为什么，也被她拉开了。
　　老鸨懂了，赶紧把她往外赶，艾丽娅却问道：“这不是玫瑰店吗？怎么没有玫瑰。”
　　这时海克斯也跟了进来，他看到到处都是裸露的女人时，与暴露女人调情的男人，香艳场景不觉使他血脉喷张。这时那些衣着暴露的女人正打算迎过来的时候，海克斯赶紧拉着艾丽娅的手往外拖，嘴里说着“不好意思，我是来找她的。”。
　　夜色玫瑰门外。
　　“嘿，这是妓院，你跑妓院干什么？”
　　“妓院？这不是花店吗？”
　　“妓院不是卖花的，是……”海克斯欲言又止。
　　“不是卖花，那是卖什么的？”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你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才是，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了。还有，以后你不要进去了，里面没有多少好人。懂了吗？”海克斯直摇头，被艾丽娅的问题难倒，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对，毕竟她还太小，成人的世界，她不懂。
　　正当他纠结于这个问题的时候，街角巷口处一个少女刚好看到海克斯和艾丽娅从夜色玫瑰出来，她长及肩且褐色的头发，精致的五官，海克斯也看到了她，这下子是真的要是搞不好就麻烦大了，那少女扭头就跑进巷道。
　　“我的天，她一定会误会我的。”海克斯自己对自己说道。拔腿就追过去，金黄色的刘海在风云飞扬。
　　“喂，你要去哪？等我。”艾丽娅朝着飞奔的海克斯喊道，小脚步动起来追过去。
　　……
　　“月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真不是，我只是进去找个人。仅此而已，别无其他，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海克斯解释道。
　　“当真？”
　　“当真。”
　　说着，两人抱在了一起。
　　“队长，你跑这么快干什……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等下再来找你。”艾丽娅撞了个正着，又后退出去，想要离开现场。
　　“你站住，不要再乱跑了。”海克斯叫停她那后退的脚步。接着两人松开四手环抱，对月儿说“就是这孩子误入夜色玫瑰，我进去把她拉出来。”
　　“好俊的小男孩，咦，这衣服不是你十二岁时参加舞会时穿的衣服吗，我记得就是这套。长得真像你。”月儿说，“她为什么也叫你队长?”
　　艾丽娅脸上大写的一个不爽，大家都说她是男孩，她也懒得解释。
　　海克斯就很尴尬了，因为艾丽娅被这样一说只能一直望着他。
　　“她不是男孩子，她是女孩子，她叫艾丽娅，她是跟士兵们学的，你知道，他们都喜欢叫我队长。”
　　“这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这么俊的孩子怎么会是女孩子呢？要是男孩子多好。”月儿惊讶，“既然她女孩子，你怎么可以让她穿男孩子的衣服呢？”
　　艾丽娅看着海克斯，不想说话。
　　“那不是因为我是男孩子的原因吗，我没有女孩子的衣服，只能凑合了，总不能让她光着身体到处跑吧。”
　　“你怎么还是这么呆呢？你没有，我有呀，你可以来找我呀。”月儿向艾丽娅伸出左手，“跟我走，我给你换一套女孩子的衣服。”
　　艾丽娅看着她那双眼，就像她的妈妈的眼睛一样散发着温柔的目光，她递出右手跟着她脚步走起。海克斯看见她安定下来，心想总算能不闹腾了。
　　“威利镇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太恐怖了。”月儿转头对海克斯说，“没想到还把瑟斯大哥也弄伤了，听说瑟斯他是为了救人，才导致自己受伤的。”
　　“是的，救的那个孩子就是她。”海克斯看了一下艾丽娅，月儿也跟我看过去。
　　“真是太可怜了，她的亲人都在威利镇遇难了吧？今天回来的侦查员他们说，都是死人，还有和瑟斯出去的两个招募的新兵和五个老兵，其中还有凯特家的次子。”月儿说道；
　　“她不是威利镇的人。”
　　“是的，队长说的没错，我是在大路上被骑士先生拉上马然后一起逃命的，当时我正打算前往威利镇，然后就被骑士先生拉上马背带走了，要是当时骑士先生不回头救，他是不会受伤的。”
　　“如果瑟斯不救你，那他就不是瑟斯了，如果他不救你你就会死，如果你死了，那么他内心一定会谴责他自己，他会更加痛苦万分的，我们了解瑟斯，他这个人一直这样，就算是一只小猫咪他也会救的，否则他的良心是无法让自己过去这一关。”月儿说。
　　“那为什么没有从威利镇带人跑出来呢？”艾丽娅问道；
　　海克斯抢过来回答：“当时瑟斯他们是在城外例行巡逻，后来我们看到火光才出去的，这时我们才知道狼群。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瑟斯知道了。”
　　“好了，等瑟斯醒了，就一切都清楚了，现在我带你去我家给你换一套衣服吧。”月儿试图转移这个凝重的话题。“对了，你没有家人？”
　　“有，但是走散了，我一直在找他们。”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卡里科拉。”
　　“什么？”月儿问；
　　“她的家，卡里科拉。我知道你也一定没听说过。”海克斯说；
　　“既然现在还找不到他们，那他们一定会来找你的，不要太担心。卡里科拉，也许是在大洋的另一端，毕竟我们也从来没去过大洋的另一边。”月儿安慰艾丽娅。
　　艾丽娅心情比之前好多了。她宁愿选择相信月儿的话是真的。
　　“嗯，我相信我的爸爸妈妈一定会来找我的，在那之前我一定要过得好好的。”艾丽娅心里这样想着。
　　“要不你今天就住到我们家里去吧，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有个小妹妹陪我也好。而且你也不会想着和他住一起吧。”月儿说，“海克斯，你有问题吗？”
　　“没有，绝对没有，我也省心了，这样我也不用每天从军营跑回去。”
　　“嘿，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良心啊，你就不知道每天跑回来看看姐姐吗？”艾丽娅说道。
　　“好好好”海克斯连声说是。
　　艾丽娅同意了月儿的提议。
　　不久她跟着月儿来到了一家铁匠铺。
　　“到了。”海克斯说道，“老爹不在家吗？”
　　“爹今天出去进材料了，不在家，要好过五天才回来。”月儿一边说一边开门；
　　三人进屋把门关上，穿过店面，就到了后院，里面是一整套打铁工具，又透过一扇打开窗门，可以看到一套织布工具，这是平日里月儿用来织布打发时间的，她并不差钱，她只是喜欢织布机有节奏运作的声音，她感觉那很好听。
　　艾丽娅看到这些新奇的玩意便很好奇，跑过去想把玩。
　　“艾丽娅，不要乱动那些东西，那是用来打铁的，小心点，别让它伤着你。”
　　艾丽娅看到一把剑，她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