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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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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明都的众多达官贵人里,陈刻是个毫无疑问的异类。
  他是镇明司司丞,也是明卫军统领,显然是高官中的高官,贵要中的贵要,是无数人阿谀奉承的对象,是明都最具权势的巨头之一。
  但就这么一个本该受到万众瞩目的角色,却低调神秘得令人心惊胆颤。
  他深居简出,明明盘踞于明都多年,但许多明都老人连他面容都不曾见过;他不收礼,不赴宴,他的喜好至今无人所知;甚至这么多年来,人们连他有无妻妾,有无子嗣都不得而知。
  他掌管着镇明司,大多数人只知道这个机构设立于三十多年前,而陈刻从成立起便就任司丞之职。可这个镇明司到底是个怎样的机构,却很少人说的上来。
  那只集谍报、刺杀、监察于一身的影卫,便归属于镇明司,那理论上来说,镇明司应该是作为煌帝的耳目。但如果有人熟悉朝廷政务,便会发现,镇明司与朝廷各部,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三省六部、九寺五监,无一不受镇明司的干涉。
  而更有意思的是,这样一个庞大而畸形的机构盘踞在煌国深处,煌帝周烈却始终任之由之,甚至还给了陈刻一个明卫军统领的职务。
  明卫军是什么?那可是禁军!是拱卫明都与陛下最关键的武力!
  若不是当今煌帝乃是性情刚烈的周烈,加之其兄长荒王周昂掌控着煌国最重要的兵权,朝廷百官非以为是陛下被陈刻操纵了不成!
  但既然煌帝不是傀儡,依旧赋予陈刻这么大的权柄,陈刻蒙受圣恩之甚,可见一斑。这种不明底细的角色,就是连王公也不会在他面前有任何倨傲之处。
  陈刻号称“影王,”不同于别的修行者称号由道盟术庭点评而出,他的称号,最早便是由明都传出。
  “阴影中的王侯!无冕的异姓王!”
  此即“影王”的由来!
  “嗯?都看着我做什么?觉着我没请柬?觉着我是看这块儿地不错就进来蹭饭的?”陈刻走进厅堂。
  十名黑衣蒙面打扮的人跟着进来后站在门口,正是影卫。
  陈刻的言辞并不像他行事那般神秘冷峻,相反,稍微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刻薄尖锐,才是他惯用的风格。
  皓王扯了扯庆王衣袖:“你给他送请柬了?”
  皓王有些郁闷,自己早些年给他送请柬时从没见他来过,若是继续送下去,不是平白扫了自己颜面?故而已经多次设宴不曾给他递过请柬。与皇弟此相对比,不会得罪了父皇这位身边近臣吧?
  庆王面色古怪,悄悄说道:“我还真没送过!”
  “嘿!不瞒你们说,我还真没请柬!我还真就是来蹭饭的!”陈刻这才把刚刚没说完的话补上,笑嘻嘻地走进席间。
  庆王往前走去,不论是主人的身份还是亲王的地位,此时他都该站出来:“陈大人说笑了。是孤考虑不周,怕叨扰了大人,才没给大人送去请柬。大人快请入座,容孤自罚三杯,给大人赔礼道歉!”
  他顺着手迎陈刻入席,陈刻却没跟着他走,拱手行礼道:“下官就一蹭饭的,席间来迟已是不礼,若是再要王爷招待我,那可真就折煞我也。”
  陈刻相貌看似不过三十几许,好像比庆王年长不了多少,而嘴角挂着的那一抹轻佻的笑意,更令他仿佛毫无城府。
  庆王微愣,显然没想到陈刻这么好说话,不过随即拱手道:“那就恕孤招待不周,容大人自便了。顷刻孤定向大人亲自敬酒赔礼!”
  陈刻望望席间,随意地往以刑部侍郎钟其道为首的席位走去,看到陈刻走近,几人连忙起身行礼。
  陈刻连连摆手示意众人坐下,他也跟着大大咧咧地入了席,“诸位大人,赏杯酒喝如何?”
  下人摆好崭新的杯箸,钟其道取过酒杯斟满酒,双手捧杯奉上:“陈大人请!”
  陈刻接过酒杯仰头饮下,再低头时,手中酒杯倒置,示意杯中滴酒不剩。
  他停杯提箸夹起一块熊掌肉,“不瞒诸位说,陈某从清晨就在兵部里忙活,一直忙到现在才能吃口热乎的,让诸位大人见笑了。”
  “哪里哪里!”钟其道替他把酒满上,说道:“陈大人蒙受皇恩,乃是国之重臣,可勿要因公务把身子劳累坏了。”
  明明是些奉承讨好的话,从钟其道嘴里说出却总觉着干瘪瘪的,但众人都没有见怪。钟其道是煌国刑部侍郎,从政二十余年,为人刚直不阿,廉明公正,一向颇受同僚尊重。平日里能听他说些软话已是不易,哪里还会苛求他的语气?
