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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人性之辩 天作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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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璟等人进入屋中,只见屋内陈设简单,但一板一眼颇有大家风范,在屋内一侧墙壁上挂着一副大字,上面只有“静心”两个字,落款竟是黄承彦自己。
  诸葛璟见到黄承彦,看他精神抖擞,目有精光,一看就知道是个精明之人,“怪不得能传承墨家机关之术。”诸葛璟内心暗赞,面上却不露分毫,对黄承彦拱手道,
  “后辈末学诸葛璟拜见黄先生!”
  同时,诸葛亮等人也是一同施礼。
  黄承彦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诸葛璟,目光又在诸葛亮身上停留了许久,抬手道“不必多礼,坐吧。”
  落座寒暄过后,龙天在一旁实在忍不住了,跳出来用手指着着诸葛璟说道“你就是那所谓的鬼谷传人?”
  诸葛璟早就注意道龙天在一旁打量自己,看着龙天穿得花里胡哨地,再加上那一对桃花眼,诸葛璟差点以为这是个伪娘,在听到龙天中气十足的声音后,才放松了心情,站起身说道,
  “不错,在下诸葛璟,字墨辰,这位是我二哥诸葛亮,诸葛孔明,我兄弟二人的确是鬼谷嫡传。不知这位兄台是?”
  “哈哈,他叫龙天,字子川”上首的黄承彦笑道“墨辰,说起来,他与你也有些关系,从根上论,你们还算是师出同门呢!”
  “哦?”一直在喝酒的郭嘉听了,抬起头对龙天好奇道“那你是出自哪一脉?”
  “你也是出于鬼谷一脉?”龙天反问郭嘉。
  “没错…”郭嘉肯定地点了点头,“我传承于鬼谷兵家。你又是哪个?”
  龙天道“我为纵横一脉。那个这位师兄,你喝的什么啊……”龙天看着郭嘉手中的葫芦,咽了咽口水,说道。
  郭嘉听了,立刻警觉地将葫芦盖上藏在身后,看着龙天好似要扒了自己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没…没什么…”
  “哎呀,师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咱俩都是鬼谷一脉的弟子,岂能自己享受,让同门看着,对不对?
  再说了,这个,你给小弟尝尝你葫芦里的美酒,小弟明天就带你到襄阳最好的青楼里去,想要什么样的姑娘随便师兄你挑,
  而且师兄,你让我尝尝那美酒,我立马将黄叔父家的女儿介绍给你,你是不知道啊,黄叔父家那个月英真是……哎我靠,好疼……”
  龙天正说得带劲,不提防一颗木制的弹丸射来,直直打中龙天的脑袋,一下子倒在地上,引起一阵痛呼。再看座位上的黄承彦,则是一脸淡然地拿起茶杯啜饮了一口。
  龙天那个委屈啊,但又不敢再说,看向郭嘉,那双桃花眼里露出“你懂的”的意思,不断示意郭嘉。
  “哈哈……”一旁的诸葛璟等人再也忍不住了,捧腹大笑起来,而郭嘉也是嫌弃地看着地上的龙天,将酒葫芦攥得更紧。
  “久闻纵横家知大局,善揣摩,通辩辞,会机变,全智勇,长谋略,能决断。无所不出,无所不入,无所不可,”诸葛亮轻摇羽扇,笑道“今日一见,这脸皮厚度倒是惊人啊。”
  “哼,我龙天自小学习纵横,岂是你可以评判的!你身为鬼谷传人,又有什么本事,敢在这说话?”龙天站起身来,对诸葛亮不屑道。
  “哦?”诸葛亮目光微闪,“龙兄若有疑问,请尽情提出,亮不才,但些许辩论,自问还是难不倒的。”
  “就是就是,”一旁的诸葛均附和道“哎,那龙天,你敢不敢和我二哥比一比?”
