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淬体境

　　族长会巫术，巫也挡不住！
　　族长造就了一个图腾战士！
　　图腾战士！
　　众人的震撼是难以言喻的。
　　而王启，则在风成为图腾战士那一霎那，突然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一般，怅然若失。
　　他知道原因，这是因为自己跟图腾神柱共生的关系，图腾神柱消耗了力量，他自然也会感觉空虚。
　　因此并没有过多担心，这是还可以补回来的。
　　所以他依旧很是兴奋，特别是看到所有人满脸震撼的神情，尤其是巫咸也满脸震撼的神情，他更开心了。
　　“小样儿，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吧！”
　　“在我的部落里，我是不会允许神权高于君权的！”
　　王启傲然起来。
　　他请了清嗓子，向众人朗声说道：“诸位，你们看清楚了吧！只要你们好好听本族长的话，勤恳做事，为部落的发展壮大做贡献，本族长是不会吝惜赏赐的。”
　　“风作为将你们引领到这里来的功臣，加之他是准图腾战士，时机成熟，所以……”
　　“嗷呜！”
　　“哈！”
　　“啊打！”
　　成为了新的图腾战士的风醒转过来了。他此刻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心念一动，调动图腾神纹，图腾神纹在他身后悠然浮现，绽放出苍青色的神光，搅动起游离在天地间的灵力，右手屈指握成拳，步伐启动，迅疾而又灵活，穿过挡住他前进路线的几人，一拳轰出，砸在此前王启站立的巨石。
　　嘭！
　　噼啪！噼啪！
　　轰！
　　巨石震动，应声而裂，碎成一地。
　　嘭！
　　风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传来一声巨响，随后他便反应过来，顿时大怒，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敢踹自己的屁股。
　　他立即回头怒视过去。
　　“怎么着？你还想造反？”
　　看到风这一脸怒容的样子，王启就很气，这个家伙，竟敢打断本族长的就职演说。
　　该打！
　　踢死你个龟孙！
　　想到这里，王启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脚，再次踹在风的屁股蛋上。
　　风见到是让自己成为了图腾战士，尊敬的族长大人打自己，也不敢发怒了，他更不敢闪躲，一脸憨笑地看着王启，挠头说道：“族长……”
　　“现在知道叫族长了？”王启冷笑道。
　　风这家伙，还真是会见风使舵。
　　王启再次提起脚，又想一脚踹过去，不过他想了想，又收了回来，怒视着风，厉声道：
　　“既然你有力无处使，那我罚你现在去狩猎，解决众人今天的食物来源，若是完不成，看我不收拾你！”
　　“族长，这……”风的脑袋耷拉了下来，十分为难地看着王启，欲言又止。
　　他非常地后悔，想为自己刚才的冲动道歉，因为他不想独自一人去狩猎。
　　他成为了图腾战士，这是没错，可是图腾战士也不是万能的啊！
　　独自一人去狩猎，单独搏杀一只两只野兽，他还做得到，可若是遇上野兽群，或者遇上更为强大的凶兽，那他肯定死定了啊！
　　风觉得，族长这个惩罚，实在太狠了！
　　他很委屈！
　　看到其他族人那想为自己求情的表情，风觉得更委屈！
　　看吧！族人们也觉得我委屈。
　　“我是让你把山谷内的动物清理一遍，难道这山谷内的动物还不够我们六十多人吃一天吗？”
　　王启瞪着眼睛，怒视这脑袋一根筋的风，凶神恶煞地说道。
　　“我这就去！”
　　风一溜烟就跑了。
　　风在来的时候，他已经观察了一遍这山谷，这山谷里，都是些没啥威胁的小动物，猎杀他们，风觉得自己就算没成为图腾战士，也可以毫发无损地做到，所以他安心地跑了，生怕族长又生气，狠心给自己下达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你们还不整理好带来的物品之后过去帮忙？还想不想成为图腾战士了？”
　　王启看着这群被自己吓到，站着一动不动的族民，气再次不打一处来，恨铁不成钢地下达命令道。
　　“这群原始人，简直比原来收下那群程序猿还难管！”
　　王启看着四散开来的人群，忍不住在心底吐槽道。
　　看到众人差不多散开，各自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之后，王启这才看向巫咸，说道：“巫咸长老，我们聊聊？”
　　“嗯。”
　　巫咸点了点头，捋着胡须，拄着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肋骨制作而成的骨杖，跟在王启身后，朝山洞外面走去。
