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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缘尽失落的玫瑰 / 第九章 亲情的召唤

第九章 亲情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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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河已经进入了冬季最寒冷的时候了,凛冽的北风如同刀子一样割在人们的脸上,又赶上这几日天气阴沉沉的,让人更增加了几分寒意。
  月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四合院的住处。房东王富刚又买了几吨煤,整个院子里数他嗓门大,在运煤工面前指划着。杨大哥收摊回来,给宝儿稍回来几本小人书,宝儿高兴的不得了,逢人便拿出来让看。
  月峰下意识的朝晓楠和杜梅住的屋子看了一眼,里边空荡荡的,已经是人去镂空了。明天自己也就放假了,算起来离春节还有七八天时间,月峰打算先买些东西然后就直接回家。
  躺到床上,月峰久久不能入睡,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周霜。从这两天来看她的情绪稍有好转,暂时住在了一个朋友家里,可她说什么也不回家,让人放不下心来。月峰翻转着身体,突然压到了胳膊,隐隐的疼痛让她又想起昨天那让人痛心的一幕。
  周霜整个人都哭成了泪人,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往肚子里猛灌着酒,月峰有些不知所措,抢过了她的酒瓶,她上前争夺。月峰死死拉住她的胳膊,周霜疯了一般,上前咬住了月峰的手臂。月峰顾不得疼痛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任由她将已经崩溃的的情感彻底发泄出来。
  此刻月峰更感慨于人生的无常,本以为自己才是最无助、最孤苦的人,可自从来到夏河后,碰到的许多人和事,给自己的内心造成强烈的震撼。周霜本是自己最羡慕的对象,什么时候都是那么无忧无虑,满脸的笑容,可现在命运却给他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让她身心俱损,生不如死。也许在命运的魔杖面前生活在尘世的人们每个人都是可怜虫,不会因高低贵贱、富贵还是贫穷,痛苦和磨难也许在某个时间就会不期而至,让人无法逃避。
  周霜此时此刻感觉自己一下子一无所有了,父亲已然不是自己的父亲了,母亲现在让她觉得恶心,冯氏一家更让她痛恨。现在心里空荡荡的,剩下的只有痛苦和绝望。她本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安静静的死去,获得永久的解脱,可她又想到了一直宠爱自己的父亲,她从内心深处舍不得他,可发生的这一切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也许只有借助酒精的麻醉可以暂时忘掉这一切。正赶上月峰给他打来电话和她告别,电话的另一边却传来了周霜低声的哭泣,月峰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当他赶来时周霜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了。
  见月峰来了周霜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苦笑着:
  “都说酒能乱性,我从来不信,可现在我信了,呵呵”
  “别喝了,喝多了伤身的”
  “伤身,身体有什么用不就是用来践踏的吗”
  “别喝了”
  月峰抢过她的酒瓶,狠狠丢在了一边。
  周霜苦笑着抓住月峰的胳膊,苦笑着扑进月峰的怀里,月峰一时被弄得手足无措。周霜又将整个胳膊缠在了月峰的脖子上。
  “我知道你喜欢我,说——是不是”
  “没……没有”
  “那你脸红什么”
  “我……”
  月峰紧张的一句也说不出话来了,心脏已经跳成了一团。说实话,月峰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周霜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美丽的天使,在他心中是那么的圣洁和完美,容不得半点亵渎。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紧张,此刻他只能机械得抱着周霜,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哭泣着。
