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到来

　　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父母的到来，所以我在酒吧里也并没有喝多少酒。十点半的时候就跟小飞说明了缘由，然后和张怡一起回了家。
　　第二天约莫7点的时候我们就醒了，先给张怡和自己准备了一份早餐。然后我就和张怡在房间里面四处打量、收拾。因为我深知我父母讨厌看到什么。
　　收拾完没多久，就传来一阵敲门声，我和张怡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爸妈，你们来了！”
　　“叔叔阿姨你们好。”
　　我爸妈虽然被张怡这一声吸引了注意，但是抬头看了看张怡穿的那么正式。就以为她是我在南京的朋友，今天正巧一起过来了而已。也就没说什么。
　　我领了他们二老来到客厅的沙发坐下。
　　“安可，快快。把这鸡汤放厨房去，我早上起来刚炖的。保温盒装的。你快去装两碗，你跟这个姑娘都尝一尝。算了，我自己来。”说着又提着盒子跑进了厨房。
　　没一会，老妈就端出来两个装着鸡汤的碗，而且每一个碗里都放着一根鸡腿。
　　其实，我已经不爱吃鸡腿了……只是在老妈的眼里，我依旧是那个嚷嚷着要吃鸡腿的小孩子。
　　我把老妈递过来的鸡汤放在了餐桌上，转身给他们倒了杯水。
　　“安可，说说吧。”老爸旧事重提。
　　我有些愕然，看着张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才跟老爸说我跟陈瑶分手，现在就让他们知道我跟张怡住在一起了，这样应该会降低张怡在我父母新中的好感的，我如是想到。
　　“想什么呢？别发愣，再问你话呢！”老爸在一边继续说道，语气依旧是那么严厉，只是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和她不适合，分手了。哎呀你们别问了。”
　　“什么时候分的？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告诉我们？”老爸语气一如既往的激烈，他的咄咄逼人让我产生了一丝想反抗的念头。
　　“有些时间了，我觉得分了就分了。我觉得这个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没有告诉你们了。”
　　“没什么大不了？现在的年轻人是不是都跟你一样，把感情都这么不当做一回事？”老爸越说情绪激动；“安可，你今年都多大了？你还想混到什么时候？”
　　我直接沉默，很多时候我和老爸完全没有办法沟通。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是这么和你爸沟通的吗？”老爸在我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出来，放进嘴里，然后再点上。然后狠狠的把打火机砸在地上，啪的一声炸开了，吓得张怡一声尖叫。
　　在我印象中，他已经很久没有抽过烟了。
　　“老安，你在干什么？能不能好好说说？你是忘了安可这里还有客人在吗？你就不怕小姑娘笑话？”老妈一看情况不对，连忙拉住了准备过来扇我的老爸。
　　老妈的话对老爸还是有作用的，他终于不再训斥我了。我默默的走到阳台拿了扫把把残破的打火机打扫好。虽然这场战争已经熄火了，但是我的心口就像堵着一口石头一般，我不懂老爸就是不肯原谅我的失败。从前念书的时候开始成绩不好的挨揍到现在责骂！所以我一直在逃避。
　　“叔叔，你不该这样！”张怡终于看到我的眼泪在圆圈里打转，站起身来把我抱在怀里。“你们根本不知道安可有多么努力！我都听安可跟我说了，是，你们可能都感觉安可在酒吧驻唱，就是在混日子。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你们错了。这几年我一直都在安可的身边，你们根本不懂安可的努力，他会为了唱好一首歌疯狂的练习，甚至不吃不喝。只是为了多攒点钱，买房安家！陈瑶跟安可分手，又不是安可的错！叔叔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责任全部归在安可的身上！你这样对安可公平吗？我以前一直想知道为什么安可明明很受伤，宁愿自己一个人喝闷酒、一个人哭也不会告诉家人。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因为他就算告诉你们，你们也只会让他更加受伤！还有，我不是安可的什么客人，我是他女朋友！”
　　张怡的一番话，终于是把我爸妈震住了。
　　“这……”
　　“叔叔阿姨，我叫张怡。我和安可在西递的时候就认识了。你们可以不理解我的存在，但是请你们相信，你们的儿子，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么不堪！他一直在尝试着改变自己，一直在努力，这里，就这个屋子将是安可在南京扎根发芽的第一步。请你们相信他，请你们相信他。”
