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盐

　　李佑来到海边，尝试着抓鱼，可是没有网他也不会叉鱼根本捉不到。只好捡了点贝类，吃了两碗野菜蛤蜊汤总算把肚子哄了过去。一看都已经中午了，晚饭还没着落的李佑眉头皱成了一团疙瘩。
　　.....
　　陕西潼关附近，朝廷的剿匪大军正对流寇发起最后的围剿，总兵曹文诏与参将贺人龙率领铁骑杀向流民大军。一个大约十五六的少年害怕的看着骑兵迎面冲来，稚嫩的脸上满是恐惧，大声宣泄着他生活的愤怒。手中的木枪刺向前面的战马，刺中了！还没来的及欢呼就被倒下的战马活活砸死。
　　高昂是一名骑兵什长，虽然只有二十岁但已是五年的老兵了，五年之中他杀过无数的流民其中很多是老人和孩子可他总是毫不犹豫的举起刀，当过流民的他知道在这样的世道里不狠跟本就活不长久。
　　前面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高昂面无表情的挥刀，对他的哭喊声充耳不闻，一颗头颅冲天而起，高昂面色冷酷的看向下一个流民，直到战马倒下将他摔倒在地被后面的骑兵踩成肉泥。透阵而出的骑兵冲向后军直奔高迎祥的大旗而去，曹文诏大笑“胜负以定”！高迎祥大惊失色慌忙大喊：“顶住啊兄弟们为了我们能吃上饭不被饿死，杀官兵！！”可惜手下大部分都是老弱，阵势一破只有少量的老兵根本弹压不住，流民大军四散而逃，唯一的一营老兵还被他留在了身边做护卫现在支援也来不及了，兵败如山倒啊。
　　这时张献忠提议撤退得到了所有头目的一致同意，连他最倚重的闯将李自成也劝说来日再战。高迎祥恨恨的看着明军中军的杨字帅旗从牙缝里挤出个字“撤”各个头目连忙带领本部人马逃入山林打算甩开明军追兵。
　　而此时的明军后军，各种马屁如潮水般的飞向监军太监，这个说陈公公是孙武转世，那个讲公公是李靖复生。没有一人提出乘胜追击全然不顾三边总督杨鹤苦苦谋划得来的战机从手上溜走，也是，现如今做得好不如位置站得好，只要大腿抱得牢九千岁一高兴升官发财那是妥妥的，流寇跑掉那肯定是总督没领好兵，畏战了，跟监军大人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下次再打就是了反正他们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各个军将好像在对世人反驳谁说丘八没文化一样，看我们这马屁拍的多有水准。杨鹤气得脸色铁青看着这帮小人嘴脸，冷哼一声打马回城连招呼都没打。参将赵信一脸讨好的说：“陈公公，你看他多嚣张跋扈，一定要向圣上弹劾他！”陈忠魏虽然从头坏到脚，但却有个优点那就是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要是没有杨鹤指望这些溜须拍马之辈那是别想打什么胜仗，而且这些人巴结他也只是因为他干爹是魏忠贤，不然这些粗人虽说不敢抗令可阴奉阳为总是有的。“算了，杂家不跟他一般见识。”
　　“公公真是虚怀若谷”。“是呀，是呀宰相肚里能撑船”。
　　而此时的李佑正提着水桶在海边等着落潮，好在水坑里抓点鱼填报肚子。运气不错的李佑忙活半天终于把一个水坑里的水排完，大大小小的鱼捡了一水桶，一拎差不多有二三十斤今天晚上可以吃个饱饭了，我烤鱼肉我喝鱼汤，李佑提着鱼高兴的往回走，刚到堡里就被人拦了下来“二蛋子抓到鱼了，我看看”说着来人拿起一条鱼抖了抖扔在地上。李佑抬头一看是百户之子李得福，要说这李得福也不算坏人只是在卫所学堂跟别的舍人学的有点纨绔。别人做事的时候捣下乱嘴上占点便宜。军户们看在他是舍人的份上而且也没做过什么恶事，就不跟他计较。
