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审讯

　　西城区公安局审讯室。
　　“姓名，年龄，籍贯。”
　　“张奎，45，四平市。”一个中年男子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身子比一般人要显得瘦弱些，眼睛深邃，表情显得有些微微愤怒。
　　“张奎，你就是“黑狐”，对吗？”杨正警官问道。
　　““黑狐”是什么，我不清楚。”
　　“那你解释一下在你的房间里发现了B2型电子武器，这是怎么回事？你的手下就在隔壁，他们该说的都说了，他们交待的随便一件事情都可以给你判个几十年，如果你积极配合我们，我们会向法院提出在量刑上给你适当考虑，你可要想好了？”
　　“妈的，你们这些警察就会这些手段，告诉我25年和30年有什么区别吗？”张奎淡淡一笑。
　　“好吧，那你觉得死刑和30年有什么区别吗？”杨正看着他说道。
　　“去死吧，我的罪名不足以判死刑。我就是个买些违禁品的，杀人放火的事我从不沾。”
　　“好吧，你知道2.11特大案吧，现场有B2型电子武器的残留物，我们怀疑你参与这起案件，你很有可能就是这起案件主谋，只要我们想，证据总会有的，不是吗？”
　　“什么？你们这是诬陷，你们不要以为你们是警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办案要讲证据。”张奎有些愤怒。
　　“现在2.11特大案，上面催的紧，我们想迅速查清案件，快速结案，我们查不到线索，有什么办法。”杨正警官轻蔑地看着张奎。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们疯了吗？我不是替罪羊！”
　　“好吧，那你证明一下，告诉我，这段时间都有谁来买过B2型电子武器，你最好给我找到一个新的替罪羊，而且最好靠谱。”
　　“B2型电子武器价格昂贵，买的人很少，1月10日有人联系我要这种东西，当时我们约的2月1日晚上7点进行的交易，我对他印象挺深的，因为那个家伙竟然是用美金和我交易的，开始我还以为是假钞。”
　　“他长什么样子？”
　　“他带着面具，是个男的，我根本看不见他的长相，他穿了一件灰色的耐克外套，棕色的裤子。带了一箱子现金。”
　　“什么样的面具？”
　　“一个日本武士的那种面具，有点青面獠牙的那种，有点吓人。”
　　“他给了你多少钱？”
　　“六万美金。”
　　“你可真够黑的。”杨正淡淡地说道。
　　“这东西本来买的人就少，我们还要去现找货源，本身进价也不便宜。我说的都是真的，现在美金还在我房间的保险柜里。”
　　“嗯，关于那个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给我们提供的线索越多，你的嫌疑就越小。”
　　“那个人大约身高180左右，感觉交易的时候，不像是老手，说话还有点紧张，我不知道他怎么得知我的联系方式的。”
　　“估计他多大年纪？”杨正警官问道。
　　“估计也就三十多岁？也可能二十多岁？年纪不大，他没说几句话。”
　　“你就能提供这么点线索，我可找不到这个人。我很难办啊。”杨正警官看看手中的笔，有些心不在焉。
　　“妈的，我就知道这么多了，你们警察难道抓人全靠犯人不成。你问点别的吧，说不定我知道，三年前有个抢劫案，那个家伙的在我这买机枪，我记得他长什么样，找个画师过来，那个案子我能帮到你们，别判我死刑！我还不想死！”
　　“好吧，看来你也的确不知道啥了。”杨正警官站起身来，对着远程视频的镜头看了看。
　　“对了，张奎，你有一点其实说的没错，我们警察办案真的要看证据，替罪羊这种说法，只是你们这种人才会相信的事情，你应该相信党，相信人民。再见。”杨正冲着张奎微微一笑。
　　张奎狠狠瞪着杨正，没有作声。
　　远程视频的另一头连接着指挥中心，谭伟民及他的小组骨干目睹了审讯的全过程。
　　谭伟民眉头一皱，说道：“之前我们应该想到，犯罪分子应该特别小心才是，既然他带着面具进行交易，我们可以先追查一下这种日本武士面具的来源，另外杨正啊，把2月1日交易场所周边的监控全部调出来排查，还有这六万美金的来源能否查清楚来源。”
　　“好的，谭处长。”杨正隔着远程虚拟界面答道。
　　“如果能确定这个带面具的人与2.11特大案有关，这会是案件的重大突破。”王全英说道。
　　“嗯，其实采用美金交易，我觉得他们就已经暴漏了，通常情况下只有跨国的犯罪集团才会用美金，如果是一般的本土组织怎么会采用美金呢。他们是不是有些自信过头了。”黄一鸣说道。
