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次约会

　　第二天的马牧，早早就把老师布置的课堂作业全做完了。
　　临近放学，当张天致问马牧要不要一起抄作业的时候，马牧只是不屑地瞟了一眼张天致，桀骜不羁地说道：“现在才抄，这么没用啊你，真是没前途。你看，我早抄完了！”说罢便将作业往桌上一摊，可把张天致气的不轻，就恨不得给他按地上来个几拳。
　　而放学后，马牧小组负责今天的卫生打扫，马牧一改往常的随缘打扫法，拿起扫把就是一阵秋风扫落叶，这把周围的值日生都看呆了，等马牧扫完地，撂下扫把抓起书包，就直直奔向寝室，速度之快，以至于毫不知情的寝室另外三人，还坐在教室里苦苦等待着马牧的身影。
　　到了寝室，马牧匆忙扔下书包，又飞快跑到寝室楼底下，理了理头发，又理了理校服，满怀期待地等待着王楠。
　　“久等了吧。”不一会，王楠扶着扶手，缓缓从楼梯上走下。
　　“没，我也才刚到。”马牧看到王楠后，眼珠子就再也移不开了。
　　“走吧。”王楠笑着来到马牧身边，挽住马牧的胳膊。
　　一路上，马牧还是有些紧张，“我们去吃什么啊？”
　　“嗯——麻辣烫吧。我知道有一家店，职一的时候一直去吃。”王楠思考了一会说到。
　　“麻辣烫啊。”马牧低着头若有所思，事实上马牧对于吃的事情是个外行，他很少在外面吃饭，因为家里人总是不同意，觉得外面的小餐馆总归是不卫生的。而马牧也一直不以为意，反正他对于吃这件事热情也并不是很高。
　　“怎么了吗？”王楠看到马牧似乎有些犹豫。
　　“啊？哦，没什么，麻辣烫挺好的。”
　　“你可别告诉我你没吃过麻辣烫啊。”
　　“还真是。”
　　王楠被马牧的回答逗乐了。
　　“因为，我其实不是很能吃辣的。”马牧向王楠解释。
　　“麻辣烫有清汤的啊，不辣的。”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马牧觉得有些尴尬。
　　王楠再次被马牧的样子逗乐了。
　　来到店里，马牧学着王楠的样子点了一份麻辣烫。原来麻辣烫是要自己挑食材的！之后，马牧再三向老板叮嘱不要加香菜，王楠听到后，也向老板表示不加香菜。
　　两人点完麻辣烫，正坐在位置上闲聊。
　　“原来你不喜欢吃香菜啊！”
　　“嗯，不喜欢那个味道，简直能要我的命。那你也不喜欢吗？”马牧看向王楠。
　　“兰兰！”没等王楠回答，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马牧一听到这声音就知道大事不妙。
　　“磬磬，这么巧，你也在啊。”
　　“哎是啊，刚好路过。哟，这不是副班嘛！”
　　马牧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冤家路窄啊。转过头不情不愿地打了一声招呼，却发现楚磬身边站着一个男生，此刻他们手拉着手。看这校服也是振华的学生啊。
　　“这是你男朋友啊？”王楠问出了马牧心中的疑惑。
　　“嘻嘻，是啊。”
　　马牧打量了一下楚磬身边的男生，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马牧向他点头示意，那个男生也向他点了点头。
　　“我们要走啦，拜拜！”
　　“拜拜。”
　　王楠望着远去的楚磬二人，眼神之中有些迷离，而马牧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突然王楠笑着问马牧，“你会看手相吗？”
　　“不会啊。”马牧觉得有些奇怪。
　　王楠顿了下，仍是笑着说：“我会哦，我给你看看！”
　　马牧点了点头，看着王楠。
　　“那你倒是把手伸出来啊！”王楠娇嗔到。
　　马牧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手伸了过去。
　　“一只就够啦！”
　　王楠握住马牧的左手，看了半天。
　　“怎么样？”
　　片刻后，王楠开口：“你......”
　　马牧看着一脸踌躇的王楠，内心有些忐忑，“我怎么样？”
　　“你的纹路......”
