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生三道

　　修仙之人，达到破尘七极第三境界，凝血境界之后，就不需要吃东西了。就算吃东西，也大多是一些果子一类的。所以华阳阁厨房很少，两个人寻找半天也没找到。
　　华阳阁独占一片山峰，本就是地广人稀，两个人虽然居住在主峰中，但好半天也没遇到一个人。
　　沿着青砖小路走了好久，两个人终于看到了一片气派的房子。赫然立在其中的，正刻着“弟子堂”三个字。说是弟子堂，可里面并没有多少人，只有几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松松懒懒地在那儿。
　　好不容易看到活人，杨书航两个人也是饿极了，连忙跑过去。
　　抓住其中一个少年，问道：“那个，这里是弟子堂吗？”
　　“废话，你们不识字吗？”被抓住的那个人头也没回，没好气地说道。
　　细细打量了眼前的两个人，老生老气地说道：“看你们还是两个小孩，来这里干嘛？”杨书航和苏秋儿两个人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
　　杨书航不卑不亢地讲明了两个人的目的，没想到刚听到他们这样说，那个少年眼中就带了不屑。杨书航两个人看起来还是小孩子的模样，但他们这个年纪，至少也应该到聚气境界，还不是那种天资优秀的。
　　他比杨书航大不了几岁，可已经是炼骨境界。
　　那个少年摆出一副很老道的表情，开口说道：“你们这个年纪，境界还这么低，实在不应该。修仙讲究水滴石穿，日积月累，不能怠慢。”
　　终究只是少年心性，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杨书航他们自然不会和他一般计较，敷衍地连连答“是”！
　　很明显这对他很受用，平时在弟子堂不受待见，难得被两个人这样推崇，顿时心情大好。说着，就要带两个人去厨房。
　　弟子堂里面也比较冷清，那个少年叫陈山，是被分下来看守弟子堂的。平时的弟子堂都比较冷清，只有三个月一度，长老教授修仙法门的时候才会热闹起来。现在离下一次教授的时间还有几天，好巧不巧，这一次轮到周长老了。
　　杨书航按自记下位置和时间，从陈山的只言片语中可以了解到，每一次长老教授对新弟子的收益很大，他们也不能错过。
　　陈山是个话唠，平时在弟子堂，他地位低微。没什么人和他说话，好不容易遇到杨书航和苏秋儿两个小白，自然是不会放过，叨叨叨说了一大堆。
　　杨书航两个人也不嫌他烦，他们两个人对这个世界基本上一片空白，陈山说了很多废话，但对于他们来说都很有用。
　　“哎，你们知道许傲峰吗？那才是我们华阳阁年轻弟子的第一人，只不过十二岁，就已经是破尘七极第四境界，有小道消息说。他已经在准备突破第五境界了，马上就和其他几个宗门天才同一个境界了，很是不简单。”陈山也不管两个人听没听，自顾自地说着。
　　想了想，陈山突然小声叮嘱道：“不过，他为人可小气了，你们千万别在他面前提其他宗门的天才！”
　　听到陈山好心的叮嘱，杨书航笑了笑，说道：“陈山师兄放心，我们见都没见过他，又怎么会提这个呢？”
　　对于杨书航说的“陈山师兄”，陈山很受用，哈哈一笑道：“也是，你们这境界，想要见到他还早着呢！”
　　“比起许傲峰，你们更要注意韩庆元。许师兄只是太骄傲了，韩庆元可是真小人，仗着自己爷爷，整天在弟子堂狐假虎威。”陈山似乎很不喜欢他，也不理会杨书航二人听没听，仍然自顾自地说：“我要是有他那么多丹药，肯定早就引魂境界了。”
　　三个人聊着，就到了陈山口中说的“厨房”，竟然是眼前两个小茅房，哪有半点厨房的样子。
　　“这就是厨房吗？”苏秋儿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
　　眼前的厨房，就是两个小房子堆砌而成的，房门前都长了不少杂草，也没人去修剪。半信半疑之间，两个人只好跟着陈山往里面走。
　　还没有走到门前，陈山就扯着嗓子喊道：“钱伯伯钱伯伯，我来了！”跑过去“砰砰”地敲着门。里面的人，也回道：“喊什么喊什么？我耳朵还没聋，敲敲敲，敲什么敲？”里面的钱伯，似乎有些不满。
　　门开了，是一个面发已经虚白的老头。手里提着一壶酒，醉眼惺忪地看着几个人。杨书航有些吃惊，按理说修仙的人，愿意的话，都可以永葆青春，怎么会是这个白发苍苍的模样？
　　陈山似乎看出他们的惊讶，开口解释道：“钱伯不是修仙之人，他是管理这厨房的凡人。别看这地方破，钱伯的手艺可以一绝！”
　　钱伯打量了一番杨书航和苏秋儿，眼中精光一闪，但随即又恢复先前醉眼朦胧的模样。似乎一点儿也提不起兴趣，只是打开酒壶喝了一口酒。也不知道酒壶里面，装着什么酒，一打开竟然酒香四溢，光是闻着就醉了。
