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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我先去了，你也赶快吧，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一大早，黄明祥提着公文包匆匆往外面走。
以前，他还会硬拉着秦文早起去赶车，生怕这个租客迟到了给剧组带来坏印象，从而影响房租。
自从知道秦文的稿费以后，黄明祥就随缘了，只是每天提醒一两句。
黄明祥下了楼，顺手在邮箱里拿了今天的《查报》，这是他在公交上看的。
骑着自行车到转乘公交的站点，黄明祥上了公交就摊开《查报》，没看几版就听见周围传来了议论声。
“咦，这个写《破碎虚空》的秦文该不会就是那个稿费比汤巍还高的秦文吧？”
“多半是重名吧，我看报纸上说那个秦文天纵奇才，怎么可能之前藉藉无名呢？”
“也不一定啊，没准就是同一个人呢？《明东日报》夸的人叫秦文，这个作者也是在《明东日报》上写。”
“阿隆，你们在说什么《破碎虚空》？”
“《明东日报》啊！今天《明东日报》上连载的小说好过瘾，讲一个明珠人回到古代，在一个美女面前大发神威，好过劲。”
“回到古代？这个是科幻小说吗？”
“不是，是武侠小说。”
“不对，明明比武侠小说还厉害，还有人能在天上飞呢！”
“快给我看看。”
“不行，我还没看完。”
黄明祥刚刚合上《查报》，心知这是自己那个租客的小说，突然觉得有些心灰意冷，自己这十几年都白混了。
到了片场以后，黄明祥才渐渐明白《破碎虚空》到底有多受欢迎，剧组员工闲暇之余居然也在讨论这本小说，几份《明东日报》在众人手中传递，颇有洛阳纸贵的架势。
“你们就那么喜欢看这部小说吗？”黄明祥忍不住朝几个正在讨论剧情的人问道。
闻言，那几人当中有一个人立即说道：“阿祥，你没有看过不知道。这部小说看起来和其他小说感觉完全不一样。怎么说呢？看完了我感觉整个人意气风发，很爽！”
“对啊，本来我还在生我老婆的气，可是看完这本小说，觉得那些抑郁一扫而空。”
“我觉得查温的小说看起来都没有这部小说爽快。”
“没错没错，特别是……”
那几人又兴致昂扬地讨论了起来。
见此，黄明祥郁闷地说道：“怎么我看秦文写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你们就觉得好看呢？”
周围的人全都愣住了。
“阿祥，你说你看着秦文写的？”有人问道。
“对啊。”黄明祥纳闷道，“秦文就住在我那里，他写的时候我也看了。”
“秦文就住在你家？真的假的？”
“阿祥，你没说错吧？”
“你是不是知道后面的剧情啊？快给我们说说。”
“阿祥，今晚我能去你家做客吗？带我见见秦文。”
剧组的人七嘴八舌地围了上来，这让平日里比较透明的黄明祥有些措手不及，可渐渐地又感觉心里极其满足。
写《破碎虚空》的秦文就是我的租客！
黄明祥心里升腾起了一种与有荣焉的喜悦之情，那些心灰意冷一扫而空。
要知道，这才是《破碎虚空》连载的第一天！
《明东日报》前两天就已经开始炒作秦文了，然后今天直接一举发布这部小说。
可以看得出庞有德极其重视这小说的，《明东日报》大半个副刊全给了《破碎虚空》！
事实上，庞有德今天也极其紧张，这一动作差不多是他上位以来最大的举动了。
董事会里还有人对他这个董事长的位置虎视眈眈，前两年庞有德接手报社时，庞氏家族风雨飘零、报社内部人心惶惶，报纸销量从每个月的28万份一路叠到了19万份。
面对这种情况，董事会怎么能没有意见？
“通知下去，董事会延迟举行。”庞有德装出一副平静威严的样子，让漂亮的女秘书通知各位董事。
“咚咚咚——”
女秘书出去没多久，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请进。”庞有德刚刚放松身姿，不由得又严肃起来。
进来的是总编苏永亦，他握着报纸一脸喜色，进门便喜滋滋地说道：“董事长，今天的20万份报纸已经售罄了！看来明天要加印才行！”
“真的？”故作老练的庞有德一下子就破了功，一脸的激动和喜悦。
“真的！”苏永亦作为报社总编，身上的压力也不小，可现在像是从地狱解脱了一样，他满是喜色地说道：“《破碎虚空》的反响出奇的好！报纸卖出去不到几个小时，就有读者打电话来问小说的情况。这种新奇简练的剧情，一下子就吸引了读者。”
庞有德长舒一口气，顿时也觉得身上的压力轻了许多。
这时，发行部的经理激动地闯了进来：“董事长！报纸大卖了！报纸大卖了！我已经通知印刷厂那边了，让他们今天加印一万份，明天直接印22万份！”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庞有德惊喜万分，不停地搓手自言自语，仿佛这两年的抑郁一扫而空。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喊道：“去把阿兰叫回来！董事会明天如期举行！”
当天下午，又有一个好消息传来，加印的一万份报纸被一抢而空，往编辑部打电话的读者络绎不绝。
庞有德当时激动得差点流泪了，顶着压力干了两年，要看就要撑不住了，结果现在报纸销量上去了！
仅仅是第一天，因为《破碎虚空》这部小说，《明东日报》的销量便被拉升了两万多份。
按照目前的热度和架势，销量继续拉升是迟早的事！
各大报社都是消息灵通的人，听闻这一消息纷纷开始打听秦文是何许人也。
结果被打听出来的消息吓了一跳，这秦文是最近一个月才在明珠冒头的，目前就是一个普通的剧组场务！
查温的办公室里。
《查报》的李总编面色极其难看，他说道：“查老师，这次是我的疏忽。《破碎虚空》原本是先到《查报》的，但是我看都没看就拒稿了，那秦文想把小说拿给你过眼，结果被我直接轰出查报大楼了。”
查温是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他心里感觉有些无奈，脸上却是带着笑意：“怎么不看秦文的稿子？”
李总编尴尬地说道：“当时我准备去看汤巍的新稿，把秦文当成了普通新作者，觉得他太过滑头、品行不端，所以就给轰了出去。没有想到这个秦文这么厉害，这才一天，风头就比上了汤巍，大有盖过去的趋势。”
“没关系。”查温摆了摆手，“《明东日报》刊登的大多都是桃色新闻，与《查报》的办报理念不和，那部《破碎虚空》我也看了一下，没有深意，真拿给我看，我也会拒稿了。你先去忙吧。”
把这个总编打发走以后，此前还表情淡然的查温，一下子就泛起了懊恼与后悔。。
“这个李本平，当时怎么就不让秦文带着小说来给我看看呢？”
一时间，查温心里竟然升起了把这位总编辞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