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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辛赞去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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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辛赞大喝一声,遂又对仆散忽土厉声到:“仆散忽土,让你的人都住手,如若不然,我让尔等皆留在此地。”
  仆散忽土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子抹掉嘴角溢出的血,对金国长行沉声喝到:“停手。”
  辛文郁兄弟和金国长行各自停下了厮杀。
  “仆散忽土,转告太师,辛赞乡野之人,辛家被弃之民,断无出仕之念,辛家不愿多做杀戮,尔等请回吧。”辛赞对仆散忽土冷声说到。
  辛赞心中明白,再不控制局面,若把仆散忽土等人杀了,到时候整个辛家都要陪葬。
  仆散忽土眼神闪烁着,他完全没有料到,辛家父子的武艺如此了得,现在不服软,恐怕就要交待于此了。
  “辛赞,你违背太师之命,伤我长行,你可想清楚后果?”仆散忽土冷声问到,他心头打定了撤退主意,但口中却不愿落了气势,他是代表金国太师来此,如果灰溜溜的被打回去,必堕了大金威名。
  “仆散忽土,辛家人只求残活于世,既在金土当遵金律,辛氏一族皆为顺民,请太师放心。”辛赞说罢又转身对宅老吩咐到:“长伯,去取百金和伤药来,送与仆散忽土将军。”
  接着辛赞又对仆散忽土拱手到:“将军,此事就此善了可好?”
  仆散忽土脸色阴晴不定,现在辛赞以百金之巨相赠,释放善意,与之硬拼恐非辛家父子敌手,此时尽快脱身才是上策。
  山东路从伪齐手中划入金国治下不久,完颜宗弼的政策是尽量安抚汉民,利用当地宗族势力维持统治,这也是他会三番五次派人请辛赞出来做官的原因。
  辛氏族人在此有形势户一百二十户,民户四百,有男丁三千三百余人,若是生乱,这就是三千长行,且辛家世代为守土之官,在历城甚至整个山东路都一定的影响力。
  仆散忽土来之前,完颜宗弼曾交代要礼遇辛赞,不可逼反其族。
  百金即百两黄金,相当于白银一千二百两,按当时物价可换钱近四百贯,一百万余文,可买五房美姬,一倾良田。
  “今日你辛家人致我长行死伤数人,百金就想打发某等?”仆散忽土拉下脸,阴阴说到。
  辛赞见仆散忽土口气已经软下来,心中略一计较,又对长伯吩咐到:“再去取五十金,五百两银来。”
  “老爷,这…”长伯犹豫问到,却别辛赞抬手打断,催促到:“休要多言,你只管去取。”
  然后辛赞又转身对仆散忽土说到:“今日某就倾尽资财,送与将军,将军可回去向太师复命。”
  不多时,宅老长伯已经和院子将一百五十金和五百两银,用木箱装好,抬入院中,辛赞亲自打开箱子,请仆散忽土查验,治伤之药也一并奉上。
  仆散忽土顾不得身上的伤,拿起一块金锭,嘴角微微抽起,看得出他对这黄白之物颇有兴趣。
  此时无论是金朝还是南宋,黄金和白银都不是流通货币,通行的货币是铜钱,两朝皆有发行,绍兴议和前后,通胀严重,黄金、白银成了硬通货。
  “辛赞,他日若你辛氏有不轨之举,我定请命屠你满门!还有,辛家这形势户皆划为民户吧,话尽于此,某等告辞。”仆散忽土拾起斩马刀,说到。
  随后仆散忽土又吩咐一旁长行们抬着箱子,扶着伤者出了辛家大门,只剩下辛家众人,立于院中。
  辛文郁不满的看着辛赞,眼中满是怒火。
  “父翁,您这是何意?阻我杀他,还奉上所有资财。”辛文郁的语气尽是埋怨,接着他又说到:“他一句话把辛家上百户,直接划为民户,以后这宗子您还怎么做,族人谁服你?”
