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灰色记忆
　　梦境部分：『我拉着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着那棵大树越来越小。
　　看她的样子也是很兴奋，应该也想知道那一边有什么。
　　不过我们越是往那群山靠近，她反而却没有那么兴奋了，脸色中甚至呈现了病态，是累了吗？
　　然而，是我错了。
　　就在我们到达山底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接近苍白了。
　　我很担心她：“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你现在的状态恐怕不能坚持下去了。”
　　她无力地摇摇头，但仍有一丝坚决：“没事的，我可以做到的。”
　　我看着她，心里很难受。
　　她选择了上山，看着她蹒跚的走去，我只能去扶她。
　　越是往山顶走近，她就是愈发难受，她的体温正慢慢下降。我抱住她，希望能为她提供一丝温暖，可这是徒劳的，她的手变得很冰，肤色也变得苍白。
　　看着她这样，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将死之人。
　　我开始回想她变得异常的一切原因，答案只有一个：我带她离开了那里。
　　她一直都在那里生活，那棵大树也许是她的守护神，是我害了她吗？我真是个罪人。
　　我害怕她死去，更不想失去她，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孤独。我背起她，即使用尽所有力气，我也要带她下山，带她回去那里。
　　所幸她很轻，我跑起来还算轻松，越过石子，绕开坑洼，我必须快点！』
　　“之前解决那件事用了太长的时间了，这次我们去新的地方，得快点升级。”
　　“嗯，我会帮忙的。”
　　“对了，差点忘了给你买牛奶了。”
　　从封测期的时候，我就让缨每天养成喝牛奶的习惯。因为她必须得快点长大。新界这边有一家生产牛奶的在各地城市都有店铺，西风城也不例外。在这有一种购买方式是订购，先付好钱，之后每一天的早上和晚上都会把新鲜的牛奶送到购买者的邮箱。我也一直是这种购买方式。
　　找到这家叫做“米露牛奶”的店铺，花了一万G买了一年份的牛奶。
　　店员对我们说：“两位冒险家接下来要去哪座城市呢？”
　　我：“我想应该会往王城的方向去吧。”
　　店员：“那么千万要小心，不要离沙漠北边的地区太近，听说那里闹瘟疫已经死了好几万人了。”
　　我：“之前也听到有人说这事，据说离这里也很近了。”
　　店员：“是啊，再过不久就要封城了，想要进出城门的人都要进行严格检查。总之，两位冒险家要多加小心呐！”
　　向王城前进的这一路上，经过的好几个城市的人都在搬迁。
　　我俩和一支四人小队搭一辆马车去皇城，皇城离这还是很远的坐马车也要三四天。我只打算坐一半的路程，剩下的一半走过去，顺便做些任务。
　　车上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在车上睡一觉半天就过去了。我们晚上就不再赶路，傍晚就开始休息接下来就是自由活动，只要第二天早上来集合就行。
　　今天算是个例外，我们离下一个城镇还比较远，只能在外面露宿。大家生火吃完晚饭后就开始自由活动。
　　缨：“扶若大人，今晚要去打怪升级吗？”
　　我：“这两天就好好休息下吧。”
　　我们在附近散散步。
　　缨拉着我的手：“好久没有这样独处了呢。”
　　“是啊，我们之前也分离了快半年，你也长大了不少。说起来还挺怀念那段日子的，和你在的每一天都很充实，人生由此变得有意义了。”
　　“没有扶若大人的时候，每天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不过现在又在一起了呢，每天我都很快乐哟！”
　　我抚摸着缨的头，缨眯着眼睛微笑着，很享受的样子。
　　找到一处草地躺下休息一下。缨就靠在我身旁，搂着我的腰。看着满天闪烁的星光，微风拂来，很是惬意。一道流星划过星空，也打破了宁静。
　　“是流星，我们快许愿吧。”缨很高兴地说道。
　　看着缨一脸认真的样子，顿时觉得特别有趣。
　　“许了什么愿望啊？”
　　“说出来就不灵了，不能说的。”
　　“跟我说有什么关系，说吧。”
　　她思考了一小会，说道：“好吧，我许了能和扶若大人永远在一起。”
　　“你这么喜欢我啊？”
　　她点头。
　　我把缨抱住：“乖孩子。”摸摸她的头。
　　过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回到搭帐篷的地方。进入我俩睡的帐篷，刚睡下没一会。便听到一声喊叫。