  “切,比就比,不过,总得有点赌注吧,这样吧,如果我赢了,我要他手里的一葫芦美酒。”龙天指着郭嘉,自信说道。
  “那亮要是赢了呢?”诸葛亮从容道。
  “若你赢了,老夫就将女儿许配给你。”默不作声的黄承彦接口道。
  诸葛亮吓了一跳,急忙起身道“使不得,黄先生此言,折煞晚辈了。”
  “哈哈,诸葛小子,难不成是嫌老夫的女儿配不上你吗?”黄承彦故意道。
  没等诸葛亮回答,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娇声,
  “爹!”
  话音未落,一位身穿淡黄色长裙的少女轻摇玉步,走进房中,只见这少女不过十一二岁,但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再长大些虽说赶不上容影,却也不差许多。
  一直在旁边看好戏的诸葛璟看到少女,眼前一亮,心底暗道“这肯定就是黄月英了啊,奶奶的,谁说黄月英是丑女来着,二哥这下有福了啊。”
  正感慨间,诸葛璟突然感觉腰间一紧,背后一股凉意出现,急忙正襟危坐,低头装作喝茶的样子,讨好地将放在腰间的玉手握在掌中,容影这才嘴角一勾,顺从地让诸葛璟抓着自己的手。
  与此同时,黄月英走到黄承彦的身边,抓着黄承彦的胳膊,说道“爹,你就这么希望我嫁出去啊!”
  黄承彦抚须微笑,“月英啊,你不是说非俊杰不嫁吗?这两人都是人中之龙,你看怎么样啊?”
  黄月英看向站在屋内的龙天和诸葛亮,龙天一看,急忙做出整理了下衣服,扶了下发簪,摆出一副风流景象,结果听到黄月英说道“爹,我看他不错哦!”
  龙天顺着黄月英的手指方向望去,诸葛亮风轻云淡地正站在那里,再看黄月英一脸羞红的样子,龙天登时就愣了。
  “我……”诸葛亮也是有些尴尬,扭头看向诸葛璟想要得到些暗示,结果就看见这货低着头,认真抚摸容影玉手的样子,就知道指望不上他了。
  只好深吸一口气,对黄月英微微施礼“在下诸葛孔明,见过月英小姐。”
  黄月英脸色更红,屈膝道“见过孔明哥哥。”
  龙天这才反应过来,对诸葛亮嚷道“喂,我说,你还赌不赌啊?”
  诸葛亮朝黄承彦稍稍致意,看向龙天“好,龙兄有意,亮自当奉陪。”
  “好!”龙天气呼呼道“那我们就以人性为题,这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
  诸葛璟在一旁眼中精光一闪,随即胸有成竹地笑了笑,这龙天也真是,这不正中二哥下怀嘛!
  诸葛亮也是这副表情,嘴角上扬,道“那就请龙兄先来吧!”
  “好!”龙天袍袖一展,自信道“我认为,人性有恶有善,君不见,十常侍何进之流搬弄朝纲,无事生非,以权色为美,钟繇卢植黄琬等人忠心汉室,匡救百姓,故而人性有善有恶!”
  在场的人听了,都暗道龙天气势凌人,这人虽说话语不多,但直接言明兼顾两个选择,若是诸葛亮选了任意一个,都会落入下乘。
  容影的手微微攥起,却被诸葛璟抚弄开,抬头看着诸葛璟脸上掩不住的笑意,容影不禁疑惑。
  “看着吧,二哥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被辩倒的。”诸葛璟低声对容影说道。
  就在众人为诸葛亮捏了一把汗的时侯,诸葛亮羽扇一挥,自信言道“龙兄言辞在理,在下佩服,而亮却有不同见解。
  亮以为,无关人性善恶,唯有人心所向,亮有一言,请诸位静听,那就是人心向上,人性向下,权势在握,妻妾成群,本就是人心所望,而人性却是容不得他人拥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故而有龙兄所说十常侍何进之流。
  而当世汉室忠臣,正是人心向汉,人性受制于人心,故有钟繇卢植黄琬等人传颂。又比如儒家圣人,亦是如此,不以他人之美为嫉,故能流芳百世。”
  诸葛亮话音落后,全场寂静无声,许久,一阵突兀的掌声响起,正是黄承彦,接着在场众人都是拍手叫好,黄月英更是挥舞粉拳,兴奋叫道“孔明哥哥真棒!”
