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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陆羽大战湖中妖 少年拜师归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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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禹丰正欲伸手去摘取还魂草,只见幽静的水面突然荡起一阵波纹,凝之,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湖底中若影若现。正在陈禹丰惊恐之际,伴着一阵巨浪,一条身长十米多的巨型水莽钻出了湖面,高高地盘踞在湖水中央,用它那巨大的瞳孔注视着岸边这微小如蚁的少年。
  陈禹丰怔怔地望着面前这个庞然大物,吓得一时忘记了逃跑。虽然听过一遍又一遍老人的传说,但也没有亲眼见过妖怪的模样。而在此刻,一个几层楼高的巨型怪物竟然真真实实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看上去是如此得恐怖。
  晃过神来,陈禹丰一把抓起还魂草,二话不说便快速地转身逃跑。
  只见那巨蟒反应极快,随之一个俯身,疾速地向陈禹丰冲来。还没等他跑出十米远,就被水莽那滑溜溜的身躯缠住,高高地举起,送到那张恐怖地吐着舌头的嘴边。陈禹丰拼命挣扎,想要挣脱巨蟒的束缚,但是任凭如何使劲都是徒劳无功。眼看巨蟒张开它那张血盆大口,便要将自己吞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气从山林中传来,不偏不倚地击在巨蟒的脖颈处。巨蟒痛苦地大叫了一声,随后松开了蜷紧的身躯,陈禹丰径直地朝着地面上掉落了去。
  “啊~”陈禹丰大叫了道,就在这时,一位白发老者踏剑而来,接住了他,然后缓缓地落到了地面上,将他放下,紧跟着又踏着剑飞到了半空中。
  陈禹丰惊魂未定地站在地面上,抬着头望着湖面上空。莞尔,只见这位白发老者脚踩一把三尺青峰,气定神闲地悬浮在半空之中,望着眼前的这只巨蟒,毫不畏惧地说道:“你这厮,真不知好歹。如今早已不是从前的莽荒时代,在我巍巍炎朝大陆之中,竟还敢出来为非作歹,今日我陆羽便替天行道,收了你这妖兽!”
  当陈禹丰听到老者的名字时,内心一惊。在剑阁中,他经常从师傅和同学的口中听到一些传奇剑师的故事。他们就像是一颗颗可望而不可及的星辰,在他的内心中洒下梦想的光芒。
  在陈禹丰的听闻中,陆羽是一位炎朝大路上最近几十年以来最富传奇色彩的炼剑师之一。他小小年纪便到达炼气层,二十几岁便成为了凌霄阁宗门四队的队长,三十几岁离开了凌霄阁,创建了当时名燥一时的秋叶堂,在百姓的心中,更是形成了不亚于剑阁的威望与影响力,被人们冠以“黑夜的守护神”之称。但是没过几年,秋叶堂不知是什么原因解散了,作为创始人的陆羽也跟着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直到现在,只有在剑阁之中,还能听到或多或少关于他的传说。
  陈禹丰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在这荒山野岭之中遇到如此高人,内心雀跃之时又无比担忧。
  看上去,湖中的巨蟒已经十分愤怒,似乎是被刚才陆羽的攻击惹恼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巨蟒一个俯冲,就向着陆羽扑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陈禹丰担忧之际,陆羽已然踏剑避开。巨蟒见扑了个空,又转换方向,连续不断地朝着陆羽扑去,但是陆羽的速度远远超乎陈禹丰的想象,轻轻松松地就避开了巨蟒的所有攻击,仿佛巨蟒的所有动作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陈禹丰大气不敢喘一声,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半空中紧张的战斗,在心中为陆羽默默地呐喊加油。
  巨蟒接二连三地扑空,开始浮现疲倦的姿态,动作慢慢地变缓,而老者趁势开始反击,不给巨蟒丝毫喘气的机会。只见老者踏着剑来回穿梭于巨蟒的胸前、背后、头上、颈下,并竖着双指挥出一道道的剑气。他飞过之处,狂风骤起,一道道无形的剑气伴随着飓风在巨蟒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的伤痕,黑色的血液从那厚厚的皮层中渗透而出。巨蟒不停地大叫着,但是因为陆羽的速度实在太快,巨蟒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过了几分钟,陆羽停止了攻击,踏着剑站在巨蟒面前的半空中,打量着它那伤痕累累的身体,似在等待着巨蟒的反应。