　　连忙过去查看，只见有三人个人围在一个帐篷外面，都在讨论着该怎么办。
　　我询问他们：“请问发生了什么？”
　　“和我一起同行的伙伴，我还在睡觉，就听到他急剧的咳嗽声，我点亮一盏灯看看他，发现他满嘴是血，而且他神智不清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其中的剑士说道。
　　他们中的法师补充道：“刚才我去看的时候发现他，身上有些瘀斑，我猜他应该是被感染了。”
　　剩下的一个人职业是猎人，他说道：“这可怎么办，我们今天一天都在一起，肯定也被传染了。”
　　大家已经陷入了恐慌，猎人干脆就坐在一旁等死了。
　　我跟大家说道：“黑色瘟疫，我想应该就是我们俗称的黑色病，也叫鼠疫，只是你们几位的话，她可以帮你们治好。”我看着缨。
　　“放心交给我好了。”缨拍拍胸口。
　　那几人仿佛从黑暗中看到光明，绝望中找回生机。
　　几人握住我的手问道：“真的吗？如果治好，我们怎么报答你都可以。”
　　缨先是蹲下给那个正在发病的人治病，只见缨释放了一道青绿色的光芒，光芒慢慢融入那人的身体中，接着那人身体闪出一道光，缓缓地那人不再咳嗽，瘀斑渐渐消失，慢慢平静下来。没一会他便恢复了正常，他的说话声也变得清除起来。
　　“快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原来他一直在说这个，到这个时候还是想着同行的伙伴。
　　他停下了说话，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好了，两个小时之后就完全好了。”缨站起来对那几个人说。
　　那几人看这情况，已经是确信缨的能力了。几人看向缨，佩服道：“这也...简直是神啊。”
　　缨释放几道光芒，分别注入那几人体内，几人身体闪出一道光。
　　“已经好了吗？感觉身体的疲惫也消除了。”法师说道。
　　“我也一样，太神奇了。”猎人说道。
　　我：“好了，病已经帮你们治好了，接下来该答应我的条件了，毕竟这可是你们说的，什么都可以。”
　　“当然，什么都可以，你尽管提吧。”剑士说。
　　“把你们身上所拥有的特殊硬币全都给我吧。”
　　“只有这样吗？”剑士问。
　　“嗯，就这样。”
　　他们几个凑了凑，然后剑术对我说：“我们几个加起来只有七个自然硬币，真的只用这样吗？”
　　“对，我想你们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吧。”我收下自然硬币：“好了，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明天好赶路。”
　　次日，我们在中午的时候就分开了。我和缨徒步来到一个小镇，令人意外的是，这座小镇已经遭受黑色瘟疫的风暴了。
　　这样的瘟疫致死的人是不能像战斗死亡那样复活的，因为这并不算是战斗而死。死了的人就是死了不能复活了，除非有通神之力。
　　镇上除了医者，别无他人。镇上的店铺几乎全部关门了，广场的空地上也搭了很多的帐篷，里面全是病人在躺在，看样子这座小镇大部分的人都在这个地方了。
　　一个穿着黑色修女服的人问我和缨：“你们是路过这的冒险家吗？这里已经被瘟疫笼罩了，请尽快做好防护措施。”
　　“不要紧，这个瘟疫伤不了我俩。”
　　“你们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伤不了你们。”说着她拿来两个头套似的东西给我们。
　　“总之快带上吧，不要被这里的病人给传染了。”她教我俩该怎么戴这东西。
　　我问修女：“怎么会这么多人都感染了？”
　　“因为，这次的黑色瘟疫有点不同于平时的，平时的只会小范围爆发，而且并没有这么严重，感染的人数也不多；再加上被感染的人一开始并没有感觉到这会是这么严重的病毒，还有医护人员的人数极度缺乏，像我们这个小镇就只有五个医疗师，我只是个来帮忙的修女，还不能算是医疗师。”
　　“才五个，这确实少了点，这个小镇人口应该有好几百吧，毕竟在这治疗的人看起就有不少。”
　　“是呢。”
　　那一边有一个人叫住了这个修女，于是她向我俩道别。
　　我和缨在这附近转了转，发现这的人有许多已是重度患者了，有的身体上长满了瘀斑，有的人身体出现了肿胀，这场面我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
　　缨拉了拉我的衣角：“扶若大人，我们要救救他们吗？”
　　“小笨蛋，这可是上百人啊，不是几个，你要是治疗了他们，你身体就透支了，到时候，治疗你还要麻烦些。”我捏着她的小脸蛋说。
　　“好嘛好嘛，别捏我啦。”
　　“我们还是走吧。”我拉着缨。
　　离开小镇，没走多远，就看到，几只跟小狗一样大小的老鼠正在攻击一个老人，其中的两只还在啃咬着老人的行李。我瞬身过去，一刀秒了那几只老鼠。
