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为露亚娜的见习骑士，贝尼住进了宅邸里工作。顺带一提，虽然贝尼推荐兽人族的伊安也住进宅邸，但却被他以「我喜欢一个人生活的轻松自在」为由拒绝了。
　　贝尼的房间在三楼的更上一层，换句话说就是阁楼房间。为了在危急时刻能关在房间里生活的设备一应倶全。光是阁楼就有八个房间，以一个房间四个人来看合计有三十二人，这里无时无刻都储备了能供应这么多人在此生活两个月的食材跟武器。
　　现在住在这个阁楼房间里的就只有贝尼一人，因此他得以享受房间的宽敞感。要说缺点，顶多就是构造上天花板稍微有点低矮吧？姑且不论体格高壮的人，身高没那么高的贝尼是不会在意这种事的。
　　早晨的阳光照进房间，他听著马在位于建地里的马厩中嘶鸣的声音醒来。
　　「唔——……」
　　他在柔软的床上扭动身体。
　　当他将脸转向身边的瞬间——
　　「——欸？」
　　他对上了彼方的眼睛。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潜进了贝尼的房间里。
　　「哇啊啊啊！」
　　「啊啊……！早安！贝尼大人……！」
　　「你吓人啊！」
　　彼方不光只是潜进贝尼房间里而已。
　　在贝尼睡眠的时间里，她将吊钩跟滑轮装在阁楼天花板上，然后将绳子穿过这些器材……彼方除了把自己绑起来之外，还把自己吊在半空中。虽然无法确切知道她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做到的，但总而言之她实在是非常灵活。
　　「请处罚这个擅自潜入房间的彼方……！」
　　彼方一脸发情的模样，人还吊在半空中就摇著屁股。
　　「我才刚起床，哪能做这种事啊！」
　　「不过也有在早上才更有精神的事啊……」
　　「……我去洗脸。」
　　贝尼下了床，视若无睹地经过了彼方前面。
　　「啊啊、放置玩法……！」
　　「又没在跟你玩！」
　　可以感觉到贝尼明显地不高兴。
　　他并不是讨厌房间被潜入。
　　而是讨厌房间被潜入之后，却完全没发现的自己。
　　——他不想认为自己的技巧比担任国境警备队那时退步了。
　　单纯因为彼方是那类技巧的专家、因为她没有杀气……没发现的理由要多少就可以找多少。即便如此，有个女孩子吊在近距离的半空中，自己却还能呼呼大睡，这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得重新锻炼才行呢……」
　　贝尼一边自语自语，一边走向阁楼房间的洗脸间。之所以会在阁楼里设置自来水设备，是因为这里也是笼城用的设施。
　　透过洗脸间的窗户，可以看得见储存生物蒸气的动力产生装置。
　　由钢骨构成的巨大蜗牛壳。
　　定期发出有如呼吸般的巨大声响。
　　配置在帝都欧鲁得布拉各处的自来水帮浦，就是由这个设施驱动的。
　　用毛巾擦过脸后，贝尼打开入口的门。阁楼房间的大门如同怀表盖一样，是纵向开阖的类型。打开大门之后，贝尼走下折叠式木梯，来到走廊上。折叠式木梯平常是不收起来的，但是在紧急时刻，木梯可以完全收纳在阁楼里。
　　正当贝尼走下楼梯时。
　　「贝尼大人啊啊啊！」
　　彼方边哭边追了过来。
　　「那不是放置玩法，你是真的想把我丢著不管吧！」
　　「反正你自己可以挣脱绳索吧！」
　　实际上彼方也轻易就从吊在半空中的捆绑状态逃脱了。
　　「唔，是这样没错……！」
　　「那这样不是很好吗？」
　　「哎呀……？这样很好吗？」
　　彼方歪著头思索。她搞不好真的是个笨蛋也不一定。
　　彼方跟贝尼相遇的时候，是敌人。
