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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黑暗空间中,我在意识海内沉浮。
我赤身裸体的飘在虚无之中,这里拥有的只是昏黑,分不清东西南北,我不知所措。
这……这是哪里?
我在哪里?
“我就在你的心中,”一个声音突兀地在耳畔响起,吓了我一跳。
昏暗中无端地出现一缕幽光,那光炫目而刺眼,我艰难地抬起手臂,试图阻挡片刻光华,可光芒依然不依不饶地穿过我的指缝。
那光带给我的不是希望,而是绝望。
我的灵魂忽而震颤。
我茫然地抬头,迷茫地看着识海被肆无忌惮地撕扯,直至最后被一分两段。莫名的物体在撕裂着黑暗,想进入我的识海。
“刺啦”一声,边缘处的薄膜被粉碎,我的心也随之一揪,坠入了谷底。莫名的物体发出一声嬉笑,笑声阴冷,令人胆颤。
我的心没来由一抖,它离我愈来愈近。我看着它,它看着我,我的身体颤了颤,不可遏止的抖战。
那是一个赤红色的怪物,那怪物羊身人首,虎齿人爪,双目长在腋下,张着血盆大口,直向我扑来。
我惊呼出声,原来那怪物的面庞竟与我一模一样。
我……,难道我才是怪物吗?
它小心翼翼地靠近我,几乎快贴近我的面部。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在我的面前显现着,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它的气息、听见它澎湃的心跳。
“终于找到你了,”它开口说着,声音软糯,竟与婴孩无异。
但我却更加恐惧。
我抱紧了脑袋,蹲下身子,“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不,你会想听的,”它用戏谑的眼神望着我,忽而伸出了它的右爪,狠狠刺入我的胸膛。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它,过了片刻,剧烈的疼痛感侵蚀全身。
我感觉呼吸越来越沉重,血液在飞速流逝,心脏在快速收缩,像被放干水的泳池,这就是死亡吗?
它的嘴角慢慢贴近我的耳,轻轻诉说,犹如一首最轻柔的赞歌,“我就在这儿,就在你心中,从未逃离,从未改变,让我们去吞食世界吧!”
它狞笑着,透着骨冷深寒。
……
……
萧白从床上蓦然惊醒,冷汗浸湿了他的睡衣,沾满了他的额头。他的口剧烈的喘息,一起一伏,胸腔急剧抖动,快速制造人体所需的氧气。
萧白休息许久,才意识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真实的梦。在梦中,他遇见一只莫名的兽,那兽狰狞,令他恐惧,那兽说过,它就在自己心中,从未逃离,从未改变。
他下意识地轻抚左胸,揉搓心脏所在,身体已经开始逐渐平复。或许真的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萧白,别想太多,萧白对自己告诫道。
翻身从床上而起,走至窗边,拉开窗帘,漆黑的卧室瞬间被清阳照亮。这光和梦中绝不相同,这是温暖,希望之光。而梦中之光,充满种种未知的绝望。
萧白站在窗外,贪婪吸收地深吸一大口气。一日之际在于晨,果然清晨的空气是最清新、干净的,令人神清气爽。
枕旁放着一本尼采的《善恶的彼岸》,还保持打开的状态,书签夹在两页之间。萧白把书捧在手心,正是昨晚未读完的部分。
“当阁下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着阁下。”
萧白细细品读,沉吟许久,长叹一口气。他缓缓关上《善恶的彼岸》,将书放回到书架上。
萧白是H市人口的三千万分之一。作为一名刚毕业的大学生,萧白没有去找工作,因为他自诩为是一名作家,并不算出名的全职作家。
曾经在网上发过几篇文章也不过是石牛入海,音信全无。编辑对他说过,像他这样的本格推理侦探小说已经没有多少市场了,现在的大众更喜爱快餐式热血的爽文。萧白最终没有听从编辑的教诲,依旧我行我素,因为在那天离开编辑部办公室前,他对夸夸其谈的主编说过:“我写小说,不为自己,不为他人,为的只是心中最纯粹的梦想。”
于是以“写小说”为梦想的萧白在那天夜里被主编辞退,正式成为无业游民,但他依然五行我素,转而就投靠了某个小众推理网站,赚取微薄的稿费,聊以度日。
萧白起床洗脸刷牙后,一边吃着昨晚剩下的烤面包,一边打开了陪伴自己多年的笔记本电脑,进入了每日新闻网站。萧白很爱收看每日最新的新闻,因为可以从里面找到许多写侦探小说的灵感。
萧白握着鼠标的手在屏幕上快速的点击闪过,他的眉头紧锁,心里充满了失望。每日的晨间新闻依然是老调重弹,各种娱乐八卦搞笑占据头版头条,似乎这个城市已经没人会去关心国家大事,相反,他们只懂得移动笨拙的手指,在不过几英寸的屏幕上指指点点,然后让自媒体赚的盆满钵满,感谢他们的衣食父母。
可笑至极。
萧白无语。。
他扭过头去,望着窗外,窗外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了。
黑云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