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换座位

　　到了第二天，楚磬果不其然又围着乔鑫打转了。
　　看着不远处满脸愁容的乔鑫，马牧转过头对着坐在身旁的张天致说道：“这楚磬消息也太灵通了吧！这么快就知道乔鑫分手的事了。”
　　张天致只是看了眼楚磬，不屑地哼了一声。
　　马牧看着四处走动企图甩开楚磬的乔鑫，心中充满了同情。
　　不过很快，乔鑫的救星就来了。
　　只见班主任夏林走进教室来到讲台前。
　　“各位同学，中午的时候，大家按照这张表格换下座位。”说罢，夏林便将一张纸条放在讲台上，随后检查了下班级卫生情况就离开了。
　　待夏林走后，一群同学蜂拥着围上讲台，这其中也包括了乔鑫和楚磬。
　　“去，看看去。”马牧用一种命令的口吻向张天致发话。
　　“你咋不去？”
　　“因为我比你帅。”
　　张天致翻了个白眼，骂道：“戆卵！”
　　“嘁，不去算了！”
　　马牧正打算起身，乔鑫就神情激动地走了过来，甚至可以说是跑了过来，“老马老马，好消息啊好消息。”
　　马牧漫不经心地看着乔鑫没有说话。
　　“你猜猜我和谁坐一起？”
　　马牧看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的乔鑫，摇了摇头。
　　“学霸周慧啊！”
　　“那你爽了，作业有得抄了。”
　　“什么抄不抄的，我这成绩还用的着抄。”
　　马牧点了点头不可置否，乔鑫确实是男生中少有的小学霸。
　　“不过这也没什么，你再猜猜你和谁坐？”此时，乔鑫眯着眼，勾着唇角，双眼中的笑意愈发浓重。
　　看着乔鑫不怀好意的笑容，马牧开始感到不对劲，连忙问道：“谁啊？”
　　“是我啊！”没等乔鑫回答，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马牧循着声音望去，不是别人正是楚磬，此刻她正缓缓走来。
　　看着目瞪口呆的马牧，楚磬有些不满，“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马牧并没有回答楚磬，而是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来，跑到了讲台前。
　　“不是吧！”看到自己名字旁边赫然写着楚磬二字，马牧怔怔地喃喃自语着，一时之间他只感到心如死灰，仿佛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
　　“老马，看看我和谁坐！”底下的张天致朝着马牧奋力喊到。
　　午自修的时候，所有同学都有说有笑地换了座位，只有马牧满脸愁容地坐在楚磬旁边。
　　“你吃吗？”楚磬拿起一块酸梅放在马牧眼前，嘴里吧唧吧唧地咀嚼着。
　　“不吃。”马牧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楚磬收起酸梅，笑着看了眼马牧，“副班长啊，班主任把我们调到一起，就是希望咋俩能更方便地管理班级，你啊可别辜负了夏老师的一片苦心啊！”说罢，又将一块酸梅扔到嘴里。
　　马牧抬起头，看到楚磬一脸认真的样子，只得绝望地闭上双眼，点点头。
　　“孺子可教也，这节午自修就你上去吧！”
　　马牧拿起一张表格起身朝着讲台走去。
　　表格是用来记录每个人校纪校规奖惩情况的，一般由正副班长以及团支书负责轮流记录，每到了自修，或者班主任不在时，就由其中一人站在讲台前负责监督。
　　大部分时候都是楚磬，别看平时楚磬笑眯眯的，一站在讲台前就立马换了个人似的，就仿佛是一个铁石心肠的“铁面杀手”站在大家面前。尤其是平时玩得比较多的男同学，只要在下面交头接耳扰乱秩序，就会被她的大嗓门严厉“呵斥”。而一旦哪个男同学被她逮住，其他男生就会幸灾乐祸，偷着乐。
　　这次可以说是马牧第一次站在讲台前监督班级。
　　底下的同学一看是马牧，顿时心里就乐开了花。
　　副班长他们可太了解了，铁混子一个，向来不怎么管理班级，存在感简直不如一只蚊子。当然，也可能是楚磬的光芒太过耀眼，以至于马牧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果然，马牧上台后看都没看班级一眼，就趴在讲台上，低着个头看书。
