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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风不疯 / 第十二章 梦

第十二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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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我们到哪儿去啊?”杜弃与他娘坐在马背上,在黑夜中穿行着,马后拉了一车的废纸。
  杜弃他爹叫杜海,专干运输这行,虽然生活得不怎么好,却也还看得过去。而他母亲则叫灵依,一个老实的中年妇女,村中的人都夸他俩,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俩却是老来得子。
  “你爹啊,这是要带我们去做大生意哩!”灵依笑着朝杜海说。
  杜弃眨了眨眼,也开心地说道:“好耶,大生意!”杜海笑道:“呵呵,小可爱啊,时间不早了,你先睡吧。”
  随后杜弃听话地躺在灵依怀里睡着了。
  “孩子他爹,我怎么感觉这生意有些不简单呢?后面拉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灵依有些不安地朝杜海问道。
  “这生意怎么会不简单呢?一手交钱,一手办事。你瞧后面这车废纸,听说里面藏有机密文件,可翻找不得。为了让人把它运到城外指定位置烧了,那老板可花了大价钱呢!”杜海朝灵依小声地说道,生怕有其他人听到这消息。
  灵依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便又问道:“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别人不接呢?”
  杜海听到这个问题后也露出了一丝疑惑:“这我也不知道。说来也奇怪,明明看到这告示的人不止我一个,可申请接单的却真的只有我一人。”杜海想了一会儿,随后干脆道:“兴许是不敢到过渡带来吧!哈哈!一群缩头乌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只是地方改了,竟然怕成了这样。放心好了,我带了一个月的粮食,按老板给的地图,我们顶多半个月就能到。”
  灵依听后说道:“我最近总有一种说出的感觉,还是小心一些吧。”
  杜海深以为然,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放心,我会的。”
  十五天后,杜海正拿着地图仔细地瞅着。“怎么回事,不是十五天就可以赶到吗?怎么走了十五天才走一半多?要知道,这十几天来我们可是日夜兼程啊!”杜海瞪大了眼睛道。
  “是不是你计算有误啊?”灵依朝杜海问道。
  “不可能!我的计算不可能错,我算了十几遍都是这个结果。”杜海说道。
  “爹,是不是比例尺有问题啊?”杜弃朝杜海慢慢道出了自己的猜想。
  “比例尺?比例尺!对!是比例尺!比例尺确实有问题。害!这次可惨了,粮食没带够啊!”
  “爹,要不咱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烧了吧!烧了就回去。”杜弃出主意道。
  “在这里?不行!商行就有商行的规矩!必须要在指定地点!不然误了人家大事怎么办?必须要讲诚信!怎么能背信弃义呢?”杜弃大喝道。显然这种事情在他的眼里就是罪大恶极。
  “那我们以后怎么办?还有一半的路程呢。”杜弃小声道。
  “没办法!看来后面一个多月必须要粮食减半了,放心,我身上带够了钱,若是不够啊!我们可以去买。”杜海拍了拍胸脯自信地说。
  又是十五天过去了,杜海一行人顺利抵达了目的地所在的小镇,他吩咐杜弃与灵依在街上先逛逛,自己一个人去办事了。
  灵依带着杜弃到一旁墙角坐下了,她觉得到处逛反而不安全,还不如坐在原地等。而杜弃则对这里充满了好奇,向灵依打了个报告就跑了。
  他跑着跑着就遇到了一个湖,湖面在微风的轻抚下泛起了微波,有如滔滔的云海在搏击天空。湖的中央俨然是一所房子。他好奇地沿着湖边的小栈向湖中央走去了。
  到了房子面前,他才发现这小屋是那么得古朴而美丽,光是那房门与墙的花纹和香气就让他一阵目眩神迷而又神清气爽。
  “咚咚咚。”
  杜弃小心地在门上敲了几下,然后轻声问道:“有人吗?”
  他用的力非常小,小到连湖面上的风都可以轻松将它吹回去,但他却恰似敲在了风上,使微风都产生了共鸣,让那清脆的响声溢满了整个湖面。
  “是谁啊?”从木屋中走出来一个三十几岁的妇女,她看到杜弃后,明显是先吃了一惊,随后又说道,“是一个小孩儿啊,你进来坐吧。”
  杜弃也没有认生,走进了屋中。妇女为他准备了一些点心和水,与他对立着坐下了。
  “我这里有好些年没来孩子了吧。”妇女自言自语道,苍白的脸上显出一丝寂寞,随后又回归了欣慰,她向杜弃说:“你吃那点心吧。我就一个人住,粮食什么的够着呢!”
