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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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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蝶篇
  第一章尘埃落定
  今年似乎与以往不同,虽然令人流连忘返的香气仍在街道上飘荡,但少了不少的人气。要知道春寒难耐,生活其中的南城人总喜欢来一碗昆丝馄饨,消去一身的寒潮气。可能是迟迟而来的春祭冲撞了人们多年来的习惯,以致于外街空荡荡的,冷冷清清,给人一种失落感。
  但昆丝店老板却没在乎这些,这个倔强之人仍是升起炉灶,让那道熟悉的香气弥漫于街道中。可是,春天给人带来的睡意实在是太强了,老板等了好一会,还是决定去打个盹。
  老板睡得正香的时候,一阵咚咚的敲门声,愣是把春水迟迟的老板给拉了起来。本着开店不骂笑脸客的信条,老板缓了神色,用他灵活地双手敲响了刀与砧板的交弦乐,水与火在弦乐中渐渐地交融,终于酿出一碗使人迷醉的昆丝馄饨。
  虽还未上桌,但香气已然按捺不住,钻到了客人的鼻子里。灰衣客人急忙从老板的手上拿了过来,轻轻地舀动清汤,温润从碗里传到手上,暖暖的,甚是舒服。客人轻轻地喝下了一口汤,其中的韵味难以言喻。客人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大快朵颐,方能对得起这碗昆丝馄饨。连一直在外徘徊的赶路客也被这股香气所吸引,不自觉地走了进来。老板感到很奇怪,这些个客人坐在四下通风的地方,不冷吗?于是他好心地上前邀客人坐在炉子边上,却被客人毫不客气地回绝了。老板碰了一鼻子的灰,只好嘟嘟囔囔地走开了。
  赶路客看着灰衣客人一脸享受的样子,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催促老板快一点。忽然,街道上似乎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车马声,一直在四下张望的赶路客警惕地朝着路口望去。就在此时,灰衣客人放下了碗筷,慢慢地站了起来,迈着鬼魅般的步伐来到了四个赶路客旁边。
  等赶路客回过神来的时候,灰衣人双掌挥动,轻灵飘逸的掌风落在两个人的身上,两人顿时有种背负重山的感觉,昏死过去。另一人正想呼喊,喉咙就被一记如穿风似的豹拳击破,身体僵直地向后倒去。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击倒,最后一人的刀锋应声掠出,不料灰衣客人疾影如燕返似的落下,刀锋刚掠出一半的赶路客,只觉得两边的太阳穴爆裂开来,双眼泛白,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那四个人倒下之际,马车也刚好赶来,大门敞开。灰衣客人把打包好的四个人连同他们的包袱一起扔上了马车,马车脚不停歇地继续向前驶去。
  “老板,钱撒这了。”灰衣客人喝了一声,把钱放在了桌子上。看着未开的天色,灰衣客人伸手一摸,似乎还有微微湿润的水汽充盈手中,灰衣人走出了昆丝店,缓缓地消失在街道上。
  老板急急赶过来收钱,看到那四个客人连招呼都不打,就跑掉,大骂了一声:“憨杂种”,愤愤地回去了。
  次日清晨,外街恢复了以往的热闹景象,忙里忙外的老板早在忙碌中忘记了昨日的不快。
  春祭的繁忙告一段落之后,南城知政府又恢复了冷冷清清的景象,除了几个巡街当值的捕快,就公堂还有个正在惬意打着盹的人。过了一会儿,一个威风凛凛的女人正大摇大摆走了进来,不怀好意地盯着正在桌子上假寐的人。
  女子轻声地喊了几声睡意正盛,还在打呼噜的人,但没得到回应。脸若寒霜的女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吐了出来。随手拿起了惊堂木,使劲地砸了下去。
  男子被吓得跳了起来,下意识地说道:“升堂!”可是看了看四周,除了有道模糊的人影外,空无一人。
  他随即反应过来,怒道:“谁在胡闹。”
  “是我!”女子没好气地回答。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人,当他看清是谁的时候,脸刷地一变,马上谄笑道:“原来是李大嫂啊!到此有何贵干?”