　　“年轻人，真是谢谢你啊，没想到，竟然遇到这些老鼠。”老人向我道谢。
　　我：“举手之劳而已，这些老鼠怎么会这么大，它们应该是这个地区的生物吧。”
　　老人：“我想它们应该就是这次瘟疫的宿主之一，上次见到这样的老鼠还是几十年前了。”
　　我：“你以前也见过，是这个地区吗？”
　　老人：“当然了，我从小就在这长大的，很少离开过漠北（沙漠地带北部），说起来上次也是闹瘟疫，那时我才十来岁。”
　　我：“请问可以和我说说那时发生了什么吗？”
　　老人坐在一块石头上表情突然黯淡下来：“那是一个漫长又黑暗的年代，那时候候这片大陆还没有一统，整块大陆分为四个较大势力，分别是南部地区的沙蛮帝国、北部地区的泰莫部落、中原地区的诺尔帝国、西部地区的兽人部落。这里当时是属于沙蛮帝国的，当时的沙蛮很强，完全可以抵挡外来的入侵，但国王怎么也没想到，在与诺尔帝国交战的前几天，国内爆发了史无前例的黑色瘟疫。这下不但拿不到占有得天独厚地理环境的诺尔帝国的领土，自己的国土也保不住了。当时每家都要出人去打仗，由于我年纪较小，又有几个哥哥，我没能去打仗。国家外面抗击外敌，里面抗击瘟疫，前两天还在防瘟疫，今天战火就打到城门底下了。城里死的人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被敌人杀死，还是病死的。当时我就看到那种非常大的老鼠在啃咬尸体，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野狗，我走近一看才发现居然是老鼠。就和刚才攻击的我差不多大。”
　　老人闭上了双眼继续说道：“当时，又是战乱，又是瘟疫，国家很快就负担不起了，各地开始闹饥荒，当时沙蛮国打算谈判求和，但诺尔有一统天下的打算，直接拒绝谈判，沙蛮没办法，只能屈身向兽人帝国求援。然而，兽人帝国却因诺尔帝国的攻打即将灭国，根本无法支援。当时尸横遍野，连一个容身之处都找不到，国民流离失所。”
　　老人突然流起泪来，哭着说道：“那时我父亲和各位哥哥们全都战死，其他的家人多病死，唯一一个和我一样逃过这两劫的弟弟却饿死了。国家一路战败，爱护子民的国王只能请求去诺尔帝国停止战争，并帮忙整治瘟疫。国王甘愿俯首称臣，和为一家之国。”
　　我：“那后来是怎么解决的呢？”
　　老人：“诺尔帝国派了很多人来这边，都是帮忙整治瘟疫的，据说当时有一个法师说这场那瘟疫并不简简单单只是瘟疫，背后还有更大的秘密，据说这场瘟疫，是因个生物引起的，并且使大量的老鼠变异，诺尔帝国的一个剑士就是奉命去消灭那个生物。没过多久，瘟疫就停息了。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那样的瘟疫。”
　　我：“既然现在外面瘟疫这么严重，在家里待着不更安全吗？”
　　老人：“唉~我都这把老骨头了，哪还在乎安不安全，我这次出门其实想去皇城。”
　　我：“想必一定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吧，不然应该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老人：“其实啊，我这一趟是想去皇城看看那里是发生了什么，十几天前我们这边发了几封信过去请求皇城派医疗师以及物资来支援，按理来说医疗师应该几天就到了，物资还可以晚几天，但这都过去十几天了，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所以我打算去皇城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缨：“扶若大人，我们不是也要去皇城吗，我们帮帮老爷爷吧。”
　　我：“嗯，也好。”
　　老人：“那真是太麻烦你们了，两位年轻人。”
　　“不要紧的。”缨·说：“对了，老爷爷你把眼睛闭上一会。”
　　“噢，好的。”
　　待他闭上双眼后，缨便对老人释法。因为他刚才跟老鼠接触过可能会被感染，得提前帮他治疗。
　　道别老人，我和缨一路向皇城前进。
　　“扶若大人，我感觉那位老爷爷好可怜哦。”
　　“正是因为这样，我们去帮老爷爷去做那件事，既帮了老爷爷，也等于帮了更多像老爷爷这样的人。”
　　一路上遇到的野怪大多是变异了的，很多都是受这场瘟疫的影响，要是有冒险者在在这附近打怪可就危险了。我俩是不可能走去皇城的，因为那样太费时间了，必须找到一个有一定规模的城市，去马居屋借匹快马。不然等请到救援队的时候，瘟疫区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
