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醒

　　小胖带着秦观往修炼区走去，一路上详细的向秦观解释初醒的意义。
　　“初醒有三个阶段。第一破壁，佛家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人体亦是如此。每个人的人体都是一个完整的小世界，想要吸收乃至于使用外界的灵能，就必须破开自己的世界壁垒，打开一条供人体与外界交流的通道。”
　　“我看秦兄七窍通达，破壁应该已经做到了”，欧阳宇淡笑着回应道。
　　嗯？秦观心念急转，突然想起当时陷入幻境时，自己身体中咔嚓咔嚓的声音，难道就是那个时候，破除了所谓的世界壁垒。
　　小胖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秦观，却丝毫没有诧异，一脸正该如此的表情。
　　诚然，而今大环境极为恶劣，国家早已通过各种手段于全国各地搜寻能够修炼之人。
　　于每个人呱呱落地之际，便有一大群神秘人进行各种检测；为避免疏漏，在少年、青年都会有一次检测，只不过极为隐秘，常人不识罢了。
　　然而破壁何其之难，这相当于破开一整个世界壁垒，往往万中难以选一。
　　但，秦观既然站在这儿，就意味着他肯定已经完成了第一步，不然，单单一个普通人，那个丫头决然不会带到这儿来的。
　　小胖继续讲道。
　　“第二纳灵，空气中的灵能有些各种各样的属性，金、木、水、火、土、光、暗等等，然而并不是每一种灵能都是适合你的，对于不适合的灵能无论如何强行纳入，最终仍会迅速消散，竹篮打水。唯有找到适合自己的灵能，将其强行纳入体内，形成灵能种子，才能真正踏入异能者这个行列。”
　　“事实上进行到这一步，初醒已经算完成了。拥有了灵能种子，便可以自主吸引空气中的灵，强大自己，但这种速度太慢太慢了。”
　　“所以就有了初醒的最后一步，法诀。当然，每一本法诀都是无比珍贵的，都是一个个前辈总结出来的经验，龙盟初期只会提供最基本的吸纳法诀而已。想要更高阶的，或者加入龙盟做任务换取，或者加入一些大家族成为其打手获取，或者”，小胖露出一丝调皮之色，“自己琢磨吧。”
　　秦观莞尔一笑，小白开车，不死也伤。
　　“喏，这就是灵能修炼室，可以调节空气中的灵能浓度，”小胖指了指对面的修炼室道，“当然，普通人的身体极限最多就十倍灵能，再高的话会被直接压成一摊肉泥。”
　　灵能修炼室的大门看上去尤为厚重，而侧壁却是一块透明玻璃，透过玻璃看去只是个空旷的小房间，除了中间凸起一块圆形平台，唯有上方以及四周墙壁上竖着几个金色龙首，看上去极为普通。
　　“直接进入吗”，秦观的心慢慢的热切起来。
　　“嗯，”小胖点点头，“坐在中间的圆台上即可，不过你得注意下，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哦。”
　　“了解，”秦观对着小胖及欧阳宇一抱拳，再不迟疑，大踏步迈入。
　　一墙之隔，小胖与欧阳宇静静外面，看着盘膝坐下的秦观。玻璃属于防透视的那种，在屋内的人向外看一片黑暗，而屋外却可以清楚的看到秦观的一举一动。
　　无声无息之间，小胖的眼睛陡然变成亮银色，流淌着淡银色的光芒；而欧阳宇的眼睛变成雪白色，隐约间仿佛有一道道光芒在其眼眶中蹿动。
　　“呵呵，”欧阳宇突然淡笑一声，恢复正常，轻声道，“小胖，你怎么看。”
　　“灵能亲和度三星，应该不会再高了”，此时的小胖，肥硕的身体显得尤为魁梧，散发着不可一世的浓重压迫，与之前的羞怯判若两人。
　　欧阳宇淡笑一声，双手背负在后，直接离去。
　　“你，不再看了？”小胖转过身体冷冷道。
　　银白色的眼瞳死死地盯着欧阳宇的后背，淡银色的光芒如同实质一般，直接射出眼眶约寸长。
　　“小胖，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试图用的精神力来透析我，”欧阳宇脚步不停，而随着其每一步踏出，周身光芒大放，最后整个人如同一轮耀眼的烈日一般，淡漠的语气从烈日中传出，“这样我很不喜欢”。