　　“有可能，不管怎么说通过这点可，我们基本可以确定这个面具男和2.11特大案脱不了关系。”谭伟民说道。
　　“谭处长，苏启醒了没有？”王全英问道。
　　“我一会问问医院，医院方面已经对苏启使用了加快苏醒的药物，很快应该就有效果。”谭伟民答道。
　　“苏启是本案的关键人物，如果他能尽早醒来，一切或许就可以水落石出。”王全英说道。
　　某军队医院病房。
　　苏启缓缓睁开眼睛，他看到东西还有些重影，他右侧头皮阵阵发麻，他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他望着天花板，感到浑身都难受，腿部有点疼，他猜测应该是逃跑的时候受了伤，脸上也有纱布。苏启心中暗想，“看来我没死，我得救了，这辈子我再也不想坐轨道梯了，太吓人了，老天保佑，我捡了一命。”
　　“苏启，你醒了。”谭伟民说道。
　　苏启看着眼前得中年男子，眼神犀利，身材强壮魁梧，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嗯，你是谁？我这是在哪？”
　　谭伟民向苏启简单说明了一下现在的状况，苏启当得知他们的研究团队几乎全军覆没时，感到十分难过，一想到他心中的最为钦佩的王教授也遇难时，苏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看到这一幕，谭伟民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这个嫌疑人会流下眼泪，这难道是鳄鱼的眼泪吗？
　　“苏启，你还记得关于U型硅的实验一些信息吗？”
　　“我记得...应该是A实验组利用康普顿射线量子的催化实现了编号1728U型硅太阳能吸收率的显著提高，反正我们没有实验成功，只有A组成功了，就是我师姐那组。”苏启回答道。
　　“你竟然记得这么清楚，那么你能继续这个实验吗？”谭伟民急切地问道。
　　“不行，A实验组的数据我都没有看到，具体波长、设置的频率还有投射角度等等参数，我都不知道，没有A实验组的数据，我可不行。”苏启有些沮丧地说道。
　　“A实验组的数据，你刚才说你去数据库室拷贝了，那个数据在哪里？”谭伟民问道。
　　“我当时拷贝在手环里了，找到我的手环就能找到数据。”苏启说道。
　　“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的手环已经不在你手上了，现场也搜索过多次，没有发现，远程定位也没有。”谭伟民说道。
　　“会不会是我在逃生的时候，遗失在哪里了。”苏启喃喃道。
　　“刘子涛主任安排你去拷贝的时候，没有给你授权吗？”谭伟民问道。
　　“没有，他当时在实验室很着急筹备晚上的实验。”
　　“你和徐默的关系很好。”
　　“是的。”
　　“他用他的授权让你拷贝了。”
　　“是的。”
　　“你知道徐默死了吗？”
　　“什么？！徐哥怎么会，他不是实验团队的人啊。为什么会这样！”苏启显得有些激动。
　　“就在你离开之后，数据库室发生了爆炸。数据库室的监控被人用类似钩子的东西打碎了，全程没有看到这个人，这个人应该很熟监控的位置。”谭伟民看着苏启说道。
　　“嗯。”苏启应了一声。
　　“谭警官，那现在案情侦破的进度怎么样了？”
　　“目前，我们查到了很多线索，但是有价值的不多。”谭处长说道。
　　“对了，我能去看看师姐吗？她是不是也在这里。”
　　“嗯，她也在这里，不过你不能去见她，她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你们都需要休息。以后会有机会的。”
　　“哦，我能联系我的家人吗？”
　　“他们都很好，不要担心。苏启，现在这个案件非常严重，全国都为之震惊，你需要全力来配合我们的工作，你知道吗？你现在尽量回忆一下，你把手环掉在哪里了？一旦回想起什么，马上联系我，好吗？”谭伟民严肃地对苏启说道。
　　“好的，谭警官。”
　　谭伟民起身离开病房，现在他的心里更加迷茫了，通过与苏启的谈话，他感觉到苏启是一个阳光、单纯的大男生罢了，完全不像什么犯罪嫌疑人，不过这仅仅是他的直觉。同时，他担心多说些什么，会让苏启起疑心，他也一边走出房间一边分析苏启说过的每一句话是否有破绽。。
　　突然手环震动了起来，黄一鸣的电话打了进来。谭伟民做了个手势，接通了电话。
　　“谭处长，追踪组找到了2月1日那个面具男的视频，你要不要回到指挥中心一起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