  杜弃觉得妇女再三邀请,再不吃,便是让她难堪,于是拿起点心吃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妇女朝杜弃问道。
  “我叫杜弃。”杜弃笑着回答道。
  “杜弃!好名字啊!”妇女说道,随后她又向杜弃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今年我十岁了,爹跟我说,十岁过后就是大人了,呵呵。”杜弃笑道。
  妇女听到这里,低下了头,沉吟道:“哎!曾经我也有这样一个孩子,算算,应该与你差不多大的,可是都怪我,孩子丢了——丢了啊!”
  杜弃也悲伤了起来:“啊,阿姨不哭,你人这么好,相信孩子一定会回来的。”
  “回来?哈哈。”妇女凄惨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大概会吧。不过,他还会认识我吗?”
  杜弃看到妇女的表情后,心中也不由得渗进了一股来自九幽的寒冷,手中的点心也不好再吃下去。
  妇女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道:“不好意思啊,你继续吃,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呢。”
  妇女那柔和的目光又使他的心情平和了下来。“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啊?”妇女问道。杜弃老实地说:“我爹在这里做生意,所以我顺便来了。”妇女点头道:“哦。想你这种小孩最好不要乱跑!这里不安全!”杜弃答到:“我懂,我已经是大人了,这些事我都有分寸。我在我们村中是公认的神童,村里人都说我聪明,最会处事了。”妇女突然严肃道:“这种事最好别说出来,危险着哩!如果被坏人抓到了,一定要装傻啊!”
  杜弃疑惑道:“装傻?为什么一定要那样?”
  妇女刚想要说,却停住了解释,只是严肃地说:“你没被坏人抓到就好,至于抓到了,就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啊!”
  杜弃微微点了点头,记住了妇女说的一切。他向房子周围看了起来。突然,他的目光聚焦在了一本书上。那本书被放在一个柜子上面,书的封面上什么也没写,总共只有巴掌大小,也不怎么厚。
  “咦?阿姨,那本是什么书啊?”杜弃指着问妇女道。那妇女顺着杜弃指的方向望去,突然吃了一惊!随后她结结巴巴地道:“那——啊——那是——是什么书——我也不知道。”杜弃对妇女的吃惊非常疑惑,问道:“怎么啦?阿姨?”
  那妇女渐渐缓了过来,随后说道:“那本书是一个十几岁的青年给我的,我也很疑惑,那青年不知怎的就找到了我,并将那书给了我,说以后如果遇到一个叫杜弃的男孩就给他,你刚刚说你叫杜弃?”杜弃也马上惊讶了起来:“我确实叫杜弃,但……”妇女说道:“真巧啊!看来你就是那个人,这本书我就交给你了。”
  妇女将书取下来给了杜弃,杜弃拿到书后十分困惑,他觉得这事儿奇怪极了,他并没有什么其他亲人,为什么会有人给他留东西呢?
  他将书翻开一页,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串串他看不懂的符号,此刻,他的疑惑更多了。
  他把书收下后,便想与那妇女告辞了。他看了看桌上的点心道:“阿姨,我可以将这些都拿走吗?我想给我娘也吃点,我们所剩的食物不多了。”妇女担心道:“你拿走吧。一定要小心啊!这里的狼都披着厚厚的羊皮,如果以后有机会,可以来玩啊。”
  杜弃拿上点心,一边朝房门外走,一边说道:“知道了,谢谢阿姨,我走了。”
  杜弃在大街上走着,那本书已经被他好好地藏在了衣服里,而手中的食物则令他兴奋了好久。
  “娘,娘,我带吃的回来了。”杜弃回到刚刚的位置,果然发现了他的母亲。
  灵依听到杜弃的喊叫后,从发呆中清醒了过来,在看到杜弃手中的拿的点心后,不由得一阵担心:“孩子,你去哪儿了?怎么还带着食物啊?告诉娘,是不是哪个坏家伙在打你的主意啊?”杜弃摇摇头,笑着说道:“不是坏人,是好人,是一位阿姨给的,我都吃过了,这是我专门找她要来给你吃的。”
  灵依看着杜弃,心头竟盈满了感动,她点头道:“好,娘等会儿就吃,真懂事。以后啊,尽量别到别人家里蹭饭哦,这可是很不礼貌的。”
  杜弃点了点头,回应道:“我明白了。”
  又是十五天过去了,杜弃将那几袋废纸连同马车一起烧掉后,只牵着马、载着杜弃娘俩儿、带着食物往回走了十三天了。他们现在已经在为食物的问题而烦心了。
  这天,杜海终于决定要用钱去换食物了。首先,他去了统一站点。
  统一站点有四个楼房那么大,里面装满了供给,门口有四个人拿着枪守着。他慢慢走了进去,掏出一百元的钞票说:“我需要换点粮食。”负责人低头忙着些什么,只是麻木地说道:“身份卡,报号。”杜海望着那人说道:“嗯?身份卡?报号?我没有。”那人愤愤地道:“没有?没有还来换粮?可笑!”杜海感觉有些不对,又问道:“我用钞票不可以换粮吗?”那人讥笑道:“钞票?哈!我们这里只认身份卡,其他东西一律废品。”杜海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又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说道:“你不就是嫌我给的少嘛。哼!这张给你当小费好了。”那人怒道:“滚!都说了只认身份卡了,还在这里纠缠!还污蔑我的人格!守卫!送客!”
