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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目标死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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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了破旧单薄的麻衣,顾原便被带进了长长的隧道,他的羽绒服、牛仔裤、保暖内衣内裤都被没收了,就身上的毛绒内裤,还是他抵死不脱才留下的,因为脚上中了箭所以只给他留了手镣,没有上脚镣。来到隧道,那隧道幽暗无比,只有隧道两边时不时的火把散发着微亮的光,山洞里比外面暖和不少,但是前方阴暗的道路让人阵阵发寒,这条路仿佛就是通往无尽的黑洞一般。
  过了许久时间,一道光芒照明了前方的道路。长期处于阴暗之中的顾原被这道光亮闪的眼睛又痒又疼,过了一会儿,模糊的世界开始慢慢清晰,出现在顾原眼前的不是他想象中的幽牢,而是一条由地面盘旋而上的天梯,一间间牢房排列于天梯旁,由地面直通顶部,顶部是一个大洞,大概就是山口了,这不知出自哪般能工巧匠之手,愣是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峦掏出一栋直通天际的高塔,让人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就在顾原目瞪口呆之际左右将他带到底层的一个牢房前,只见七八个皮包骨的精瘦汉子在牢房里四仰八叉地躺着,一个个见了顾原的到来目露精光,仿佛要把他活扒了吃掉似的。牢房的地上铺着少许的茅草,更多的是光秃秃的石头和不明的液体,牢房的某处,有一堆不明的深色糊状物体,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恶臭,顾原差点当场就吐了出来。
  见两边的人要把他送进牢房,顾原挣扎着大喊:“两位大哥,两位大哥,两位大哥,能不能把我扔别的地方,我求你们了,我求你们了!”
  左边的士兵笑道:“换到其他牢房也一个样,这一、二层监狱专门关一些身份低贱的犯人,使用时间久了,哪间都是这样污秽。”
  “那三四楼呢?七八楼呢?”仿佛听到了一丝希望,顾原抓紧问道。
  “哈哈哈哈哈!”这次轮到右边的士兵笑了,“那三四层是关押一些重刑犯的,你不就是个偷儿吗?哪有资格去的那里?”
  “哎?不是,凭什么犯的罪越大住得越好啊?”顾原不解问道。
  “这小罪犯人众多,且刑期不长,无非三五年就放出去了,自然要放在宽敞、路途近的一二层,三四层;五层到七层都是些重罪的,十年二十年出不去,自然就往上放了,而且犯重罪的人多都无所顾忌,容易发生囚犯争斗事件,牢房里的人数也相对较少;再往上,八层到十层,多是一些贵族阶级,他们不愿与他人住在一起,所以是单间,而且有一侧门,侧门有一小径,方便家眷直接探望;再往上......”说道这里右边的士兵自觉多言,紧忙掩口。
  “也就是说,我得在这里住三五年?”顾原惊诧道。
  “那倒不是。”左边的士兵说道。
  “我就说嘛。”顾原道,“我就一无辜的路人,再说了,就算当小偷也不用关个三五年啊对吧。”
  “不是。”左边士兵说,“你犯的罪名是偷窃,属于低下的罪名,但是你盗窃的是圣教藏书馆,罪责是重罪,你呀就等着关一辈子吧。”
  这一句句话字字珠心,顾原感觉到几重的晴天霹雳,两边的士兵只道他是吓坏了,爽朗地大笑着便要将他关进牢房。就在此时,顾原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窜,窜到左边士兵的脖颈处,一口咬了上去,左边士兵的大笑声骤然变成了大叫,他双手抓住顾原猛地一甩,将顾原摔到几米外的地上。
  “我是巫师!我是吸血鬼!刚才我对你下了咒印!啊哈哈哈哈哈哈!”顾原近乎痴狂疯癫地叫嚷着。
  被咬的士兵捂着被咬的脖子对顾原说:“你现在犯了巫蛊罪和袭击帝国军士罪!你就准备死在监牢吧!”
  随后,顾原被带上了四层牢房的某一间扔了进去,这间牢房比一二层好了不少,牢房里的人也少了许多,厚厚的茅草铺满地上,不算干净但多少也算有桶有盖的马桶摆放在牢房一角,三个目光涣散,和一层的那些人比起来却还算和善的犯人各自躺在自己的茅草垛上。
  把地上的茅草弄薄了一层,顾原终于搭出了自己满意的豪华茅草席梦思,就在自己要躺上去的时候,一个身影窜了过来躺在了他辛辛苦苦铺好的席梦思上。
  “哎?”字没说完,顾原惊奇地发现面前的人有点奇怪,发丝戏柔,眉目清秀,皮肤细腻,溜肩窄背,腰身纤细,胯骨宽阔,下肢修长,这明明是一个女子啊!
