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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心故我在 /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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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郑昊被不明物体绊了一跤,他狗吃屎样扑倒在地,脸与地面接触的瞬间,他想明白一件事,这只是个开始。那天气温二十度,天朗气清,空中没有一丝云,麻雀在树梢叽喳乱叫,像是在嘲笑他,上班时间,街上行人忙于赶路,看他的很少,偶有几个路人望向他时,略看一眼便继续低头赶路。所以郑昊站起来,拍拍屁股,拍拍裤腿,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只是脸上的血不好处理,他那坚强的鼻子,自出生以来,还是第二次出鼻血,第一次是上学时让高一年级的小子,用他那沙包大的拳头打的。郑昊掏出裤兜里的纸擦了擦。
  那天,郑昊带的六个学生,有一人旷课,望着空空的凳子,学生们有些疑惑,郑昊心里明白,他已与那女生联系过,她竟然跟校外一男人同居,并发生了意外,现正躺在家里养身子呢,郑昊不方便去,便让王媛去看过,那女生脸色雪白,躺在床上仿佛一具尸体。
  王媛**似地看了看郑昊,掏出手机在郑昊面前晃了晃,让郑昊觉得头大,因为那个手机是郑昊买的。去郝大力的手机店,并非他本意,不知哪根筋搭错,事后郑昊觉得,可能是那天从王媛身上爬起来,王媛死缠着他说想换个新手机,郑昊被幸福冲昏了头,便答应了她。不过让郑昊没想到的是,许娜竟然也想给王媛买一部手机。那时许娜并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如果知道,也许不会犯糊涂。郝大力的手机店在高楼林立的市中心,占据着三层大厦,服务员全程微笑服务,郝大力艳羡地看着许娜和王媛,拍着郑昊的肩膀,夸他教导有方,望传授一二。郑昊摆摆手,示意王媛上课时间不要胡闹。说来却很巧,郑昊的手机竟然响了,他黑着脸,走到教室外接听了手机,是郝大力打来的,非要晚上请他吃饭,郑昊没办法拒绝,因为他说邀请大学的几个室友在一起聚一聚,郑昊说好,问明了时间地点便挂断电话。
  还是银河大酒店,还是六楼那个包间,还是李燕那张笑脸,郑昊觉得一切都是那样巧合。
  康健迈着四方步,扇着扇子,沉稳地走进包间,关上门便换了一个人,还是上学时那副样子,窜上跳下,搂着郑昊的脖子,两腿挂到郑昊腰上,郑昊觉得这个动作似乎很熟悉,耳听康健那公鸭嗓子叫唤,恍惚间似乎穿越回上学时代。
  康健如今是一名文案,自诩师爷一角,工作勤奋刻苦,却总得不到上司重用,只得寄情于玩物。闲时提着个鸟笼子,拿着把纸扇,在公园里溜达。鸟笼用黑布蒙上,假使里面有鸟便会叽喳叫,但是他的笼子里却从来没有叫声,可见笼子里没鸟。康健的父母给他起这个名字,似乎是想让他身体健康,可是他自小身体瘦弱,个子矮小,从小学到高中,一直稳居第一排。如今三十几岁的康健,还是那副瘦弱的模样,只是多了些许沧桑,但不知什么原因,他一直没有老婆。也曾拿着照片,在报纸上征婚过,跟几个女士见过面。一次是在大排档,女人瞅了瞅康健,又看了看桌椅,伸出手在桌子上蹭了下,当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一次是在西餐厅,女人看着康健头也不抬地吃东西,吃的嘴巴油光光,滑腻腻,说去厕所方便下,便没有回来,康健只得把女人没吃的部分打包回家,留着当做夜宵。
  适时的敲门声打破了原有的气氛,康健恢复沉稳地气质,郑昊也整理了衣角。丁爽推门而入,正巧看见这一幕,高音高嗓地说:“呦,耽误您俩好事了哈?要不我等会再进来?”
  丁爽大学毕业后,跑销售,卖保险,摆地摊,做小时工,后来跟着一老铁,去内蒙搞旅游,小赚了一笔,便拿着钱想赚大的,结果血本无归,在内蒙待不下去了,好多人拿着刀四处找寻他,便坐车回来。好在得一熟人,在烟草公司谋一差事,他有文凭,有学时,长年的浪迹练就了一张好嘴,逐渐得到领导赏识,如今又开着一辆小车四处转了。
  郝大力说:我也在这儿”拍拍身旁的椅子。“坐我身边,咱俩就当看真人电影了。”
  丁爽笑哈哈地走到郝大力身边,郝大力连忙起身,两人重重地握了握手。
  李双和王小天两人刻苦学习,分别进入两家公司上班,长年的打拼逐渐爬到高层,不巧的是,两家公司在很多方面是竞争对手,都想着怎么整垮对方。起初李双和王小天本着友好的同学情意,不计较得失,时间长了,开始暗地里搞些手脚,再后来明里也搞些小动作,两人恨对方牙痒痒。这次同学会,大概都以为对方会出现,于是都没出现。
  多年同窗好友,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于是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情深处引吭高歌,潸然泪下,友谊的小船在波涛汹涌中直挂云帆,勇往直前。这诺大的声响,使得李燕来过两次,声称隔壁房间的先生希望大家声音能够小些,然而情绪已然达到顶点的几人哪会把这话放在心上。
  没过多久,门外服务员的劝阻声和男人的喧哗声交织在一起。门被重重地推开,进来几个酒气熏天,愣头愣脑之人。为首一人体似雄狮,头似弃园,脸似红砖,项上一根光闪闪栓狗粗链子,挽着袖子,臂刺冷气森森血盆大口狼头,腕上带黑色通透珠子串。
  郑昊几人还在旧友重逢的喜悦当中,被这突然的变故惊的呆坐当场。
  光头便要发作,猛然看到郝大力,两只醉眼由浊转清,焕发精光。杀气腾腾的神态,换做谄媚的嘴脸。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哥在这呢,那就不奇怪了,我哥要么不做事,要么惊天地泣鬼神,哈哈哈。”
  郝大力瞅了这人相貌,认出此人就是经常阿谀自己的董天龙,便道:“原来是董老弟,你带着一群人是要做什么?”
