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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阿郎一掌按在机器边框,满是凶相的面孔凑近屏幕,牛眼瞪得浑圆。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三个亿!
阿郎心中挨个数着。
那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阿拉伯数字,恍惚间黏连成一片,令他难以数得清,又若一颗颗子弹,射入他的瞳孔,打入他的心脏,践踏着他的世界观!
“嗞——”倒抽冷气之音在狭窄的自动取款机隔间里响起。
好一会儿,阿郎才捏着刚取的八万块,浑浑噩噩的离开了ATM机隔间。
回去的路上,他的目光有些发散。
他看到小吃馆子里忙碌的老夫妻;
看到发廊二楼趴在窗口吸烟的小妹;
看到店外贴着的图片……
一时间,脑子里乱糟糟得厉害,似有无数念头涌出。
他想起在鄂城的往事,别看鄂城遍地是黄金,其实哪怕那么容易,就算有钱你也得有命去花。
矿难拿到不说,拿到矿就如同赌博,难保为出事。
铭哥很厉害,在鄂城煤矿那片天地儿,拼了命,不过千万富翁。
沾灰带彩,凡有点油水的,他都插一手。
年利润可达上千万。
很吓人!
但是能落到铭哥手里,撑死也就百来万。
因为上面人要孝敬,下面人要吃饭,两端一个平衡不好,就会被生吞活剥。
别看采矿很赚钱,但其中风险很难控制,如同头顶一颗雷。
一座煤矿从一人手中包下,再转包给另一人,过了几手,不知剩下多少煤,这到也没什么,最主要怕塌矿。
塌矿,不只赔得倾家荡产,还会蹲监坐牢。
死一个人,几乎一年的利润不打了水漂。
所以,他们这帮是刀尖上舔血的买卖,钱是命根子,为钱而舍命,实在太正常了。
手中拿着卡,他不敢相信,就是平平安安采矿,也要三十年才能赚到这么多。
时间退回到十分钟前。
阿郎刚走,罗柄天将钱夹子里现金全部抽了出来,道:“现在能玩吧?我先热热身。”
声音刚落,张守忠终于忍不住了,他紧张兮兮的凑到罗柄天跟前:“天哥别玩了,咱们……还完钱,走吧?”
张守忠和他手下的大华也一脸希冀的看向罗柄天,那眼神分明是希望他早点赢钱,他的命都在这上面,否则后台老板非要他命。
罗柄天笑道:“来都来了,玩一玩不打紧。”
张守忠紧张姿态,落在铭哥眼中,顿时令他狐疑起来。
莫不是自己太紧张了?
这姿态,怎么看都不像是牛人啊?
铭哥虽然狐疑,但张守忠的忐忑模样,还是稍稍抚平他内心的一丝不对劲。
“既然兄弟想玩,我也赢了这么多,不能不给你们回本的机会,来,请。”铭哥站了起来,向外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行人随即离开了隔间。
外面学生们也挤上来,其中那个一脸流气的富家哥,在那个漂亮女孩挽臂下,也来到隔间看热闹。
估计他也玩过,但看到桌上近百万赌资,他也一脸惊诧,旁边那个漂亮女孩眼睛也亮了。
看起来,游戏厅的生意还是很不错。
在铭哥的招呼下,围在一张玩骰子的桌子上。
桌子上画着两个圈,分别写着“大”和“小”两个字,显然是用来押注的。
罗柄天表情平静坐了下来,自有马仔把他两千多现金换成筹码。
“这谁啊?看起来很陌生啊,竟然能让铭哥作陪?”
“谁知道?搞不好是欠钱翻本来了。”
不少熟客议论纷纷,显然铭哥来过不少次。
罗柄天在桌子一边坐好,不等荷官就位,随手捏起一枚代表一百块的筹码,丢进了“大”字圈里。
充当荷官的长发马仔看了一眼铭哥,将骰子工具,推到罗柄天面前道:“请检查。”
“不用了。”罗柄天靠在椅背上,姿态甚是散漫。
马仔不再废话。
他握着骰盅,动作潇洒的一抄桌面,将三粒骰子吞入,然后一阵剧烈摇动,啪的一声,扣在托盘里,然后放在桌子上,惯性问道:“押大押小?”
罗柄天没吱声……没看到我骰子已经丢出去了?
周围围观的赌徒也没人押注,他们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这是罗柄天跟铭哥的赌局,当然不会趟这浑水。
“来来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嘞!”荷官不以为意,报了三遍流程之后,打开骰蛊。
“一四六,大。”
荷官也不废话,添了几枚代表八十块的筹码,推给罗柄天。
下一轮,罗柄天没有提前丢骰子,等到荷官摇好骰子,这才又丢了大。
骰蛊打开。
“二二三,小。”
罗柄天输。
场中众人没什么反应,一百块的局,还不至于让他们激动。
第三轮罗柄天双倍押注,还押大,赢了,连本带利赢了回来。
如是这般,一口气进行了十几轮。
期间罗柄天头一轮押注,有输有赢,但是到输局时,他总会按照赌场教的方法,在下一轮双倍押注赚回来。
因此玩了这么长时间,手里筹码不仅没少,反而翻了一番。
“一百块没意思,还是一千块来得更爽些。”说着,罗柄天就丢出了一千块的筹码,押了大。
这一幕,令张守忠瞳孔陡然一缩。
“天哥,别……”他下意识喊道,平时很少见他叫罗柄天叫哥的,一般他手下伙计才这么叫,这是着急了。
他就是小赌之后,急了,贪了,这才跌进了深渊里。
四周赌徒见状,不少人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一千块啊,看着不算多,等到翻倍押的时候,就知道有多恐怖了,除非放弃。
然而一旦赌红了眼,又有几个会放弃?
罗柄天瞥了一眼张守忠,没吱声。
“买定离手……”荷官报三遍,打开骰蛊:“一三四,小。”
声落,场中响起一片叹息声。
“可惜了啊!”
“小伙子,操之过急了!”
“是啊是啊!”
“没事,这才第一局,翻倍押,下一轮就能赚上来了。”
有人可惜,有人感慨,还有人不怀好意怂恿。
罗柄天不言,等到荷官摇好,丢出两千块筹码,继续押大。
“二一三,小。”
伴随着开蛊,现场一片嘘声。
“唉!”
“尼玛——”
“栽了栽了!”
“小伙子,顶住,下一轮再押大,我就不信了,还能三轮全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