　　等到差不多离其他人有了听不清交谈的距离，王启才开口道：“巫咸长老，这些人，都是你从什么地方带领迁徙过来的啊？你们原来的部落驻地，是遭遇了什么灾难吗？怎么迁徙过来的全是青壮？”
　　“他们都是一路被我收留迁徙至此的散民，至于老弱幼残，没有过来。”巫咸目光深邃地说道，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王启，等待王启的反应。
　　“唉，生存不易，以后若是有机会、有条件，还是想办法把这些老弱幼残接过来吧！”
　　王启的心还是善良的，但是他不是悲天悯人的神佛，知道做好事要量力而行，目前他自己都朝不保夕，他自然不会犯傻去做圣母之事。
　　况且，如今处于秋天，山林中硕果累累，那些老弱幼残还是可以生存的，等到部落这边安定了下来，有了条件，再去接那些人过来也不迟。
　　王启相信以他现代人的学识，加上图腾战士的强大武力，肯定可以带领这些人活的更好，届时有条件接济他人。
　　届时，人多了，对阻止图腾之灵溃散也很有利。
　　王启的反应，让一直观察他的巫咸很满意，他微微颔首，捋了捋快长到胸口的胡须。
　　王启却没注意这么多，他继续开口道：
　　“巫咸长老，我和图腾神柱来自遥远的地方，对这方土地并不了解，也不知道这方土地上，对于图腾战士是怎么样划分的，还请您老人家帮忙解惑。”
　　巫咸深邃的目光又是对王启一阵审视，见王启是真的虚心求教的模样，他也没问王启具体来自哪里，再次颔了颔首。
　　因为这片荒古山脉，实在太大了，他近乎倾其一生，也只是走遍了一个山脉的一角，所以王启说他来自遥远的地方，他就自顾自地认为王启来自荒古山脉深处，因此他也理解了王启不懂图腾战士修炼体系。
　　所以，巫咸开口为王启解惑道：“在荒古山脉的外面，对于图腾战士，是有所区分的。”
　　“巫率领族民祭祀图腾，获得图腾之灵赐福，族民观想图腾，从图腾之灵那里获得力量，进而形成图腾神纹，烙印在族民的眉心，这种族民，称之为图腾战士。”
　　“图腾神纹作为一种媒介，可以帮助图腾战士从天地间汲取游离的灵气，淬炼己身，强大自己，获得力能扛鼎，壮若莽牛般的力量，是为淬体境图腾战士。”
　　“淬体境？”
　　“是的，在荒古山脉外面，对于这一层次的图腾战士，就称之为淬体境图腾战士。淬体境图腾战士，汲取游离在天地间的灵气，淬炼己身，将自己的身体淬炼的像莽牛一般强壮。”
　　“既然有淬体境，那肯定还有更强大的图腾战士咯？”
　　“当然有。”巫咸肯定道。
　　他的神色，严肃起来，仿佛揭开了他内心深处一段尘封的记忆，目光幽幽，最后他才道：“酋长，你如果想要成为真正的族长，就必须成为内息境图腾战士。”
　　“真正的族长？难道我是假的？”王启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出。
　　他心里甚至还在想：“这个巫咸，不会是想神权凌驾在君权之上吧？真有这可能，根据我看过的各类作品，远古时期，神秘的巫才是一个部落的话事人。”
　　巫咸毕竟人老成精，他从王启的目光闪烁间已经读取到王启在想什么了。
　　不过他并没有见怪，而是继续解释道：“酋长，我们现在，不能叫部落，应该叫聚落，真正的部落，是要有内息境图腾战士坐镇才行，那样的部落头领，才能称之为族长。你现在要求族民叫你族长，若是传出去，是要贻笑大方的。”
　　“那我不管，酋长太难听了。”
　　王启听完巫咸的解释，心中松了一口气，这老头不是准备跟自己争夺权力就好，至于传出去别人怎么看，他才管不了这么多。
　　逆反心理起来了，怎么压都压不住。
　　堵不如疏。
　　“呵呵。”
　　巫咸微微一笑，没有跟王启多做纠缠，而是目光悠悠地看着王启，认真问道：“酋长，图腾神柱应该很久没有祭祀了吧？”
　　“你怎么知道？”王启脱口而出。
　　“也对，你是巫，若是你这点也感受不到，那就一定是一个假的巫。没错，图腾神柱确实很久没有祭祀了。”
　　王启也不隐瞒，他知道眼前的这个老头，在神秘学领域，懂得的东西绝对比自己要多，所以他十分坦诚地承认了下来。
　　“酋长好运气，不过也好，在这荒野中求生，确实需要好运气。”
　　巫咸说话这话，神色有些落寞，他步履蹒跚地移动着，看这情况，是要往旁边的一个小山洞而去。
　　“喂！巫咸长老，你去哪儿？你怎么说话说一半啊？你还没说祭祀图腾的事儿呢！祭祀图腾需要你这个巫来主持啊！”
　　王启真有些搞不懂这老头，执意要叫他酋长也就算了，他也懒得跟他计较，没去纠正他。
　　可现在，这老头居然说话说一半，憋死个人，还有最关键的一点，这部落以后谁说了算，他还没有跟这老头讲清楚呢！
　　“酋长，老头子老了，精力不足，管理部落，将部落发展壮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至于祭祀图腾一事儿，老头子会负责到底的。”巫咸头也不回地说道。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