  月峰最后将她安置在了她的好朋友家里,然后赶紧给周怀义打了个电话。周怀义别提多担心了,虽然他已经知道周霜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对周霜比亲女儿还要亲。周霜整整一个晚上没有回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周怀义急到处找,直到第二天大早才接到月峰的电话。
  当周怀义赶到时,周霜已经沉沉的睡着了。周怀义坐在女儿身边整整一上午,周霜醒过来见父亲正在身边,她突然发现父亲的鬓角又增添了好多白发,眼泪又流了出来。
  “霜儿别哭,都是爸不好,你要怪就怪爸爸吧“
  周霜哭着摇着头,在她看来父亲才是整个事情的受害者,他现在反而来承担责任,更让她觉得父亲的伟大。
  这时周怀义的手机响了,是项目组打来得电话,项目负责人声称现在新厂址的准备情况已经就绪了,只是还有一块地始终没有征下来。周怀义一听就急了,过了春节新厂就要开始建了,现在都年底了居然连地都没有征上来,他气愤的挂断了手机。
  “霜儿我打算去一趟曲河,你要不也跟我过去散散心,对了月峰不就是那个村的吗,咱们可以先去拜访一下,兴许征地的事你这位朋友还能帮忙”
  周霜点了点头,对她来说,只要远离夏河这片伤心地,去那里都无所谓。
  夏河终于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鹅毛般的大雪整整下了一夜,路上的车辆明显少了很多,而三五成群徒步在雪地玩耍的人却多了起来。最快乐的当数孩子们,他们有的堆着雪人,有的打雪仗,笑声沖荡着这个久久沉寂的城市。
  周霜从车里向外看着,她回想起了小时候父母带着自己在公园堆雪人的情景,不禁又黯然神伤。她此时多么希望时间一直停留在儿时那一刻,永远过着那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生活。可岁月无情,转眼自己已经二十六岁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堆雪人的小姑娘,而此时只能感叹现实的无情了。
  汽车开的很慢,将近半天时间才到达太行山脚下,此刻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路边那整齐的树木,周围的山都被大雪覆盖着,白茫茫的一片,远处山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黑压压的桃树林。周霜听月峰说过曲河最显著的标志就是成片的桃树林了,她知道曲河村很快就到了。
  眼看离桃树林越来越近,汽车却停了下来。随从指着眼前的一片树林说:
  “咱们要征的就是这片地,大概有一百亩,是这个村唯一的一片平地,位置再好不过了”
  周怀义四周看着,这里大山环绕,正好汽车也能开到这儿,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从紧接着又说:“从这到曲河还有十几里地,车子无法进去,咱们只能徒步了”
  周怀义不以为然,这里他更是轻车熟路,三十年前他在任期间也曾无数次的踏上过这片土地,现在路还是当时的路,山还是当时的山,唯一发生的变化就是那满山的桃林。
  三个人徒步开始翻山,由于刚下过雪,小小的一个山包爬起来也十分困难,周霜由于心情不好一直跑在最前边,当她来到山顶时,不远处的一个小村落便展示在了眼前。一阵凉风吹过,头脑为之一振,清醒了许多,也许正是环境决定人的感觉,面对着绵延起伏的大山,她觉得心情也放开了许多。
  穿过蜿蜒的小山路,就到了村子的边上。见有人过来,周霜打听月峰家的住处,有人指着山腰上一栋房子说那便是了。这是一所不大的石屋,在小山包上向阳而建,院落不大,雪被清扫的干干净净,屋前屋后全都是披着银装的桃树。周霜在门前叫了几声,月峰应声跑了出来,见是周霜和他父亲分感意外,高兴的不得了。月峰赶紧将客人让进屋里,到了几碗热气腾腾的茶水。周霜打量着屋子,房间不大,摆设也很简陋,但却有种说不出安详和恬静,让人心里特别舒适。
  “阿姨,没在吗”周霜问。
  “噢,我妈去给我五叔送年糕了,我去叫她吧,离这不远”
  “不用了,你知道一个外号叫‘老固执’的人住哪吗?”周怀义打断了月峰的话。
  “那是我五叔,你们找他有事吗?”月峰满脸的疑问。
  “这可巧了,我还正愁怎样做他的工作呢,这下好了既然都是一家人,这下好办了”周怀义高兴的说。
  月峰被弄得糊涂了,一问周霜才知道原来是为了征地的事。绕过山沟一片小桃林,见一所小石屋正做落在山脚下。周怀义站在小石屋门口愣了好久,这时月峰叫出了五叔顾正生和母亲。
  “五哥,四嫂”周怀义突然声音颤抖的喊了起来。
  顾正生也是一惊“怎么你是……”
  “我是怀义呀”
  顾正生激动的将周怀义上上下下看了半天,突然攥住周怀义的手,喊道:“老周,果然是你”。月峰的母亲也高兴的不得了:“周县长,今天就别走了,我这就给你们准备饭去。”
  “四嫂呀,可别再叫县长了,我已经做平头百姓三十多年了,以后就叫我老周吧。”
  周霜和月峰见他们三个甚是亲热,却让他俩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
  周霜让月峰带着她去看顾正明当年开辟的那片茶园,那是个小山丘,因刚下完雪,整个山包都被白雪覆盖了。
  月峰打趣的对周霜说:“你看现在的山包像不像一个大个的白面馒头呀?”