　　小胖眼中的银光被硬生生地中断，七窍流血，但那个怯怯的胖子却仿佛毫不在意，冷冷地看着欧阳宇的背影，突然咧嘴一笑。
　　“欧阳宇，你可别忘了，他可是瑶瑶选中的”
　　“人的一生就像烹饪，明明只需要精致的食材，却非得放入一些垃圾的配料，不过无所谓，有时候少了点儿配角生活也太枯燥且无味了”。
　　背对着小胖的欧阳宇耐心的将衣角上的褶皱一点一点的抹平，平静道。
　　此刻秦观脸上憋的通红，这种压迫是全方位无死角压迫，只感觉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被人用秤砣死死的压着一般，连带着呼吸都有些急促。
　　然而，咬牙坚持了小会儿，灵能？
　　whatfuck？除了压力与剧痛，其它什么都感觉不到，还谈什么选择、引导。
　　心念急转，这个灵能修炼区的原理秦观也稍稍有些理解，无非是加大灵能浓度，加大压力，将空气中的灵强行压入身体之中。
　　是不是压力还不够？压缩灵能必然是从那几个龙首中喷出的，换言之，越靠近龙首，灵能浓度必然越高，所承受的压力也就越大。
　　秦观死死地看着墙壁上的龙首，目光越来越坚定。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着实太差，那种面对死亡的无力感，这辈子经历一次也就够了。如果某一天，真的到了最恶劣的情况，自己能平淡的看着至亲之人死在自己眼前吗？
　　眼前再次浮现出那个咧嘴笑的小姑娘，那一辆驶向紫魇的列车。
　　不！
　　秦观通红着眼睛缓缓站起身来，并非他不想快，每站直一分，距离头顶的四颗龙头也就近了一分，顶部所承受的压力，几乎数倍、数十倍、甚至数百倍的增加。
　　乃至于秦观可以清晰的听到嘎嘣嘎嘣如同蚕豆爆裂般的骨头压折之声。
　　当其双腿颤抖着站住，“撕拉”一声脆响，头皮瞬间崩开，猩红的血水顺着脸慢慢的滑落下来。
　　但，这还不够！
　　秦观已经可以隐隐约约感觉到一点点密集的光点一般的东西围绕在自己四周，锋锐的、生机的、清凉的、炽热的、厚重的等等。但，感觉太模糊，还不够。
　　站在门外的小胖突然瞪大了眼睛，这家伙，是疯了吗？
　　其实纳灵也是有一点小技巧的，在进入纳灵前，正常都会给一小段引导诀，但这件事，小胖跟欧阳宇同时选择了遗忘。
　　死死的盯着秦观，小胖瞬间平静下来，微微眯眼，“不过，这样才有意思，叶瑶瑶的直觉看来一如既往地好啊。”
　　秦观左脚吃力地向前方的龙首踏出半步，之所以先选择左脚，是因为之前列车上时左脚受过伤，若是先踏出右脚，他不敢保证，自己究竟能不能迈出第二步。
　　但，秦观显然还是高估自己了，左脚抬起向前的刹那，便被狠狠地压了下来，“噗”的一声，左脚上的血肉瞬间炸开，化作一团血气。
　　痛，欲狂！
　　眼睛中蒙上一层血气的秦观仿佛搏命的饿兽一般，更是不管不顾，右脚疯狂跟上一步。
　　“咔咔咔”一连窜的骨折声瞬间响起，更伴随着碰的一声闷响，双腿直接断裂，跪倒在地。
　　秦观的眼前一片模糊，再怎么说，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可别忘了刚刚小胖所说的十倍浓度，那是极限，再往上肉身直接崩散！
　　弥留之际的秦观，拼尽全力，身体向前猛的一趴，再怎么样，也要离那边更近一点。
　　浓重的血雾弥漫在修炼区之中，更是笼罩着秦观整个人。
　　小胖内心一紧，玩可以，但要是真正弄出人命，尤其是这么明显的在自己手里弄出人命，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正当其准备关闭灵能修炼室时，眼角一扫，却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嘴角扯出一抹莫名的弧度。
　　“欧阳宇，看来你这个主菜有得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