　　走了许久到了下一个城市，但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了。那边已经封城了，而且还建立了大批隔离带。我和缨到了城门口，这里有大量卫兵镇守，任何人都必须接受检查。
　　卫兵一：“这里已经被封锁了，禁止通行。”
　　卫兵二：“瘟疫区的人不准过去，违者杀无赦。”
　　旁边有一个上了年纪老人说道：“长官，我没被感染，我的家在那边啊，我只是出来采药，我小孙子还等着我药治病的啊，请通融一下放我通行吧。”
　　卫兵长：“光是口头说可不行，你无法证明你是健康的。”
　　老人几乎是跪下了，他求着卫兵长：“行行好吧，让我过去吧。”
　　“哪来那么多废话，滚，不然修理你。”卫兵长一脚踹飞老人。
　　我见状示意缨，然后对卫兵长说：“只要能证明自己是健康的，就可以过去了，是吗？”
　　缨过去把老人扶起，并给老人治疗。
　　卫兵长：“哼，又是冒险家，我看你有什么法子。”
　　我搂着缨过来说道：“我和她都是高于神族的存在，是不可能患上这种低等的病毒的。”
　　卫兵长：“呵呵，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是神族的，那你说说你俩作为神都会些什么法术。”
　　我：“只要我们想，生杀予夺，毁灭整座城池都不成问题。”
　　卫兵长：“说的跟真的一样，吹牛谁不会啊，再说你们也不像是神啊，怎么看也是两个凡人。”
　　我轻轻一笑：“那我试给你看。”
　　我示意缨。
　　缨点了下头，闭上双眼。
　　一颗光芒从缨手中闪出，缓缓坠落到地面，骤然间，光芒四射，发出绚丽多彩，神圣而耀眼。在场众人为这绮丽感到惊讶，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看着卫兵长：“还想看吗？还有更神奇的。”
　　这卫兵长当然也是被惊艳到了，不过为了自己不在手下面前失去威严，干咳了一声：“区区光法术，不过如此。”
　　我：“哦！是吗，虽然这只是你侮辱神明而降罪前给你的一次心中狂喜罢了。真正的神罚可并不是这样哦。”
　　话音刚落，一道道藤蔓缠住卫兵长的脚，乃至全身。
　　其他卫兵见状，操起剑和盾冲过来。
　　我警告他们：“你们最好别靠近你们的卫兵长，以及地上的藤蔓，否则，你们都性命也会没了。”
　　转眼间，卫兵长周围的地面已经遍布了大量藤蔓，并且还在不断延伸。有两个不信邪的，非要冲过来，也被藤蔓缠住身子。周围的人见状纷纷后退。随着藤蔓的包裹，三个包裹着人的藤蔓开出一朵硕大的花。花由白色变成蓝色，再渐渐变为深红色直至黑色。一滴红黑色的液体滴落，花朵和藤蔓瞬间枯萎，而花朵之中留下一颗鲜红的果实。藤蔓中的人全都化为了白骨。
　　围观者已是吓得失了神。
　　有的卫兵喃喃道：“这是魔鬼吧，怎么会这样。”
　　从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惊恐是畏惧，正如凡人害怕恶魔、惧怕神明一般。
　　我说：“我可以还他们性命，不过你们要是耽误了我时间，你们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卫兵们已是极其畏惧我俩了，一个卫兵大喊道：“快放行，开城门，快！快！快！”
　　带着先前那个老人过了城门，之后便让缨把那三人的命还回去。
　　城外那三株已经枯萎的藤蔓恢复生机，它们把方才所节的果实连同人一起包裹起来。大约过了一分钟，那三个被藤蔓包裹起来的东西释放了大量蒸汽，白骨生肉，灵魂归体，藤蔓再次枯萎，藤蔓里的人得到重生，不过他们的铠甲和衣物已经被吞噬掉了，接下来的尴尬就让他们好好感受一下，就当是对神明的不敬吧，毕竟他们今天得罪的可是比神明还要高贵的存在。
　　老人：“两位冒险家，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这下我小孙子的命有救了。”
　　我：“举手之劳而已。”
　　老人：“两位冒险家这是要去王城吗？”
　　我：“嗯，去办点事。”
　　老人：“说起来还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们呢，这样吧，如果你你们要去王宫的话，这个或许能帮上你们的忙。”
　　手下从老人那递过来的一个小册子。上面印有金黄色的几个大字“王宫贵族通行许可证”。
　　我：“这…”
　　“这是我大哥以前帮国王做事得到的奖励，他临走前把这个交给了我，说要是遇到困难可以拿这个去王宫求助，我是用不上了，就给两位恩人了。”老人憨厚的笑了笑。
　　“真是帮大忙了，多谢。”。
　　告别老人，我和缨找到马居屋，租了匹最好的马，带上些食物，直奔王城。
　　现在是下午，明天中午前必须得赶到，我挥起马鞭，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