  董天龙回头看了看,身后俱是些鬼头蛤蟆眼之人。他恨恨地拍下裤腿,道:“你们先回去,这是我哥,没事了,都回去吧。”送走那些人,转回身,似变个人,谦恭有礼地像是个小学生,犹犹豫豫地像个小姑娘。嘴里尽是谄媚之话。但他的行为做派前后判若两人,一身打扮如此前卫,让人感觉冷风吹过,鸡皮疙瘩便如雨后春笋。
  郑昊听他说话,似驴子犯了哮喘,母狗得了痢疾,公鸭卡住脖子,肥猪在泥地里打滚。他拿起一瓶酒,一个空玻璃杯,自己倒满,举起杯。说我叫董天龙,是我哥最好的朋友,我开了一家KTV,你们几位都是我哥的朋友,以后去我那,给你们打五折。一口喝干,倒满。说你们既然是我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们可以打听打听,我董天龙是个什么样的人,都说我仗义,仁义,我都听烦了,真的,他们都这么说我。他拉了把椅子,扑通坐下,翘起了二郎腿,举起杯子。咱们初次见面,以后常来往,我哥这么厉害,他的同学肯定也错不了。一口喝干,又倒满。说你们不知道,前几年我哥刚下海,穷的叮当响,要不是我借给他钱,他哪来的第一桶金?人不说俩人非常好像穿一条裤子么?我俩就差穿一条裤子了,他是我哥,我是他弟,我们俩这些年一起在商海打拼,我为我哥立下了汗马功劳啊,哥,我没说错吧?为了这个,我也要喝一杯,不是邀功,当然也不能要求我哥,让他喝,他是我哥,只能我来喝这一杯。一口喝干。今天这酒喝着不舒服,服务员,拿瓶红酒来!再来一瓶酒色人家!
  郑昊与丁爽康健面面相觑,心想这人真是自来熟,才一会儿功夫,他成这桌主宾了,关键是谁也没邀请他。
  郑昊突然一个机灵,心想打从早上就不顺,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个自来熟。赶紧夹块红烧肉压压惊,大肉块咕噜一声进肚,便想着怎么支走这个自来熟,有他在场,同学会变的不伦不类,实在不行就散场,找个串店继续喝。他刚想说话,只见一个黑影飘过,黑压压立在自己身后,他吓了一跳,转回身,见董天龙黑着脸,左手拿着一瓶酒色人家,右手拿着个玻璃杯,里面已经装了半杯,晶莹的液体在杯里打着转。
  “兄弟,喝了这杯酒,咱俩是朋友,不喝这杯酒,咱俩死对头。哈哈哈,跟你开个玩笑,我听我哥说你是教书的,教书育人,好!你是个好人!教育下一代,你是个大大地好人!我不要跟你喝一杯,我要跟你喝三杯!你知道我有个儿子,这小兔崽子一天到晚,只知道玩手机,那么小就玩,虽然我有钱,以后他要啥有啥,那也不行啊,人要有知识啊!别人都是大学生,我儿子不是,不光他丢人,我特么也丢人啊。你要是能给我儿子补课,我谢谢你,你说个数,五千,一万,你随便要,你给他补习数学,他数学最差,上次考试才考了二十分,我拿扫帚追了他三条街。什么?你学文的?没事,给他补习语文,上次考试,语文考了五十九分,就差一分及格,说明这孩子在语文方面还是有些潜力的。我的孩子就交给你了,你给我管好,少不了你的,你知不知道?来,喝!”
  郑昊见丁爽康健已经笑作一团,便作势要去捶打,被董天龙拽住胳膊。
  “兄弟,你别走,哥还有话没说呢。今天这酒你必须喝,我这人好面子,就看兄弟你给不给了。”
  郑昊看这人面色已然醉了,又是郝大力的朋友,多少给他点面子,便喝了酒。
  董天龙喝干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仰面大笑。
  郝大力看出大家对董天龙的突然出现很不满意,只碍于自己的面子,没有抬腿走人,便说些客套话。
  董天龙见散场,说今天这酒喝的不尽兴,哪天做东,请你们几位喝个天翻地覆,日月无光。
  郑昊心想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驴嘴里吐出个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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