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含灵丹药

　　一夜时间对于修行来说，几乎没什么概念。
　　不过是体内灵气或者真气，运转了多少周天，灵术或者武技明悟了某道关驿。
　　当屋外的鸡鸣叫过三声后，林有钱才睁开双目，结束修炼。
　　这一夜时间里，新版的简易聚灵符他画了两次，养气丹则是吃了三颗。
　　如今手中只剩五颗，算成时间，还不够他两晚的修炼。
　　如此来看，养气丹的配制迫在眉睫。
　　当然，费了这么大功夫，收获也非常明显。
　　此刻他体内的灵气，隐隐有达到二段的迹象，而作为老大哥的真气，更是在昨晚一举迈到了第四段。
　　伴随着这次突破，他感觉自己的气力再度提升，双拳之下暗红涌动。
　　某一刻他的右拳骤然一紧，一道暗红拳劲迸射而出，飞行过程中，迎风暴涨化作熊熊火球。
　　眼看就要撞到屋内摆件之时，林有钱指间一张水灵符轻弹而出，带出一片水浪，几乎瞬间将火球包裹。
　　水火交融，房屋内顿时大片水汽升腾。
　　但不等水汽蔓延而开，又一张风灵符飞出，带起一阵回旋的清风，将水汽全部卷起，顺出窗外。
　　从始至终，房间内没有受到一点影响，这是武技《爆拳》与灵符之间的首次配合。
　　威力不显，但胜在巧妙，林有钱很满意。
　　他已经想好，日后人前尽量以符师身份示人，武者则作为自己的杀手锏。
　　到了早饭时间，钟环儿如约而来，她今天精神好了很多，在与林有钱一同吃过早饭后，二人就开始了今天的融合炼药。
　　药炉再次点着。
　　在预热的过程中，林有钱将昨天练好的药材，从玉瓶中一一取出，按照早已想好的五行图，进行配比和调序。
　　待药炉中温度到达一定程度后，就开始依次加入。
　　火焰之中，药液与粉尘交融翻滚着，林有钱目露期待，小心的控制着火候。
　　“有钱公子，还有一味药你没加！”钟环儿赶忙提醒。
　　养气丹共八味药材，林有钱却只加了七味。
　　然而他却摇了摇头，很是自信道：“那个是多余的，按我这种搭配法，不需要那味辅药。”
　　钟环儿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欲言又止，更是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也就在这时，林有钱的眉头皱了起来，“环儿，这药团为何在不断变形？”
　　一听这话，钟环儿双眼瞬间瞪大，“当心！”
　　嘣！
　　一声闷响，约么几个呼吸后，小院内林有钱的房门打开，两道人影伴随一阵黑烟冲出，随后在院中不断咳嗽。
　　林有钱骂骂咧咧，抬起头瞧见钟环儿黑乎乎的小脸后，又禁不住拍腿大笑。
　　“你还笑我？你以为自己能好到哪里去？”钟环儿瞧着林有钱的模样，也笑得直不起腰。
　　或许是离得近的原因，林有钱不仅脸上一片炭黑，就连头发也是烧焦一片，那样子简直没法描述。
　　“是我药材配错了吗？”林有钱拍了拍自己烧焦的头发，无语问道。
　　“这是丹药炸炉，原因有很多种，最常见的就是药材之间的排斥问题和温度的控制。”钟环儿说道。
　　林有钱点了点头，他不认为是排斥问题。
　　药材间的平衡是由五术中的五行，推演出的五行图，他对此有自信，那么问题就还是出现在温度，或者火焰炼烧的原因上。
　　洗了把脸，二人重新回到屋中。
　　林有钱用了张凤灵符，将屋内多余的味道驱散，随后趴到丹炉前再次生火，思量一番后，将第二份药材中的药量，微微调整，再次加入丹炉。
　　这次钟环儿没敢离得太近，因为林有钱依旧只用了七味药材。
　　不过这次炼制，似乎稳定了许多，坚持的时间明显超过刚才，一直注视着药团变化的林有钱，嘴角缓缓上扬，“药团开始收缩了！”
　　“真的吗？”
　　钟环儿闻言，赶忙凑来观看，然而下一瞬林有钱脸色骤变，“不好！”
　　嘣！
　　闷响再次传出，小院内，二人又一次伴随黑烟冲出。
　　林有钱皱着眉，很是不解怎么回事，他已经将火焰炼烧的因素考虑进去，怎么还会出现这么情况，而且从刚刚时间变长来看，改善效果是有的，但炸炉问题依旧存在，难道是他调整的比例不对？
　　林有钱不信这个邪，再次冲回房间，钟环儿这次干脆就站在门口，果然没过多久，闷响声再次传出。
　　钟环儿一个闪身，躲在墙后，无比庆幸自己没进去。
　　林有钱这次干脆就没出房门，用风灵符直接将黑烟卷出窗外，随后闭目思索，待有了方向后，将最后一份药材做过调整，也扔了进去。
　　“公子，你真的不试试多出的那味药材？”钟环儿小声提醒道。
　　看中门口只敢伸出半个脑袋的钟环儿，林有钱嘴角微抽，气得不想理她，全神贯注在药团之上。
　　钟环儿转过身，微微叹气，没过多久，屋内果不其然再次传出闷响。
　　随后伴随黑烟，林有钱抓着头发走了出来。
　　“小姐一般分析药材挺准的，不如公子下次试试都放进去？”钟环儿见林有钱抱着脑袋坐在地上，小声建议道。
　　林有钱轻叹一声，起身离开小院，走向外面。