　　“修仙修仙，你小子，修仙有什么好的？与天争与地斗，到头来还不是枯骨一幅？”钱伯摇晃着酒壶，慢悠悠地说。
　　陈山一点面子都不给钱伯，扯着喉咙说道：“修仙可以长生不死，一生无病无忧，你一个不修仙的人懂什么？快去帮我给师弟师妹做点好吃的，可别把他们饿着了。”
　　“你小子懂什么，修仙来修仙去，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到头来还不是争个凄惨下场？”钱伯似乎喝醉了，嘟囔着。
　　“你们别介意，虽然这酒鬼老头整天醉醺醺的，但手艺还是非常有保障的，我保证！”陈山似乎害怕杨书航他们嫌弃一样，开口说道。
　　杨书航看着钱伯离开的背影，总觉得他似乎有意无意在观察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半晌，一股香气从里面房子传了出来，几个人闻到这香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杨书航和苏秋儿都十分饿了，又闻到这香味，简直快受不了了。陈山一点也不客气，冲里面嚷嚷道：“钱伯，快点弄，我都要被馋死了！”
　　“就你小子嘴馋，马上就好！”钱伯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说完，钱伯就端着三盘菜出来了。
　　“这第一道，人生百味！”说着钱伯指向了第一盘菜，上面的菜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青色、黄色、红色、白色。其中颜色，正对应着春夏秋冬，象征着人生的四季。
　　对于这些说辞，显然陈山已经听得不耐烦了，没等他说完，就动筷子了。杨书航两个人虽然也很饿，但都强忍着饿意，听钱伯说完。
　　钱伯似乎也不在意几个人，只是自顾自地说着。陈山看两个人都没动筷子，停下筷子对他们说道：“别听他叨叨，每一次都是这说辞唬人，换都不换一下。”
　　实在是饿了，杨书航两个人也不在讲究，大口吃了起来。不得不说，钱伯的手艺是真的好，杨书航只尝了第一口，就好吃得快哭起来。这绝对不是夸张，杨书航吃着吃着，真的哭了起来，眼泪止不住得往下流。
　　杨书航也不明白什么原因，钱伯只是在旁边看着他，叹息了一声，悠悠道：“还是这小子没心没肺得好啊！”与杨书航两个人热泪盈眶想比，钱伯更喜欢陈山，无忧无虑的，傻愣愣想着的修仙的事。
　　看他们吃得差不多了，钱伯指着剩下的两道菜，慢悠悠地说道：“这下一道菜叫......”
　　没等钱伯说完，陈山插嘴道：“这两道菜，一道叫人生如雪、另一道不识愁，也不知道从哪里取的这些酸溜溜的名字。你们快吃，不用管这个老头。”说完没等二人，自顾自吃了起来。
　　陈山倒是一点一不客气，杨书航二人还和钱伯不熟，本想听完钱伯的介绍。可是这老头也是怪得很，看都不看杨书航二人一眼。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喝起小酒来。
　　二人也是饥饿难耐，面对桌上的珍馐，大快朵颐。
　　一点也不假，钱伯的厨艺是真的好，就算他们原来的那个世界，杨书航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就连苏秋儿也顾不上淑女形象。
　　三个人吃得太忘神，竟然没有注意到钱伯什么时候离开了。陈山打了个饱嗝，嘴上还是不满道：“每次就弄这么一点，亏我每次下山偷偷给他带酒。”
　　杨书航两人相视一笑，这陈山也是个单纯少年心性，一副口无遮拦毫无心机的模样。
　　杨书航对陈山说道：“陈师兄，多谢了。”
　　陈山拍拍胸脯，得意地说：“怎么样？我说这老头厨艺一绝吧！以后你们就跟着我混，保管你们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酒足饭饱的三人，朝着弟子堂走去。一路上陈山都在炫耀自己，在弟子堂多么威风。杨书航也不拆穿，笑着附和，直到一声厉呵。。
　　“陈山！你又死哪去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偷懒!”
　　听到这声呵斥，陈山像条件反射一般，就要开溜。但看了一眼旁边杨书航两人一眼，自己一路上可对他们吹了不少牛皮，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弟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