　　我努力的把头抬起来，我不敢低头。因为我害怕我只要一低头，我就再也憋不住。张怡的话对我来所就像是一个在黑暗中行走的小孩遇到了警察叔叔。那种委屈让我不得不想大哭一场。我把手死死的握了起来，力气大的甚至让我的身体有了一丝颤抖。
　　“叔叔阿姨，我请你们相信安可。也请你们相信我。无论安可身边会有多大的风浪，我一定会默默的陪着他。”
　　“好孩子，你别说了。”老妈一把把我和张怡搂在了怀里。“小可，我和你爸爸一直只是以为你还没长大，有叛逆。你爸爸说话一直就是这样，你也别往心里去。爸爸妈妈祝福你们，你们一定要好好的。爸爸妈妈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我从老妈和张怡的怀抱里挣脱出来，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烟雾在我眼前缭绕，我看着还抱在一起的老妈和张艺，再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老爸。一切真实又不真实。
　　“老妈，你带张怡一起做饭吧。我和老爸聊聊。”
　　……
　　我和老爸坐在沙发上，一直沉默着。他又从茶几的烟盒上抽出了两根烟，一根丢给了我，一根放进了自己的嘴里。我接过烟，然后起身帮他点着。
　　“这小姑娘挺不错的，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三年了吧”我抽了一口烟说道。
　　“她的家庭怎么样？或者说，你对她了解多少？”
　　老爸的话又让我无言以对，他说的没错，对于张怡，我只知道他来自哪里，但是对于他的家庭我却一无所知。
　　老爸看我一脸沉默，接着说道：“看她的样子，你们应该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合伙骗我们的。但是如果你们是真心在一起的话，我们最起码除了了解这个人之外还要了解她的家庭吧。”
　　我很诧异的看着老爸，这应该是在我印象里和我说话最温柔的一次了吧。
　　“爸，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
　　“你这就是不负责！”
　　“安可，其实相比较而言，对于你的感情生活我更在乎你的生活状态。你的感情生活我不想干涉太多，但是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对待感情真挚一点。不要整天浑浑噩噩的，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其实我知道你去西递，其实也就是在躲避我，但是你要记得，你是我的儿子，我有理由，也有责任去管教你。直到你真正的成长到让我管不了你的时候。”老爸吸了一口烟，定了定神看着我接着说道：“我们抛开你的感情生活不说，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我这边一个朋友开了家出版发行公司，就是这房子的主人。我下周一过去上班，应该是关于营销类的工作。”
　　“好。”说完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温和且少话的父亲，这让我产生了一丝的陌生感。
　　“你们在这里多玩两天吧，反正我下周一才上班，我和张怡带你们出去转转。”
　　“我和你妈今天吃过午饭就走，看到你，知道你的情况就行了。如果你还有什么想法的话，过年的时候再和我回家去说吧。今天张怡的话让我明白了一些事情，有什么想做的就去做吧。儿子，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放弃过你。”
　　“恩，知道了。”我不知道还这么表达此刻的感情。我感觉到我很被感动，甚至再一次生出了想哭的感觉。但是我没有，我只是佯装被烟熏到眼睛一样的揉了揉眼睛说了一句。
　　“走吧，我们也去帮帮忙。家里有酒吧，今天和我喝两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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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妈和张怡在我们两个男人的帮助下终于在一点的时候完成了午餐。午饭我们吃的很开心，应该是我印象中这几年吃的最开心的一次了。以至于本来今天下午要从回家的老爸直接醉倒在了这里。我扶着老爸走向卧室的路上，只听到老爸一直重复这一句：“我儿子长大了，有担当了。”
　　我把老爸送进卧室后，又陪他说了一会话就回到了客厅。张怡在厨房洗碗，老妈拉着我说道：“你们的事情，我们就不多说什么了，你今年回家过年吗？”
　　看着老妈一脸的期待，我感受到了我这几年不回家过年到底多么的伤害这个站在我身边生我养我的女人。
　　“回，我们一起回。”
　　“好好好。太好了。”。
　　“恩，妈我想抱抱你。”
　　“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