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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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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虞州城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当陈经年和柳嘉木赶回虞州城时,并无什么异常,二人面面相觑,总不能夜里竹林的遭遇是场梦吧?
  与柳嘉木交代了几句,陈经年便朝着兆丰和走去,便是连早点都不想吃,或说‘杨寡妇’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大,他吃不下。
  经过苏合香药铺时,陈经年见那身着百衲衣的李寿正在抓药,一脸愁容,陈经年记起一事,或许可以找城北李守财询问,便走进铺子,二话不说,把一袋银钱丢在柜台上,没等李寿开口,陈经年摆手道:“被你喊姐夫,我是不期望了,连同上次,两袋钱,等你读书出息了,以后当了大官,加倍还了便是。”
  李寿嘴角扯了扯,“这算利息?”
  陈经年理算当然道:“你读书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不会不懂吧?再说我只是徐家一位伙计,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如今投在你身上,不收点利息,说不过去。”
  李寿有些不解,“你就相信我以后真有大出息?”
  陈经年想了想,认真道:“我不知道李寿你以后有没有出息,但我知道,多读书总是有好处的,至少比别人多一条出路。”
  李寿哪壶不开提哪壶,“之前你不是一直看不起读书人?”
  陈经年白眼道:“我只是针对齐繇,并非针对读书人。”
  记起城西那年轻人,李寿好奇道:“你说齐繇一声不响就走了,他去哪了,跟你提过吗?”
  陈经年哼哼道:“说出来,怕吓死你。”
  李寿努努嘴,拎起药材,走出苏合香药铺,陈经年就一路跟着他,随口问道:“如今儿心情好,要不顺便去一趟钱老大的铺子,给你置办身新衣衫,你这百衲衣,实在不像话。”
  “我觉着百衲衣挺好。”
  李寿停下脚步,望着东方的鱼肚白,“其实吧,作为虞州城少有的读书种子,我还是挺佩服齐繇的,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私底下我二人经常下棋对弈,就是围棋,你知道吧?”
  陈经年沉着脸,“我还没傻到不知道围棋。”
  李寿好奇问道:“你跟他关系那么僵,是因为当初的明如镜事件?”
  陈经年不说话。
  李寿继续朝城北走去,“别怪我多嘴,也不是故意要为齐繇开脱,我站在一个读书人的角度,就明如镜之事说上一说,你听过就算,我只说一个事实,不论对错,齐繇在这件事上,是有其根源的,其实道理很简单,他齐繇虽然住在泥泞巷,但吃得好穿的好住得好,样样都比你和柳嘉木两个泥腿子强……”
  陈经年打断道:“你就不是泥腿子?”
  “当然,我也是泥腿子,这一点,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能因为他齐繇经常邀我下棋,就不自量力的认为我和他是同一层次的人。”
  李寿叹了口气,继续道:“其实吧,齐繇的身份,我大体猜到了七八分,但有些事,人家不愿提,我这一个外人,主动开口不合适。”
  陈经年再次开口,“当时他被误认为是刘大太监的儿子,从小就被街坊邻居戳脊梁骨,很多人背后骂得很难听,根本不管一个阉人,怎能生出孩子。”
  李寿点头道:“所以啊,齐繇每天看着你和柳嘉木两个家伙,一个是兆丰和的朝奉,一个是八方客栈的伙计,明明是身无分文的穷酸泥腿子,凭啥每天都活得比他还要快活,吃饱了倒头大睡,睡饱了起床做事,甚至有时还会相邀一起舞刀弄剑,这简直让齐繇抓心挠肝。”
  李寿紧了紧身上的百衲衣,“所以啊,他不痛快,就想着要你二人也不痛快,于是便有了后来的明如镜事件,至于他后来的心境如何,我就猜不到了。”
  陈经年问道:“是他不邀请你下棋了?”
  李寿答道:“这是一点,至于另一点,则为了避嫌,毕竟明如镜事件,在一些明眼人看来,譬如黎叔,对于齐繇的行径,尤为不齿,但碍于灵缈派和齐繇的身份,一些口诛笔伐并未疯传开来罢了。”
  李寿感慨道:“有些孩子心性,牵扯出来的事情,既可怕又好笑,又可怜可恨。”
  陈经年拆台道:“寿寿不也是个孩子?”
  李寿白了他一眼,“事实上,齐繇可能内心深处,很希望跟你或柳嘉木成为朋友的,因为他足够聪明,无比清楚应该跟什么人做朋友,比如他打心眼瞧不起不如他聪明的我,可一样会拉关系套近乎。”
  陈经年摇头道:“我不喜欢这样的人。”
  李寿不可置否。
  陈经年很是不解,“既然你知道齐繇打心眼瞧不上你,那为何还要与他对弈?”