  从门口走进来一个看门人,他举着枪,朝杜海说道:“先生,你必须得离开这里!”
  杜海见守卫的枪对着他,吓了一大跳,只得失落地走出了统一站点。
  “老乡,你有多余的粮卖给我吗?”杜海向当地人反复问着这个问题,这是第四十七遍了,前面的每一遍,他收到的回答都是“没有”。他多么希望有人回答其他的啊!
  “噢?你是想要换粮?那你有欠子吗?”这是一个老汉的声音,他竟然真的说出了不同的回答!
  “欠子?那是什么东西啊?”尽管杜海很兴奋,但却对老汉的话没听大懂,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朝那老汉问道。
  “唉!这都不知道。所谓欠子,就是一种蓝紫色的晶体,这种东西是上次世界危机之后才有的一种产物,它具体能干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科学家好像需要它去研究些什么。”
  杜海听后摇了摇头:“我没有那什么欠子。”
  那老汉叹息道:“唉!真是不幸呢,我不能卖给你。”
  杜海有些失落,但这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刚准备离开,却被那老汉叫住了:“哎——等等,你身后的那个孩子不错,我正好想认领一个孩子,还愁找不到呢,没想到老天眷顾,还真是让我找着了。我行动不便,有一个孩子还可以多一些依靠,你觉得怎样?”
  杜弃听到要拿自己交换,瞪大了眼睛,后退了几步,而杜海则是面露艰难道:“这……这恐怕……”那老汉见杜海迟疑不决,笑道说:“你可以先想想,反正我不急,明天同一时间我还回来的,那时再说吧。”
  说完,老汉便朝着远处走去了,杜海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心中多了一丝一样的感觉。
  杜弃安安静静的,没有说一句话,杜海愣坐在原地,灵依也只是呆呆地在马背上看着远方,眼中多出了泪来。
  杜弃先开口了:“爹,把我卖了吧!换了食物,我们三个人都可活,如果不卖,三个都得死。”
  杜海眼中含泪向杜弃看去,他艰难地说道:“傻孩子,爹娘怎么可能将你卖了呢?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可是……”杜弃反驳道。
  “什么可是,我说不卖就不卖。”杜海的语气强硬了起来。
  “孩子他爹,你先消消气,我觉得孩子的话有道理,如果不卖,我们三个人都活不长。”灵依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
  杜海听到灵依都这么说,心中的悲凉之意愈发得浓郁了。
  “爹,你放心好了,那老汉不是说收养吗?应该不会让我缺衣少食的。”杜弃朝杜海说道,但那说话的语调明显带上了那么一丝哭腔。
  灵依也哭着小声在杜海的耳边小声嘀咕道:“卖了吧。这孩子命好,小时候有我们收养着,现在又有人要收养他,我们不能让他饿着啊。”
  杜海哽咽了一会儿,只深深地吐了一个字:“唉!”
  第二天,老汉来了,杜海缓缓走过去迎接他。老汉微笑着说道:“怎么?考虑得怎么样啊?”
  杜海心中的悲痛还未散发出去,半天都说不出那句话,卡在喉咙里只发出“啊啊”的声音。
  杜弃走到老汉面前道:“卖!我们决定卖!”老汉面露惊讶道:“哟!小子,你可知道卖的是什么吗?”杜弃答道:“不就是我吗?我知道。”那老汉戏谑地说道:“呵呵,既然知道是你自己,那还说卖?哈哈,真是有趣。”杜海将杜弃拦下,然后悲痛地答道:“老先生,咱们开始做交易吧。”老看看向杜海说:“好,跟我走,去取粮。”
  杜海随后便跟着老汉到统一站点去了。
  粮食换好后,老汉郑重地说道:“好,现在交易可要完成了,我叫林拐,人称林老汉,从现在开始,这小孩可是我的人了。”
  杜海也向林老汉介绍道:“着孩子叫杜弃,十岁,打小就聪明……”林老汉听到十岁二字后,眼前一亮,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好了,不用说了,我深有体会。”随后,他便将杜弃领走了。
  杜弃依依不舍地看向杜海二人,眼中的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灵依起先牵着杜弃的手,始终都不舍得放开,但最终却被杜弃挣开了。
  林老汉将杜弃带到了自己所住的地方,一下便把他锁进了屋里。杜弃马上跑到门前边敲边喊:“爷,怎么了,为什么把我锁在屋里啊?,这样叫我怎样给你做事嘛。”林老汉奸笑道:“哟,小子,还真以为我是要收养你呢?哈哈!我观你挺聪明的,等会儿枪虎来了,一定要卖个高价。”杜弃听到这里,心中不由拔凉拔凉的,他终于不敲门了,随便找了个墙角蹲了下来,凄惨地笑了几声。
  “哟,林老汉,恭喜发财啊!听说你弄了一个?”从屋外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笑声。
  “呵呵,虎爷说笑了,弄到一个还不是不顶事儿,我脚都坏了,走不远,也看不住,就卖你好了?”林老汉的声音也传进了杜弃的耳中,“我跟你说啊,这孩子恰好符合‘KJ’的要求呢!我就不跟你要多了,就五粒欠子好了,五粒就卖你。”
  杜弃听到那声音又响了起来:“五粒?你怎么不去抢!呸!我总得先看看货吧!”