  顾原看向另外两个囚犯,只见他们依旧无神的躺在原地。顾原转回头看向躺在自己卧榻之上的犯人,这明明白白是一个女子啊。
  “咳,这位...秀气的大姐...哥,您躺我地儿了。”顾原尴尬地说道。
  “这里这么大的地方,你不会换个地方睡吗?”囚犯没有起身,喃喃说道,语气甚是欠打,不过顾原没有一丝不爽,反而更加确定这是个女子了,因为她虽然故意压低了声线,但是女性特征还是太明显了,最重要的是,她在说话的时候,没有喉结。
  顾原凑到女囚耳边问道:“你就不怕我削你吗,姑娘?”
  那女囚听到这里,本来迷糊的眼睛突然瞪得圆润,身子“唰”的一下坐起来,刚想要走顾原坐在她旁边一把搂住她,轻声道:“听话,不然的话我就告诉大家你是女的。”
  女囚被吓得不敢动弹,身体有些颤抖,顾原继续小声地说:“安啦,我是好人,你看我这形象,就知道我是五讲四美好青年,社会主义接班人,十六字真言放心间,哎,你叫什么啊?因为什么进来的?”
  女囚听不懂顾原前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但是依旧回答道:“我...我叫莉娜...原因...原因我不能说......”
  顾原听了,心想着人不乐意说自己也不好问,突然他又想到什么,便问道:“诶?不对啊,你是女的,怎么进的男监啊?进门换衣裳的时候你不就露馅了吗?”
  莉娜听后一笑,这一笑有羞涩,还有些小得意,说道:“我是个女巫,用药水变换了男人的身体进来的,进来后大小便皆是以男人姿态解决,所以狱友,兵士不疑有他。”说到这里,莉娜用手试着往胯间一放,又迅猛的收回来,小脸红扑扑的,口中说道“还好还好”。
  顾原大概猜到了什么笑了笑,随即问道:“你这变身药能维持多久啊?”
  莉娜知道顾原知道了自己的私密,脸更红了,声音也更细微了,道:“简易的不过个把时辰,我做的长效药,大概能支撑半个多月。”
  “半个多月?牛逼啊!”顾原感慨道,随后又问,“那要是半个月到了呢?你怎么办啊?”
  莉娜笑了笑,说道:“我会想办法加重罪行。”
  “怎么加?”虽是这么问,但顾原已经猜到大概了。
  “咱们现在属于轻刑罪状里程度比较重的,三四个人一间,地上都是茅草,有一个破马桶。”莉娜说道,“在往上走就是重刑犯了,我决定搞个大的,但不至于太大的去初级重刑犯监,也就是五六层,大概一两个人一间小屋子,虽然屋子小,但是至少有个木板,不用睡地上了,马桶也干净不少,而且一两个人住方便了很多。”
  “五六层就有可能住单间?那再往上呢?”顾原露出求知若渴的小目光,问道。
  “再往上我也没去过,也没听过,但肯定是条件更好就是了,你...你想干嘛?”莉娜好像猜到面前的人的想法了,问道。
  “你这样想啊,你一个人搞事情,那么你去单间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也就是一半的可能。”顾原说道,“但是如果是咱俩搞事情,他们一定会怕咱俩再找人同谋一定会把咱俩分关单间的。”
  莉娜若有所思,缓缓点头,但又看了看顾原担忧的说道:“我搞事情可是要对帝国兵将们下手的,他们平日里欺压平民,我会巫术自是不怕他们,可是你...”
  顾原憨憨一笑,道:“不怕,我刚就咬了一士兵一口,不过我觉得他们还成真的,刚一进来的时候他们还跟我聊天来着。”
  莉娜听完也笑了起来,道:“那是因为你长得...”
  “长得?”顾原疑问道,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道,“挺帅的啊。”
  “你真会吹牛。”莉娜笑骂道,“他们就是因为你年纪小,长得又白白净净,柔柔弱弱的,又是异域相貌,他们把你当成个小玩物了。”
  “别说这个了。”顾原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加我一个。”
  “你?”莉娜疑问道,“你为什么要打他们啊?”
  “你想知道啊?”顾原道,“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女扮男装混进来我就告诉你。”
  “不说算了。”莉娜扭过头去要起身而去。。
  顾原一把把莉娜拉躺下,道:“别走了,就躺着吧,咱俩一人一半,你准备揍他们的时候记得叫上我就成,我现在,目标死缓。”
  待二人躺下,顾原扭过头去,隔着一道道栅栏看着外面的世界,心想着什么事,不知不觉就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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