　　李佑笑笑没说话，把桶放下就弯腰去捡鱼。“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是不是看不起少爷我？”说着一脚把桶踢翻里面的鱼掉的一地都是，要是以前的李佑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来自后世的李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欺负。愤怒爆表的李佑二话不说一拳打过去，李得福明显被打懵了他想不到以前老实巴交的被他欺负了不敢顶嘴的李佑竟然敢打他，反应过来便与李佑撕扯起来。军户们看到两人打了起来有劝架的，有看热闹的，有瞎起哄说要闹饷的，有去喊人的乱糟糟的一片混乱。
　　一对夫妇刚锄完田，向靠山堡走去。妻子犹豫了下对丈夫说：“当家的，家里快断顿了，就是省着点也只能撑三天”。
　　“明天我就去煮盐”
　　“今年天旱的厉害地里肯定要欠收了，你还给了致远家二十斤小米，他也不会还你。”周氏对着丈夫抱怨道。
　　“总能熬过去的，再说那致远不是你弟弟么，能拉一把就拉一把。”李敢生叹气道。原来是李敢生夫妇二人从田里回家。
　　周氏看着丈夫微屈的背影。张了张嘴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声深深的叹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二人走到堡门口，发现堡里乱糟糟的，以为又遭了海盗，李敢生担心家里的孩子拿着锄头冲了进去，才发现有人打架。
　　在陕西潼关附近的一座深山里，张献忠狼狈不堪的扶着一块青石，李定国拿出水袋递给张献忠：“义父，喝点水，叫大家都休息一下吧，兄弟们都走不动了。”张献忠回头看了看部下，发现只剩下几百人无精打采的跟了上来大部分人连武器都丢了。悲伤的嚎啕大哭。李定国劝慰着：“义父，这次败了下次再打回来就是了，为何如此悲伤？”
　　“我不是哭吃了败仗，这几年败多胜少的也看开了。我哭的是这次败的这么惨，四千多兄弟就剩下这么点了。呜呜……要不我们诏安吧？”张献忠一边哭诉一边偷偷打量手下的反应。
　　李定国会意的愤愤不平道：“义父怎的失去了斗志，现在到处都是饥民，只要破几个村寨弄点粮食人还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义父可别忘了梁山好汉就是受了诏安可没落到什么好下场，要是我们投了朝廷，万一被皇帝老儿发配去了辽东跟鞑子打仗，那才糟糕，恐怕弟兄们一个也别想活。既然杨鹤厉害，我们打不过。我们就去找不厉害的。”张献忠一看其余的几个头目也一脸的赞同，目光没有闪躲的。再一想到现在还能跟来的都是死忠。也就不演戏了。
　　张献忠下令队伍停止前进喝水稍作休息。把所有的什长叫来安抚一遍，同时宣布离开陕西，先去汉中到时再看是去四川还是湖北和河南。“杨鹤厉害我们打不过那就去找能打过的。”张献忠如是的对手下安抚道。
　　“义父，我们要走了要不要给三十六营和闯王送个消息？”李定国请示张献忠。
　　“不用，妈的巴子的要不是因为高迎祥非得和官军正面决战老子也不会折了那么多的弟兄。那可都是见过血的老兵！想起我就心疼。”张献忠看着累的东倒西歪的残军恨恨的说着。
　　张庄是一座宁静的山村，可是在今天却沸腾了起来，男人临死的惨叫声、妇女的尖叫呼喊声连成一片。张献忠抱着一个衣衫凌乱的少女坐在村里的地主赵亮家的堂屋里哈哈大笑。
　　“兄弟们，都利索点，明天还要赶路，除了年轻的女人其余的统统砍了。”一边说一边在这个大约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女娇小的胸口上扭捏着。少女雪白的胸部上紫色的手印异常的刺眼，张献忠看到之后却异常兴奋的抗着少女进了里间卧室，原来她是赵亮的小女儿赵嫣。“啊……”一声痛苦的娇呼，赵嫣流着泪忍着疼痛迎合着张献忠的冲刺，因为她的母亲和姨娘被张献忠尝过就赏给手下被活活折磨死了，赵嫣只希望这个强盗头能看在她没反抗还尽心伺候他的份上，不把她给别人糟蹋，可惜她太天真了。不一会张献忠从她的身上满足的下来，赵嫣蹒跚着跪起来帮他整理衣物。“真乖巧！”张献忠摸着她苍白稚嫩的小脸夸奖道。
　　赵嫣忍着下身的疼痛勉强的露出了笑容，以为自己暂时安全了，可她高兴的太早了。张献忠走出卧室对着守卫房门的护卫说：“赏你们了！”