  随后,杜弃便听到房门被打开了,进来了一个高大的男子,那就是枪虎!
  枪虎将房间周围扫视了一番,沉吟道:“人在哪儿呢?不会是跑了吧?”林老汉吓了一跳,冲进房中,仔细地盯了起来,说道:“怎么可能?怎么会逃得了?”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盯得异常小心。终于,他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杜弃,心中的紧张也消失了。他指着杜弃,笑着朝枪虎说道:“哈哈,虎爷你看,那孩子在那儿呢!”
  枪虎也顺着看了过去,却发现杜弃脸神呆滞,完全看不出一点儿灵性,他故意朝林老汉怒道:“你不会是在耍我吧!看这孩子,傻啦吧唧的,怎么可能聪明呢?”林老汉微微冒出了冷汗,说道:“怎么可能,他明明是很聪明的。难道是在这里关傻的?”枪虎叫道:“哼!这傻小子白送我我都不一定要,你还要我五粒欠子,你也太黑了吧!这叫我以后还怎么信你?”林老汉一惊,慌张地说道:“虎爷,这小子可能是在装,看我把他打回原形。”枪虎没让林老汉动手,大喝道:“这还能有假?哼!耍我?顶多一粒欠子!一粒卖我!”林老汉没办法,只能叫苦着换了。
  于是杜弃便跟上了枪虎。最近,杜弃每天晚上做梦都梦到有人在教他那本从妇女那儿得来的书,他起先很疑惑,但后来干脆照着梦中所教的主动去背,恰巧也为他装傻做了更好的伪装。
  杜海自那日卖了杜弃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开头几天还翻来覆去地哭丧着脸,那才叫一个劲儿地哭喊呐!似是哭得昏天黑地、电闪雷鸣,但之后就好多了。
  依靠着换来的粮,他们终于离新安区不远了。
  “孩子他爹,你说孩子现在生活得怎么样?他会不会饿着?”灵依坐在马上担忧道。
  杜海眼中忽然又泛起了泪,他说道:“他现在应该正在吃东西吧,我看那老汉也是真的想要收养,不会亏待他的。”
  这时,他们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只见那人双手轻垂,连着衣服的黑色帽子将他完美地遮挡住了。
  杜海停了下来,朝着那黑衣人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挡我去路?”
  那黑衣人轻蔑地看向他:“‘XJ’,取你命。”杜海微微一愣,反问道:“‘XJ’?找我作甚?我又没杀人放火,我又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凭什么杀我?”那黑衣人突然扔出了一张通告,通告上赫然写着:“杀人犯,杜海,到过渡带处理尸体,勿必杀之。”
  杜海更加震惊了,他面露严肃地看着那黑衣人,但随后又笑道:“兄弟啊,你别开玩笑了。这一路上我连个尸体的影子都没见着,怎么会处理尸体嘛。况且我就一老实巴交的商人,杀人作甚?哈哈哈,不要开玩笑了。”
  那黑衣人面不改色,只是掏出了一把枪,然后指向了杜海,轻声道:“那你们一路上运的是什么?”“砰砰”黑衣人直接开了一枪,并未给杜海任何狡辩的机会。杜海与灵依纷纷中枪惨叫了一声,就倒下了。
  杜弃一下子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推了推旁边的常安道:“哥,我梦见我爹娘了。”常安也醒了过来,手搭在杜弃肩上说:“弟,别难过。”杜弃“嗯”了一声,然后又高兴地叫道:“哥,我知道我们去哪儿了,我认识一位阿姨,她一定会欢迎我们的。”常安看到杜弃如此开心,也十分激动:“真的?好,我们就到那阿姨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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