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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万剑朝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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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后,木公衡来了,站在药田田埂上看着李天寿在药田里铺满聚灵符。
  李天寿手里是整捆两千零四十八张聚灵符,这是从那十捆中拿出来的,他
  手里的聚灵符只剩这十捆。
  铺好聚灵符,摆上灵石草,反复的动作重复了两千遍,李天寿做的认真而又细致。
  木公衡走了,临走前传音给李天寿,距离下次功力测试还有一个月,又在木屋留下两大一小三袋灵石。
  李天寿没有说话,一个月后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摆放好最后一张聚灵符,李天寿站在田边,静静等候收获灵石。
  这次比往常似乎要慢上一些,只是慢了一些而已,药田上空的灵气开始扰动。
  有些不寻常的是,这些扰动开始盘旋,聚集在整片药田上空。
  骤然,李天寿只觉全身灵气一动,竟然脱体而出,药田上空盘旋的灵气一闪踪影全无,药田中的灵石同时亮起耀眼光辉,竟比平时亮上数倍,更有不少灵石爆开,发出巨大的声响。
  李天寿全身灵气顿失,浑身上下没了力气,腿一软就要栽倒,此时丹田气海中突然出现一股灵气,瞬间游走到全身,有了灵气支撑,李天寿这才伸手撑住身体,没有摔得太惨。
  这一切来的也快,去的也快,丝毫没有时间让李天寿反应。
  恢复过来的李天寿沉默良久,这才去药田将散落一地的灵石一一收起。
  李天寿所不知道的是,在灵石同时爆发出耀眼光芒的那短暂的一刻,慢慢踱步的木公衡停了下来,随即又继续前行;
  九剑山绝顶之巅九剑宗宗主胡立海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丹药洞地火中凝固的岩浆明显震动了一下……
  回到木屋里,打开两大一小两个袋子,全是满满的灵石,小袋子是这个月的供奉,大袋子里还有封信。
  打开信,署名是童掌柜,信中对李天寿千恩万谢,说是按李天寿交代方法挂好五仙运财符之后,生意竟然比当初还要好上一倍,并且打听到五仙运财符乃是万金难求的失传仙符,愿每月供奉万枚灵石,以补当日怠慢之举等之类云云。
  李天寿看罢苦笑,五仙运财符的效果远超出自己预料,看来这《太上神符录》果然非同一般,若再按《太上神符录》上所记凑齐原料,怕是童掌柜要富甲一方了。
  只是这并不是李天寿关心的,现在的难题是,手里所有的灵石加在一起,恐怕只能坚持一个月。
  现在吸收灵石的速度,比两个月之前又加快一倍……
  -
  一个月后。
  站在天坛上,李天寿伸出双手,全力催动灵气,如上次一样,争锋剑静静躺在祭坛上纹丝未动,丹田气海也如平常空空如也,不见灵气踪影。
  这次是木公衡亲自带李天寿和无名少年来天坛,他不想再旁生事故,弄得无法向费师姑交代,李天寿能做到什么地步,木公衡比谁都清楚,凡人而已……
  筑基心法已在李天寿体内运转三周,天坛下众弟子静静地等着李天寿,等他失败的那一刻,如此安静,只是因为木公衡在场。
  “没有办法了么?”李天寿也在问自己,也许真的没有办法了。
  李天寿不甘心,凭自己现在的实力,连身边的兄弟都保护不了,那是自己最后的亲人。
  “为了保护他,你愿付出多少”李天寿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
  “全部!”
  “对,不是没有办法”
  “是我不愿意去跨越那道坎”
  一个疯狂念头在李天寿脑中出现,只见李天寿浑身肌肉暴起,丝丝灵气从李天寿双手出现,争锋剑终于开始颤动。
  “他在逆行锻体术”坛下有年长的弟子惊呼!