　　“谢大哥赏！”两名护卫高兴的把赵嫣抬到院子里。赵嫣一看两名强盗把她刚穿的衣服撕了下来抬着到了院子里，想起了家人的遭遇，挣扎着哭喊起来，希望张献忠能改变主意。张献忠看了她一眼不耐烦的说“叫什么叫！叫的我心烦。来人，给我把她的舌头割了，省的叫得烦人。”
　　没有舌头的赵嫣挣扎着反抗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又一个的护卫上来又下去，赵嫣认命的停止了反抗，麻木的忍耐着。双眼无神的看着自己父亲的头颅和母亲的尸体。
　　清晨，流寇们正做着早饭和干粮准备出发。李定国来请示张献忠，看到赵嫣的尸体。
　　一个花季少女还没来的及开放就凋谢了。赵嫣翻白的双眼像是在控诉着流寇的残忍又像在诉说着世道的黑暗。
　　“可惜了，细皮嫩肉的，应该饶她一命的。”李定国惋惜道。
　　“是有点可惜了，来人！把这个煮了做成干粮。这样就不可惜了吧。”张献忠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李定国身后。
　　“义父”
　　“嗯，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一柱香之后就能出发。”
　　“那我们就准备走，多派斥侯别被人摸了还不知道。”“是，义父。”而张献忠丝毫不知道就在他后面不远的一座山谷里曹文诏带着部下堵住了落单的闯王高迎祥。也许知道也毫不在意的装作不知道。
　　曹文诏在一番血战之后终于活捉了高迎祥。高兴的说“兄弟们，我们立了大功了。人人都有赏！”众官兵高兴的呼喊。果然在不久之后曹文诏便因功加太保衔后调往辽东。
　　靠山堡的街上李佑二人在地上斯打着把鱼都压坏了，李佑一看急眼了，我的晚饭！一分神被李得福压在了下面，李佑一个膝顶把李得福顶翻在地骑在他身上打了起来。小样跟我比打架想当年上学的时候我可是打遍全班无敌手。李佑打的正起劲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抱了起来李佑以为是李得福的帮手，正挣扎想还手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咆哮声“二蛋子你在干什么？竟然敢打架。反了天了你还。”李佑一看是李敢生马上住手，老实的站在一边。李得福不服气的站了起来还要打一看李敢生来了便也不说话了，因为李敢生为人豪爽、公正，又是个热心人靠山堡的人几乎都受过他的帮助，所以他威望很高，李得福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李敢生看着面前鼻青脸肿的两个人，心里犯了难。今天这事可以说，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袭击上官，可以动用军法，打军棍，下手重点那就非死即残，最轻也要躺十天半月的。可军户哪有钱看伤抓药，搞不好就感染了。往小了说就是两孩子打架，打完拉到。就看李得福想不想整李佑了。
　　所以李敢生才二话不说先骂李佑一顿说他是打架。把事情先定性李佑才不会吃大亏。
　　李佑也想到这点了，大不了走人反正家里就他一个人，不过李敢生的好意他要领，因为他虽然不怕但能没有麻烦那当然更好。
　　李得福也想到了，李得福看李敢生不说话就主动说：“敢生哥不用犯愁了，我跟二蛋子就是在打架，我今天吃了亏下次再亲自打回来，不会使阴的。你放心好了。”
　　“怕你啊！”李佑跃跃欲试
　　“二蛋子你给我闭嘴”李敢生骂到。“这鱼怎么都踩烂了。”说着捡起了鱼。李佑也连忙把鱼捡起来说：“还不都是怪他。”
　　“别说了！”李敢生呵斥着李佑
　　“我只是和他开个玩笑谁知他上来就打我”李得福分辨着。
　　“你不踢我的鱼我会打你？”李佑撇撇嘴。
　　“好了，没事了，都散了。”李敢生把军户们都赶走，问清楚事情经过，各打五十大板，和稀泥的处理完，让两人都回家，李敢生看两人打不起来了就走回家了，李佑二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看，李得福临走说李佑是因为偷袭才赢得，明天要再打一场他要报仇。“随时奉陪。”李佑心想只有小学生打架输了才放狠话，提着鱼追上李敢生。
