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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打卡成功，积分+100；当前连续打卡次数：10次；下次打卡任务：请前往十字街（23，85）处打卡。”
每天清晨的第一次当前位置打卡，对于陈君山来说就像是洗脸刷牙一样成为了常态。
“胖子鱼，你给我打电话？”陈君山从洗手间出来，发现有一个未接来电。
“嗯，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跟你说说直播那些事儿。”余松说。
“好啊。”陈君山昨晚第一次直播，一个粉丝都没留下，更别说打赏了。后来仔细对比了一下自己和余松的直播方式，确实自愧不如。
他跟余松约茶的地点就选在了十字街。
十字街是老牌的市中心，也就是说，城市还没有大开发的时候，便已是整个市区的中心地段，时至今日，各个年代的商业建筑鳞比栉次，最具代表性的还是那座精神堡垒。
陈君山选择了步行街附近的一处露天茶摊，这里视线很好，可以看到市中心的繁华和身材妖娆的少女，绝不是为了贪图便宜——他如此说服自己。
在这里打完卡之后，余松也正好到了。
“余大师，喝什么茶？”陈君山殷切的招呼了起来。
大家熟归熟，涉及到讨教问题的时候，还是要拿出该有的态度。
“老板，你们这儿最便宜的是什么茶？”余松朝一间便民亭里喊道。
店老板手上正忙着冲泡茶水，头也不抬的回答余松道：“花茶，绿茶，都是20块钱一杯。”
余松：“给我来半杯。”
店老板：“？？？”
陈君山：“……”
面对陈君山的疑惑，余松解释道：“能省就省吧，我可不想你继续在马路上发传单了，塞到汽车门把手那种，多危险啊。”
陈君山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实在，还是在耍嘴皮子，毕竟哪有倒半杯茶水的：“心领了，不过就冲你这么关心我，今后哥们儿是不会让你吃亏的。”
“呵！”余松讪笑一声：“你别以为做直播就那么好赚钱，月入十万八万的不是没有，不过暂时还轮不到你我。首先，你直播的方式就有问题。”
店老板把半杯绿茶端了上来，陈君山用旁边的茶壶给他满上。
余松呷了口茶水，接着说道：“首先，你要带动气氛，自己的语言就不要太干瘪了，可以幽默，可以夸张，总之就是要充满思想感情在里面知道不？其次，你要懂得互动，呐，如果是我直播的话，我会让粉丝们有奖竞猜……”
“问他们是捉了奸，还是偷了钱？”陈君山记得余松一开始就是这么发问的。
“对，就是这样。哎哟，你小子可以啊，一点就会。”余松颇为惊讶，没想到陈君山跟他想的一模一样。
余松将塑料椅子拖到陈君山身边，掏出手机说：“你可以先关注一下这小子。”
“今日说事儿？”陈君山见余松给他推荐的一个直播间，貌似也是做类似所谓社会热点的号，粉丝竟然已经过十万了。
“这小子叫赵万清，我们公司同事。知道他为什么能够吸引别人关注不？”
“语言丰富，长得帅？”
“错，论长相，他也就是零件长齐了而已，关键有两点：一是懂得调节直播间的气氛，就是我刚才给你说的那个问题；二是他总能第一时间出现在事发现场，比电视台记者还跑得快。”
听余松这么一说，陈君山不由得联想开来：偶尔一次能够第一时间出现在事发现场，他可以理解。这余松用的“总是”，莫非他也有系统？
不过余松说，这叫做工作的使命感和责任心。
陈君山问：“那你上次跟我说的社会热点，就是指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余松马上打住了陈君山这种可耻的说法：“老百姓的事，能算鸡毛蒜皮的小事吗？主要是国家大事我们也拿不到第一手资料啊。不过从热度上来讲，这些事情的关注度还是不错的。”
陈君山点了点头。
人嘛，都有一个猎奇的心态。
比如说你在大马路上抬头看天，用不了多久，你身边将会围着一群人跟你一起抬头看天，期待着有一刻能够看见你所看见的东西。又比如说，一场普通的车辆擦刮，只要能够站人的地方都会有人围观，并发表自己不同的意见。
余松又教陈君山把直播的视频内容转载到公众号上，不仅可以丰富公众号的内容，还可以用后续报道来增加粉丝的粘性。
“对了，我昨晚见那女孩上了你的车，后面发生什么故事没？”余松笑着问道。
“送她回家了。”陈君山说。
“不是吧，你应该问问人家是否需要心灵上的慰剂，喝杯小酒压压惊，然后到河边吹吹风……”
“得了吧，教我泡妞呢？你先解决你自己的事情吧。”
“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余松说这话时，带着满满的自豪感。
“噢？什么时候带出来大家一起玩玩？”
“我的女朋友，为什么要带出来大家一起玩？”
陈君山：“……”
这特么理解能力十分强悍啊。
余松发现自己的话有问题，便又将话题扯了回来：“最不济，你也应该了解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这可是作为一个媒体人应有的素质，关系到后续报道呢。”
尽管余松说的没毛病，陈君山也不可能把桑榆的事放到公众号上面去——哪怕打人家颞叶这种事情肯定会赚到足够多的评论数。
从露天茶座离开的时候，陈君山没忘记打卡的事。打卡地址仍然是在十字街，只是坐标有些变化。
遵循着系统指定的坐标寻去，却意外碰上了乔维明。
乔维明是跟另外两名年轻男子从国贸大厦走出来的，看他的表情好像比较抑郁，陈君山也就不便特意绕过去跟他打招呼了。
“乔总，你就放心吧，这只股一定涨。”其中一名男子说道。
此人中等身材，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油亮得一批，一看就不愧是从国贸大厦出来的。
国贸大厦可以说是承载了诸多金融贸易行业的一艘航母，诸如汇丰评估，国泰证券等大型公司的分公司总部都设在国贸大厦。如果将来陈君山凑够了本钱，想给自己开设一个股票或期货账户的话，十有七八也会光临这栋大厦。
面对对方信誓旦旦的保证，乔维明却只是默默的“嗯”了一声。
今天对他来说，实在是一场恶梦。
更可怕的是，形势若不逆转，他就不敢醒来，也不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