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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九曲遗恨 / 第三十七章、千里托孤 中

第三十七章、千里托孤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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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难因势利导出奇招,以宣徽副使、朱全忠钦差大臣赵殷衡查案为由,千里托孤凤翔府。
  路途遥远,中途在一个路边店吃饭,李九听觉难说饭里有毒,惊问:“你也没吃,怎么知道的?”
  “我是闻出来的。”
  她按住两个孩子的碗,告诉李九:“来之前,慧明师姑专门对我进行多次药物演试,望闻问切,以掌握茶水饮食有没有毒。我现在用的就是她教授之法,从汤饼热气里,闻出蒙汗药的味道。”
  刚说到这里,店家又端了一盘包子,向觉难解释:“是这位客官要的,男人家,汤饼不饱肚子。哎,几位怎么不吃呀?”
  李九先印证店家前一句话:“不错,包子是我要的。”觉难接着回答后一句:“烫,冷一冷再吃。”
  看店家离开,她继续说:“这个包子也不能吃,都是人肉做的,我刚才去屋后,粪坑里看到一只人脚。还有,这人也不是普通良民,是逃兵假扮的。”
  “你怎么知道?”
  “这个回头告诉你,问题是,现在咱们怎么办?”
  李九不以为然地:“有什么不好办的?走啊!”
  “恐怕走不了。”
  “这你就多虑了!这样,你先领两个孩子上车,我在后面掩护。可惜,好一顿人肉包子吃不成。”
  “生死攸关了,你还说笑?”
  “说不上谁生死攸关呢!”
  看四个人不吃,去了马车边,店家知道被识破。就追上来:“几位客官哪里去,把银子留下再走。”
  说话间,屋子里又窜出三个男人,脸上竟然都贴着膏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李九笑眯眯地,对店家招手:“过来,过来,你不是要结账吗。我这里有的是银子,大块大块的,你要不要?”
  这个人伸过头来看,被李九一拳打在脸上,这个打倒在地,其他三个人就一拥上来。李九长拳短脚,几下子都撂翻,把脚踏在一个人身上,从他脸氏撕下膏药:“怪不得觉难说,你们不是开饭店的,原来是左右神策军的人。”
  说了,拍拍手朝马车边走去。
  四个人从地上爬起,一人抓了一件兵器,有刀有枪,向他们冲过来。他这时已经走到马车边,伸手从车厢下抽出一把朴刀,嘴里说着:“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一刀下去,把最前面的店家砍成两断。
  另外三个知道碰上劲敌,不敢疏忽,摆成一个三角形架姿,围着他打转。李九嘲弄着:“不要摆你妈妈的花架子,几个人在军队里肯定也没好好练兵?让你们看看,什么叫黑虎掏心!”
  一只手照准左右两人脸面,做一个挥舞的假动作,对方不知道这是什么招数,愣了一下。他的另一只手,单刀捅向对面一人,刀锋从前胸直插后背。
  速度之快,剩下的两个几乎还没反应过来。于是,店也不要,兔子一般的跑了。
  李九上车对觉难说:“我晓得,你之所以知道他们不是普通百姓,是因为发现了脸上的膏药。不错,朱全忠为了防止逃兵,在所有士兵脸上刺字。刚才我揭开一个人的膏药,下面遮盖着一个‘左’字,这是过去左右神策军的番号。”
  觉难叹一口气:“咱们没遇害,幸亏你的好武艺,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成了他们的包子馅。”
  “哎,都是朱贼惹的祸。全忠不忠,祸国殃民!”
  车子向前行驶,李九人觉难继续看:“好久没出城,路边多少死人,冻死的,饿死的,战死的。这时候应该是满地麦苗,可是,看到的尽是赤地千里。麦子不是层层交赋税,就是乱兵抢掠,农民连庄稼都没法种。”
  觉难慨叹着:“比起静慈十几马车的金银财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李祐在车厢里说:“九叔,你好武艺。”
  李九回过头告诉他:“九叔过去是皇家卫队的,属于御林军。”
  两个孩子玩得熟,很友好,如果是醒着,就会叽叽喳喳的说话。但是,只要不让他们说,就一声不吭。李九就夸觉难调教的好,觉难说:“这几天我一直对他们说,外面都是可怕的坏人,比大灰狼还可怕,听到说话的声音就会来吃人。”
  李九又骂:“都是这个朱老贼,太狠毒了,连个小孩都不放过,让他母子分离,流离失所。”
  看李祐开口,小赵颖也说话:“李有财弟弟,你长大了,向九叔学武艺,好不好?”