　　“公子要去哪？”钟环儿赶忙跟上。
　　“还能去哪？赊药材去呗！”林有钱无奈道。
　　钟环儿闻言一笑，蹦跳着跟在后面。
　　此时钟家议事大厅中，钟灵儿、钟启明以及钟家各医铺、药堂管事全都在场，他们盯着议事桌上的一瓶伤药，皆是表情凝重。
　　钟灵儿脸色看上去有些疲惫，开口道：“柳家这种所谓的血灵丸，本身远没达到一纹天怒的程度。”
　　“丹药不过是在之前的方子上，加入了一株名为“灵须根”的药材，因为这种药材的根茎部，多少有些蓄灵的能力，所以也算是一种灵性草药，只不过灵气很低。”
　　“而且他们在炼制过程中，并没有解决尾灵草和其他药材的冲突问题，药材自然也就没有融合。”
　　“如今卖的这些，只是用之前的止血丸和灵须根勉强拼合不散，至于为何人们服用之后会觉得效果提升，那只是因为灵须根上所带的些许灵气效果。”
　　一位药堂管事听后，惊喜道：“如此说来，以相同的方法，在我们的血结丹中加入灵须根，也能做成相似的灵药！”
　　钟灵儿摇了摇头，“这种不伦不类的拼合，根本算不上是灵药，这完全就是一种欺骗。”
　　那位药堂管事反驳道：“可柳家也并未说这是一纹灵药，他们定价十灵币，看这个价格，人们自然也就知道这‘灵’字不过为噱头，之所以还愿意购买，也就是图那一丝灵气。”
　　“钟家的药，从来不会骗人。”钟灵儿坚持道。
　　另一位药堂管事也开口道：“小姐，如此做法不算骗人。首先我们药不害人，其次药效也有，而且还能满足他们想要的灵气，何乐而不为？况且如今柳家已经大肆开始售卖，抢了我们何止半数客源，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
　　钟灵儿皱眉，“这种东西的出现，对于灵药来说，完全是一种侮辱。”
　　她知道这次柳家的突然发难，就是柳红茹当初说的大礼，但灵药是她心中的圣地，她实在无法接受这么去做。
　　“小姐，咱们是做生意啊...”药堂管事苦笑，同时目光求助般的看向钟启明。
　　钟启明这时站起了身，看向场中众位管事，“诸位皆是我钟家骨干，也明白我钟家之风。这件事暂容我们商量一番，今日午时之前，必给大家一个办法。劳烦诸位先各回主事之处，安抚人心。”
　　面对这位二十出头，却浑身散发着一种难明稳重的钟家家主，众管事心中也是略微安心，起身拱手后，陆续离开。
　　待人散尽，钟景年从厅后走了出来，他径直来到钟灵儿身边，关心道：“身子还好吧？”
　　钟灵儿点头，“无妨，就是有些着急想知道他们的方子，结果是如此不堪...”
　　钟景年笑问道：“那灵须根当真不能用？”
　　“不能！”钟灵儿态度坚决。
　　“也罢，那这一次我们就先避其锋芒，让他柳家一局。”
　　“灵须根成本不低，他们到时必然会涨价，人们不傻，客源还是会回流一些。等那时我们在抛出养气丹，来一次大扭转，损失的部分，自然也就能收了回来。”钟景年说道。
　　钟启明点头，养气丹确实使他们手上的一张王牌。
　　也就这时，门外的丫鬟走了进来，说林有钱和钟环儿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一会了。
　　“他们怎么来了？”钟灵儿有些疑惑。
　　“让他们进来吧。”钟景年笑道。
　　片刻后，一脸漆黑的林有钱走了进来，钟环儿跟在他身边，虽洗过脸，可身上的衣服仍是脏乱不堪。
　　“你们这是...怎么了？”看见这二人的模样，钟景年一脸错愕。
　　钟环儿有些尴尬，林有钱则是轻咳两声开口道：“钟老爷子，这柳家灵药的事，我可以帮忙解决...哦，别误会，我刚在门口听路过几人说的。”
　　钟景年捋了捋胡须，“不知公子有何良策？”
　　林有钱直接道：“柳家卖得其实就是那点灵气，我听闻钟家也有相似的血结丹，往其中加入些灵气就好，我这...”
　　“公子替钟家着想，我们感激不尽，不过这件事已有定论，我们不会像柳家那样加入灵须根。”钟灵儿直接打断道。
　　“别着急，听我说完呀，不用加什么灵须根，我这有一张聚灵符，你们可以找一箱血结丹压在上面试试，若不出意外，三个时辰后，丹药中应该就会蕴含灵气。”
　　说着林有钱取出那张，刚刚在外面临时画的聚灵符，递了过去。
　　同时他又补充道：“我知道钟小姐不想以灵药称之，当然这样做也确实不是灵药。没关系，换一个名字就好，比如叫含灵血结丹，直接告诉世人，这就是丹药中蕴含灵气。”
　　钟灵儿闻言愣了愣，钟景年则是露出笑容，接过灵符。
　　“公子当真是我钟家贵人，我立刻叫人去试，若真可行，公子放心，钟家愿与公子做一笔好买卖。”。
　　听见买卖二字，林有钱眼神骤亮，笑道：“老爷子说话敞亮！当然，主要还是赊了钟家太多账，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就想着尽些绵薄之力。买卖之事等试验之后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