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转眼间六月初，气温升高，天气微炎，高考也逐渐逼近，无数高三学子千军万马挤独木桥，高考的前一天晚上，冯斓还特意给陆至晏温了牛奶，她看了一眼干坐在沙发上的陆昀惜，到：“昀惜，你帮我把牛奶送去给至晏吧？”
　　
　　陆昀惜抿了下嘴唇，“为什么要我送阿，妈你自己送不就行了吗？实在不行你让阿姨送阿。”
　　
　　冯斓笑，“就算是请你帮忙行不行？”
　　
　　陆昀惜看了一眼牛奶，“那可是你请我帮忙的，不是我自己想给他送的。”
　　
　　“对对对，是我请你帮忙的，好了吗？”
　　
　　陆昀惜站起身来，接过牛奶，随后上楼，刚准备直接推门进去，手抬起来又顿了下，随后敲了几声门。
　　
　　“进。”
　　
　　陆至晏没有想到进来的人会是陆昀惜，因为她进他的房间从来都是推门直入，还从来没有敲过门，面上有些诧异，因为上次那事，两人还没有和好，陆昀惜将牛奶放在他的书桌上，不咸不淡道：“妈让我送给你的。”
　　
　　陆至晏将牛奶端过去，喝了一口，随后道：“姐，你还生气吗？”
　　
　　陆昀惜瞥他一眼，“我有生气吗？”
　　“难道没有吗？”
　　
　　“我才懒得跟你生气，跟你生气还不得把我给气死？”
　　
　　陆至晏笑着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和好了？”
　　
　　陆昀惜：“……”
　　
　　见她不回答，又追问，“对吧，姐？”
　　
　　“无聊，赶紧喝你的牛奶，我要带下去！”
　　
　　“诶，马上就喝完。”说完咕噜咕噜几口将杯里的牛奶喝干净。
　　
　　陆昀惜从他的手里接过杯子，想了想，又道：“明天考试好好考阿，可千万别给我们陆家丢人。”
　　
　　陆至晏笑着点头，“姐放心，我肯定会好好考的。”
　　
　　陆昀惜点点头，这才离开。
　　
　　在陆昀惜走了之后，陆至晏并没有立即复习，而是看着放在一侧的手机，除了群里朋友发的信息，便没有其他消息了。
　　
　　***
　　
　　隔天一早，冯斓亲自开车送陆至晏去学校，在去学校的路上见他有些心不在焉的，以为他是紧张，于是温声安慰他道：“不要太紧张，好好考，正常发挥就好。”
　　
　　陆至晏张了张嘴，大概是想要解释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解释，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冯斓将他送到学校门口，此时的校门口挤满了过来接送孩子的家长，冯斓帮他正了正校服衣领，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加油。”
　　
　　“陆至晏，我跟你说话呢。”肖颐非常不满，他这跟他说了这么句，就得到他几句敷衍的“嗯”“哦”，这家伙最近的状态有些不太，他该不会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可是他一天到晚都是跟他呆在一起，能跟谁谈恋爱，他越想越不对劲，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陆至晏看向他，“做什么？”
　　“等谁的回信呢？”他问。
　　
　　陆至晏将手机放进口袋里，“要你管？”
　　
　　肖颐眼眸一转，“怎么？你该不会是有女朋友陆吧？”
　　
　　陆至晏立即瞪向他，肖颐被他吓了一跳，“你，你瞪我做什么？”
　　
　　“你少胡说八道，是我姐！”
　　
　　肖颐眼睛瞪大了些，“你骗鬼阿，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姐，你跟你姐聊天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陆至晏瞥了他一眼，“不是我二姐，是我大姐。”
　　
　　他这么一解释，肖颐倒是了然了，但是也不对阿，他跟他大姐什么时候关系这么亲密起来了？不过见他一副也不想解释的模样，倒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对了？”
　　
　　“什么？”
　　“你志愿那事真的决定了？”
　　
　　陆至晏沉默陆几秒，随后抬头，目光坚定，“嗯，决定了，”
　　
　　“那你不准备给你父母说一声？”
