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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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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呼…”
  简陋的屋舍内闪烁着青绿色的荧光,伴随着一阵规矩的呼吸声,在屋内卷起细微的的风流,
  黑暗中,盘坐在床上的林元缓缓睁开了带着淡淡幽光的眼睛,目光迷蒙,脸色平静,
  “老头,看看怎么样了,”过了一会,林元身体一晃,眼中恢复了神采,“已经第三天了,这邪神污染真难缠,”
  “嗯……”老爷爷双手掐诀,自顾自的喃喃着,旋即抬起头,“还不行,邪神的污染只除去了四成,你积累的世界原力已经不够用了”
  “哦,”林元陷入了沉默,失望之色悄然爬到脸上,
  突然,他嘴角抽动起来,露出了一丝笑意,并且越发扩大起来,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猖狂,眼角却不受控制地流出一行眼泪,林元眼中满是震惊,“我,哈哈,我这是,哈哈,怎么了,哈哈哈!”
  “你这是…”老爷爷审视着林元的身体,迟疑地顿了一下,
  “应该是邪神的污染加剧了”
  “什么,”林元无助的捂着嘴,压抑着笑声,一边脑中意识激荡,“这,怎么解决!”
  “没办法解决,”老爷爷长吁短叹,眉宇间满是苦意,“世界原力不够了,邪神污染就会突破封锁,扭曲你的意识,搞些麻烦出来,”
  “等着吧,现在只有等着了,等这污染后劲下去了,就会消停的”
  “啊?!哈哈…哈哈哈”林元现在连面部都不能控制了,只见他裂开嘴角,笑容满面,四肢开始摆动起来,蹦蹦跳跳,做出各种扭曲的姿势,就像一个表演浮夸的小丑,
  看见这副滑稽面孔的林元,脑海中的老爷爷微微垂下了头,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环顾四周,舍内的陈列异常简朴,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具之外,就只有墙角一张床铺,一张小桌子和两条木凳子,桌子凳子上满是斑驳的木纹,和纵横的划痕,
  老爷爷眼神一凝,“林元,还能控制自己吗,”
  林元按住了腹部,笑得弯下了腰背,哈哈哈说道,“勉强还能控制,要做什么,”
  “看到那张凳子了吗,拿起来,狠狠地砸自己的头,力气要大,一次砸晕,不然可是会很疼的,”老爷爷的声音不见了慌乱,反而有一丝幸灾乐祸了,
  “我去,老头,你不是在坑我吧?”
  “还不赶快,再不动手说不定你就会被这邪神污染直接扭曲成一个傻子”
  “这…”,林元迟疑了一会,感觉嘴角传来一阵剧痛,他知道,自己的嘴又要像上次一样开始向耳根裂开了
  “啊,拼了!”林元一咬牙,举起凳子,狠狠往头上砸去,
  “砰,”林元被砸的五荤八素,眼冒金星,精神却是愈加的好,笑容更加浮夸,嘴角高高咧起,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和深红的牙龈,
  “啊啊啊!”
  林元眼神绝望,欲哭无泪,拖起凳子一下一下狠狠地砸着自己的头,一边砸,一边扭曲着身体发出丧心病狂的爆笑,无法遏制,只是,眼角有泪花闪过
  终于,不知砸了多少下,鲜血如同小蛇蜿蜒爬满林元浮夸的脸,林元终于眼前一黑,扑通一声脸朝下砸在地上
  脸上恢复了平静,高高扬起的嘴角慢慢合拢,扭曲挣扎着的四肢也没了动静
  屋内静了下来
  ……………………………………………
  深夜,月凉如水
  皎洁的月亮高高挂在深黑的夜幕中,清澈的月光被窗格剪过,细碎地照在屋内躺在地上“尸体”上,夜间凉风微微抚过,轻轻地吹拂着乌黑的发丝,
  半响
  “尸体”突然打了个机灵,
  “嘶,”
  林元长吸一口凉气,翻身坐了起来,一掌撑地,一只手摁在头上,“好痛!!”
  手上传来一股湿润滑腻的感觉,林元摊开手一看,手上沾染的是尚未干透的血浆,
  “呃,”脑袋还是剧烈的痛,林元撑着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顺手捡起凝固着自己血迹的凳子,轻轻放回了原位,
  “嘶,啊,”林元忍着疼痛,扶墙走到后间,舀了一瓢从后山灵泉取来的清冽泉水,林元舀起泉水浇在手臂上,搓掉手上的血浆泥垢,又捧起一捧泉水扑在脸上,
  灵泉从地下涌出,又被夜晚凉气浸然,触肤清凉无比,却又没有冰寒刺骨之意,
  打理好一身肮脏,换了一身干净的白服,林元来到后院,顺着门框坐下,头微微倾着,斜靠在门框上,静静的看着月光照耀下一片安宁静谧的后院,院中种着一片玉灵米,颗粒饱满,生机勃勃,沉甸甸的玉灵米如同珍珠一般圆润硕大,在月色下闪烁着朦胧的光华,
  “邪神的污染消停了,老头应该也休眠了,”林元眼神放空,带着一丝茫然,自顾自地说道,
  林元抬起头,眼神定定地望着天空上皎洁的明月,瞳孔却没有聚焦,散乱的看着,
  “算起来,穿越到这个世界已有十五年了啊,”良久,林元回过神,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哽咽,“已经…”。
  十五年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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