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都市传说娱乐文化有限公司

　　一周之后。
　　林川穿着蛮贵的西装，坐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千花正在旁边给他沏茶。办公室的门口上挂着一个招牌，上面写着“都市传说侦探事务所”几个大字。底下还写着一行不起眼的小字“XX传媒集团，都市传说娱乐文化有限公司”
　　所谓挂羊头卖狗肉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在九院辉夜的别墅里，三人密谋了一番之后，辉夜出钱出关系，迅速注册了这么一家皮包公司，法人林川，总经理林川，执行董事林川，扫地工林川，偶尔有个兼职工读生藤琦千花负责端茶倒水。
　　至于辉夜，则是都市传说娱乐文化有限公司最大的股东。
　　然后具体的事务都被辉夜交给了九院财团在华国分部的子公司代理，包括自媒体的运营、普通娱乐文章的炮制、广告宣传和商务接洽、法律和版权商标事务等等，都不需要林川操心。
　　他所需要做的，就是专心利用这个平台作为掩护，寻找新的魔法少女。
　　这周以来林川带着千花跑遍了周围的大街小巷，试图用契约钢笔的感应能力发掘新人。可惜的是不知道是他们运气不佳，还是有潜力成为魔法少女的人过于稀少。两人忙碌了好几天都一无所获。
　　不过林川倒是享受了一番跟可爱少女到处逛大街、吃饭、看电影的快乐。
　　他和千花之间的信任度也刷到了75分。这个信任度可以在契约上看到，林川悄悄研究了一番，发现满分是100分，那么75分的话可以说是相当高了，至少是好朋友以上的等级。也不知道这个信任度是怎么涨起来的。
　　言归正传，林川坐在办公桌前，正拿着一个笔记本写写画画。只见他用契约钢笔写了一行字上去，打了个句号。片刻之后，白纸上又凭空出现了新的一行字。这正是当时魔法少女猎人斯诺教给徒弟林川的联络方式。
　　只要林川在白纸上用契约钢笔按照特定的格式写下问题，斯诺就可以利用自己的魔法能力听到他写在白纸上的字。然后斯诺再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把自己的回答具现在白纸上。
　　只见林川写道：“师父，你刚刚离开，QB就找上门来了，虽然它没有直接跟我打，但是它却召唤了一个巨大的怪物，那个怪物的前身是个人类。你怎么看？”
　　片刻之后，纸上浮现出斯诺的回答。
　　“首先我还不是你师父啊。其次我也没想到QB竟然能这么快又重返你的世界。可能它用了什么代价很大的办法吧。你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观察者对一个还没有成为魔法少女的普通人那么上心。”
　　林川挠挠头，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哪里有什么特殊秘密，最多就是个普通宅男。
　　等等...林川突然想到关于《魔法少女小圆脸》，似乎只有自己记得这部作品，在其他人眼里这部作品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他写道：“师父，我认得QB，它好像是从一部叫做《魔法少女小圆脸》的动画里面跑出来的。但是除了我之外的人，根本都不知道这部作品，网络上和报纸上也完全没有相关的记录。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你等等，我用能力试一下。”
　　斯诺如此回答。五分钟之后，又一行字在白纸上浮现。
　　“我倾听了你的世界里很多人的声音，他们是真的没有听说过《魔法少女小圆脸》。说实话，我也没有听说过这部动画。你能不能跟我讲一下这部动画的主要故事？也许能从中得到一些启发。”
　　“这就说来话长了...”林川把《魔法少女小圆脸》的本篇故事跟斯诺简要地说了一遍，还提了一下《叛逆的物语》这部追加的剧场版。
　　“...恶魔焰把鹿目圆的人性部分从圆环之理内部强行分裂出来，锁在自己身边，并且改写了她所在宇宙的基本规则，制造了并不存在的虚假世界。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晓美焰和鹿目圆都是普通的中学生，过着平凡而快乐的生活。恶魔焰知道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会无法维持，但是在这之前她愿意付出一切继续做这个美妙的幻梦。到此，剧场版就结束了。”
　　“我了解了。”斯诺回答道：“你说的这个故事里的主角，我已经见到过了。圆环之理，也就是你称为鹿目圆的存在，正是她指引我和QB进行了无数的战斗。并且把你的呼救声转达给我。”
　　“？？？”林川在白纸上写了三个重重的问号。他感到十分的震惊，原来圆环之理是真的存在吗？而且还和自己扯上了关系。不过既然QB这种万恶之源都跑出来了，那么圆环之理的存在也是非常合理的事情吧。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感觉到压力山大。这种神仙打架的事情，自己参合进去真的有点恐怖。
　　这边的疑问传达过去，斯诺又在白纸上答复道：“在真正见到她之前，我也曾经感到十分困惑。不过在见到她的一瞬间，我就理解了她是什么样的存在。善良、温柔、充满了希望。她的愿望是救赎所有的魔法少女，而我虽然和她的体系不同，却仍然是号称“魔法少女”的存在，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被她所保护着啊。”
　　“...师父，照你这么说，我也是被她保护着咯。”林川在这个时候也没忘了吐槽。“所以你就答应了给圆环之理打白工？”
　　“......”斯诺并没有回答林川的这个疑问，反而是回了一串省略号。然后她说：“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圆环之理已经陷入了沉睡，我推测正是因为你说的恶魔焰从圆环之理身上分裂出了鹿目圆的人性部分。所以圆环之理变得不再完整吧。她睡去之前请求我击退QB，保护那些无辜的世界，睡去之后偶尔还发来讯息，告诉我一些关键的事情。我也在想，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恢复正常呢。”