  莞尔,巨蟒仰天怒吼了一声,张开它那张血盆般的大口,朝着老者,喷出一道汹涌的水柱。
  “小心!”陈禹丰不禁大叫了一声,而后才发现自己的关心完全是多余。
  面对着汹汹而来的水柱,陆羽泰然自若地站立在剑上,从容淡定地竖起双指,顷刻之间在他的周围开启了一道剑气屏障,密不透风地包围着他,水柱打在剑气屏障上,全部被挡了下来。
  “好厉害,这就是剑宗的力量!”第一次看到如此强大的剑气,陈禹丰由衷地感叹了一句。
  就在陈禹丰看得如痴如醉之际,一只长着犄角,眼睛血红,嘴巴咧到耳垂,四肢肌肉发达,身上长着鳞甲的怪物从背后的丛林中,一跃而出,径直地向他冲来,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就已经将他叼起,向着丛林中拖去。
  陆羽见状,欲要相救,却奈何被迎面追来的巨蟒缠住。他知道,不能再跟巨蟒这样耗下去,必须得尽快解决这场战斗。于是,他避开了巨蟒的攻击,然后踏着剑迅速地飞到了巨蟒的头顶,手中召唤出一把灰白的剑,举起剑,朝着巨蟒用力一挥。顿时,一道飓风夺剑而出,裹着强烈的剑气,向着巨蟒而去,狠狠地打在了它的身上。巨蟒痛苦地大叫了一声,便钻进了湖底,不见了踪影。
  望着漆黑的湖面,陆羽心想,受到这样的攻击,就算不死,也是一段时间不能出来为非作歹了,遂收起手中的剑,朝着丛林内陈禹丰被叼走的方向追赶而去。
  怪物将陈禹丰拖到一处静谧无人的地方,将其压在身体之下,一双血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陈禹丰极力地挣脱,可是无济于事,当他安静下来和它对视的时候,不知为何陈禹丰总觉得它那双湿润的眼睛中充满了悲凉与凄楚,就像是在孤独无助的时候不禁莫名神伤的自己。
  淡淡的月光透过树杈,照亮了它身上鲜美的毛发和精美的鳞甲。它仰天长啸了一声,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它那血红的眼角处滑落。陈禹丰不知所以,心中顿觉一阵凄凉。
  忽而,它低下头,张开宽大弯曲的嘴巴,尖锐的獠牙令人不寒而栗。陈禹丰想着自己终究难逃一死,绝望地闭上了双眼,紧握着手中的还魂草,做好了被吃的准备。
  然而,一切都那么得匪夷所思,在它的嘴中,竟慢慢地凝聚出一颗血红的圆珠,倏地一下钻进了陈禹丰的额头之中。陈禹丰只觉得意识像是被抽走了一下,等回过神来,它已不知所踪。
  漆黑的丛林中,风呼啸而过,陈禹丰站在那淡淡的月光下,一脸茫然。
  不久之后,陆羽顺着刚才的那一声鸣叫快速地赶来,看着安然无事的少年,紧张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再次见到陆羽,陈禹丰激动不已,二话不说,跪在地上,真诚地恳求道:“陆羽前辈,我是凌云阁的炼剑师陈禹丰,今日有幸得前辈相救,才能死里逃生,这份恩情我会永远记在心里。在剑阁之中,听过太多关于前辈的传说,今日得见,实属三生有幸。前辈一直是我的榜样,我希望能够成为前辈一样的人。望前辈能收我为徒,我愿用一生回报!”
  望着面前拜师的少年,陆羽淡淡地说道:“想不到在这个偏僻的地方,还能有炼剑师。看你的年纪,也不过十几,你把你的勋章拿给我看看!”
  只见少年一脸沉默,陆羽似乎读懂了什么。
  “其实,我还没有拿到炼剑师的勋章。”陈禹丰说罢,沮丧地低下头,月光落在他那瘦小的肩膀上。
  “这是你的剑吗,可不可以给我看下?”陆羽望着陈禹丰背上的剑说道。
  陈禹丰一听,连忙从背上拔出了青铜剑,双手递到了陆羽的面前说道:“前辈,给。”
  陆羽握着青铜剑,闭上眼,过了几秒睁了开来,问了一句:“你就是用魂力这么低的剑来修炼剑魂的吗?”随后,将剑递还给了陈禹丰。
  陈禹丰接过青铜剑,低着头认真地打量着,然后抬起头坚定有力地回道:“虽然我的剑魂力不高,但是我一定会用努力来弥补的,我一定会通过剑阁的考核,成为一名真真正正的炼剑师,就像陆羽前辈一样。”
  陆羽看着少年那双纯粹善良而又坚毅如风的眼神,恍惚间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只是一晃须臾,匆匆老矣。
  “我陆羽从来都不收徒弟,不过那只水妖今日让它给跑了,我还要在这山上住上一段时间,刚好缺个端茶的人!”陆羽说道
  陈禹丰思索着陆羽的话,恍然大悟,开心雀跃地应道:“我以后每天来山上给师傅端茶!”。
  陆羽没有回答,在他的脚下召唤出了一把剑,而后踏着剑倏地一声飞向了那丛林深处,消失在了这茫茫夜色之中。
  望着寂寥一片的山林,陈禹丰紧握还魂草,兴奋地向着山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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