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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旋风小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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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微亮,山中各种鸟兽逐渐苏醒,有起的早的弟子已经开始做早课;朗朗书声,此起彼伏。
  自如别院虽然只有水沐风他们三人,却因坐落山脚,虫鸣鸟叫倒是不少。他们都不是懒床的人,早早就起了,洗漱完毕;祥玉也做完了一遍‘悟身派’的吐纳之法,正要准备三人的早膳。
  恰在此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女音:“祥玉、祥玉,在吗?在吗?”
  祥玉向水沐风二人告了声罪,起身来到院门前,口中应道:“在的,在的。”
  她打开院门一看,赫然正是昨日摘花亭中的小玲,看样子精心打扮了一番,正笑靥如花的站在院门前,手中还提溜着一个精美的食盒。
  祥玉赶忙上前拜见道:“原来是小玲师叔,不知找晚辈何事。”
  水沐风与豚豚二人也跟着来到了院门口,小玲一看豚豚就知道这必定就是昨日师父口中的师妹了,连忙摆摆手道:“免礼免礼,进去聊。”然后又对着豚豚道,“这位水灵的小妹妹想必就是思羽小师妹了。”说着就拉着豚豚自顾自进了院子。
  豚豚和水沐风还有些懵,祥玉连忙向他们解释道:“两位小师叔,这位是明水师叔祖的弟子,小玲师叔。”然后又向小玲引荐道:“小玲师叔,这位是师祖新收的弟子,瑞风小师叔;这位是明水师叔祖刚收的弟子,思羽小师叔。”
  “祥玉,怎么见小师妹他们年纪不大,就偷工减料,叫他们小师叔啊?当心我叫瑞晨师兄罚你。”小玲摆起了脸对祥玉道。
  祥玉暗暗叫苦,她素知这个小玲师叔古灵精怪,偏又得自己的师父们及师祖他们的宠爱,在派内谁也不敢开罪与她,于是连忙偷偷看水沐风二人,指望他们帮忙说话。
  豚豚这时接口道:“原来是师姐,师妹这厢有礼了;师姐莫怪祥玉姐姐,原本我们年岁不大,这么称呼也是应该的。还望师姐莫要为难。”
  小玲高兴的道:“小师妹心地宽宏,是她的福分;只是你以后可莫要再加个‘小’字,师叔就是师叔,哪有大小之分?”后面却是对祥玉说的,她本也不是真的要怪罪于她,只是借机试试这个小师妹心地如何。
  祥玉连忙称是。
  小玲拉着豚豚很热情的坐下,拿出自己的食盒往院中桌子上一放,口中道:“小师妹,你还没吃饭吧,我带了几个拿手小菜,给你尝尝。”
  说着就将食盒打开,一盘盘的将东西拿了出来,果真很是丰盛;林林总总有七八样,鱼肉齐全,就连糕点都很精致;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豚豚很是感动,这许多吃食想要弄好非得一两个时辰不可,而她早早前来说明起了个大早,她起身道:“师妹何德何能,承蒙师姐如此照拂。”
  小玲拉着她坐下道:“千万不要见外,我知道这里荒山野岭的,吃的也寡淡,又没有自己的厨房,多吃点。”
  说着又吩咐祥玉去沏壶茶来。
  水沐风在一旁看着这么多好吃的,早就迫不及待了,可是迟迟不见这个小丫头招呼自己,于是重重咳了一声。
  豚豚听到他的咳嗽之声,这才记起,于是跟小玲说道:“师姐,这是瑞风师兄,他跟我是一起过来的,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昨日先于我被掌门师伯收录门下。”
  水沐风一听豚豚介绍自己,连忙就着话音顺势坐下,口中道:“哪里哪里,不过举手之劳。”眼睛却是盯着桌上的饭菜跃跃欲试。
  小玲上下瞧了瞧他两眼,不是很确定自己与他的年龄谁大谁小,道:“你既然刚入门,那也是我的小师弟了,得学小师妹那般叫我一声师姐才是。”
  水沐风瞧她的模样也不大,说话倒是老气横秋的,奈何眼前吃人嘴短,于是道:“见过小师姐。”
  小玲眉头一皱道:“师姐就是师姐,怎地要加小字!”
  水沐风小声嘀咕道:“瞧你年纪也不大嘛。”
  不想小玲耳朵甚尖听到了,于是道:“哦!那我家的饭菜有男有女,男女授受不亲,你吃不得!”
  水沐风眼睛瞪得锃圆道:“饭菜还有男女,蒙人!”
  小玲道:“你又没做饭,你怎知没有男女?”
  水沐风快速的拿起一块桂花糕塞到嘴里,含糊的道:“我……尝……”
  小玲气急:“你这个耍无赖的,师伯怎么看上你的?”
  豚豚在一旁连忙拍了一下水沐风,口中道:“师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你还不给我道歉!”后面却是对水沐风说的。
  水沐风满脸通红,看到祥玉正端着茶水出来,连忙跑过去强将过来,就往嘴里灌。
  祥玉大喊一声:“烫!”却已来不及,水沐风啊一声吐了出来,嘴直打哆嗦。
  小玲一看,笑的花枝招展:“哈哈哈,瞧你给我耍无赖!”