　　彼方被盯上神圣联合帝国的恐怖组织雇用，对国境警备队的设施进行破坏工作。
　　将这样的她捉起来的人是贝尼。
　　提出交换条件，让她脱离恐怖组织的人也是贝尼。
　　换言之，贝尼是彼方的救命恩人。
　　在那之后，彼方就赖在贝尼身边，死缠烂打著要求变态玩法，这让贝尼非常困扰。
　　为了被敌人抓住也不会吐出任何情报，将军刺客一族会彻底地进行忍痛训练。透过无视疼痛，或是将疼痛转变成快乐的训练，将军刺客一族不管任何严苛的拷问都能强忍过去。不过就彼方的情况来说，就是因为那种训练「做过头」，所以也影响到她的日常生活了。
　　2
　　露亚娜在黑斯汀古斯家的大澡堂里。
　　她正在泡晨澡。
　　身为大小姐的露亚娜是不会亲自动手洗澡的，她让屈服于她的公主骑士们帮忙洗。看著美丽的公主骑士们有如奴隶般服侍她的模样，对露亚娜而言是最上等的乐趣。
　　黑斯汀古斯家的女仆制服基本上是由泳装，以及在头跟手脚等处戴上发箍及装饰领片等构成。小围裙搭配布料少得可以的泳装跟吊带这种组合，这异常制服的便利之处，就是可以直接进澡缸跟泳池。被称为「南海的战斗人鱼」的阿娜西正以身穿女仆泳装之姿为露亚娜洗背。
　　将露亚娜的脚趾一根一根仔细地用沐浴棉——加工海棉做成的天然产品——洗乾净的，是这个宅邸的新面孔，也就是玛莉卡•贝京谢尔（她原来的姓氏是哥德雷休）。虽然说是新面孔，但她很快就完全适应了环境。玛莉卡身上穿的并不是泳装，而是穿在动力铠下的紧身衣。因为身在浴室，少女们的肌肤上都浮现出汗水，玛莉卡穿的紧身衣甚至已经透明得可以看到里面的肌肤了。
　　阿娜西跟玛莉卡的共通点，就是她们都戴著「输家的项圈」。
　　「阿娜西，你要再多用胸部一点。」
　　露亚娜以高高在上的态度说道。
　　「是的，露亚娜大人……」
　　阿娜西的胸部特别大。她把肥皂涂在胸部上，代替沐浴棉来洗露亚娜的背。
　　沾满泡沫的胸部以下流的方式扭曲，胸部柔软的触感让露亚娜嘴角扬起。就算她兼具美丽与力量，这种时候脸上浮现的表情也完全是一副废柴样。
　　光滑细致的肌肤触感，带来满足支配欲望的喜悦。
　　「喵呼呼呼……！就是这样！你们两个都来服侍主人我吧！」
　　「是的……」
　　「如露亚娜大人所愿……」
　　「很好、很好，喵哈哈哈……！」
　　总之，大家都很开心的样子。
　　3
　　「是这里吗……」
　　一名少女站在黑斯汀古斯家宅邸正门前。
　　她身披旅人用的斗篷，围著厚实的围巾保护脸的下半部，一副冒险者风格的打扮。
　　斗篷之下是高而结实的身体。
　　这是战士的体型——。她一头褐色短发，是个像男孩子的少女。
　　皮胸甲配上紧身热裤这样的服装，晒出了健康的肤色。
　　她背著一根伸缩式的棒子，腰带上挂了一组手指虎。一如其名，这是套在拳头上使用的金属物品，能够戏剧性地提升打击力，也是擅长格斗的战士爱用的武器。
　　「好……！」
　　一个人给自己打气之后，少女就向黑斯汀古斯家的守门人问话。
　　在黑斯汀古斯家的茶室里，露亚娜、贝尼、伊安、彼方跟玛莉卡轻松闲聊著。
　　「你叫彼方吗？你真是个怪人哪，不过你对我的见习骑士似乎是真心的。」
　　「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对贝尼大人而言很重要的人，对我而言也是很重要的。如果是为了露亚娜大人，我什么都会去做。做菜跟扫厕所等杂务就不用说了，暗杀、绑架、对贝尼大人的***、长距离侦察、卧底搜查、纵火跟爆破等破坏工作、对新兵进行训练、对贝尼大人的***……」
　　「刚刚讲的话里混进了奇怪的项目喔……！」
　　贝尼不自觉地吐嘈。
　　「这样不行呢，把真心话都说出来了。」
　　彼方不好意思地吐著舌头笑道。