  “你别说还真像”
  爬上山包的顶部整个曲河村尽收眼底了,月峰心情出奇的好,他冲着远处的高山狠狠地喊着:“啊——啊-—”,十几秒钟后居然听到了回声,居然是那样的真切。
  “你也试试”
  周霜犹豫了一下,然后扯开嗓子喊道:“唉——大山,求你告诉我,我该原谅她吗,我该怎办,怎么办……”
  周霜的眼睛湿润了,声音也沙哑了。
  月峰不知道如何劝她,但他深知周霜此刻内心的苦。
  “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回到从前那样,那样的生活才真正属于你,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千万不要在借酒消愁了”
  周霜若有所思,好一会突然笑着说:“对了,那天晚上我喝的大醉,我记得你一直陪着我,告诉我那晚你有没有对我……”
  “没——没有,我发誓”月峰脸红着说。
  “瞧你紧张的,我相信你,谅你也不敢,否则……,算了不说了”周霜表情黯然的看着远方。
  时间很快就到晌午了,周霜忙着帮月峰的母亲做饭,周怀义一再说:“别客气了,随便吃点就行”。可对于月峰家来说,家里很少来贵客,更何况又是多年的好朋友,无论如何也不能慢待了呀。
  周霜看着这几位老相识谈的热火朝天,更是满肚子的狐疑。
  “阿姨,你和我爸,还有那位五叔,原来认识呀”
  “何止认识呀”月峰母亲笑着说。
  “这背后故事可多啦”
  这一下更勾起了周霜的兴致,“阿姨快给我说说吧”
  月峰得母亲看着周霜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宛然就是活托托的吴雨,仿佛自己再次置身于30年前了。
  当时顾正生和周怀义都曾在DP县政府工作,周怀义是县高官,顾正生是副县级助理,在工作上两个人曾是最好的搭档。当时曲河做为东平出了名的的穷村,着实让在任期间的两位领导发愁,所以他们没少下到曲河考察。后来县里接受了顾正明,也就是月峰父亲的建议,大力提倡林果业。为了做好试点工作,周怀义没少和顾家两个兄弟来往,彼此也就熟识了。
  周霜一边帮摘着菜,又好奇的问起了更多往事。
  月峰的母亲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大姑娘,连连称像,说是和当年她娘一样漂亮,随即讲起了当年她母亲的故事。
  吴雨在县宣传部工作时,工作积极认真,也曾多次下乡到村镇来指导工作,再加上吴雨是当时县里边少有的大学生,人又长的漂亮,所以让人记不住都难。说到吴雨和周怀义两个人,月峰的母亲更是津津乐道,说两个人简直是天生一对,珠联璧合。
  说到后来周怀义遭到批判,在那众叛亲离的岁月里,吴雨没有抛弃你父亲,她舍弃了县里优越的工作,随周怀义到了夏河。
  周霜呆呆的听着,仿佛自己变成了母亲,置身在了那个不堪回首的年代。父母过去的事迹给她心灵巨大的震撼,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生的不易,她渐渐的觉得母亲是那么的伟大,她为了父亲付出了一切,为了维护自己的爱情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到头来都是自己在默默承受着一切,而做为子女的还有什么理由埋怨呢。
  周霜突然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她突然站起身来说:
  “阿姨,我有点急事,想回夏河了,以后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月峰的母亲劝她吃了饭再走,她执意要立刻回去,月峰的母亲不放心,便让月峰把她送到了DP县城。
  周霜突然觉得母亲这个字眼是那么的亲切,她坐在回夏河的汽车上,心早已经飞到了母亲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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