　　“师父，这不是很显然的吗？如果你经历的事情跟我说的《魔法少女小圆脸》一模一样，那拯救圆环之理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打败恶魔焰，把鹿目圆的人性还给圆环之理。”林川在纸上写下了他的推理。
　　斯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复林川：“可是我一直没有找到鹿目圆的人性在哪个世界。也许恶魔焰改写了世界法则之后，就把她们所在世界藏了起来。QB也许知道，但是它绝对不会告诉我。”
　　看完斯诺的这行字，林川想到，果然事情的关键还是在QB这个万恶之源身上。他写道：“那就头疼了，看来我们得想办法打败并且捉住QB，从它嘴里得到些信息才行。”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正好QB似乎对你的世界非常在意。我在想也许可以有些计划。具体的等我下下周过来再说。”
　　“OK，就这么说了，我这周尽量试试找到第二个魔法少女。”
　　在这之后，林川又跟斯诺说了一下第一个签订契约的魔法少女千花的事情，以及辉夜成为协助者的事情。斯诺表示林川干的不错，要再接再厉。
　　两人又交换了一些其他情报，就互道晚安。林川收好了这个本子，锁进密码柜，然后又把契约钢笔变回纹身状态。
　　千花在这个过程中已经给林川续了几次茶，不用倒茶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的电脑上整理情报。
　　看到林川结束了和斯诺的对话，千花向林川招招手。
　　“阿川，我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你过来看一下。”
　　“来了。”林川从办公桌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刚刚写字的时间有些长，他都感觉到自己的全身有些疲劳了。喝了一口红茶，林川来到千花身边。“有什么有趣的东西要看？千花小姐姐。”
　　“嘿嘿，看这个。”千花用鼠标在电脑屏幕上做出了标志，林川定睛看去，发现是一个自称“正义的女子高中生”的人，发来的一封爆料邮件。
　　邮件的内容大概是在xx市第x高中，有几个学生神秘失踪。这几个学生品学兼优，在学校里曾经获得过很多奖项，但是从某一天起就突然不来上学了。“正义的女子高中生”作为他们的朋友，感觉到十分蹊跷，就去询问老师，结果老师似乎完全不记得有这几个人。而学校的荣誉栏上，也突然多出了几块空白。
　　接下来，“正义的女子高中生”还去朋友的家里面拜访，却发现那几个人的家人都否认自己家里有还在上高中的小孩。这几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连存在的痕迹都消失了。
　　发邮件的人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胡乱妄想，还拍摄了高中的荣誉栏照片。从照片上可以很显眼地看到一些不太合理的空白之处。
　　“这样啊...似乎和我的遭遇的情况有些类似。”林川对千花说：“所以你觉得这个自称正义的女子高中生的人，说的事情有值得调查的价值？千花大侦探。”
　　“我可是很厉害的。”千花自信地挺起了腰。“这个故事确实和你的情况很像啊。只有自己知道的记忆，明显不合理的细节，也许就是那个QB什么的干的坏事。”
　　林川看着这封邮件，觉得千花说得对，两件事情看似毫无关联，但其实内在模式是一样的，就只某个人突然发现只有自己记得某些东西，其他人却全都不记得了。就像是这些记忆是自己在妄想一样。但是顺着记忆的指引追查下去，却又可以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想到这里，他决定了要去探查一下。
　　“有没有提供更详细的地址和人名？”林川问道。
　　千花又仔细查看了一下邮件，发现没有更详细的信息，只是说了在XX市第X高中，失踪的人叫张某某、王某和曲某某。
　　林川自己也看了一遍邮件，并没有发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看来正义的女子高中生似乎也有些顾虑，不愿意说的太多。他对千花说：“嗯，看来要我们亲自去看看。千花你能不能帮忙安排一下车辆和外围人员？”
　　“OK！没问题！”千花站起来，蹦蹦跳跳地走向林川的办公桌，拿起他的办公电话跟九院家雇佣的外围人员联系，很快办理好了相关的手续和车辆安排。
　　三十分钟之后...
　　林川拿着两份文件哭笑不得。
　　“我该说是金钱的力量就是强大吗？”
　　原来，这份文件上面印着的是林川的头像、简要身份资料，和一个证明。证明他是受雇于东瀛某大学的留学生招生机构，负责该大学的国际交换生招生事宜。然后千花是他的同事。东瀛某大学已经向XX市第X高中发送了正式的，提供奖学金的招生函件，条件是派遣林川和千花去第X高中进行教学观摩和招生测试。
　　两人摇身一变，成为了高贵的面试官，从明天起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前往第X高中进行侦查活动了。
　　“资本的力量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强大哟。”
　　辉夜拿过来这两份文件之后，就坐在了沙发上慢悠悠地喝茶吃点心。听到林川的吐槽，她表示这只是小case。
　　“这家大学的最大赞助者，就是九院财团。而且提供奖学金的国际招生，每年都会进行，我只是从其中调用了几个名额罢了。不过如果让你用正常的方法去办，大概要花费很多功夫吧。”
　　“感谢感谢。”林川当然听出来了辉夜话里面的意思，无非是不露痕迹地展示她的优势。“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也不会用正常的方法去办。我可能会选择应聘打杂工人之类的工作，悄悄地暗中进行调查。”
　　“哦？那可真是有趣。”辉夜毒舌道：“其实我也可以帮你安排一个垃圾工的角色，就看你喜不喜欢了。”
　　“啊哈哈...这个还是算了，感谢你的帮助，我觉得现在这个角色就很好。”林川表示好男不跟女斗，辉夜大小姐做得好。
　　辉夜优雅地又喝了一口茶，然后跟千花开始研究时尚杂志。
　　林川回到办公桌前，继续整理资料和思路。
　　这就是都市传说娱乐文化有限公司，安稳平静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