　　「你们两个，露亚娜大人在这里，这样的态度不会太轻浮了吗？」
　　玛莉卡说话的语气非常认真。
　　「没关系、没关系。」露亚娜笑著挥手。「我也不太喜欢拘谨的氛围。」
　　「不愧是露亚娜大人……实在是宽宏大量呢……！」
　　玛莉卡红著脸，双眼闪闪发光地看著露亚娜。
　　「彼方似乎很擅长骯脏的工作，实际上很值得信赖。」
　　露亚娜满足地点了点头。
　　「伊安……该怎么说呢？你跟我想像的兽人族不同，而且还戴著眼镜。」
　　「因为兽人族的视力太好了，读书的时候要是没戴眼镜调整视力，读起来会很吃力的。」
　　「你是毕业自帝都大学吗？相当聪明呢！」
　　「——话是这么说，但我也是有相当经验的士兵。我对自己的技巧很有信心，要我演戏威胁抓到的公主骑士，这种小事更是轻而易举。嗯，我会扮演好所谓的普通兽人的。」
　　「我能替伊安中士的技巧打包票，毕竟他是我国境警备队时代的长官啊。」
　　「虽然我也已经不是中士了。」
　　「不过，如果是当成尊称的话也可以这样叫吧？感觉起来会很亲近呢。」
　　「是这样啊？那我们也叫你中士吧！」露亚娜说道。「感觉起来的确是很亲近。彼方跟伊安中士见过面吗？」
　　「见过几次。不过，基本上彼方都黏在贝尼身上……而且将军刺客也不太会在普通士兵面前现身。」
　　这时候，阿娜西来了。
　　「不好意思，有个无论如何都想要见露亚娜大人的客人……」
　　「有客人？」
　　露亚娜讶异说道。
　　露亚娜在宅邸一楼的接待室跟那名少女见面。
　　除了她们两人之外，好歹也算是护卫的玛莉卡跟见习骑士贝尼也一起列席。
　　少女的武器在通过大门的时候就已经全部被没收。脱下斗篷跟旅行用的围巾之后，可以看到少女多少有点粗暴却又端正的长相。
　　「露亚娜•黑斯汀古斯大人，非常感谢您的接见。我的名字叫可可。」
　　少女——可可单膝跪地，并且低头表示敬意。
　　「我是泛南方联合王国（PAN-SouthernUnitedKingdom）的战士，我服侍的是沙伐那罗拉家。」
　　「嗯，PSUK。」
　　一听到沙伐那罗拉家这个字眼，露亚娜挑起一边的眉毛。
　　就贝尼来说，他则是比较在意泛南方联合王国这个字眼。这个国家过去曾经与神圣联合帝国发生过好几次激烈的战争，现在双方只是没有开战，关系却也称不上是友好。
　　「说到沙伐那罗拉家……」
　　露亚娜眯著眼睛说。
　　「是PSUK的名门，有名的蕾蒂西亚应该就在那里……」
　　她在意的果然是那个吗？贝尼心想。
　　蕾蒂西亚•沙伐那罗拉。
　　PSUK是由好几个王国集合而成的政体，当中最大的国家是威尔图斯王国。现在拥有该国王位继承权的家族，正是沙伐那罗拉家。
　　换句话说，蕾蒂西亚是个相当高等的公主骑士。
　　「就是那个沙伐那罗拉家。我曾经服侍过蕾蒂西亚。」
　　「『曾经服侍过』……也就是说你现在没有服侍她了吗？」
　　「是的，因为发生某些事情之后，我就离开了。然后，我想请露亚娜大人帮忙。」
　　「你说说看。」
　　「我会提供你情报，希望你去绑架蕾蒂西亚。」
　　4
　　「你说得还真平静，绑架邻国的公主骑士这种事……」
　　露亚娜没有立刻上钩，她正提防著这个建议的意图。
　　「蕾蒂西亚既美丽又温柔，而且还有聪明的公主骑士这样的评语。」
　　「这种评论也传到了这个神圣联合帝国。」
　　「不过那完全只是表面而已，她背地里则是玩弄权谋算计，巧妙构陷竞争对手。而且更惊人的是，蕾蒂西亚有醉心于单方面折磨无罪者的异常性癖。从大屋的佣人到路过的村姑，已经有很多人牺牲了……」
　　可可一脸悲痛地说道。
　　她握紧拳头，用力得就像是连血都快要滴出来似的。
　　「虽然说是绑架，但我不做会成为战争导火线的事。」