　　“说了也不会同意，只有先斩后奏了。”
　　
　　“我觉得叔叔阿姨知道之后，你得完蛋。”
　　
　　“这事等以后再说吧。”
　　“你倒是心大。”
　　
　　***
　　
　　陆琼玖昨天参加酒局，回到家之后差不多已经是凌晨，洗了个战斗澡沾床就睡了，直到清早准时七点的闹铃响起，头昏脑胀的进浴室洗漱，正洗漱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匆匆擦完脸出去，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微信，一眼便看到陆至晏给他发的微信。
　　
　　——姐，我明天会好好考试的
　　
　　发的时间是昨天晚上将近十二点。
　　
　　陆琼玖看了一会，手指动了动。
　　到了办公室之后，林艺敲门。
　　
　　“进。”
　　
　　林艺端了一杯咖啡进来，见她眼睑下的青色，道：“总编，晚上张总他们的酒局……”
　　
　　陆琼玖伸手揉了揉酸涩的鼻梁，“去。”
　　
　　林艺摇了摇嘴唇，加上今天，她已经连续喝了五天的酒了，但是她同样也知道这场酒局的重要性，再多的话也只能咽下去，放下咖啡，然后出去。
　　
　　“小林。”陆琼玖喊住她。
　　“总编？”
　　
　　“晚上喊上胡主编跟夏主编一起。”
　　
　　林艺明白她的意思，看来今天晚上会是一场恶战，于是点头，“好，我这就去找胡主编跟夏主编，”
　　
　　下午，陆琼玖带着林艺，胡主编以及夏主编一道去赴约，看着一包间的人，四人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果然是一场硬仗。
　　
　　酒局散后，一包间的人都喝的醉醺醺，虽然有胡主编跟夏主编帮她挡酒，但是她作为总编，还是喝了不少，陆琼玖的酒量一向不错，但是这连续几天都在喝酒，再加上酒局上的就一贯烈，酒量再好也很难招架，这不结束最后这场酒局，陆琼玖便一路朝饭店的卫生间跑去，扶着马桶，吐的昏天黑地。
　　
　　林艺见状，赶紧拿了矿泉水以及纸巾跟上去，胡主编跟夏主编喝陆也不少，但是两人也跟了上去，不过他们两个大男人倒是没有跟进去，而是着急地站在卫生间门口。
　　
　　陆琼玖差点没有把胆汁都给吐出来，追进来的林艺赶紧给她顺着后背，然后将拧开的矿泉水递给她，陆琼玖仰着头咕噜咕噜漱了还好几遍口，这才将恶心感给压了下去。
　　
　　林艺将陆琼玖扶起来，“总编，你没事吧？”
　　
　　陆琼玖靠在她的肩上，“没事，走吧。”
　　
　　两个主编见她出来也赶紧迎陆上去，几乎是异口同声，“主编，你没事吧？”两人脸上带着歉意，总编带他们过来，他们好像也没有起多大的作用。
　　
　　“总编，对不起……”
　　
　　陆琼玖摇摇头，见他们喝的面色涨红，“你们喝的也不少了，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这个月给你们加奖金，都回去好好休息吧。”
　　
　　四个中最清醒的林艺提前给叫了代驾，见陆琼玖开口要说什么，林艺立即道：“不用了总编，我男朋友恰好就在附近，我已经让他过来接我了。”话正说着，果然看到一辆黑色的汽车朝这么开过来，林艺朝着那个方向挥了挥手，“总编，我男朋友来了。”
　　
　　陆琼玖见她面上流露出的欢喜，笑了笑，“那成，快去吧。”
　　
　　林艺在看着她上了车之后这才朝他男朋友哪里走过去。
　　
　　陆琼玖付了代驾费，在车里靠了一段时间，这才缓缓下车，锁车，站直身子之后胃部绞疼的厉害，脚步飘飘地进了电梯，摁了十七楼，就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时候又重新打开，她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隐约觉得进来的人有几分眼熟，“温老师？”
　　
　　温南星见她半靠在电梯壁上，面色苍白的厉害，“陆总编，你怎么了？”
　　
　　陆琼玖笑了笑，“没事，大概就是酒喝的有点多吧……”话正说着，眼前一阵晕眩，不受控制地便要朝下栽去。
　　
　　温南星眼疾手快，及时扶住她，“陆总编？”
　　
　　陆琼玖的额头上沁出冷汗，眉头紧蹙，手掌用力的抵住胃部，隐约间，她的神思逐渐混沌起来，她有听到有人在喊她，她想要回应，但是实在是太疼了，疼的她一丝回应的力气都没有便坠进无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