  李寿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实话,“这些年上私塾的学费,都是齐繇替我先垫上的,所以,有时候你眼中的坏人,可能在别人眼中,是好人。”
  陈经年感慨道:“书读得多,就是会讲道理啊。”
  李寿微微一笑,少年的笑容很干净,干净到让身侧的陈经年觉着,若不看那件百衲衣,这小子定是个有钱人。
  李寿记起一事,“听他们说,昨天你和柳嘉木在八方客栈,与南疆来的几位食客,动了手,打得还算不错?”
  陈经年点了点头。
  李寿道:“圣人有云‘一息尚存,从吾所好。’,你和柳嘉木,以后多半会走武人路数,而我也希望读圣贤书,能读出个名堂,但有一事,我要恳请你。”
  少年郎望着陈经年,正色道:“以后你和柳嘉木,遇到了齐繇,若你二人稳稳占据上风,陈经年,我希望你能够给他一次活命的机会,给他洗心革面的机会,一次,就一次。”
  “当然,若是势均力敌,你死我亡的险峻形势,你二人不用手下留情,万事以自保为主。”
  陈经年仔细思考片刻,缓缓道:“好的。”
  随即陈经年咧嘴一笑,问道:“寿寿,你今天怎么了,总觉着跟往日不大一样?”
  李寿看着手上的药材,缓缓道:“我爹的病越来越重了,想来捱不过几晚了,如今抓药,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陈经年沉默了下来。
  李寿换了个话题,故作轻松道:“怎么,不回去兆丰和帮忙?”
  陈经年想起夜里竹林一事,正色道:“我有一件事,想要亲自问问李伯,关于邻村妖怪。”
  李寿疾言厉色道:“我爹不是妖怪!”
  陈经年试着道:“你发现了什么吗?”
  李寿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一脸痛苦,“你跟我去看,便知道了。”
  二人朝着城北走去,没走多远,便见到十余骑,穿街而过,皆是道士装束,快速驰骋,朝着城西奔去。
  马队后头跟着几名在虞州城附近名声很臭的青皮无赖,卖力跟着奔跑,马队每跑出一段距离,就不得不缓速等待这靠脚力拼命追赶的几人,道士们个个面露鄙夷。
  见这些道士,陈经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至于李寿,似想起了什么,顿时脸色苍白,追了上去。
  “寿寿,你干嘛去?”
  “我姐在焦知河洗衣服。”
  一听这话,陈经年二话不说,同样追了上去。
  ……
  晨雾中的焦知河缓缓流淌,雾气氤氲,好似那女子秋波有了灵气,城西鸡鸣才渐次响起,便有一少女蹲在河畔浣衣。
  因为姿势的缘故,凸显得她身段婀娜,木槌一次次轻柔敲打搁在青石上的衣物,不敢如何用力,累了便稍作休息,青葱手指挽起瀑布般的秀发,望着河面上自己面目的倒影,涟漪起,便模糊了。
  她嘴角微微勾起,穷苦人家买不起铜镜,这物件对她而言实在华而不实,虽说邻村妇人总说她长得好看,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长得好看了,倒不如夸她弟弟学业有成,更让她开心。
  本就出身贫寒,加上父亲最近染了重病,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作为子女,自然得守在身侧,就连弟弟,都好些天没去私塾上课了。
  她轻呼一口气,继续捶打着那些泛白的衣裳,她不敢人多时候来浣洗衣物,尤其是那些贴身的,总觉着羞人,而且城里一些个游手好闲的惫懒汉子,不管青壮年纪,还是上了岁数的,都会没脸没皮蹲在溪边上,指指点点。
  其中兆丰和的陈经年,首当其冲,正因如此,弟弟很不喜欢那兆丰和的朝奉,至于她自己,对陈经年谈不上怨恨,只是有些恼怒,就觉着那少年不仅无所事事,而且嘴还碎,但人品不差,前久不还帮着家里背柴嘛。
  对此,少女心里挺感激的,可熟读圣贤书的弟弟不领情,总以为人家要占自己便宜,少女想帮着陈经年说几句话,弟弟便一脸不高兴,说什么这还没嫁人呢,就胳膊肘往外拐,让少女臊得慌。
  她微微叹息,看到一只红肚兜儿,少女赶忙用木槌敲了几下,想着赶忙洗干净就去晾在屋里,她正将一件一件衣物放入竹篮,蓦地转头,看到了那兆丰和的伙计,手里正拿着素朴的蓝色抹胸,唰一下就涨红了脸。
  陈经年一脸尴尬,只好侧过头去,后边赶来的李寿气不打一处来,“陈经年,你也读过几年圣贤书,非礼勿视的道理,不懂?!”
  少女赶忙把贴身衣物藏入竹篮,微微愣了愣,这兆丰和的伙计,破天荒脸红了?可陈经年下句话,便让神色缓和的少女,一瞬间恼羞成怒。
  陈经年在胸前比了个滚圆手势,好奇道:“寿寿,你姐都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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