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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尽头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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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隆冬,纷纷扬扬的雪花夹杂着寒意随北风在平原上飞舞。冰封的泊河以南白茫茫的浮现一座孤山,隐在灰白色的天地间。雪花似雾般遮住了视线。不过越了泊河,孤山现了几许颜色。山上的建筑和人烟也抵了几分肃杀。山上有一宗派,称云宗,也算是远近有名的门派。但大雪封山,云宗外也少了些人烟。今个天寒地冻,自应是无人来。可偏一排被雪渐渐隐去的脚印沿着山路延伸到镌刻着“云宗”二字的山门处。”山门短暂的开合后,那脚印也消于白雪。
  进了山门的来访者让开门的童子也有几分惊讶。但童子也自有分寸,没多话,带着来访者到了执事那便退回山门。进入山门的来访者抬起头,斗笠下的脸庞写满苍桑。看看云宗的景象脸上倒也浮现出欣慰之情。但还是被愁云代替。
  如果国亡了,这里还有意义吗?
  来访者低下头。演武场上高低不一的灵气冲向空中,煞是壮观。可来访者只是扶了扶斗笠,没吭一声。
  穿过议事堂,离开了云殿。曲折的路终于通向了终点。尽眼处是翠绿的竹林,中间的小路有些昏暗。“长青竹。他果然走到了这一步。”来访者发出了就像破锣一样喑哑的声音。“里面便是前任宗主隐居之处。弟子只能领到这了。”来访者点点头,走进了竹林。那执事转身返回路上低语着:“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莫非为了寒岭外的异族?哎,不多想,不多想。”
  小径尽头是一方庭院。庭院虽小,灵气可不少,沁人心扉的茶香飘出庭院。来访者看看小院,脱下斗笠,迈进了小院。院中偏南,一方不大的石桌上摆着茶杯。一杯对着来访者,一杯对着前任宗主。坐于一端的前宗主面色清秀,脸上还有红润的血色。难以想象这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人。而放下斗笠的来访者却是饱经风霜。两者难以看出是同辈之人。
  来访者饮尽杯中茶,便看着前宗主。欣慰地笑了笑:“没想到,您都从宗主的位置上退下来了。”
  前宗主也笑了,轻叩茶盖,对着来访者:“如果方师兄你没离开这云宗,之前宗主的位置,本应是你的。而且……”来访者打断了前宗主的话:“我不配这声师兄。”停顿一下后,来访者满目苍桑,“我不过是云老足下的一位弃徒。叫我云方即可。”
  前宗主欲言又止,但最终没有反驳云方。云方合上茶盖。直接道出来访的目的:“魔龙入侵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前宗主点点头,魔龙在荆原已是无人不知,就像魔鬼的代名词。云方继续说起了事情:“皇家军队损失惨重。而魔龙长驱直入。我想联合荆原上的各位修士在断雁岭灭掉魔龙。以护天下苍生。”
  “你的意思是让我带云宗之人去。”前宗主看着云方。
  “不,我只想请你出山。”云方回答,“魔龙凶险,来的修士都是元王修为之上的人。我不能让人白白送命。你是少有的元尊有了你,对付魔龙也多了几分把握。”云方说完看着前宗主,叹了口气。
  云宗主缄口不言,沉默了许久。云方最后起身,走出了庭院。
  人在绝境中不会放过每一颗稻草,正如云方自己。。
  沿着泊河一路而下,不远处就能看见一条长长的流民从冰上穿过。这都是望风而逃的人。魔龙侵入的速度远远比这些流民快。这里面穷与富没有了区别,所有人都只有一条命。这些人,绝大多数人都是来自断雁岭以北的极原。那本是一个小王国,可一天就消声灭迹。
  在灾难来临时,国王与乞丐都没有区别,能活下来本身就比地位和财富更重要。生命是一切的起点和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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