  “多谢钟大人。”陈刻提箸入口,一本满足地道:“嗯!香软嫩滑,入口即化,果然好手艺!这趟我还真是来对了!”
  “能合陈大人口味就好。”庆王一手捧杯一手提壶走了过来,“昨日捷报入京,父皇下令普天同庆,没想到陈大人不趁此机会歇歇,反倒是继续操劳,我可得好好敬陈大人几杯!”
  “歇不得歇不得!手头上这件事还真歇不得!”陈刻举杯相迎,忽而故作神秘地说:“你们就不想知道我在忙活些什么?”
  庆王好奇心果然被勾了上来,问道:“敢问陈大人在为何事操劳?”
  陈刻却又故意吊着他们的胃口,笑嘻嘻说道:“我忙什么,想必钟大人是最为清楚的。毕竟……钟大人可比我还早一晚上进兵部嘞。”
  钟其道不苟言笑,神情肃穆地道:“边军借新式术械大败岚国,这些术械早日里还被兵部工部联手封锁着,这回陛下借大胜之机将图纸公开,下官自然是想去瞻仰这些国之利器一番。敢问陈大人,下官可有何逾矩之处?”
  “没有没有!钟大人乃是刑部巨擘,通晓煌国律法,我再怎么挑刺儿也不敢找到钟大人身上。”陈刻连连摆头说道。
  却又话锋一转:“那大人可知律法里,对通敌叛国者该论何处?”
  此一言出,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宾客尽皆静肃。庆王脸色微变,急忙问道:“陈大人此乃何意?”
  “何意?”陈刻好奇地看着他,“酒饱饭足后准备干正事呗,这需要何意?”
  说罢,他将手中酒杯随手往后一抛,青瓷酒杯落在地面上,只发出轻微的闷响,朝天阙地面上的软垫显然也是名贵非凡。
  钟其道平静地看着陈刻,庆王不豫地看着陈刻,满堂宾客神色各异地看着陈刻。
  然而陈刻只是回过头来看着酒杯落处,仿若陷入沉思。一时间,厅堂里的又突兀地陷入寂静。
  许久,庆王忍不住打破这股怪异的寂静,“咳咳,陈大人究竟是要干什么?”
  陈刻回过神,脸上居然有着几分尴尬:“跟小崽子们说好了摔杯为号,杯碎动手,倒没料到被这垫子破了功!”
  他看向门口影卫,恨铁不成钢地说:“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
  话音刚落,他的手已经抓在钟其道脖子上,闪电般迅疾的速度竟然带起数道残影。
  “那现在呢?还不知道动手?”
  门口的影卫立即迅速涌进,极有规律地分成两队冲入席间。皓王突然站出来拦住了一队的去向,四周的护卫也涌入席间,保护宾客,一时之间,厅堂内躁动不已。
  庆王强硬地抓住陈刻的手:“陈大人!动手之前还请给个说法!”
  皓王可没有庆王那样的好脾气,他朝陈刻吼道:“陈刻!给孤管好你的人!”
  “你们要说法?”陈刻轻佻笑着,随即松开钟其道,“那就请钟大人帮我给个说法如何?”
  钟其道才从他手上脱离,面色苍白,但依旧镇定自若,语气沉稳道:“《新煌律》卫禁篇有言,通敌叛国证据确凿者,以凌迟处置。大人莫非是想说我通敌不成?可有何证据?”
  他在朝为官以性直闻名,早些年里得罪过不少人,但依旧能爬到现在的高位,可见其政绩不俗。而凭他的年纪和能力,再进一步也并非没有可能。哪怕是陈刻想要动他,也必须给个说法!更何况这是在庆王所设宴席之上!
  “不不不!我问的可不是煌国律法,而是岚国律法。”剑拔弩张之下,陈刻依旧在笑着,“钟大人这些年里修律法,掌刑罚,护煌国十年太平;杀贪官,惩污吏,还官场一片清明。替我大煌做了这么多好事,不知对岚国来说,可算是通敌叛国?”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庆王沉重地说道:“陈大人的意思是,钟大人……”
  “嘘——”陈刻竖指于唇,唇边笑意高深莫测,像在说悄悄话一样,“你听,钟大人在笑呢。就算是我,这么多年里也还是第一次听见。真是,难得呢!”
  “哈哈——”
  “哈哈哈哈——”
  一开始只是浅浅的笑声,后来是逐渐放肆的大笑,到了最后,更是肆无忌惮的狂笑!酣畅淋漓!痛痛快快!仿佛是要把二十多年里憋着的笑意通通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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