  “呵呵,逆行锻体术是可以抽出身体里的灵气,可凡体内灵气有限,他如此做也坚持不了多久。”有弟子面带讥讽之色说道
  “这个算作弊吧?”有人小声说道
  “嘘,少说两句”旁边的人赶紧拉住多嘴那个。
  木公衡只是静静的看着李天寿,没有出手阻拦,有些事李天寿一定会去做,不是别人能拦得住的,受点伤也许会是件好事。
  李天寿全身上下已经开始萎缩,但他没有停手,此时的他恨自己,为什么什么都做不到。
  木公衡终于要有所动作,不能再让李天寿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人命。
  就在此刻,一股磅礴浩瀚的灵气从李天寿丹田气海中冲体而出,如同熊熊烈火将李天寿全身上下燃烧,狂涌的气流将对面的中年弟子逼退到坛边石栏处,中年弟子惊呼一声:“这……这是筑基初期嘛,怎么可能!?”
  祭坛上争锋剑已升到李天寿面前,这种程度的确是筑基初期,但这磅礴的灵气,木公衡在筑基初期未曾见过。
  此时的李天寿已完全听不见看不见外界的一切,他的眼前只有争锋剑!
  “真的不在乎么?”
  “也许是……”
  “真的淡泊一切么?”
  “也许”
  “不”
  “我还有在乎的人”
  “我还有在乎的事”
  “那世间的不平怎么办”
  “杀!”
  “杀尽一切!”
  随着心头热血在不断上涌,一直沉睡在李天寿内心,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嗜杀血性终于爆发了出来,开始肆无忌惮的吞噬着李天寿的理智。
  此时,李天寿的眼睛已变得血红,争锋剑似乎也受到感染,猛然释放出凌厉杀气,包裹其外的剑鞘瞬间被剑气粉碎,更将天坛斩出无数裂痕。
  木公衡见状立即双手挥出,一股柔和灵力将天坛外杀气化于无形,绕是如此,多数弟子还是下意识的倒退了几步。
  空中争锋剑放出的凌厉杀气受到到木公衡阻拦,似是怒不可遏,缓缓升到天坛半空中,发出阵阵嗡鸣声,竟似要挑战在场所有人。
  所有人的争锋剑似乎收到李天寿挑战,毫不示弱的发出声响回应,就连木公衡的藏衍也振动不已,仿佛跃跃欲试一般。
  “杀尽一切就能解决问题么?”
  李天寿并没有完全被血性所吞没,内心里他仍坚守着最后一丝理性,挣扎问着自己
  “不,如此一来,又与那些我所痛恨的人有何区别!”
  理智慢慢压倒了嗜杀的感觉,李天寿慢慢收回双手,在胸前打出一个剑诀,身体在灵气的支撑下,双脚缓缓离开地面,悬浮在祭坛上。
  祭坛之上半空中的争锋剑顿时收敛杀气,闪现在李天寿身前,随着李天寿的身形一起飘动,仿佛和李天寿同生一般。
  “人剑合一!筑基中期!这怎么可能,一年前他还是锻体而已”坛下有人惊呼道
  恢复理智的李天寿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在木公衡身边向自己挥手的无名少年,他是唯一对李天寿拍手欢笑的人。
  望着无名少年开心的笑容,李天寿笑了。
  “是了,我还有他”
  李天寿伸手握住争锋剑,全身灵气锋芒收敛,落在祭坛之上,争锋剑同样杀气内敛,只是剑体灵气流淌,霞光万道却不溢出剑体,一人一剑傲立当场,仿若君临天下。
  在场所有争锋剑争先恐后脱鞘而出,飞至半空欢愉许久,最后纷纷插落在天坛之上,犹自振动不已。。
  此时七道霞光从九剑山各处轰然落在天坛之上,当先走出一人,正是九剑宗宗主胡立海。
  胡立海哈哈大笑道:“筑基圆满就有万剑朝宗心境,李天寿,这万年来,你是第一个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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