  只有龙天愣在当场,口中不断呢喃着“人心向上,人性向下”这八个字,突然,龙天好似被人敲醒一般,对诸葛亮深深一拜,说道
  “孔明兄见解非常,跳脱自然,子川甘拜下风。”
  诸葛亮连忙扶住龙天,诚恳说道“这不过是说笑罢了,龙兄快快请起!”
  龙天直起身来,不禁苦笑道“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时,黄承彦笑道“子川,如何啊,现在该相信老夫的话了吧?”
  “是!”龙天急忙点头,向诸葛亮施礼道“若蒙不弃,子川愿跟随孔明兄,还望孔明兄不吝赐教。”
  “这……”诸葛亮迟疑道,一旁的诸葛璟却开口道“二哥,难得子川兄弟如此诚心,就让他跟随你吧,算起来我们也都是鬼谷一脉,理当相互学习嘛……”
  “是啊是啊…”郭嘉也说道“对了,子川,你可能不知道,我家主公现在可是鬼谷掌门了哦。”
  “鬼谷掌门……”龙天惊讶道,看向诸葛璟,看到诸葛璟并不否认,只是淡淡点头,心下又是感慨。
  “嘿嘿……那个掌门,这个……我也是鬼谷弟子,那郭师兄的酒我是不是也能喝啊?”调整好心态,龙天又回到了刚才的猥琐模样,盯着郭嘉的酒葫芦道。
  “我去你妹的,你怎么还惦记着呢!”郭嘉快要疯了,这七星酒是自己好不容易从诸葛璟那要来的,却被这小子惦念上了,他看着诸葛璟,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主公,这酒嘉也没多少了,您看,是不是…”
  “……”
  诸葛璟看着面前两双贼眼,翻了个白眼,这是把自己当冤大头了啊,从腰间解下酒葫芦,扔出门去,“滚,有多远滚多远。”
  “哇,主公你太牛逼了!”郭嘉和龙天怪叫道,一起朝门外跑去,门外隐约传来争吵的声音,
  “喂,这是主公给小爷我的,你给我滚开…”
  “呸,你都有一葫芦了还抢,主公给你还不知多少呢,快放手……”
  ……
  诸葛璟内心无奈,又看了看容影,还好,自己还有媳妇……
  再看诸葛亮,只是摇头一笑,对黄承彦拱手道,“让黄先生见笑了。”
  “唉,孔明过谦了,你这一席话,让老夫也是有所领悟啊。”黄承彦笑道,“如此,那我就将女儿许配给你了。”
  “这个……”诸葛亮瞬间尴尬了,“这个嘛……”
  “怎么,你还有所顾虑不成?”
  “这……”诸葛亮一改刚刚的淡然,有些手足无措地道“这婚姻大事,亮不敢做主,需要禀告父母才可。”
  “哎呀,我说二哥,黄先生如此看中你,而且月英小姐对你也是有情,你就不要推脱了,”诸葛璟突然在旁边说道,“再说了,父亲母亲知道你娶了月英嫂子这样的美人,高兴还来不及呢,若有怪罪,小弟会代你解释的。”
  “那好吧。”诸葛亮也能感受到黄月英对自己的情意,听了诸葛璟的话心中释然,点头道“那就委屈月英小姐了。”
  “不……”黄月英不等黄承彦开口,羞涩道“能跟着孔明哥哥,是月英的幸事,月英不觉得委屈。”
  “唉!真是女大不由爹啊!”黄承彦在一旁故意叹气道,惹得黄月英又是一阵撒娇。
  诸葛璟看着黄月英娇憨的样子,再看看诸葛亮成熟的风度,不禁感慨,当真是天作之合啊。
  “对了,墨辰,你那酒是不是给老夫也留下点啊……也算是权当做聘礼嘛。”不知什么时候,黄承彦突然出现在诸葛璟旁边。
  “……”
  诸葛璟看着黄承彦的样子,再看看二哥诸葛亮偷偷伸出的五根手指,就知道自己又要被坑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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