　　“敢生哥，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些鱼，你带点回家给小宝吃。”小宝是李敢生的幼子今年五岁。李敢生想拒绝可想到几个孩子，答应了。“谢谢了二蛋子。”
　　“谢啥，要不是敢生哥你这些年接济我，我可能早就饿死了，我……我……反正我帮你把鱼送去。”说着说着李佑也许是想起李敢生对前任的照顾而感动，也许是想起了后世的父母而难过的哭了起来。“好了，日子总会好起来的，别哭了。”李敢生柔声的劝慰着。
　　李佑把鱼送到李敢生家，谢绝了李敢生留他吃饭的邀请。回到家中做起了晚饭，吃饭之时李佑才发现原来煮白水鱼汤也那么的好喝。“嗯！烤鱼更香。烤海鱼，我最爱吃，你老娘说你快升天，呜呜呜……”李佑一边吃一边唱可当他唱到老娘的时候痛哭流涕。把一天的恐惧、痛苦、孤单统统宣泄了出来。“爸妈，我想你们，好想好想……我会好好的，不用担心我，我很好。看！你儿子吃鱼呢。你们要保重身体。希望弟弟能代我好好孝敬二老，李佑沉浸在悲伤之中丝毫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等他清醒过来发现天马上就要黑了，李佑连忙收拾收拾冲了个澡就上了床，军户们是点不起灯油的，所以在天还没黑之前就要早早的上床。
　　李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以前从没这么早就睡觉，他就这样躺着发呆，思绪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佑睡了过去，卷曲着身体，眼里含着泪，嘴里还呢喃着什么……
　　清晨，李佑刚起床洗漱，连早饭还没做李得福就来到了。
　　“我们是不是要现在就开打？”李得福一脸嚣张的说。
　　李佑以他吃过早饭而李佑没吃不公平为由把他劝住了。
　　“喝鱼汤么？”吃饭的时候李佑端着碗边喝边问道。
　　“不喝！”李得福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更凶恶一点。可他不知道他稚嫩的面孔做出这样的表情反而显得有些滑稽。李佑感到有些好笑。也是，他今年才十六岁，在后世还是个初中生呢……
　　吃完饭，两人来到院子里拉开架势就开始了，你来我往的打的不亦乐乎，只见你用封眼拳我用撩阴腿，你使揪耳功我会偷桃手。你骂我卑鄙我说你阴险。打了半天累的直喘粗气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的惨像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躺在院子里的草地上说着话。“佑子哥，你好卑鄙”李得福揉着裤裆抱怨着。“嘶，你也很阴险呀。”李佑吸着冷气回答到，心想修理你一顿就不喊二蛋子了叫哥了，看来尊严是打出来的这句话果然没说错。
　　“佑子哥，我现在才知道你那么有意思，你这个兄弟我认了。”李得福摸着脸上的淤青装着一付成熟口气。
　　“你也不错，好，你这个兄弟我也认了。”李佑擦着嘴角的血迹回到。
　　“佑子哥，你以前怎么不敢和我打？连嘴都不敢顶。”李得福奇怪的问。
　　“都是穷军户有什么好打的，这次你要不踢我的桶我还是不会和你打架”李佑敷衍道，难道告诉你换人了？我不是原装的？
　　两人起来发现对方的狼狈样再看看自己笑了起来。“去海里洗澡么？”李得福提议。
　　两人洗完澡，“得福，我今天要去砍柴，家里没木柴煮盐了。”
　　“佑子哥，那我今天也去砍柴我们一起去。”两人砍完柴又挖了点野菜，回来了之后李佑交代下午要去赶潮，吃完饭去海边集合。
