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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这自称来自唐门的老者躺在地上。
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此时青一块紫一块,七窍都流着丝丝血迹。
而老管事则坐在一张长椅上,缓缓喝着桌子上的茶水。
满脸的风轻云淡。
“好了,你们把他扶起来吧。”
老管事通过那堵破墙,朝后院那几个发呆的杂役招了招手。
可这几个杂役无动于衷。
其实也不碍事,老管事喝完茶,就过去要扶起这个唐门的家伙。
那几个杂役见到老管事走过来,吓的拔腿就跑。
唯有那账房先生与接待他的店小二战战兢兢的跑过来,将这唐门老者挡在身后。
也许是觉察到没动静了,那个客栈负责人也从楼上一路小跑。
只听见“噔噔噔”的下楼声。
“哎吆,老先生。”
边跑着,这有些胖的中年打起了圆场。
这个中年满面油光,头上戴着一顶金色锥帽,穿的则是金银条纹交错的袍子。
看上去就知道是个常年与人打交道的家伙。
“老先生,老先生,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好好说就是,何必动手,咱们都是读书人呀。”
这样说着,这个中年眼睛微斜,向杵在身后的两人使眼色。
“小生不才,当年也是儒家子弟,晚生今日有幸碰见前辈,也是缘分。”
这中年说着,时不时偷偷查看几眼老管事的神色变化。
见老管事毫无变化,他有些汗颜。
实在是没收拾过这样的烂摊子,老爷居然翻车了!
可老爷还躺着,他可不能自己跑了。
这十来年都是身后这个老人罩着,这条街上的包括他的客栈在内,才一直平安无事。
有些恩情,要记在心里,行在实处。
他偷偷看向身后,那账房先生与那个店小二已经将老爷掺了起来。
那账房先生用眼神示意并无大碍。
这中年松了口气,正当这中年又要开口,却是发现身后有丝丝的腥味。
回头一看,确实吓了一大跳。
老爷七窍的血越流越多,虽坐在凳子上,可地上都淌着一大摊子黑红黑红的血。
老爷此时看上去,十分凄惨,满脸全是血迹。
不过担忧归担忧,算上那账房先生和那店小二,都并没有因此而大惊失色。
平时比这惨的场面在这卧龙城都见多不怪。
“老家伙,你把老爷怎么了!”
这中年有些怒不可遏,身后的两人也是这般,怒瞪着老管事。
而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老爷,就是那唐门老者,却是摇摇晃晃,走到他们三人面前,向他们挥了挥衣袖。
“不许,……咳咳,不许对前辈无礼。”
正说着,这唐门老者吐出一口血来。
看到这里这三人连忙向前几步,想要掺着老爷,可他们都是普通人罢了,哪怕是他们的老爷这般惨象,那力道也是他们比不了的。
都被这唐门老者拒绝了。
“前辈,我们里面说事。”
这老者轻轻一踏,转眼间就飞上二楼,进入一间客房。
而老管事也紧跟其后。
上楼后,那老者传出几句话来。
“小金啊,这位前辈还有几位同伴在附近,你去安排一下住所,今天晚上的事不许传出去。”
听见这声音后,这中年也顾不得别的。
他想拉上那账房先生与店小二去找人,他一个人有些害怕。
……
不远处的大街上,老道士依然打坐,而洛逸与那小道士则叽叽喳喳的吵个没完。
“都跟你说了,不许直接喝的,不给你喝了”
这样说着,小道士将她的葫芦抢了回来。
“我都不嫌弃你二,你还嫌弃我……”
洛逸也只是小声嘀咕,这件事上,他不占理。
……
“老金,我和这小子将这里的烂摊子收拾收拾,你去吧。”
这账房先生拉着那店小二,不想去,也不敢去。
“是啊,金叔叔,老爷交代给你的事,我们可不敢插手。”
这年轻的店小二也摆了摆手,开始抬桌子,搬凳子。
一向不插手这些杂事的账房先生也拿起那抹布,开始擦柜角。
这胖乎乎的中年看到这两个家伙这样,哼了一声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中年一个人走在门外,却一点也不生气,只是暗自唏嘘。
人心难测!
没走多少路,他就看到三个人坐在大街上。
他觉得应该是这三个人,附近就只有这三个人。
他走近一看,心里有些安心。
这三个人中,还有两个小孩子,那么就算这个老道士脾气不好,也应该不会当着孩子的面把他暴打一顿。
“你们是那位老儒士的同伴吧。”
金姓中年小心翼翼的问着那老道士,没想到那个最小的孩子抢着回答了他。
最终,他背着这个小孩子,而那个小道士似是个小瘸子,走路一瘸一拐的,可他也不敢多问。
因为这旁边老道士看上去就知道,是个高人!
