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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司徒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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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一座装饰非凡,宽敞明亮的屋室里,一个穿着银白貂裘的少年正神情淡然地读着一本《金刚般若经》。
  少年年纪不大,十二三岁,长得眉清目秀,只是脸色有些发白。边上有一只青铜暖炉,有热气从中缓缓溢出。少年觉得手冷了,便将手搭于其上烘烤。
  正直凛冽寒冬,屋室除了宽敞明亮,并无太多其他装饰,显得简陋了些。
  “少爷,大师兄来见你。”一个柔和清亮的声音打破了空旷的寂静。
  一个小侍女站在大殿门口,轻声呼唤,楚楚动人。
  司徒行空放下佛经,走出大殿。
  只见一个白衣佩剑,身材硕长的青年如古柳站立,发冠两条玉缕沾星带自然垂落,真是一个翩翩好男子!
  即便是司徒行空打小心智坚毅,依然不免惊叹。侧眼一看陪伴自己多年的侍女,见她早已面露花痴之色。
  司徒行空哂笑,走上去行礼:“见过大师兄。”
  大师兄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点头。
  对于大师兄这种冷漠,司徒行空已经习惯了。
  事实是大师兄性格称得上和蔼,对谁都是一副哥哥对弟弟妹妹的表情。童年时,只有大师兄对他很好,这个恩情他一直记得。但不知为何,长大了就疏远了。
  司徒行空的居所位于九大主峰之一的流云峰,是大长老掌管的主峰,仅次于天火流云宗宗主的天火峰。
  司徒行空是大长老义子,自然也随大长老住在流云峰。
  出了大殿,司徒行空就听到耳边传来各种声音。
  “你看,大长老那个废物义子又出来了。你说大长老怎么收了他做义子,要是收了我做义子,我早就成为天火流云宗的天之骄子了。”一人愤愤不平道。
  旁边有人连忙制止:“别乱说话,要是人家在大长老面前说你的坏话,你还有命活?”
  “哇,你看,旁边是大师兄,真的好帅!”
  “要是我能成为大师兄的道侣就好了!”
  “就你这样呀还想成为大师兄道侣,真是不自量力。大师兄考虑考虑我吧!”
  嘲笑妒忌的声音,司徒行空已经司空见惯,不以为笃。
  其中大多的声音是出于对大师兄的崇敬爱慕。
  大师兄面如春风温润,也不说话,径自带着司徒行空往峰顶走去。
  不多时,司徒行空和大师兄出现在流云峰主殿,流云殿前。
  大师兄停步,司徒行空迈步而入。
  “孩儿拜见义父!”司徒行空看见大殿中端坐的司徒鹤,连忙拜倒。
  司徒鹤见了赶紧将司徒行空扶起,疼爱道:“你身子不行,就别轻易拜来拜去的。”
  司徒行空是孤儿,从小身体就不好。极阳时刻身体如火焚烧,需极阴之物压制;极阴时刻身体如同寒冰,须极阳之物中和。若平日里遇见天生意象,唯恐避之不及。至于天火流云宗内那些被当成一宗根本的修炼秘境,更是畏之如虎狼。
  因此大长老特地空出一间大殿给司徒行空,并封禁了周围所有灵气,隔绝了天生意象的影响,这才最大程度的保证了司徒行空的安全。
  平日里司徒行空出行,也要做好万全准备。
  这次走出大殿,司徒行空就随身携带了能够源源不断散发阳气的阳田暖玉。
  司徒行空不以为然,只是嘴上并不反驳:“是,义父。”
  司徒鹤又道:“你知道义父膝下无子,自打把你从死亡峡谷捡回来,我就将你当做是我的孩子。只是无奈,我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让你能够修炼。即使我贵为一宗大长老,也有无能为力的事情。”
  说着,司徒鹤脸上露出愧疚之色。
  司徒行空心中感动:“义父为行空做的已经够多的了,即便孩儿以后平庸一生,也当谨记义父恩德!”
  “为父此次唤你前来,是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司徒行空心中疑惑:“若义父有任何吩咐,行空定当竭力以赴。只是行空没有任何修为,唯恐坏了义父之事。大师兄近日已破玄关,修为大进,为何不叫大师兄去做。”
  司徒鹤哈哈大笑,捋着几根很见风骨的胡须道:“义父不是叫你去做什么难事,而且这事必须要你去做。”
  “义父叫行空去做何事?”司徒行空眼里更见疑惑。
  “为父不久前探知到一位故人隐居在雾海云山,本想亲自去拜访,但为父有要事在身,你是为父义子,所以想让你持为父的书信去走一趟。”
  司徒行空恍然。
  司徒鹤继续道:“但雾海云山远在沧州,离我宗距离遥远,虽只为赶路,与你而言却也危险重重。因此为父替你安排了影卫二侍随你而行。”
  “谢义父。”司徒行空没有推辞的道理。影卫二侍是义父打小培养的心腹,修为高深,不说流云峰,即使是在天火流云宗也是排的上号的强者,有他们在,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你就先回去养好精神,明天我就让影卫二侍去找你前去。”
  “是,义父。”
  走出流云殿,司徒行空觉得心中欢喜。自打被捡回了天火流云宗,十七年不曾见过外边的景色。如今终于有机会出去见识一番,心中难免激动。
  大师兄脸色更不好看了。直接就走在前面。
  司徒行空默默鼻子,一阵苦笑,不知道何时哪里得罪了他。
  其实流云殿和司徒行空所居大殿并不远,但一路上难免会有心中不平的弟子动手动脚。
  大长老怕司徒行空受伤,因此每次都差遣大师兄过去接送。
  回到居殿,司徒行空也不读佛经了。不知道这一去要多久,只是整理着各种随身物品。
  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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