  “大人言重了,昨日东城出了安民榜,称陆大人不遗余力,助东城知政大人缉拿云中四匪,其功甚高,小女子在此给您道个喜了。”李大嫂微微行礼贺完喜之后,她又说道:“既然此事已了,衙内又无什么要紧的事,大人是否该实现半月前的承诺呢?”
  “承诺,什么承诺?”晕头昏脑的陆大人满腹疑惑地问。
  李大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嫣然一笑,慢慢地贴近陆大人。陆大人不明所以,紧接着一道如杀猪般吼叫声响起:“林一惊!”
  两人口中的林一惊正穿着一身灰衣在街上闲逛,穿风堂的冰糖葫芦鲜艳诱人,林一惊忍不住拿出自己为数不多的私用钱,买了一根,然后一蹦一跳地回到了南城知政府上。刚想回到后屋上沐浴休息,自己就被陆大人揪着衣领带到了内院里。
  看着林一惊破破烂烂的衣服,散发着令人不快的酸臭味,陆大人让她赶紧去后屋上捯饬自己。林一惊讪讪一笑,赶紧跑去了休沐处。
  等林一惊回来,陆大人把东城知政大人差人送来的信和悬赏金给了林一惊,说:“算是给你的私用钱,随便花,但不要乱花!”
  林一惊应了一声,美滋滋地拿着钱,放到自己的小金库。
  陆大人看着她一脸高兴地样子,不禁觉得有点好笑。想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把这个坏消息讲给林一惊听。
  林一惊看着他的样子,好像有事要说一样,于是开口问道:“陆大哥,你还有别的事吗?”
  陆大人喝了一口茶,说道:“还是真有,而且还是半年前的事。”
  半年前,北城的郑大人以马吊为名,相约东西南各城的知政大人于知时楼一聚。
  “真是韶华易逝啊!记得我来这时,是七年前了吧。”郑大人有些感慨地说道。
  西城的茅大人看着手里的牌,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今天叫我们来,不会只让我们听你的感触吧!”
  郑大人摸着牌,笑了笑说:“当然不是,今天来是为了一件公私兼顾的事。”
  诸葛大人看了看其他人出的牌,不解地问道:“郑大人所说的,究竟是何事呢?”
  郑大人看着桌面上的牌,犹豫着说:“四城之民风,诸位也是有目共睹。尤其是女之民风极其彪悍,寻常小事、家事往往从文斗引发至武斗,长此以往,该如何治民呀?”
  茅大人理了理自己的牌,说道:“眼下,正是粮足民富,诸事皆顺之时。若是一步踏错,怕是以往之努力付诸东流。何况,边陲之地,民风彪悍,乃是天性,为之奈何。”
  郑大人看着自己的牌,说道:“大家心知肚明,若是让她们成为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那是白日做梦。可若是知半点礼,守一丁点儿礼,想来也不是什么登天之事。”
  “那郑大人有什么高见?”陆大人问道。
  “我想,我们可设立女子学堂,趁着休闲之时,让豆蔻年华之女子入学,诸位怎么看?”郑大人问道。
  “好是好,趁我们手里有些钱,做点于民有益之事,倒也无妨。只是谁来教她们呢?”茅大人手里搓着牌问道。
  “陆贤弟,你怎么看?”郑大人笑着说道。
  “郑大人所言甚是,只要以后能使他们自家事动嘴不动手,怎么都行。”陆大人打出一张牌,模棱两可地说道。
  “那就你来办?”诸葛大人看了看手里的牌,试问道。
  “我办不了,但我可举荐一人来玉成此事。”陆大人不慌不忙地说。
  “谁?”
  “李大嫂!”