  李祐认真地:“我不叫李有财,我叫李祐。”
  “小嫂子说,你就叫李有财。”
  “小嫂子,我不是叫李祐吗,怎么叫李有财了?反正我长大了不学打仗,学读书写字。”
  “小嫂子”,是赵颖对乔招娣的称呼,李祐也这样叫。觉难说:“是的,你就叫李有财。将来长大了不要学打仗,考一个明经科状元,给小嫂子看看。”
  马车颠簸着,两个孩子很快就睡觉了。觉难告诉李九:“不敢跟赵颖说出李祐真名字,怕她以后学给人听,李祐暂时也得隐姓埋名。巧不巧,我们村子里也有一个小孩叫李有财,以后可以拿这个名字混淆视听。”
  “师姑考虑得仔细,防止朱全忠跟踪追查。”
  “不好,前面又有事了。”
  原来前面路上是一群难民队伍,散散落落,铺天盖地的,看上去能有几百上千人。李九不懂:“这些都是些逃荒要饭的老百姓,关我们什么事?”
  觉难叫他快停车,烦恼着:“我宁愿碰上土匪,碰上官兵,也不愿碰上这伙人。”
  “这就奇怪了,都是一些老头老太,还有就是小儿童。连个正经的男人女人都没有,他们有什么可怕的?”
  “你不知道,唯这种人才可怕。做官的或者是正规军队,只要我们亮明身份,一般不会侵扰。土匪强盗和乱兵,只要给钱,也不会伤人。唯这些难民,除了钱财、马匹、车辆,连我们几个人也裹挟,加入到他们的队伍里,以壮大自己的人数。特别不好惹的是,这些人当中许多是军兵家属,官不敢镇压,也不愿镇压。他们就像一批蝗虫,刮到哪里,哪里就被喝干吃净。”
  “比土匪还土匪,那咱们绕道吧。”
  “我看过了,绕回头的路,要多走两个时辰。罢了,迟就迟一点吧,也不能落到这些人手中。要绕就快,否则你一转车头,他们就会全部扑上来。”
  “从来逃荒要饭,都是可怜的求人施舍,谁见过强取豪夺的乞丐?”
  “都是战争逼的!坐在家里,就是等死,出来讨饭,满眼都是讨饭人,如此才有一个活路。”
  “好汉怕赖汉,赖汉怕歪死缠,碰上这些吃大户的,没办法。你们坐好,我下来调车头。”
  路面不是太宽,马连同马车的长度,转弯费功夫。正在这里转车头,远处的人发现了,四面八方包抄过来。看样子,再等把车头转好,他们就成了饺子。
  李九愤怒了:“我还是那句话,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你妈妈的,老子不转方向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说完,正了正马头,扬起鞭,对着人群径直冲了过去。
  这一冲,事态就不一样了,人群想不到他会这样,鱼死网破。只有纷纷躲让,有的朝河沟里滚,有的爬向田野,也有跑不及的等着挨撞。
  在此要特别介绍一下,李九的这匹马。
  这是一匹棕褐色的大宛马,蹄大,头部细长,鼻梁平直,肩膀长,四肢长,体长略等于身高。特别是尾础也高,体型决定速度,奔跑时会形成一种惯性,几乎可以日行千里。因为它在高速疾跑后,肩膀位置慢慢鼓起,并流出像鲜血一样的汗水,因此得名汗血宝马。天生的一副好体质,尤其适宜长途,唐代李白有《天马歌》,说的就是它:“天马出来月氏窟,背为虎纹龙翼骨,嘶青云,振绿发,兰筋权奇走灭没。”
  看到如此一匹高大雄壮的骏马,横冲直撞过来,怕死之心人皆有之,谁还敢挡道。哪怕就是伤着,也是自找苦吃,没有人会来给自己治疗的。马车终于闯过去了,回头看着路上一片倒地的人,李九哈哈大笑。
  觉难夸着他:“九哥,你真行。”
  冬天的夜晚来得早,看看夕阳就要落下去。觉难说:“还有一百多里路呢,天也晚了,大人小孩都累。看到前面了吗,有酒旗飘着,一定是是客栈,咱们得住一宿再走。”
  李九说:“这一天经历下来,真有点害怕住客栈,能有好人吗?青天白日,十个八个劫匪不可怕,半夜三更时人在睡梦中,防不胜防。我说咱们继续走一程吧,得把从华州到凤翔这段时间留下来,以后好应对。”
  “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住下来,走路也不安全,白天还好一些,晚上盗匪更多。”
  “你很熟悉路道情况嘛。”
  “这些路都走过,每一段路程都经历过磨难,有些磨难还很痛苦,忘也忘不掉。哎,以后再跟你说吧!你也需要养精蓄锐,武艺再好,单手也不敌双拳。至于华州到凤翔这一段时辰的计算,这个好解释,我就说在老家照顾父母的。”
  李九仗恃着自己的武艺:“都是因为路上遇了很多险,使我不敢让你们住野店,还有几十里路到长安了。那是西京,到那里歇着安全,食宿条件也比路边店好。”。
  他这样说着,手中继续挥鞭,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觉难认为说的也有道理,就不再坚持。
  谁知道,就这一点路程,又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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