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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改变之路 /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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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看到两个人上车的时候,脑袋嗡一下,心说怎么巧,原来上车的那两个人,就是,中午在凉亭里大战的那两个!我没有想到,几个小时后,又看到他们,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我们见过,准确的说,是我们知道他们,他们不知道我们。
  我就回头看一下杰,发现他正专注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致,并没有留意上车的人。我用手捅了他一下,并,努努嘴,没有说话!他回过头一看,也愣了一下,然后,又把头转了过去继续看他的风景!
  那两个人上车之后,就往后走,一直走到最后一排座位,坐下!车有启动了,在两个小时后,车到了市区。我们在市区下了车,在下车的一瞬间,我拿眼瞟了一下后座的那两个,就下车了!
  下车后,穿过马路,来到对面的公交站,等着回驻地的车,看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警察在街上查暂住证,心稍微放下了一些。但是,我还是警惕的看着周围,发现不好马上坐车离开,不管那趟车是开往什么地方,只要离开是非之地就好。
  我们的运气不错,直到坐上了车,都没有警察过来查暂住证,上车的那一刻,我悬着的心才算放下。那段时间,市区特别危险,尤其是像我们这种没有证件的乞讨人员,只要被警察看见都会进行盘查,甚至直接抓走。所以,像我们这种人基本上都不会在市区多逗留,尤其是在查暂住证的时期!
  在下午五点多一点我们就回到了驻地,当我们进入驻地时,我看到在一个人,他看上去与正常人有点不同,但是,跟我们也有点不同。
  他看上去有一种忧伤之感,除去忧伤之外,还有一种孤独,越看越觉得可怜!当我们从他身边走过时,他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心说,难道他的听力不好?就算听力再不好,滑板车发出的刺耳之声,也足以让他有反应,除非,他是聋子!在那一瞬间,我就认为,他就是一个聋哑人,可是,下一秒,发现自己错了!因为,在我回头看他的时候,他也在转头看我们两个!
  这时,我发现那个人好像有点不一样,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的面部表情,那人嘴巴往下耷拉着,嘴角还不停往下流着口水。眼睛有一些斜视,整个面部看上去有一点可怕,头发很短,但是,头上的油被太阳一照闪闪发光。
  我还发现原来他的双手都成鸡爪形,双腿无法直起,腿的形状,没有看清。因为,他穿着一条长裤,把腿给包裹住了,脚上穿一双布鞋,他的双眼空洞无神,我能感觉到那种绝望。对那种眼神,没有人比我再熟悉了,曾经的我就有过那种眼神,那种死气沉沉的眼神!
  他冲我们笑笑,问,你们开工回来了,今天怎么样?听他说话,我们停下了滑板车,我没有回答,他的话,杰说,一班不算好,也不算坏。他说,听说市区抓人,你们也敢出去呀?杰说,我们没有到市区,我们去了农村。
  杰问,你是新来的?他说,是的,今天上午刚到,明天我就可以去开工了,他说话时脸上总是带着灿烂的笑容。虽然,他的脸型有点走形,但是,我觉得他的笑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那种,因为,他是发自内心在笑,不是出自礼貌的笑,也许,他是看到了两个和他有着相同命运的人感到亲切的缘故吧!
  在我们聊天的时候从驻地里走出一个男人,我看了一下不认识,这段时间驻地的人我基本都见过,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我没有见过。那人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个头不高,在一米七左右,短头发,四方脸,浓眉,大眼,高鼻梁,大嘴,一双扇风的耳朵,光嘴巴没有胡子。
  身穿蓝色长袖衬衫,下身穿一条黑色的裤子,脚穿解放鞋,走起路来显得很有力量。他看我们一眼,然后对那个残疾人说,我出去买点东西,你在这里坐一会。残疾人说,好!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他在看一堆蚂蚁搬家,那些蚂蚁不停忙碌着,它们就好像不知道什么是劳累的样子,总是兴高采烈的干着活!
  杰说,我们回去把东西放下,等下,过来陪你玩。那人说,你们去吧!我们两个回到了杰的家,我看了一下,杰的母亲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们把东西放下,我问,杰,你认识那个人吗?杰说,不认识,今天第一次见到,可能跟你一样,也是新来的吧!
  我说,看到他的样子,我觉得老天对我还没有那么残忍,比起他,我们算是幸运的了。杰说,我也是这样觉得,看来他的生活都没有办法自己了,要是没有人帮助,他都没有办法行走,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杰的母亲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从市场买回来的菜!
  她看到我们,就笑着问,你们今天怎么会来怎么早?杰说,下午没有开工,就上午开了一会。她问,今天怎么样?杰说,我们两个差不多,一般不算太好。她说,你们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杰说,还行不算饿,今天人家给了我们两个好多吃,所以现在还不饿。
  我问,姨,你知不知道路口坐的那个人是谁呀,是今天刚来的吗?她说,我也不认识,听说是我们隔壁村,但是,我没有见过他。说完,她就提着东西往厨房走去,没多久爷爷也回来了,我看他也提着一些菜。杰说,爷爷,你也买菜了,我妈也买了。
  爷爷说,我这不是买的,是市场那些人没有卖完,他们要扔掉,我看还可以就捡一些回来,他问,你们今天怎么早回来?杰说,下午没有地方开工了,我们就早点回来了。爷爷说,你们玩,我去帮忙烧火,说完他就拎着才去了厨房。
  杰,我们两个,本想回去陪那人玩一会,等我回去时,那人已经不见了,我们知道,他肯定是回家了。我们两个又去玩变形金刚,杰问了,很多关于变形金刚这部动画片的事情,我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其实,我知道也不多,因为那个时候,根本没有机会把整部动画片都看完,我只看了其中的小部分,还是断断续续看的,直到今天我也没有能看完那部动画片,后来它被拍成电影,我也没有看过,听说拍了好几部,可是我一部都没有看过,听说,不怎么好看,我也不知道!
  很快饭就做好了,在吃饭的时候,我问,那个新来的残疾人爷爷是否知道?爷爷说,他叫什么名字,我不记得了,只知道,他姓刘,听说出生的时候,由于脑子缺氧,导致了后遗症。反正我也说不清楚什么病,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本来父母准备扔的,但是一看是男孩就没有舍得。
  刚开始,他们认为有可能治好,谁知道,后来没有办法治愈,很多年前就有人让我把他带出来,我一看他那样,生活都没法自理。就没有带,后来听说,他有个什么叔叔,也在这边捡破烂,就把他给带出来了。
  听说,以前他们在福建那边,不知道现在怎么又来到广东了,可能听说这边好要钱吧!听完爷爷的讲述,我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现在的他想死都不能,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绝食,如果有父母在,又怎么忍心让他们难过,看来只有慢慢煎熬,只有到了无人问的时候,那才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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