　　露亚娜报以理所当然的回应。
　　「我想说的，正是如此。」
　　可可探出身子。
　　「蕾蒂西亚下周会在少数几个护卫的陪伴下，进入『无人之地』。」
　　「噢。」
　　无人之地——是个无法地带。
　　这块大陆上存在著人类以外的大量生物。
　　露亚娜等人虽然是魔族的后裔，但她们绝对不是怪物。魔族的沟通能力优秀，也有确实的社会意识。
　　智能低下、凶暴，而且不可能与其他种族进行交流，就算称这种生物为怪物，大概也不会有人有异议吧？
　　怪物可以粗略地分成「巨兽」、「妖异」、「幽鬼」三种类型。
　　「妖异」跟「幽鬼」会成群结队。它们不建立国家跟社会，但却会形成类似军队的群集。这些怪物集结成群生活的地区被称为「不毛之地」。
　　不毛之地的怪物群很危险，因此国境警备队也时时监视著它们。
　　「巨兽」则是生活在无人之地。
　　一如巨兽这个名字，他们的体型很大，也有全长达十公尺的报告案例。
　　巨兽几乎不形成群体，顶多只是组织家庭的程度。它们并不会威胁人类的生活圈，然而这并不代表没有凶恶的巨兽。为了排除掉危险的巨兽，人类偶尔会组织讨伐队前往讨伐。
　　不毛之地跟无人之地都不是任何国家的领地，所以不适用国际法。这些地区是最适合袭击公主骑士的地方。
　　这太巧了，贝尼也警戒了起来。
　　「蕾蒂西亚之所以要进入无人之地，大概是为了立下适当的实际功绩吧？在PSUK的军部里，把在无人之地打倒巨兽的功劳当成一种社会地位。」可可这么说。
　　跟不毛之地相比，无人之地很安全。只要有几个优秀的动力铠骑士并确实装备，出现死者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虽然如此，巨兽的头盖骨还是成了让人留下强烈印象的奖杯。
　　「沙伐罗那拉家二公主•公主骑士蕾蒂西亚，是我很久以前就盯上的最高级猎物！」露亚娜有力地说道。「……不过，如果这是设下陷阱，把我引诱到无人之地的策略，也没有什么好不可思议的。」
　　「正是如此。」
　　这么说的同时，玛莉卡拔剑出鞘。
　　她的主要武器是晨星矛锤，但她平常腰际挂的是护身用的长剑。
　　玛莉卡将剑尖推到可可的眼前。
　　因为实在太靠近了，剑尖跟可可的睫毛相触。
　　「『服侍过蕾蒂西亚，但是离开了』，要撒这种谎太简单了。」
　　可可完全没有害怕剑的模样。
　　「需要证据吗？」
　　露亚娜点头。
　　「你有什么证据吗？」
　　「那么……。」
　　啪地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声响。
　　可可突然开始拆掉皮胸甲的扣件。
　　胸甲掉在地板上，露出了上衣。接著可可也把那件上衣脱掉了。
　　贝尼觉得自己应该别开眼睛，但还是输给了好奇心：这女孩想做什么呢？
　　上衣的下面是缠著绷带的突起胸部。
　　她开始把绷带解下——
　　「啊……！」
　　玛莉卡惊讶地叫出声音。
　　可可的胸口，刚好在心脏上方的地方有个巨大的伤痕。
　　那并不是旧伤，而是比较新的伤痕，那是个用刀刃将肉挖得一点也不剩的伤痕。
　　如果是平常的情况下，大概就是个致命伤了吧？
　　「这是我在服侍蕾蒂西亚的时候，她半开玩笑刺出来的……因为有个技术高超的治愈技师刚好在附近，我才能保住一命。不过就算是现在，我也无法忘记她那时候的表情。」
　　生物蒸气除了运作动力铠、维持自来水及火车等基础建设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用途。
　　那些用途当中的其中一种，就是治疗跟医疗领域。