  “若不是你冲动伤人,事情岂会如此?罢了,这宗子不做就是,辛巍早就等不及了,就让他们二房的做吧。”辛赞长叹一声,也不与辛文郁争论,独自回房去。
  “锵…”辛文郁把长剑重重的还于剑鞘中,一脸郁闷的提着剑,往自己院中走去。
  辛宅是倒四字形宅第,中间主院是辛赞居住,左右两边各有一处院落,形制略小于主院,左手边是文郁家,右手边文亮家。
  三个院落互相独立,又用长廊相连,整个后院连为一体,后院中有人造池塘,假山,廊亭,堂榭,花木一应俱全,实为一小型园林,是辛赞祖上数代人的心血。
  辛宅位于丘陵之上,宅第外接着官道,四通八达,沿着官道辛家族人多有宅院分布,一直到千佛山脚的辛家祠堂。
  千佛山脚,玉符水畔,几乎所有的人家和土地都跟辛家有关。
  历城为上县,有民三万户,说起富裕还是四风闸乡。
  辛氏家族在宋朝多为势力户和民户,官户有十余,宋统时,官户无赋税,势力户(主要指吏户)减半,民户需全数缴税纳赋。
  金袭宋制度,除在官户的名称上有所调整,对于户籍和税制大体保留了下来,在金朝官户指奴籍,无税赋的为女真人和部分契丹人,其余户籍划分未变。
  现在要把辛家变成民户,整个家族的赋税几乎增加了一倍,难怪辛文郁说辛赞这个宗子做不下去,这是实打实的利益问题,就因为辛赞不愿为官,连累所有族人。
  此时之人,大多心中只有宗族朝廷,少有民族国家概念。
  辛赞一脸淡然的坐在祠堂议事厅首座,一旁坐的是族中各老。
  下首第一个是一名五旬老者,身体微胖,面色蜡黄,眼细而狭长,有些浮肿,眉毛稀疏,留着八字胡,须发花白,身着紫色锦袍,头戴酱色小包巾,簪红花。
  宋人男女皆喜簪花于头上,不过那都是年轻人所喜之事,五旬老翁也簪花,不是内心骚包,就是家中有年轻妻妾爱好此。
  这人就是辛巍,辛赞堂弟,二房家的老大。
  今日,众人是商议关于户籍之事,辛巍首先发难:“赞老爷,京师你不去,官儿你也不做,太师之使也被你父子打伤,现朝廷要剥某等户贯,断大家营生,我看明年佃客都跑去别家了,众叔伯兄弟说说,这该如何处置?”
  其余人等皆不语,只是看着辛赞。
  “巍七郎,你若想去做官,快马还能赶上那仆散忽土,让他带你去金人的上京,金兀术这人除了打仗不行,其他的还不是太差。”辛赞早料到辛巍会如此说,忍不住讽刺到。
  “你……你这卖李钻核的老汉,你想全你的大义,累的某等族人挨饿,你就是族贼!”辛巍听了辛赞的讽刺,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辛赞的鼻子骂到。
  没想到这辛巍居然敢骂辛赞,其他族老不禁微微变色,辛家世代守齐鲁之地,自维公始,已有十一代人,还从未出过不忠不孝之人,今辛赞不愿为金臣,是辛家之义,非他一人之义,现在辛巍斥辛赞为族贼,其他族老岂有认同之理。
  族中最老长者是偏房辛礼,他看不惯辛巍的嚣张,忍不住说到:“辛巍,你岂能如此说辛赞,他不过是全我族之义,我汉人之义,如何就成了族贼了,倒是你二房,逃走的佃客都出自你家,全因你二房抽佣最狠。”
  其余族老不由暗暗点头,辛礼说的在理。
  “哟!礼丈人,我尊你是长辈,不和你一般计较,今日我就把话说开,这宗子之位,辛赞万不可再当下去,不然,就卖了田产,去南边享福去。”辛巍阴阳怪气的说到。
  “你……辛巍,你也是族中长辈了,这岂是你应说之语?卖田产?我辛家皆是族田,你说如何卖,难道你想违背祖制不成?”辛礼气愤的质问到。
  自第一代迁来此处的维公起,辛家置产皆以家族名义购进,目的就是为了避免有好吃懒做的后辈变卖祖产,虽已经传了十代,辛家族产却是每一代都有增加,即便是有不肖子,败的也只有自家那一点资财。
  这是先祖定下的祖训,也是有宋一代,比较流行的大小宗之法。
  每个辛氏族人每月都能在族中领取一份禄米,足够养活一家人,到了年底,宗子还会把盈余的钱粮均分。
  若哪一支有人做官,禄米也会增加,遇到哪家有变故,也由族中接济。
  辛家实行的这套类似义庄之制,这有些类似于后世的家族信托。
  也正是这个原因让辛家没有南渡,实在是族产不便处置,也不得处置。
  辛巍要争做这宗子,是看上了能够分配族产收益的大权,上千顷的良田,每年除了要养活数千人,还能有不少变现,这些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礼丈人,不必与他争论,辛巍要做这宗子,我应了,不过我有两个条件。”辛赞淡淡的说到,今日他本就是来辞去宗子的,现有人急不可耐,那就成全他。
  辛赞的话让在座众人都有些意外,就连辛巍也是一愣,随即问到:“你有何条件?”
  “其一,不能卖族产,此乃祖训,你若违背,定不能再任宗子,你可能办到?”辛赞问到。
  “自是能办到。”辛巍回答到。
  “其二,岁末分润不可由你一人而决,你可拟出分配之法,交由各族老过目方可施行,这点,你可能办到?”辛赞看着辛巍语气严肃的问到。
  “这……亦可。”辛巍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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