一行四人,向中年的客栈走去。
……
一间客房内。
“前辈,请为我护法。”
唐门老者说完,便盘膝而坐,顾不得别的了。
他之所以放心,是因为这老儒士必定有事相求,不然直接打死他算了,也就不会帮他打通一穴。
此时这唐门老者的周身罡风大作。
老管事则打量着这间客房。
这件客房很奇怪,阴森森的感觉,有些像祠堂,那供奉死人灵位的地方。
他四周走了起来,拨开隔间的门帘,他皱了皱白眉,这里面有一个灵位。
于是又转了一圈,发现除了这个灵位,似乎有些魂气。
他虽是武夫,可好歹已算不得寻常武夫,对于这些神怪怪的事也能察觉一些。
看来,只能等着这唐门老者醒来了。
……
“抱歉啊,只有两间客房了。”
这中年小心翼翼的说着,依然是对那老道士说。
“叔叔,你还没回答我呢,管事爷爷哪里去了,这堵墙又怎么破了,你告诉我呀。”
一路上,这两个问题小家伙问了好多遍。
但是金姓中年只能置若罔闻。
老爷吩咐过不能说那就一定不能说,哪怕是涉及到的一丁点儿也不行。
老爷是谁,老爷可是老爷呀。
不过他又有些害怕,这小家伙说那个老先生是管事而已,这样的话,将这小家伙惹毛了。
那位老先生会不会打他。
而那账房先生与那个店小二则已经溜之大吉。
但干活倒是麻溜,除了那堵破墙外,已经看不出这里之前打过架。
只是抬走了碎掉的桌子后,看上去……,他这客栈有些古怪。
整个大堂只有三张桌子,的确怪异。
突然,他神情一变。
那堵破墙附近还留有一滩血。
心里骂着他们不仔细,却是让这三个人快点进房休息,这样他好处理。
“徒儿呀,你们赶快去休息吧,记得打些热水泡泡脚。”
这样叮嘱后,老道士去了客栈外面,不知要做些什么。
洛逸早就困的不行,但是脚好疼,又走不动路,见状,这中年只好又背了进去。
而那小道士思索一会儿,又犹豫了好久,这才进了洛逸所在的客房。
师傅也走了好长的路,总不能一晚上呆在外面吧。
而见到三人都走了,这中年赶紧去后院找那两个家伙。
……
后院柴房内。
“你说……”
“嘘,别说话。”
“……”
突然一下子,两人都不说话了。
有人进来了!
他们吓得直接往柴窝里钻。
“你们可真是有出息呀。”
“快点,店里来客人了,二楼左手边第七间客房,你去打些些热水去。”
金姓中年吩咐完店小二,又拉着账房先生,要去处理那滩血迹。
……
客栈后门。
那几个跑掉的杂役见没动静了,想了想,最终跑了回来。
此时,一个个把头低的,恨不得趴地上。
账房先生见了这几人,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想要问候问候这几个杂役的祖宗十八代。
“老爷出事了你们就跑路,你们……”
“欸,别说了。”
金姓中年拦了下来。
“你们去,把那里的血迹处理了。”
金姓中年一改平时笑嘻嘻的样子用手指了指破墙那里,冷淡的说着。
这几个杂役如释重负,个个比平时领钱都积极。
这账房先生顿时有些怨气,可还没说什么,这中年又说了起来。
“你去好好算算几人的工钱,领了钱,就是陌路人了,以后互不相欠。”
听到这里,账房先生恍然大悟。
在这卧龙城,没个安稳的工作,普通人很难混下去。
尤其是做力气活的,从来不缺人手。
……
二楼的一间客房内。
洛逸正疼得在这床上打滚,但时不时范二会提醒他别过界。
两二人一人一半床。
洛逸眼睛红红的,却咬紧牙关,就是不哭出声。
只是时不时会瞪范二一眼,眼中尽是委屈。
范二说泡热水很舒服,明明疼的要死。
这时范二看了看洛逸的脚,一本正经的说了起来。
“你看,你脚上的水泡破了好几个,我的没破,所以你疼我不疼。”
听后,洛逸终于哭了出来,他有些埋怨:你不早说……
洛逸依然在床上滚来滚去。
这时,范二取出一枚寸余长的银针。
“洛逸,反正你都这样疼了,我帮你把剩下的几个挑破吧,这样很快就不疼了。”
范姓小道士虽笑着,但一本正经的说着。
洛逸看了看这银针。
他有些怕,于是他把针要了过来,想要自己动手。
嗯,眼睛一闭一睁的功夫而已,洛逸在心里这样说着。
可他自己最终下不了手,哭着哭着,便睡着了。
见状,小道士将那根银针收了起来。
她摘下自己的道冠,又摘下洛逸的儒冠与自己的葫芦一起放在床头。
吹灭油灯后,范姓小道士静静的躺在床上。。
在路上,她师傅说了,那天晚上的事不必多想,既然这样的话……
范姓小道士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