　　藉由术者将生物蒸气输入患者身体里，伤口再生的速度会急剧增加。由于这种作法必须与其他人的生物蒸气波长同步，如果不是平衡感优秀的术者是无法成为治愈技师的。
　　「原来如此。」
　　露亚娜双手抱胸，用力点头。
　　「那我们就去绑架她吧！」
　　5
　　「到无人之地去绑架正在讨伐巨兽的公主骑士？」
　　伊安稍微有点傻眼地说道。
　　将可可软禁在客房里加以监视的同时，贝尼、伊安、彼方、玛莉卡跟阿娜西以露亚娜为中心聚集在一起。
　　「没错，大概会很有趣吧！」
　　露亚娜一脸得意地挺直身体。
　　「那个名叫可可的少女战士，身上有著一般来说会成为致命伤的严重伤势，这件事情是真的。」
　　贝尼继续说下去。
　　「虽然无法断定那是否为蕾蒂西亚的虐待所造成的伤口，但那个伤口提高了她消息的可信度，这点是不会有错的。」
　　「拷……拷问！就拷问那个叫可可什么的女孩，来问她的身体吧！」
　　彼方说话的语气很兴奋。
　　「那么一来，就可以得到确实的消息！」
　　「拷问的效果似乎很微弱。」贝尼摇头。「而且除了『攻陷』公主骑士之外，不可以用那种做法。」
　　「那、那……请你拷问我！」
　　「那没有意义吧！」
　　「呜呜……拷问……」
　　「总而言之，我要去。」
　　露亚娜乾脆地说。
　　「如果目标是蕾蒂西亚，就算多少遭遇危险也有一试的价值。」
　　「不先进行事前调查吗？」
　　伊安提议。
　　「这种工作很适合彼方吧？让彼方先走一步，去确认蕾蒂西亚进入了无人之地。然后只要时间允许，就让她在周边调查有没有某些奇怪的动静。」
　　「呜嘻嘻嘻，就交给我吧！」
　　彼方跪在露亚娜前面。
　　「交给这个变态不会有问题吗？」
　　露亚娜举脚踩住彼方。
　　「啊啊，再、再用力一点……！」
　　「彼方是个变态……」伊安一脸困扰地说。「嗯，她的确是这么一个人……。虽说我跟她直接见面的机会并没有那么多，但在国境警备队时代确实得到彼方谍报能力的多方照顾。我跟贝尼就被帮了好几次。」
　　「彼方……」贝尼也说道。「她是个被加上『特级』两字的变态，因为欲望过于强烈而不会看场合，既不会察颜观色，平常的举止也让人感到不舒服。」
　　「呜呜，言语折磨……！」
　　彼方大口大口地喘气。
　　「不过，」贝尼接著说。「彼方的动力铠可以移动得比火车快，除此之外也能保持高度的隐密性……那是特别的动力铠。而且因为实在是太难以操纵，所以世界上几乎不存在同型机种。如伊安中士所言，那是最适合用来进行作战的事先调查跟长距离侦察的机种。」
　　「喔，你有动力铠啊？」
　　露亚娜很感兴趣地问。
　　「那是将军刺客一族代代相传的动力铠『九七式•鎌鼬』。」彼方假咳了一下，自豪地回答。「而且出乎意料的是它可以在天上飞喔！」
　　「我的斯库拉库洛也可以飞啊！」
　　「不过，那是瞬间飞行吧？我的动力铠可以长距离飞行，行动范围有数百公里远。」
　　露亚娜跟玛莉卡惊讶地彼此对看。
　　「那非常难得一见呢！」
　　玛莉卡感动地说道，不过——
　　「但是，说什么『可以在天上飞喔』！你对露亚娜大人也太没大没小了吧！」
　　玛莉卡用手掌打了几下彼方的屁股。
　　「啊！从赞不绝口急转直下的处罚！」
　　「哈哈哈，没关系、没关系。玛莉卡，你就原谅她吧！」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露亚娜依然踩著彼方不动。
　　「是！」
　　「总而言之，方向决定了。」。
　　露亚娜高声宣告。
　　「彼方做好准备之后就出发！我们也到无人之地去！如果蕾蒂西亚的性格已经无可救药的话，我们就必须要好好调教……更正，教育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