　　马牧绷紧了心神，等待着王楠开口。
　　“好乱啊。”
　　马牧呆坐原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这是不好的意思吗？但是王楠接下来的话，让马牧哭笑不得。
　　“我看不懂。”
　　“来，二位的麻辣烫好了。”老板将两碗麻辣烫端到桌子上，这才打破尴尬。
　　忘记刚才的事，马牧王楠开始吃起晚饭。细心的王楠往马牧碗里夹了一块肉。
　　“你尝尝，这肉可好吃了。”
　　马牧夹起那块肉放到嘴里。
　　“怎么样？”王楠满脸热切地看着马牧。
　　“好吃！”
　　看到王楠笑了，马牧也笑了起来。
　　吃完晚饭，离晚自习只有不到半个小时了，马牧和王楠没有多待，就往学校走。
　　两个人时不时的就会肩并肩。王楠脸色有一点凝重，可马牧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话，完全不顾王楠究竟有没有在听。
　　突然，王楠停了下来。后知后觉的马牧往前走了两步后，才发现身边少了个人，便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怎么啦？”马牧转过身，看向王楠。
　　王楠只是低着头，看起来有些心事，没有开口。
　　马牧走到王楠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啦，怎么好像不太高兴啊？”
　　王楠终于抬起头看着马牧，“你不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点什么，少了什么啊？”
　　王楠无奈地闭上眼，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什么时候牵我的手啊？”
　　马牧这才意识到，自己竟从没主动牵过王楠的手。
　　“啊，对哦。”马牧歉意地傻笑了下，随后伸出左手，像是在强行讨要着什么，“来。”
　　王楠白了一眼马牧，哪有这样的啊？不过还是乖乖的把手放了上去。
　　马牧抓着王楠素如柔荑的手，一脸憨笑看着王楠，王楠也蓦地笑了起来。
　　“来什么来，牵个手都不会！”
　　“这不是没什么经验嘛！”
　　“现在你有了，以后可别再让我说。”
　　“保证不会！”马牧紧紧握住王楠的手，手心里感到的是温暖与轻柔。
　　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摇摇晃晃的，走在梧桐树下的人行道上。
　　不得不说，马牧这个人真的是个直男，这一点就连马牧自己也承认。
　　王楠问过马牧是不是第一次谈恋爱，马牧说自己以前也谈过一次，算起来也就是初中的事了！但是马牧有些惭愧地说，自己当时和那个同班女生，甚至算不上是真正的恋爱，因为情侣之间该做的事一样都没做过，甚至连手都没牵过。除了网上聊天比普通朋友略微暧昧一些以外，似乎完全看不出两个人是在谈恋爱。
　　王楠听后有些如梦初醒。觉得马牧虽然憨是憨了点，起码很耿直！
　　说到底，马牧自认为从小没有异性缘，而他也没兴趣和女生打成一片，因此他从来不知道怎么和异性聊天，往往自己三言两语别人就被吓跑了。而这就连马牧自己都觉着好笑。
　　历史也是惊人的相似，马牧在中专也不怎么和异性聊天。一开始倒还有些女生会来找他搭话，但马牧永远都能完美地把话题聊死，让别人无路可走，慢慢的也就不再有女生来找他聊天。
　　直到王楠的出现，情况似乎才开始转变起来。
　　晚自习下课后，马牧刚一回到寝室，乔鑫三人便面带不善地围着马牧。
　　“好你个马牧，出去约会也不告诉我们一声，知道我们等你多久吗？”原来，乔鑫三人放学后都开黑打完一把游戏了，却仍未见到马牧，等给马牧发了信息问他在哪，才知道自己被放了鸽子。
　　面对着乔鑫几人的兴师问罪，马牧只是淡然说道：“那只能怪你们太沉浸在游戏里了，我那么大脚步声你们都听不见。”
　　马牧的厚脸皮，让乔鑫等人无言以对，不过问罪是次要的，他们最感兴趣的还是马牧约会的过程，而马牧只是挑了一些，简单讲了下。至于牵手的事，更是只字未提。
　　可能是马牧讲得太平凡了，乔鑫三人听后竟大失所望，失了兴趣。
　　“就这？”
　　“就这啊。”马牧耸耸肩，淡淡说到。
　　“没劲。”没有听到想象中的情节，意料外的转折，三人也就一哄而散了。
　　看着三人离去，马牧努了努嘴，这整个过程怎么可能全告诉你们，这可是自己和王楠的秘密！
　　但是很快，马牧再次感到一阵担忧，明天绝对会有一个人——一个麻烦又话多的人——来调侃自己。。
　　管她呢，不理她就是。
　　马牧欢快地拿起手机，和王楠聊起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