  水沐风呸呸两声,将嘴里的残渣吐尽,不过还是有些疼痛,口中却不甘示弱道:“小师姐真是长了一嘴好牙。”
  小玲愣了半晌反应过来,霍的站了起来,怒道:“今天本师姐可要帮师伯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礼数的小无赖了!”说完双手做刀就要去削他的脑袋。
  祥玉暗暗叫苦,想要前去拉架,可又怕得罪了小玲师叔;这边又是两个新收的小师叔,正两边为难。
  豚豚适时的站起来拉住了小玲,口中道:“师姐消消气,他不懂礼数,犯不上如此动怒。”然后又对着水沐风瞪眼恶狠狠的道,“愣着干嘛?还不快点过来道歉,还想不想吃饭了?”说完还使劲使了使眼色,小玲正好瞧不见。
  水沐风虽不怕她,奈何肚子不争气,况且刚才尝的那块糕点味道还真是不错,连忙又满脸堆笑道:“师姐在上,小弟错了,您大人大量,别往心里去哈。”
  小玲这脾气本来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看他态度好点,放下手势,口中哼一声道:“贼眉鼠眼,看在小师妹的份上,不跟你计较。”说着就拉着豚豚一起坐下。
  水沐风却也腆着脸过去坐下,小玲转过头不理他。一个劲的招呼豚豚尝尝她的手艺道:“小师妹,你可得赶紧尝尝我的手艺,千万别被一些不知好歹的无赖吃光了。”说着拿起筷子给豚豚,顺便斜眼横了一眼水沐风。
  水沐风也不着恼,反正有吃的,被挖苦两句他本来就习以为常,还别说,这小妮子做的饭菜可真香,他真是越吃越起劲。
  小玲一看他如此迅速,连忙多夹了些菜给豚豚,口中还是不忘揶揄:“好吃懒做,猥琐至极。”
  片刻间,两人风卷残云般将几个小菜抢的干干净净,只不过水沐风都抢到了嘴里,小玲却是抢到了豚豚碗里。
  豚豚望着眼前堆起老高的饭碗,苦笑不得,可是小玲的好意她又不好意思拒绝,只得慢慢的吃两口歇两口。
  小玲双手抱胸,腮帮子鼓着,她自入派以来还没遇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平常师兄师姐们都让着她,也俱是彬彬有礼之辈;晚辈们更是对她恭敬有加,从未像今天这么让她生气;她暗暗想着如何找回场子。
  水沐风吃干抹净,端起祥玉准备的茶杯,慢慢喝着茶,显得意犹未尽。
  豚豚也终于强忍住肚中饱胀之感消灭掉了碗中饭菜。用过茶水漱了口。
  小玲暂时忘却水沐风,开心的问道:“小师妹,怎样,我做的饭菜还可口吗?”
  豚豚道:“师姐的手艺真是好,比我家原先的厨子好多了。”
  水沐风插嘴道:“哈…哈…哈…”
  小玲又道:“小师妹,你家原来是做什么?京城来的吗?京城好玩吗?”
  豚豚答道:“小妹确实是来自京城…”
  水沐风又插嘴道:“哈…哈…哈…”
  小玲继续道:“那都有什么好玩的?我听说京城应有尽有,说书的、听曲的、捏糖人的…哇,好想去看一看,玩一玩。”
  豚豚答道:“嗯,你说的京城都有,有机会我可以带你去…”
  水沐风继续插嘴道:“哈…哈…哈…”
  小玲再也忍不住:“你个无赖,笑什么?”
  豚豚也是狠狠瞪着他。
  水沐风又‘哈’一声道:“怎么了师姐?我打哈欠呢。”
  小玲紧咬牙关不理他,又对着豚豚道:“你快跟我说说怎么来的这儿?又是怎么被师父给收了做徒弟的?”
  豚豚不好隐瞒,于是就将自己先前的经历说与她听。
  小玲沉浸于豚豚所述,听到紧要处也跟着紧张,听到凶险处又跟着咬牙切齿。
  “这个什么铁面判官可真是无耻之极!趁人之危非英雄好汉!”小玲怒道。
  “对了,那女王到底是谁?怎地如此厉害?”小玲又奇道。
  豚豚神情一暗,她自己也想知道那是谁。
  “看不出来,你这个无赖还有点胆色。”小玲看了看水沐风道。
  “好说好说了,在下一身是胆!”水沐风神情德得意。
  小玲看他的样子,忽然计上心来。对豚豚道:“对了,小师妹,你还没怎么游览本派盛景吧?不如我带你去逛逛?”
  豚豚道:“好啊,师姐带我们领略一下派中奇景吧。”
  小玲瞟了一眼水沐风,见他神情些微有些兴奋,知道他也想去,心中暗笑,嘴上道:“某些蹭饭吃的无赖不知道会不会跟过来。”
  水沐风一听来了劲:“师姐既然说我是无赖,那自然是要无赖到底的,怎能不去?”
  小玲道:“不打自招,我可没说你是无赖,切。”说完就拉着豚豚往院门外走去。
  祥玉这时候上来道:“师叔,你们这是去哪儿?两位师叔刚来,师祖命我照看他们,一旦问起,我该如何答复才好?”
  小玲皱眉道:“我又不是把他们拐走,去去就回,你担心什么?若有人问,你只管实话实说就是了。”
  祥玉有些为难:“只怕师祖怪罪。”
  小玲心知她是怕担责,于是道:“放心好了,一切后果有我承担,再说师伯也没说不能出这自如别院,我们去去就回。”
  豚豚这时道:“祥玉姐姐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啊,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小玲笑道:“小师妹,你有所不知,若是她跟着一块去了,让师伯他们发现,肯定无论如何都要怪罪与她的;反倒是不跟我们去,才好说是拗不过我的意思只得放任我们走了,这样师伯若是怪罪,还好推脱于我身上;况且只要我们没闯祸,师伯也不会说什么的。”
  祥玉面露尴尬,只得放他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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