　　起初，底下的同学们碍于马牧的身份和面子还挺收敛，只是窃窃私语着。可慢慢的，声音开始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如果谁来到这个班级，甚至能感觉自己来到了菜市场，里面充满了吆喝的摊贩，以及讨价还价的顾客。
　　楚磬没有发话，她只是环顾一圈班级，最终把视线定格在马牧身上，看到马牧不为所动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满。
　　终于，楚磬看不下去了。
　　“安静！”
　　楚磬响彻云霄的怒吼一下子镇住了班级里同学，就连马牧也被这一声吓了一跳。他一下子抬起头，刚好看见楚磬满脸埋怨地瞪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冰冷。马牧不敢再多看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假装看书。
　　午自修结束后，马牧回到座位上。
　　“你能不能别像个木头似的站在上面啊？”马牧刚一坐下，楚磬就小声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马牧只是心虚地哦了一声。
　　楚磬瞟了一眼马牧，没再说什么。
　　到了下午，又是一节自修课，班主任夏林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回办公室了，临走前吩咐马牧上台监督。
　　这就让马牧感到十分郁闷，怎么又是自己！没办法，军令在身，他只得乖乖站了上去。
　　这次，马牧站在讲台前，目光缓缓地从每个同学身上扫过，随后叹了口气，便低头看书了。
　　“喂，你看到老马刚才的表情没，生无可恋啊！”乔鑫悄咪咪地转过身，对坐在身后的顾冷说着悄悄话。
　　“哼，戴着乌纱帽还想不上朝，他太天真了！”顾冷有些幸灾乐祸。
　　“哎，要是楚磬不在就好了，这样我们就能结党营私无法无天！”乔鑫说到最后竟是笑了出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啊，乔鑫！”马牧突然一脸严肃地望向乔鑫。
　　乔鑫万万没想到，马牧居然会这么严词厉色，赶紧开口道：“没什么，没什么。”
　　本就郁闷至极的马牧，自然不能放过这么一个发泄的机会，他冷冰冰地对着乔鑫说道：“没什么你和顾冷两个笑得这么开心！吃枪药了？”
　　顾冷原本正暗自嘲笑乔鑫，不料听到马牧提到了自己，脸色一时有些难堪。
　　只见乔鑫挠着头嘿嘿的笑着，其他同学一时也被乔鑫如坐针毡的模样逗笑了，开始纷纷调侃起乔鑫。
　　“安静。”马牧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可语气之中却也充满着威慑力。
　　班级很快再次安静下来，马牧这才再次低下头看起书来。
　　“可以啊，老马！六亲不认啦你！”寝室里，乔鑫俨然一副就要潸然泪下的浮夸模样。
　　“谁让你和顾冷说我坏话来着？”
　　“啊？你听到了啊！”
　　马牧并没有回答乔鑫，只是默默看着手机。乔鑫立马一脸憨笑，蹲到马牧身边，“那品行分就不用扣了吧？”
　　马牧还是没有说话，他想要逗逗乔鑫。
　　“老马啊，就咱这关系，你再给个机会呗！”乔鑫可怜巴巴地拽了拽马牧的胳膊。
　　“我怎么给你机会？”马牧放下手机。
　　“哎，我也没怎么扰乱班级秩序嘛。”乔鑫有些心虚地瞄了一眼马牧，看到马牧不为所动的严肃模样，赶紧抬起一只手发誓道：“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了！”
　　“好啊，你去跟夏老师说，看她给不给你机会。”
　　乔鑫顿时满脸绝望，“那你这不是要我死吗？”
　　“对不起，我是副班长！”马牧看向乔鑫淡淡地说到。
　　“你们两个演无间道啊？”躺在床上的张天致听到二人的对话，顿时坐了起来。
　　“要是在天台上就更逼真了！”夏翰看着手机笑着打趣二人。
　　乔鑫马牧二人四目相对——这可不就是男生的乐趣吗？？
　　“行了，不扣你分，赶紧撒开。”马牧脸上终于绽放出笑容。
　　“嘿，我说什么来着，咱老马就是够意思！”乔鑫高兴地直接跳了起来，像是个得了糖的六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