　　北京紫禁城之中，天启皇帝也许是做木工活太卖力气，结果病倒了，九千岁魏忠贤被吓坏了，忙前忙后的折腾起来，充分表现了一个忠心的奴才形象。天启皇帝康复以后非常欣慰，决定给他升官，可发现他已经升无可升，就连兼职也挂了二十多个，再给他加兼职也没有什么意思，他也不一定忙的过来。朱由校体贴的把魏忠贤的侄子升了职。心想你我不好升那就萌荫子侄。至此阉党气焰嚣张到了顶峰，朝廷内外除了能力特别强的被魏忠贤留下来的之外就只有极少几个聪明的硬骨头还在坚持真理。剩下的几乎都投靠了阉党，天下又迎来了修生祠的高峰。而山东卫所指挥使何志就是其中之一。何志打算再给自己的干爷爷修座生祠。可是那帮穷军户们没地没饷的也刮不出什么油水。他招来各个军头说打算把朝廷刚发下的半年来唯一支付的一个月饷银只支付到千户一级，并眼漏凶光的问：“有人有不同想法吗！？”下座的军头们一听是给九千岁修生祠，那可不能落后，都齐声赞同，这个说：能为大人的干爷爷修生祠出力，是那些泥腿子的荣幸。那个讲：为九千岁大人出力义不容辞，我只是个穷军头也出不了什么大力，就出五十个自带干粮的精壮来修祠。就这样你出五十人我出八十人的把修祠的苦力凑齐了，丝毫不在乎军户们的死活，何志给各个千户副千户发完饷，当然漂没三成是应有之意。
　　“回去之后要严防有人闹事，一经发现泥腿子有不老实的从严从重处理。闻香教的事刚刚才平息，现在人心思乱，你们的地方可不要出了乱子。要是出事让我干爷爷不高兴，我就让他永远不用高兴了。”何志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心中却想：现时的山东卫每月不闹点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军户们现在都像一座沉默的火山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喷发，反正只要不在我的任期里出事就好，我得尽快调离这个地方。“是！绝对不会出事。”众千户保证着退出指挥使衙门。讨论着怎么叫军户们出傜役。
　　李佑与李得福正在海边抓鱼丝毫不知道他穿越之后的第一个危机正在降临。
　　李佑挑着煮出来的一担盐向盐场走去，不是不想卖私盐，而是他害怕被盐丁抓到。毕竟他在后世是个遵纪守法的好青年，而这个前身也是个老实人规规矩矩的从不敢犯错。导致他明明知道把盐送到盐商那可以每担卖到三四百文而卖给盐场每担只有一百五十文。算了别人能过我也能过，diao丝性格导致李佑打算得过且过。
　　来到盐场李佑发现前面已经有人了便排队等侯。看着别人因为斤俩而争论，虽然听不到他们说的什么，但那也是一种享受。很快到了李佑，他忙着把担子挑进去，其实不称也知道是多少，大家在家都是称过才来的。一过秤一百一十斤，李佑不干了，在家称的一百三十斤到这少了二十斤，李佑就问多少钱一担。
　　“一担一百二十文”一个山羊胡子的账房斜着眼说的。旁边的伙计露出了同情的脸色。帐房看到骂着：“看什么看，还不把盐抬过去！你们这帮泥腿子就是欠收拾。”。
　　李佑一听才知道刚刚的浮浅，争论显然不是什么享受。他不愿意了，你短了称还要压价？明显是欺负军户们老实好欺压。正要与帐房理论可看到帐房不耐烦的看了看旁边几个拿着铁尺的打手，李佑退缩了，他以为他不会退缩，可他害怕了。他痛恨自己的胆小，可是在后世他最多只是与人打架，这可是明朝！会死人的。他不想被打所以他退缩了。
　　领着一百一十文钱的李佑在心底咒骂这个世道的残忍，他辛辛苦苦煮了几天盐竟然连饭钱都没挣到。'哎，看来只有贩私盐了，我还以为只要勤快点就能过上好日子，现在看来连生存都成问题，这是逼我造反的节奏啊。难怪里穿到明末的猪脚都单干了'李佑还没来的及走，就又进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他费力的把盐挑到帐房跟前，过秤之后老人苦苦哀求帐房多算点，可帐房不为所动的赶他出去。“求求你帮帮忙，我老伴生病了就指望卖盐换钱抓药。我家就只剩下我和我老伴两个人了。如果没钱买药，我老伴就死定了。那我还活着什么劲……”老头边哭边给帐房磕头，磕的脑门红红的。李佑看着鼻子一酸，盘算着等出去挤二十文给他，虽然不多可也是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