  “李大嫂?何人也?”茅大人不解地问道。
  “就是南城里最彪乎的人,比陆大人家的林崽子还要彪乎!”诸葛大人悄悄在他耳边说道。
  “陆大人此举不妥吧!”几位大人异口同声地说。
  “正所谓,以毒攻毒,治彪还需彪人治,这事就这样定吧!这局承让了。”陆大人一张牌定下了这个事。
  “李……李大嫂?。”林一惊眼珠子瞪得大大,一脸惊慌地说。
  “对!正是李大嫂。”陆大人十分肯定地对她说。
  林一惊吓得后退了几步,她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念头就是逃、拼命地逃。但是陆大人很快就把她这种念头,给生生掐灭了。
  陆大人微笑着说:“你可不要逃,否则无论你走到那里,都不会安生的。”
  林一惊一想到四成的小贩无不是李大嫂的眼线,她对陆大人的说法不敢有丝毫的怀疑。
  林一惊立刻像抱大腿一样,哀求道:“陆大哥,你得帮帮我呀!我不能说是劳苦功高,也是疲劳满满的,你不能见死不救呀!”
  陆大人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帮你呀!要知道,民为官之本。人家说了,只要我敢多说半句,断粮三天!到时候,我们一班弟兄可就凄惨了,饭吃不上一口,水也喝不上一口。为了大家,你就英勇就义吧!”
  林一惊有种被人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的感觉,但又不好发作,只好神神秘秘地说:“陆大哥,其实我是个男的。”
  陆大人看了她一眼,说道:“里子吧!我真看不出来。不过,你看起来横竖都是女的,这才是人家要的。”
  林一惊还想争取一下,陆大人打断了她,说:“别忘了!银羽和长灰是谁给你的。你不怕到时候,它们成了炮灰,然后再被我们含着泪吃两大碗?”
  林一惊仰天长啸,有种英雄末路感。自此,云中四匪一案尘埃落定,林一惊的命运也尘埃落定。
  第二天清晨,林一惊被李大嫂生拉硬拽和陆大人猛撞猛推之下,踏上了前往芳簌斋的道路。
  自此,云中四匪的事尘埃落定,林一惊的事也尘埃落定了。
  晚上,东城的诸葛大人提着两只烧鸡和酒,来到了南城的衙门大堂上,然而大堂上并没有人。诸葛大人环视一圈,手轻轻一甩,把一壶酒甩到横梁上。一只手从横梁上伸出,稳稳地拿住了酒。
  诸葛大人微微一笑,纵身一跳,也坐到了横梁上。自此展开了烧鸡和酒的对话。
  诸葛大人喝了个半醉,大着舌头问道:“知儒兄,我有一事求教于你”
  陆大人端着半被酒,摇摇晃晃地说道:“你说,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一个是,你们是怎么知道他们尚未离开?”
  “三城戒严,一城封锁。官兵日夜不息轮番上街巡查,连蚊子都飞不出去。他们又能跑去哪儿呢?”
  “第二,你,你们怎么晓得他们没有就地掩埋所盗之金银,而是随身携带呢?”
  “我家林崽子说过了,这云中四匪呀!连金粉都刮得一干二净,极其贪婪。追查之下,得知他们在短短两天之内换了八个藏身之所,由此可见这里没有值得他们信赖的藏身地或者说是他们为人十分多疑。可想而知,一个贪婪、多疑的人,不会让自己的东西离开自己眼睛。”
  “春祭迟了七天,又是为何呢?”
  “是这样的,我一来是想让他们知道,除了七天后的春祭外,他们已经无路可逃。二来呢,你知道的,春祭嘛!万物伊始,忌杀生。一般来说,所有的食店都会关门,这样的话,可以饿上他们几天。”
  “那你是如何得知昆丝店会开门呢?”
  “昆丝店老板为人古板,遵循规矩。在他夫人生娃的时候,他都不关门。七天后,恰好是他开张的日子。所以我肯定,那天就只有昆丝店是开门的。你想一想,多日来没有果腹的人,见着食物,如饿狼扑羊,心中肯定是难耐,何况店里除了一个不起眼的客人和本分的老板外,再无他人。这样,他们想不上钩都难呀。”
  “这么说,车马声就是约好的信号了。”
  “对,我家小崽子有没有拿走什么呀!”
  “没有吧!”
  “那我怎……怎么好像看见……她拿了你那本《案录》”
  “是吗?”
  “里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有,四年前那件事,还……记得吗?”。
  “蓝……蝶……谷。”
  今夜的风吹熄了堂上的蜡烛,黑暗中除了几声鼾睡声,又变得静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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